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伊娜的震驚
練習場。
看到穿著道場制服的牧野，古伊娜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她從來沒覺得道場的制服這般好看過！
不過，詫異也就一閃而逝。
在道場，光長得好看，可不會贏來尊重，至少古伊娜不會。
她可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
然後，古伊娜就又看了一眼又一眼。
「師姐，請多多指教！」
古伊娜局促，忙把臉一板，學著耕四郎的樣子，端出了師傅的架子。
「哼，現在喊我師姐還太早了。想要成為一個劍士，沒有吃苦的覺悟可不行！」
牧野：「沒問題。」
古伊娜沒有多說，拿起一把竹刀，酷酷的說道，「那好，我就先開始教你素振練習！」
「是。」
牧野有樣學樣，拿起了一把竹刀。
古伊娜：「不對。刀不是你這樣握的，你還真是完完全全的新手啊！」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牧野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看我握刀的方法。」
古伊娜做了一個示範，牧野有樣學樣。
但古伊娜還是不滿意，手把手的糾正著牧野的握刀姿勢。
雙手的食指和拇指構成V字形、右手握在食指能碰到鐔的位置、左手包住柄的末端、兩隻手的握力都應該集中在小指無名指和中指上面......
老實說，這樣握刀的姿勢感覺挺彆扭的。
還分實握、虛握什麼的，感覺完全有些反人類。
古伊娜作為過來人，哪兒還能不明白牧野的想法。
「這樣握刀或許會讓新手感覺彆扭，但卻能最大限度發揮刀的優勢，在力量和速度之間達成最優......」
古伊娜詳細講解了為什麼非要這樣握刀，這樣握刀的好處，一板一眼，認真的超乎想象。
真是意外的酷！
了解了這樣握刀的好處后，牧野心底的那點排斥也盡皆消失。
然後就在古伊娜的指點下開始素振練習！
所謂「素振」，簡單點來說，就是揮劍練習。
在日本劍術中，無論是哪個流派，都把素振當做是基礎中的基礎。
大概就是將劍舉過頭頂約四十五度，在送足前進的同時向下斬出，到達某個點后收足後退。
斬落的這個「點」根據流派的不同，也會有一些不同。有的斬落到胸腹位，有的一斬到底，毫不留情。
基本的目的就是練習臂力、掌握髮力、鍛煉耐力，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度。
素振是個收力發力的過程，穩定收力比穩定發力還要費力。
而這也是素振練習最大的難點、要點！
因為，不可能保證每一劍都斬到人，一劍斬空后沒習慣收回來，對方反擊之下，就直接被反殺了。
用遊戲術語來解釋就是，素振練習能夠取消技能后搖，更好的變招、連招，最大限度的減少破綻。
伴隨著古伊娜講解的越多，牧野也就越震撼，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素振」，竟然還包含這麼多大道理。
明白原理之後，牧野心底就再也沒有了對素振練習的輕視。
一下、兩下、三下......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牧野盡量將每一下都做到最好，但說總比做容易。
揮劍的過程不是手臂搖晃了，就是落點沒有控制好，有時候甚至還直接劈歪了。
伴隨著素振練習次數的增多，他的手臂也變得開始疲累起來。
但牧野的心也沒有急躁，不斷從練習中找感覺。
古伊娜靜靜的站在一旁，故意什麼提示都沒有說。
素振練習很簡單，只要不是傻瓜，總能摸到訣竅。
但素振可是非常考驗毅力的！
割竹刀雖然不重，揮個三五下、十幾下大多都沒有問題，但連續揮劈四五十下，甚至是上百下，難度就會越來越高。
因為人是會感到累的！
但是，很快古伊娜就詫異了，有些對牧野刮目相看。
她能夠看得出來，牧野是第一次接觸劍道。
作為耕四郎的女兒，從小在道場長大，見過的新手真是太多了。
新手的心態大多都是——劍道好酷啊，我要練，只要我練了，就會很快變得很厲害！
為什麼練了這麼久，還是練一招基礎啊？
師傅是不是不喜歡我，故意打壓啊？
在外行看來，劍道總有一種神秘的魅力。
但真正接觸之後，新手才會發現，練劍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在真正有所成就前，不僅不酷，而且還枯燥、勞累、繁瑣！
村子里很多孩子，在道場練習幾天之後，就直接放棄了。
「這是......」
古伊娜看著牧野，美眸中有些愕然。
練習個素振，還能做到全身心投入？
這種狀態不應該出現在第一次練習劍道的人身上吧？
這位新來的小師弟，或許有些......不一般啊！
古伊娜不知道的是，此時，牧野的系統卻是這樣一種狀態。
【你全神貫注的進行了素振練習，獎勵能量點50。】
【你全神貫注的進行了素振練習，獎勵能量點50。】
【你全神貫注的進行了素振練習，獎勵能量點50。】
......
「好了。今天的練習就先到這兒吧，你還是新手，第一次不宜鍛煉過度，不然你明天胳膊就抬不起來了。」
「是，謝謝師姐指導！」
牧野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到牧野臉上露出的笑容，古伊娜微微有些意外，但什麼都沒說。
在她的心底，已經將牧野視作怪人了。
因為牧野的表現，和絕大多數劍道初學者都不一樣。
第一次練習就全身心投入不說，連做五百下素振，竟然都沒有喊一句累，叫一句苦。
太不正常了！
走了幾步后，古伊娜無語的回頭，「你跟著我做什麼？」
牧野：「天色也不早了，應該要準備晚飯了吧，我打算去廚房幫忙啊？」
古伊娜愕然，「去廚房幫忙？你是個男生吧？！」
牧野一愣，隨即恍然。
耕四郎出身和之國，不僅保守，而且非常的重男輕女。
雖然嘴上沒有說太多，但平時的言傳身教，還是無時無刻不影響著周圍的人。
而其中受到影響最嚴重的，莫過於古伊娜了。
「只是去廚房幫個忙而已，這是我進道場前和師傅約定好了的。」
「隨你的便！」
古伊娜說完就扭頭向廚房走去，老實說，她的心中並不平靜。
一個男生進廚房幫廚......太丟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