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風雲將起
楚風和楚合踉踉蹌蹌的來到河邊,想要駕舟而會,遠處有兩人駕舟而來,正是老祭司和楚鍛。
楚鍛一臉不敢相信,急忙搖了搖旁邊的老祭司,老祭司睜開雙眼,看著遠處的楚風,一臉驚喜,雙眼眼淚已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楚風笑了笑,看著老祭司下來,飛奔過去,撲在老祭司的懷裡。老祭司輕柔的撫摸著楚風的頭髮,念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楚風在他眼裡,永遠只是個孩子啊。
楚鍛過去將楚合扶過來,問道:「還有一個人呢?」
楚合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最終道:「他觸犯了清涼山的禁忌,被清涼山的神靈處死了。」
楚鍛微微眯眼,似乎不太相信這個答案。
按理來說,老祭司,楚鍛都是自己人,而楚合又知道是楚風殺了那個人,此刻說出實情並沒有什麼嘛。
楚風看著楚鍛,想起他還將鐐銬的鑰匙給了自己,可是楚風無法講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與那晚那個男人的眼神重疊起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有些謊言,知情人都信以為真,其他人怎麼去查明真相,就像此刻楚合相信楚風就是神靈賜力來懲罰那個人的。
四人上船,楚風和楚鍛一起划船,返回連溪白庭。
老祭司神色恢復平靜,但平靜的外表之下也許隱藏著憤怒。
四人回到連溪白庭之時,已是將近黃昏,楚鍛扶著楚合回家去了,在船上老祭司已經給楚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楚合回家靜養一些時日就好了。
老祭司看著楚風說道:「小風,你先回家吧,我要去找庭主一趟。」
楚風笑著道:「爺爺,我和你一起去吧。」
老祭司木杖敲地,加重語氣道:「回家!」
楚風知道,爺爺這種語氣多半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只好答應,但轉身離去的楚風,在老祭司離去后又轉身回來,偷偷摸摸的跟在老祭司後面。
略微察覺的老祭司長嘆一口氣,沒有揭發楚風,繼續往中央議事廳而去。
在四人剛回部落時,消息就已然傳開,楚南驚的冷汗直冒,魏育一臉陰冷,他知道他派去的人大約是死了,唯有楚江一臉平靜,來到議事廳,坐在主位,不知想些什麼。
老祭司踏入議事廳,楚風就藏在外面。
因為已經黃昏,議事廳中昏暗無比,楚雷正在點亮議事廳的油燈。老祭司進入議事廳,兩人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老祭司來到議事廳中間,沒有說話,楚江先開了口:「楚雷,去把南兒叫來!」
楚雷收起手中的火摺子,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楚風看著有人出來,急忙躲了起來,楚雷來到門口,略有所感的看向楚風的方向微微一笑,楚風心中訝然,不過看楚雷,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議事廳中,楚江站起,往前拱手道:「老祭司,還請先坐吧。」
老祭司沒有說話,坐在了一旁,楚江轉過身去,議事廳中,靜悄悄,誰也不再言語。
不一會楚雷帶著強作鎮定的楚南來到議事廳。
楚南一臉笑意道:「父親,不知叫孩兒來此……」
「跪下!」
「啊?」楚南驚訝。
楚江轉過身來,一臉冷意看著楚南怒吼一聲:「跪下!」
楚南直嚇得一哆嗦,直接撲通跪下。
楚江淡淡道:「毒藥是祭司給你,讓你自己吃下的?嗯?」
楚南面如死灰,心中百轉千回,這要怎麼回答啊,說不是,可是父親好像已經知道原委了。
楚南低著頭,咬著牙,最後卸去全身力氣道:「是,是孩兒做的,可,可!可這都是祭司他讓我做的,不是孩兒……」
「夠了,閉嘴吧!」聽到楚南親口承認,楚江也像是一下蒼老了幾歲,連說話都失去了力氣。
楚江坐了下來道:「楚雷,再去把祭司叫來吧!」
「不必了!」議事廳外一個聲音響起:「不必叫了,我親自來了。」
老祭司一臉陰冷看著魏育。
魏育滿不在乎的走進了議事廳,直視楚江。
楚江挑了挑眉道:「祭司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哈哈哈,解釋,要什麼解釋?」魏育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沐月黑庭的祭司大人說那小子是個禍害,我魏育願意為師傅分憂,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庭主大人……」
魏育一字一頓:「您、能、把、我、怎、么、樣、呢?」
楚雷眼色陰冷,手中已是靈氣流動。
這時楚江輕笑一聲,隨即放肆大笑。魏育看著楚江,也笑了起來。
老祭司閉上了眼睛,跪在地上的楚南將頭深深埋起來。
主坐楚江瞬間來到魏育眼前,兩人眼對眼不過兩拳之隔,楚江一把掐住魏育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冷笑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是吧。」
魏育滿臉通紅,不住掙扎,剛剛突破到二階祭司的修為在楚江手下竟然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魏育眼中第一次閃過一絲驚懼,他從楚江的眼中看到了殺意,他覺得死神在靠近自己。
楚江冷哼一聲:「沐月黑庭又如何,我連溪白庭只是給黑庭以尊重,可並非是沐月黑庭的下屬,你大約真不知道老子少年時的脾氣,按我以前的脾氣現在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楚江像是扔死豬一樣將魏育扔在一旁,和楚雷淡淡道:「先把他關起來,讓沐月黑庭來贖人!」
楚雷托起噴了一口血出來的魏育往外走去,魏育一臉慘狀,卻在哈哈大笑:「讓沐月黑庭來贖人?哈哈哈哈!楚江,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沐月黑庭來人之時,就是你連溪白庭改天換地之時!唔唔唔唔……」
楚雷一把捂住他的嘴,讓他不出聲,一直以來冷冰冰的楚雷,這時候才顯示出一絲惡搞的溫度。
跪在地上的楚南不住顫抖。
楚江走到老祭司面前拱手道:「按部落規矩,殘害同族,要流放清涼山!南兒犯下大錯,楚江不敢包庇。」
老祭司長嘆一口氣道:「殘害算不上,只是陷害罷了,如此就請少主面壁半年吧!」
老祭司轉身離去,不回頭看一眼,門口的楚風等到爺爺出來,攙扶著老祭司一起在月光的照射下踏上回家的路。
議事廳中只剩下楚江和楚南,楚南這才站起來,顫顫巍巍道:「父親,您才是庭主……」
楚江直接一把張過去,講楚南打的七葷八素道:「面壁半年,聽到沒有!」
楚南捂著通紅的臉,答應一聲,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夜中牢房裡,幾天前楚風被關在這裡,幾天後魏育卻被關在這裡。
魏育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灰塵四起,夜空中一隻信鴿從連溪白庭飛出,不知飛往何方。
連續一個月未見雨水的天空忽然陰雲密布,月光不在,雷聲大震,不一會,磅礴大雨澆在這片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