第6章 興師問罪
「前輩,你這是怎麼了?」
一臉疑惑的楚凡,在將丹藥配方交給楚滄瀾后,詢問道。
「哎,老夫自少年時期便沉醉於丹道,今日竟墨守成規到了故步自封的地步……」
沉聲說著,楚滄瀾沖著楚凡微微躬身,而在他站起身形的瞬間,似是衝破了什麼枷鎖,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嘿嘿,恭喜師父衝破禁錮,在丹道一途上更上一層樓!」
在楚滄瀾躬身的同時,楚凡連忙單膝跪地,嬉皮笑臉的恭祝道。
「噢?你在煉丹的天賦上遠勝於我,可還願拜我為師?」
沒有攙扶楚凡的楚滄瀾,眼眸深處閃過一抹異彩,最終長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似是等待著楚凡的答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天賦再好也需要時間來沉澱。而師父你不但可以傳授我丹藥方面的知識,還可以為徒兒的未來保駕護航,有這樣的師父,徒兒還有什麼好求呢?」
「哈哈哈,好一個心思通透的小傢伙。既然你想在我這顆大樹底下乘涼,那老夫就收下你這個關門弟子好了!」
楚滄瀾一臉欣慰的扶起楚凡,眉眼間都帶著滿滿的讚許之意。
「既然都已經拜師了,那我這老傢伙也該送你點像樣的拜師禮才是。」
楚滄瀾笑聲說著,一枚散發著赤紅光澤的徽章赫然出現在楚凡手中。
「這是老夫的赤炎徽章,今天就交付給你了。在宗門它不但能代表著老夫的客卿地位,它更是一名丹師的身份象徵。有了它,你不但可以在宗門內享有極高的待遇,在宗門外也可以得到丹師工會的庇護。」
楚凡把玩著手中的赤炎徽章,在聽到丹師工會後,楚凡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爺爺,你也太寵著他了吧?」
在見到楚滄瀾將赤炎徽章都交給楚凡后,楚雨薇撅起小嘴不滿道。
「嘿嘿,雨薇姐別這麼說嘛,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還要擔起一個做姐姐的責任不是?」
聽著楚凡那滿嘴甜膩的聲音,楚雨薇在狠狠的剮了楚凡一眼后沒好氣道:「你又想討打是不是?」
眼看著就要再度暴走的楚雨薇,楚凡連忙將手中的幾枚氣芒丹高高舉起,「雨薇姐,別生氣,別生氣。以後你修鍊所需的丹藥就包我身上了。」
楚凡大氣的說著,旋即一臉討好的將氣芒丹遞到對方手中。
「真的要給我?」
楚雨薇小手拖著丹藥,有些錯愣,一時間小腦袋都有些短路。畢竟,氣芒丹對氣芒境修士的提升太過顯著。這可不是能拿來金錢來衡量的東西。
就單單一顆下品氣芒丹,就可以在市面上拍賣到數百靈石。而自己手中帶有丹紋的上品氣芒丹,可以說是有價無市的存在。
「那當然了。既然我答應了雨薇姐,那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似是被楚凡的真誠打動,楚雨薇在將數顆氣芒丹裝進精緻的小玉瓶后,很是欣然道:「行,既然你態度這麼誠懇,那一會兒揍你的時候,我下手輕點……」
兩人嬉笑間,客卿大殿外,一道人影匆匆而來。此刻喘著粗氣,在對著楚滄瀾躬身行禮后一臉急切道:「客卿大人,范執事帶著不少執法堂的弟子在大殿外等候,說是有要事求見。」
「范天成?」
楚滄瀾冷聲說著,前來通報的護衛歷時嚇得滿頭冷汗。
「是,對方來勢洶洶,可能……可能背後有所依仗。」
彙報完實情的護衛,在見到面無表情的楚滄瀾后,不由的將目光望向一旁身穿雜役服飾的楚凡。
迎著護衛疑惑的目光,楚凡訕訕一笑,有了大靠山,對於范執事的前來,臉上不但沒有半分慌張,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既然有要事求見,那就讓他進來吧。」
沉聲說著,楚滄瀾緩步回到座位上,眼神無波,輕撫著山羊鬍須,擺足了客卿的架勢。
雖然客卿在宗門的地位和待遇僅次於宗主,可客卿也有著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能過多的參與宗門的大小事務。
一想到對方這般興師動眾的前來,擺明了就是在針對楚凡。楚滄瀾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不多時,在護衛的帶領下,范天成大馬金刀的走進大殿,橫眉立目,在沖著楚滄瀾微微行禮后,目光便死死的望向楚凡。
「范執事這般勞師動眾的來我客卿大殿,不知所為何事呀?」
楚滄瀾端起桌上的茶水,在輕抿了一口后淡淡道。
似是看出了楚滄瀾的不悅,范天成在次躬身行禮后開門見山道:「回楚老,今日孫長老的孫兒在大荒峰發現一件至寶。心底淳樸,本想著將至寶獻給宗門,不料半路上卻被姦邪之人所害,丟失至寶。」
范天成義憤填膺的說著,陰冷的目光卻是沒有離開楚凡身上分毫。
「噢?既然宗門出現了姦邪之人,那范執事為何不進行抓捕,反而帶著執法堂的人包圍我客卿大殿,難不成你是在懷疑老夫?」
楚滄瀾的質問,歷時令得范天成全身冷汗直冒。雖然清楚自己背後也有著靠山,但仍然不敢太過造次,「不敢,不敢!楚佬可是宗主親自請來的座上賓,就算借我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懷疑您呀。」
一臉恭維的說著,范天成從懷中掏出一幅畫軸,在攤開畫像後繼續道:「楚老,此人名為楚凡,原是大荒峰上的一名雜役。因貪圖孫長老孫兒手中的至寶,心生惡念。他不但搶奪了宗門寶物,還刺殺了孫長老的孫兒,還望楚老明鑒……」
楚滄瀾看著范天成手裡的畫卷,那畫卷畫的極是傳神,把楚凡那股子機靈油滑的勁畫的惟妙惟肖,不由奇道:「這畫像里的人我倒是知道,只是你說的事情卻不明白。」
「客卿大人有什麼不明白只管問。」
范天成雖然害怕,但說的話還是挺硬氣的,反正孫長老總會護著著,就算是客卿大人也得給孫長老幾分面子吧。總不能為了一個雜役而和孫長老鬧翻。
沒想到楚滄瀾直接說:「你說這人是雜役,可是你知不知道這個楚凡是我的關門弟子?」
范大成愣住了,什麼?楚凡?關門弟子?
這兩個詞分開來他都懂,但是為什麼連在一起聽不明白了?楚滄瀾是瘋了嗎?竟然收一個雜役做關門弟子?
客卿大人已經多年不曾收徒弟,怎麼突然收了這個雜役做關門弟子,他看向一邊站著的楚凡,眼中滿是疑惑,而上面坐著的楚滄瀾已經接著說了:「所以不知道範執事沒有證據的話,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范天成猛然抬頭,震驚的看向了楚滄瀾,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是想包庇楚凡了,那回去怎麼和孫長老交代?
他可不敢就這麼回去,到時候孫長老的怒氣壓下來誰能受的了?當下眼珠一轉,恭敬的說:「這事涉及到孫長老的孫兒,在下可不敢亂說。作為執法堂的執事,我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做惡的弟子,所以還是得帶走楚凡。」
「那可不行。這裡是我客卿大殿,今天你無憑無據休想帶走我殿中弟子!」
范天成心裡無比惱怒,這姓楚的老頭今天是怎麼了,一定要護著這個楚凡。他拿不定主意了,又不敢得罪楚滄瀾,只得偷偷使眼色給一名弟子,叫他回去請孫長老。
范天成在這裡周旋著,就在他再沒辦法堅持的時候,殿外傳來一聲喝斥:「我倒要看看,這個雜役是有什麼本事!」
范天成一喜,孫長老來了!
很快孫澤樓大步跨了進來,一臉怒意,在看到上座的楚滄瀾之後倒是客氣了不少:「客卿大人,聽說傷了我孫兒的那個雜役躲在這裡,不知道能不能交給我處置呢?」
「你說的事情我並不知道,只是楚凡現在是我的弟子,沒有證據可不能交給你。」楚滄瀾說的雲淡風清,讓孫澤樓差點翻臉。
他在殿中掃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邊還穿著雜役衣服的楚凡,一指他說:「這個楚凡今日在後山傷了遠兒,休想抵賴!」
楚凡一臉無辜的看向楚滄瀾:「師父,您老人家可要給我做主啊,我真沒有傷他。我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著我不放。」
他自然是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孫遠,而是沖著萬寶樓來的。
楚滄瀾放下茶杯,朗聲說:「既然各執一詞,那就把人都帶來,當面對質吧。你們可敢?」
楚凡當先表態:「弟子敢,只求和遠師兄當面對質,以證清白。」
孫長老一皺眉,這楚凡一臉坦然,難道他真不怕遠兒說出什麼來?但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對質了。
「來人,去把遠兒幾人帶到這裡來!」
孫長老發話,很快有人回去把孫遠等人都帶了來。他的傷還包著,看上去有些狼狽。見了孫長老就問:「祖父,不知道叫我們來有什麼事?」
「遠兒,你當著客卿大人的面說清楚,是不是楚凡傷了你們?」孫長老先聲奪人,當先問了一句。
他的話帶著一些不明的意味,孫遠一下子就明白了,馬上叫起來:「自然是楚凡傷了我們,這還要怎麼對質?」
楚凡無語:「那請遠師兄說一下,我是怎麼傷的你們?過程是什麼?又用的什麼招式?」
那幾人一臉懵逼,哪裡說的出來?有了符籙在他們身上的作用,他們根本不記得關於萬寶樓有關的事情。更想不起又和楚凡有什麼關係。
殿中的人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幾人之間眉來眼去的樣子是有鬼,楚滄瀾冷哼一聲:「你們是有什麼目的?來我這裡還敢鬼鬼祟祟?當老夫這裡沒人了嗎?!」
孫遠幾個哪裡敢說什麼,紛紛賠禮:「客卿大人息怒,我們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還敢來污衊人,你們膽子倒是不小!」桌上的茶杯都被楚滄瀾的聲音震的嗡嗡作響。幾人都後背一涼,想起了有關楚滄瀾的那些傳說。
楚滄瀾在這裡地位超然,他一怒連范天成都有些膽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