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懼鬼不懼神
兩人戰的不可開交,但聽聲音就知道張天師已經竭盡全力,但葬天魔龍卻根本只是糾纏,纏住對方不讓他有機會救援地面。
積雷山幾千年的根基,就這樣毀了嗎?張天師無比暴躁,眼見自己的山門老巢竟然在脫離地面,他憤怒到極點,動了三昧真火打算燒死身前的巨大魔龍。
可惜,他小看了這頭雌龍,遠古蠻荒霸主,三清與如來一輩的大能,如今幾乎都隕落了,就剩這一位,它就算趴在那睡覺讓你打,打三天三夜也不掉血。
葬天魔龍本來就是逗弄一下張道陵,見他對自己放真火,那可是燒灼元神的玩意,她怒了,當即張開獠牙大嘴咆哮,颶風裹著龍息瞬間渦流直上,將張天師衝到九霄蒼穹頂端。
在其頭頂,黑洞緩緩縮減,竟然在消失。
張天師頓時瞳孔收縮,不解之際看了上去。
「哪位同僚在此作祟,快收了神通不要斷我後路。」
空中,映射出一輪仙人真身,足有幾千米高下,站在白雲頂身穿金甲手托玲瓏寶塔。
「張道陵,王有旨,你多次下凡干擾人間平衡,如今,將其割去仙籍貶為凡人,做你的陸地飛仙去吧。」
「不可,仙君這是讓我送命,快快開啟通天路。」
張道陵再不與葬天魔龍糾纏,仰沖高空即將消失的黑洞。
空中,巨人伸手下壓,「修行幾千年,卻看不穿天地造化,你仍執迷不悟,再讓你歸來,豈不是毀了仙家根基,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天道在其手,王也要讓三分,哎……」
大手下壓,湛藍的天空中,白雲令出法行,隨著巨人的手掌動作一大片雲團匯聚成手,朝著上沖的張天師轟隆拍下。
整片天空都在顫動,張道陵被瞬間砸翻落下,葬天魔龍的嘴裡泛濫口水,許多年沒吃神仙了,當即仰頭咬住,咀嚼三五下吸幹了肉汁,其餘的殘渣吞下去果腹。
神仙打架太狠了,一個仙人,就這麼沒了,地面上怔怔注視的幾萬人目瞪口呆。
自從天空中神君現身的剎那,所有人都不打了,彷彿欣賞海市蜃樓般凝視著一切,直到葬天魔龍吞了張天師,直到穹頂巨人仙君消散,地面上,才重新緊張起來。
此刻,張全也被擊殺,張琪也被猴子打斷膝蓋,慕容雨沒碰過男人,瞄著張琪的後面約莫後門估計和自己的是一個角度,正要釋放飛針之際,看到蘇爽也在抓著鑽心釘醞釀,她一隻眼睛閉著,彷彿開槍之前在瞄準。
就在此刻,遠空,積雷山隆隆拔空而起,好大一片山麓就這樣漂浮在空中,眼力好的,甚至還能看到上面有哭嚎吶喊的許多人在跪拜哀求。
伴隨著山體的漂浮震撼一幕,有人釋放千里傳音,熟悉的人能聽出是秦凡的聲音。
「所有人聽了,禁止使用傳送站離去,繳械投降才是你們的出路,否則,和這大山一樣,勢必投進東海去填塞海眼。」
呼呼——
空中,積雷山開始飄動,一路灑著碎屑朝著東方推進,山頂,蘇海川與沙通天等人操控寶物穩定航線,朝著東海方向而去。
天門道場內,喧鬧聲泛起一撥,卻因為有人看到寂寞軍團和虎嘯軍團的兩位團長丟下了自己的配槍,這才肅靜下來。
場中,局勢已定,四大兵團的團長,已經有兩位棄械投降,只剩神團的團長和雄風傭兵團的段雄風。
段雄風牙齦咬出血跡,抬頭看向天空,「苦修一百年,我殺妻滅子,就為了沒有牽挂專心修行,可為何差距這樣大,我不服——」
中醫會年輕一輩被黑鋒帶領,各家族的人相聚,也有兩千多口,被蘇傳雄帶著與雄風傭兵團的人對峙,剩餘海港基地的人,在蒙毅帶領下,無懼對面的幾萬傭兵。
猴子肩上晃著鐵棒,側身看看老周和馬可,「老傢伙你年紀大了,馬可,要不要比試一下看誰殺的多?」
馬可搖頭,「不比,你這樣讓我想起那三十萬同胞來了。」
空中,隨著注視,秦凡身軀漂浮落下,不屑的看向段雄風,「你要怎樣才能罷休?」
「你接我一招,敗了,我把命陪你。」
「沒意思,你留著下面說吧。」
眾人和段雄風一樣,都沒聽懂秦凡的話,下一刻,地面忽然塌陷,血紅的兩道視線在巨大犄角伸出后,從一尊黑色巨人瞳孔中散射出來,它黑漆漆的手殘忍抓下,一把將段雄風撈在手心裡,下一刻塞進嘴裡大口咀嚼。
段雄風的雙臂竭盡全力抓著黑羅剎的嘴唇,企圖掙扎抗衡,但頃刻間被咬碎了下半身,口吐鮮血痙攣抖動,被黑羅剎電線杆一樣粗大的手指捅一下塞進嘴裡,再次細嚼慢咽。
枉死城的城主突然出現,這種威懾,比剛才天空中的仙君還要恐怖,人性就是如此,都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怕神仙,知道神仙心地善良不會斤斤計較,但是,卻都害怕魔鬼,魔鬼無所不用其極,想搞死你都不會給你理由,很暴虐,很隨意。
「哞……」黑羅剎噴出咆哮聲,聲波沖刷震的天門道場都在晃動,伸出地面的半張臉上,血紅的瞳孔滑動,終於,停在了左邊的秦凡身上,「沒吃飽,再來兩萬個。」
秦凡用手一指,落在神團一眾方位,「看他們自己了,如果冥頑不靈,黑鬼,我今天讓你打個飽嗝。」
嘩啦!
嘩啦!
叮噹……
無數槍支彈藥丟在地上,神團的人有些甚至把藏在內褲里的匕首都被掏出來丟在腳邊,用腳踢的夠遠,唯恐不夠避嫌。
嗡嗡!
空中,一片虎式直升機遮蓋了天空,足有幾萬架,地面震顫下,積雷山下的田野和山路開上來無數裝甲車,目測無法預算。
黑羅剎似乎不喜歡火藥味,搖擺巨大的犄角又伸手抓了一下,把十幾個倒霉鬼撈在掌心裡塞進大嚼,發出骨頭和血肉摻雜在一起被攪碎的聲響,這才縮進了地面中,被他鑽出來的窟窿,在緩緩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