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多人少人

楊念慈低頭不語。嗯，是啊！無緣無故的，洪七公和郭靖憑什麼要替李莫愁開脫？

向言又對楊念慈道：「李道長一身罪孽確實深重。但這些罪孽都是家仇，而家仇之上尚有國恨。如今蒙古大軍南侵，我們的力量終歸是少的。面對國讎，不分正邪，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李道長的一身罪孽，不如讓她在國讎中洗凈。」

楊念慈忍不住問向言道：「向少俠，你一直主張我們聯手李道長共同守衛錦州。可蒙古大軍共有二十萬人，李道長一人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向言心中稍安。武林中人十分固執又不忌生死，向言一直擔心楊念慈會堅持正邪不兩立，寧死也不願同李莫愁聯手。不過既然現在楊念慈詢問李莫愁的作用，那是不是說只要楊念慈認可了李莫愁的才能，她就願意同李莫愁聯手？

向言解釋道：「我看了李道長的《五毒秘傳》，《五毒秘傳》中記載的毒術，都十分高明。如果李道長用《五毒秘傳》中的毒術來對付韃子，應該能夠起到很大作用。」

向言看中李莫愁，倒不是因為她的功夫有多高。李莫愁的功夫也算高明，但打得過她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況且如今這形勢，也不是多一個高手就能扭轉的。向言最看中李莫愁的，還是她的下毒功夫和暗器手法。

向言同楊念慈、林雪等人回錦州被蒙古軍隊圍攻時，林雪、完顏萍和小龍女先後用玉蜂針共射死數百名蒙古兵，殺人效率比楊念慈和向言更高。

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也未必躲得過林雪三人的玉蜂針，更何況是這些粗通武藝的蒙古兵，林雪三人自然是想怎麼射就怎麼射，一枚玉蜂針射中一人了。而玉蜂針毒性甚烈，一流好手中了玉蜂針也不好過，更何況那些蒙古的士兵。

林雪、小龍女和完顏萍都有如此本事，在江湖上以冰魄銀針和「赤練神掌」而聞名的李莫愁自然更強。李莫愁有如此本事，就這麼死在江湖爭鬥中，實在可惜，倒不如把她的一身本事用在抗蒙戰場上，大夥都好。

林雪在旁邊潑冷水道：「毒性劇烈的毒藥都不是那麼好配製的，天下就沒有毒性劇烈又容易配製的毒藥。你想讓莫愁憑毒藥對抗蒙古大軍絕無可能。」向言正色道：「我沒指望李道長一人對抗蒙古大軍，但她能對蒙古大軍造成瞬間大規模的死傷，關鍵時候能起到很大作用。」

兵書上說「夫戰，勇氣也」。如果蒙古大軍士氣高漲，我們打起來也麻煩許多；但如果蒙古大軍士氣低落，我們守城自然就輕鬆許多。

蒙古大軍戰力極強。自鐵木真時代起，蒙古大軍就一直東征西討，戰無不勝，如今人數又超過宋軍數倍。不光是蒙古大軍，就是郭靖楊念慈夫婦，也沒有打退蒙古大軍守住錦州的把握。面對如此形勢，蒙古大軍的士氣又怎麼低落得了？

每當蒙古大軍攻城時，蒙古大軍便如打了雞血般嗷嗷直叫著朝城頭上爬來。前鋒爬上城頭后，城下的蒙古大軍更是士氣如虹。雖說每次都能將蒙古大軍趕下城牆，但宋軍的傷亡越來越大，情勢一次比一次危險。再這麼下去，恐怕撐不了多久。

如果剛登上城牆的蒙軍突然短時間內全部死亡，就問還在城下的蒙古大軍你們怕不怕。再沒有弄清楚宋軍的底細之前，想來窩闊台也不好硬逼著蒙古大軍攻城吧！

兩軍交戰，勢弱的一方擒賊先擒王也是一個辦法。蒙強宋弱，為扭轉局勢，江湖上的豪傑曾多次試圖刺殺窩闊台。但窩闊台的父親鐵木真和弟弟托雷都死於江湖豪傑的刺殺，吃一塹長一智，窩闊台本人又豈會不提防刺客？

其實刺殺窩闊台最大的困難還不是像金輪法王、通天巫、裘千仞這些高手，畢竟金輪法王、通天巫、裘千仞這些高手都是客卿，不是保鏢，不可能每天寸步不離的呆在窩闊台身邊。反而是窩闊台身邊的親兵更麻煩。這些親兵人多勢眾又一個個悍不畏死，彷彿窩闊台是他們親爹一般。

一斷髮現刺客，就算是不要性命也要咬刺客一口。就算是洪七公、郭靖這樣的高手，想要擺脫窩闊台的親兵也得有一會兒。等他們擺脫窩闊台的親兵后，窩闊台本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不過如果是李莫愁出手的話，憑李莫愁的本事，相信一定能在窩闊台逃走前解決窩闊台的親兵，使眾人得到直面窩闊台的機會。

楊念慈笑道：「向少俠的話也有些道理。只是李道長未必如向少俠所想，願意來協守錦州。向少俠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勸說李道長協守錦州？」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我還真有辦法。

向言笑著問楊念慈道：「郭夫人，郭家是多一個人好還是少一個人好？」林雪眼睛一亮。楊念慈則一口氣被堵在胸口，上下不得，好半天才強笑道：「都不好。郭家的人如現在一般，不多不少才好。」

向言道：「這個恐怕不大容易，若郭夫人不願郭家多人，那郭家多半就要少人了。」楊念慈臉色越來越難看，突然又眼睛一亮，臉色好轉過來，一直盯著向言打量，笑道：「那也說不定。」

向言被楊念慈看得心裡發毛，不知道楊念慈心裡又有什麼想法，又覺得沒意思，便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