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下山
蘇陽在真正突破到皇者以後，在他的域完善之後，他體內的葯神鼎顫動了起來，無數古文字從鼎里飛出來，融入他的丹田，他的身體，他的血脈，他的經絡，他的骨骼。
蘇陽彷彿又聽到了鼎上有禪唱，聽到了告別，聽到了道音，聽到了呢喃，聽到了獸吼，聽到了祈禱，聽到了哭聲，聽到了笑聲。
彷彿人間所有的聲音，此刻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每一個聲音代表一個字，落在他的丹田，消失不見，每一次落下，他的丹田都會多了一些靈光，多了一些神秘的氣暈。
這種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那一尊鼎回到了識海，直到他的神魂歸位，他的身體里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戛然而止。
也在這時候，蘇陽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睜開眼睛，就像是天地初開一樣，煥然一新，眼裡所看到的東西，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無論是神識，目力，提升都有數十倍有餘......」
蘇陽下意識的抬起手，輕輕的一抓。
「砰」的一聲，在虛空里抓出來一陣漣漪，直接抓破了虛空......
這一抓，沒有用多少靈力，只是本能的一抓，卻沒有想到有這樣的力量！
蘇陽怔了怔，向前一步踏出，身體竟然在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從十丈外面的空間走了出來！
瞬移！
而且如此快的瞬移！
只有隨時可破虛空，對天地之力掌握到了一個程度才能做到瞬移！而且這瞬移又以小範圍瞬移最為難得。
因為這意味著你要在短時間內破碎兩次虛空！而這麼短的距離，虛空未必是穩定的！如果是亂流？怎麼辦？
這就是強大！
瞬移過後，蘇陽心念一動，就御風而起，飛了起來！
皇者的力量妙用無窮！
蘇陽臉上也多了許多驚喜！
實驗了一會，蘇陽這才發現山頂上還有好多人，師尊古月，大師兄書痴，二師兄蘇憐花，師姐妖媚，玄浪，林佳。
「不錯不錯，竟然這麼快就掌握了域，很不錯。」書痴讚歎道。
蘇憐花也鼓勵的對蘇陽道:「以後下山不至於被欺負得太慘了，你的域應該是夠碾壓不少人了。」
妖媚玄浪都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林佳則是崇拜的看著蘇陽，一句話也沒有說。古月也笑而不語，只是點頭。
這樣的氣氛，是不錯的。
蘇陽撓頭傻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幾人，真誠的對著古月一拜。
「多謝師父的指點，讓徒兒能一舉凝聚皇域！」
他的域如果沒有古月的指點，靠他自己去領悟，鼓勵沒有一兩年是領悟不出來一個所以然的，也正是因為有了古月，他才能在幾天的時間突破到了皇者！
而且他似乎找到了他的修鍊方向，更加的知道了自己的一切。
他知道了玄棺，知道了他的父母，知道了許多真相，知道了他的奇特之處和不足。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達到古月的境界，他一定要去一次玄棺。去看看那裡面有沒有他的歸屬，去看看那個消失在裡面一千多年的父母，是否還活著？
去看看那個在黑白交界處的人，是不是消失在歷史長河的至尊？
「你的路這才真正的開始，你不必洋洋自得，此番下山，你會遇到各個聖地真正的天才，會遇到那些遠古神族的神子神女，你會被神族的人追殺，那些人有聖人，有聖王，還有更強的大聖。你將不在我的庇護下成長，你將會一個人獨自面對你的命運，我不會去幫你。如果這一番你挺不下來，那你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死亡，如果你挺下來了，你就是下一代至尊神殿的尊上！」
古月頓了頓，嚴肅的道:「蘇陽，你敢去面對這一切嗎？走出東洲這個地方，去迎接自己的成長與鮮血的洗禮！」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行走天下，一個就是躲在第七峰修鍊，我不逼你，但是我會告訴你，兩個選擇所帶來的是兩個不同的人生。你，選擇哪一種？」
書痴蘇憐花等人都看著蘇陽，林佳有些緊張，妖媚沉默了一些，玄浪沒心沒肺的撇嘴。
唯有蘇陽，緩緩的抬頭:「我蘇陽沒有躲起來的道理，我自然選擇天下行走！」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古月笑了起來，眼裡有滿意。
「三天後，妖帝墓就要開啟，你準備準備，快些下山吧！妖帝墓里應該有不少你感興趣的東西。」
蘇陽點頭:「是，師父！」
「..........」
蘇陽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走了，實際上他突破就花了五六天，這一點他沒有想到，於是在第七峰的許多打算並沒有實現，比如學習一些大師兄的儒道，比如學習一些二師兄的植物道，比如學習妖媚的控獸法訣，比如學習玄浪的陣法，比如和林佳多相處幾天。
在峰頂散了以後，蘇陽去了一次深淵崖邊，並沒有再見到那個可憐的紅衣服小女孩紅紅，那個明明是他在青龍族堂妹的小女孩，似乎失去了那些怨氣，不再因為感受到他的氣息就來讓他幫她復活她的娃娃。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娃娃被彼岸花吞噬了的緣故。
蘇陽在崖邊坐了一會，有些惆悵，想到了當初在這崖邊發生的許多趣事，那時候有一個痴獃的書生在這裡教化骷髏和屍人，那時候有個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引動了屍人骷髏出深淵，被妖媚一曲安魂曲全部趕回去.........
只是遺憾，這裡卻沒有等到那個紅衣服小女孩，如果等到她。他會像一千年前那樣捏著她的小臉給她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故事嗎？
蘇陽有些遺憾。
「紅紅，我要走了，等我有一天實力夠了，我就把整個青龍族的人復活.......讓那一切都是一千年前的模樣，爺爺，長老，老師，蘇白，你，還有許多許多的青龍族的族人，還有那一頭蠢龍。」
他沒有進入深淵，因為他知道他與玄棺乃至於至尊都有些關聯的時候，他突然不敢進去這個深淵，不敢去面對那一把劍。
最後的一夜，蘇陽和林佳纏綿在一起，用最熾熱的愛詮釋著這一次離別，詮釋著這可能最久的離別。
第二天的清晨，蘇陽終究是下山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他沒有讓人來送他，因為他知道這些送是送不到盡頭的。
這離別也沒有人哭，也沒有人笑，有的只有祝福，離別的時候，妖媚抱了抱他，大師兄告訴他要多讀書，二師兄讓他學會點情調，玄浪讓他記得看他送給他的陣法奧義。
林佳告訴他，她會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