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武較技

轉天，葉問和任平生來到了武術協會，今天葉問換上了放置很久的長衫，任平生則穿上了新近裁剪的灰色西裝。

走進武術協會的正廳，就看到在中間擺放著一張直徑大約有兩米的圓桌，在圓桌的周圍，倒放著幾十把長凳，朝天林立的蹬腿代表著刀山。

在大廳一邊的，坐著香江各大武館的館主，這些人都是過來考驗葉問本事的，在他們身後，都是自家武館的學徒，這些學徒都穿著標記武館名稱的統一服裝，一個個方陣，很像開室內運動會。

這些武館名稱各異，教授武功也不相同，有教螳螂拳的、有教猴拳的、有教蛇拳的、有教八卦掌的、有教鷹爪功的，名目繁多，不一而足。

別看流派很多，但教授的東西很多都缺斤短兩，這也怪不得這些武館授徒的武師，本身來香江討生活的這些武林人士就沒有學全門派中的功法，再加上華夏傳統觀念上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的古訓，一代又一代下來，被歷史磨滅的武學密錄猶如繁星。所以任平生選擇這個世界后的第一目標就是葉問的詠春拳，最起碼葉問掌握的詠春傳承是完整的。

在正廳的主位上，坐著一個威武雄壯的胖子，他身後站著的門徒最多，此人便是洪鎮南，也是武術協會這一屆的會長。

「各位武術界的同人，在下葉問，佛山人，初來乍到，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葉問拱手行禮，不過這些武館師傅都很不屑，只有洪鎮南回了一禮。

「這樣的擂台，我以前打了幾十次了，不過下面不是凳子，而是鋒刃朝上的鋼刀。」一個尖嘴猴腮的館主大言不慚的吹噓。

另外一邊，一個身形削瘦的中年武師抿了一口茶，朝身旁的一位館主漫不經心的問道：「有沒有聽過啊？」

「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沒戲了。」發話的武師身材壯碩，形似猿猴，看來是猴拳武館館主。

「哼，說厲害，誰還能比得上你啊，羅師傅！」兩人私下可能有仇，彼此都看對方不爽利，話語之中也是夾槍帶棒。

「彼此彼此啊，鄭師傅！」姓羅的武師冷笑了一聲，故意問道：「呆會兒你上不上去？」

「你要是上的話，我也上咯！」姓鄭的館主眉毛一挑，冷笑的回應。

「葉師傅要在香江開宗立派，所以今天在這裡以武會友，接受大家的挑戰。葉師傅，規矩是投降算輸，掉落到桌子外算輸，一炷香燒完，如果你還站在桌子上的話，我就喊你一聲『葉師傅』，你就可以加入武術協會，開門授徒，不知道葉師傅有沒有其他的問題？」

洪鎮南起身抱拳，把規矩大致講了一遍。

「沒有，多謝洪師傅。」

之前任平生依據原劇情提前給葉問介紹過，所以葉問有心理準備。

「那好，沒有問題現在就開始吧！」

洪鎮南的話音一落，葉問便脫下身上的黑布長衫交給任平生，穿著一件白色的布褂，挽著袖子，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上了圓桌。

「不是吧！就這麼走上去，看著也不怎麼樣嘛！」羅師傅話語很是輕蔑。

「你懂什麼，人家這是猛龍過江，真人不露相！」鄭師傅這話雖是誇讚，但是怎麼聽怎麼不是味道。

「猛龍過江？哼！」羅師傅接過弟子遞過來的茶碗，眯著眼品了一口。

看到葉問在桌子中間站定，一個人馬上將旁邊的計時香點燃。

「有哪位師傅想要上去玩兩手啊？」洪鎮南環視了一周，出聲問道。

「羅師傅，還不上？」鄭師傅似笑非笑的看著羅師傅慫恿道。

「看看有沒有人想要先上再說？」羅師傅剛才話雖然說的漂亮，但也希望別人先探探路。

下面的各家武館館主都是老狐狸，都知道槍打出頭鳥，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率先出戰。

「好，那我就先去搶個頭彩！」

羅師傅見大家都看他，也是被逼上了懸崖，只能從椅子上站起，整個人在一把凳子的腿上一點，輕如靈猴般躍上了圓桌。

「請！」

上桌之後，羅師傅站直了身子，對葉問抱拳一禮。

「請！」

葉問抱拳回禮，然後擺開了詠春起手式。

「拳腳無眼，得罪了！」羅師傅看著前面一臉平靜的葉問，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口中一聲爆喝，騰身而起，右腿掃向葉問的腦袋。

面對這踢來的一腳，葉問身形不動如淵，右手猛的抬起，一掌便封住了羅師傅踢來的右腿，隨後左拳擊出，夾帶著凌厲的拳風朝著羅師傅的太陽穴在攻去。

羅師傅怎麼也沒想到葉問竟然一招就封住了他的攻擊，此時他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只能側臉讓過了要害。

可惜不管羅師傅如何的努力，葉問的拳頭最終落在了他的臉上，羅師傅的右臉瞬間腫起，葉問拳掌如飛，羅師傅瞬間被打蒙了，最後被葉問一腳踢下了圓桌，連下面的凳子都被砸碎了三四把。

「羅師傅，你沒事吧？」鄭師傅幸災樂禍的假意關心道。

「那個桌子太滑了，如果在平地上，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

羅師傅滿臉含霜的辯解了一句，這次丟人丟大了，他沒有想到葉問這麼厲害。

「如果下面是刀，你已經死了，拳不是這樣打的。」

其他人卻不給羅師傅留面子，在旁邊大加譏諷，氣得羅師傅差點拂袖離開。

「來呀，繼續，別停下來。」

看到羅師傅下來之後，竟沒有一個武師敢上去，洪鎮南開始大聲鼓舞。

「鄭師傅，輪到你了，別光說不練。」

剛才被鄭師傅慫恿著上台丟了人，羅師傅可不甘心，他也想讓別人陪著出糗。

鄭師傅含恨看了看羅師傅，現在是騎虎難下，周圍的人也都把目光盯向他。

「哼！」儘管已經明白自己很難打贏葉問，但是輸人不輸陣，鄭師傅不可能在這些武館的館主面前直接認輸，冷哼一聲后，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口中提氣，身體一躍，右腳在地上一點，跳到了圓桌之上。

「請！」

鄭師傅神情凝重的看著身前的葉問，拱手抱拳行禮。

「請！」

葉問神態從容，同樣抱拳回了一禮。

鄭師傅所練的拳法叫八卦游身掌，這是一門攻防皆有獨特技巧的拳術，只見他雙手伸展不停的在身前轉掌，腳踩八卦，緩緩騰挪，他想讓葉問主動露出破綻。

葉問以靜制動，氣息上下渾如一體，如封似閉，鄭師傅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如果繼續下去，三鼓氣衰，只怕真的不用打就輸了。

「哈！」

鄭師傅爆喝一聲，一式「蛇形順式掌」便朝著葉問的中盤攻去。

看著攻來的鄭師傅，葉問雙手一震，左掌格擋，右拳閃電般揮出。

鄭師傅想不到他一招就落在了下風，當下身體一轉，腰一扭，同時雙手一翻，一式「回身打虎掌」狠狠劈向葉問的面門。

葉問右腿向後邁出一步，輕鬆躲過鄭師傅的虎掌，隨後手下陡然一掌推出印在鄭師傅的胸前，勁力一吐，鄭師傅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朝著身後退去，隨後只覺得腳下一空，翻身倒在了地面。

「多謝手下留情。」

鄭師傅起身之後，對葉問抱拳。

「承讓，承讓。」

葉問微笑著抱拳拱手回禮。

「還有哪位師傅有興趣啊？」

看到鄭師傅也只是兩三招被打了下來，洪震南環視著四周問道。

可惜這些人看到葉問三兩下就把羅師傅、鄭師傅從桌子上給打了下來，這些人自問武藝連二人都不如，自然不會主動上去丟人現眼。

看著眼神躲閃的各家武館館主，再看看燃燒還不到三分之一的計時香，洪鎮南皺了皺眉頭，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洪鎮南實力高超，算得上香江武協的門面擔當。

看到洪鎮南出戰葉問，這些武館師傅的臉上都露出了微笑，他們可不想讓一個剛到香江的武師把風頭都搶了，洪鎮南是這些館主最後的希望。

洪震南走上前，一腳勾起地上四腳高凳，腿一擺，凳子飛起，穩穩的落在了不遠處另外一個凳子上，洪鎮南雙腿在地上一跺，雙臂張開，整個人如一隻鵬鳥，跳到了摞起的凳子上，雙腳在凳子上一跺，飛身撲向了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