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不可能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劉東塵將手中的試卷重重地砸在辦公桌上，朝一旁臉色難看的王剛吼道：「立即讓這個李凌來會議室。我不相信，他能夠做出這樣的試捲來！」

劉勇、王剛、柳晨曦、天一中學的校長戴安永、校董劉東塵以及市教育局下來的兩個巡視組成員，市教育局局長柳半山與他的秘書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前，商討著李凌的試卷問題。

四張試卷經過反覆的審查，確定是滿分，哪怕是語文的作文，審卷老師也不願意違心的哪怕是只扣一分。

可以說，這四份答卷實在是太完美，完美到了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地步。

「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他了，最多半小時他就能過來。」王剛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天一中學雖然是貴族學校，也有相當不錯的師資力量，教學成績也很突出，但畢竟是私立學校。巡視組主要巡視的都是公立學校。

之所以柳半山會過來，完全是因為柳晨曦力邀，他不好拒絕。但是，他沒有帶其它巡視組成員，而只是帶了自己的秘書，也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只是客人，而不是巡視組的成員。

他的這種做法很隱晦，可王剛與劉勇等人卻不這麼認為。巡視組組長在學校巡視期間，竟然發生學生作弊一事，王剛作為學生所在班級的班主任，責任不可推卸。

柳晨曦這時說道：「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學生做出完美的答卷，就懷疑這個學生的品德，一切，還是等聽李凌解釋之後，再作決定。」

戴安永輕皺了皺眉頭，淡淡地說道：「這還需要說嗎？一科還好說，四科全滿分，哪怕語文這種印象分佔比重比較大的學科，只要閱卷老師沒有別的心思，都不會扣分，這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大家都在教育陣線上干過不少時間了，我自己本人更是一輩子都站在這個崗位上。聰明的、有天份的學生有很多，甚至於還遇到過天縱奇材的學生，只用五年，就修完了從小學到初中的課程，一年就完成高中全部課程，並參加高考，以優異的成績進入首都重點北華大學。但就算是這樣的學生，在高中也沒有說每科考滿分。」

戴安永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就連柳晨曦也認可戴安永的話。那個傳奇的學生名叫萬里，去年才進入首都重點北華大學，天一中學，也因為這個學生而名聲大振。當年為了爭奪這個學生的名額，開出了天價，那學生每在學校待一個月，不僅不用繳各種費用，而且學校還給他每個月兩萬塊的高額補貼。

可就算是這樣的學生，在學校的模擬考試中，雖然七百五十分的滿分，經常性的考到七百二三，卻也從未有過考滿分的事迹，哪怕是單科滿分都沒有過。

反觀李凌，從進入天一中學起，成績就一直處在中下游區域，進入高三更是差到全年級近千人中的最後幾名中。如果說這樣一個人科科交白卷，所有人都會相信。

但要說他科科考一百，這絕對比彗星撞地球的幾率還要低。

因此，在場所有人都認為，李凌一定是提前得到了試卷題目，又在網上找到了完美答案，用作弊的方法成功取得滿分的成績。

「可是校長，李凌考試時的監控視頻我們都看過來，自從他拿到試捲起，他一直在埋頭書寫，根本沒有做任何奇怪的舉動，至於提前得到試卷就更不可能了……」

柳晨曦雖然認同戴安永的話，可是卻不明白，這個李凌到底是怎麼作的弊，竟然能夠避開視頻的監控。

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只憑几個人的經驗猜想，是很難服眾的。尤其是在市教育局局長還在這裡的情況下。

雖然柳半山是柳晨曦的父親，可是兩人的教育理念天差地別。柳晨曦一直認同精英教育。而柳半山則的教育主張則是平民教育。

柳半山認為，教育應該是面向所有有意願讀書的人，如果沒有經濟條件，則需要社會創造經濟條件讓他們讀書。而柳晨曦則認為，教育就應該面向有經濟條件的人，沒有經濟條件的人，就不應該有接受教育的權力。

因此，父女兩個一直有著很深的矛盾。柳晨曦在天一中學任教務處主任，柳半山的巡視組都沒有任何想要到這裡巡視的念頭，哪怕柳晨曦走通了她母親的路子，柳半山不得不來，也只是帶了秘書過來，表明他的態度，他不是以巡視組組長的身份來的，最多也只是教育局的局長。來這裡也是純私人原因，而不是因為公事。

就是因為這一點，儘管柳晨曦完全認同戴安永的話，卻也要將所有的疑點都弄清楚。她不想讓柳半山看到私立學校如此武斷地對待一個學生。

同時，她潛意識裡面也希望李凌考試的成績是真的，因為如果是真的，那就間接的證明了她的觀點，只有精英教育，才能夠教出更多的人材。他父親所追求的平民教育，是不可能教出人材的。

劉東塵輕哼了一聲：「這還不簡單，我可是聽說最近公務員考試，有各種各樣的作弊工具，甚至於看似普通的筆上面，也能夠傳遞答案。就從現在的視頻資料看，他那完全不是在答題，而是在抄答案。一個正常的學生，哪怕是天才，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不思考題就作答的，你們說是不是？所以，我的意見是，開除！」

在場的眾人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劉東塵的話非常有道理，視頻中的李凌基本上是讀一遍題就開始作答，彷彿是在照抄答案一樣，完全不是正常的答題狀態。

就在所有人的意見基本上統一決定開除李凌的時候，李凌敲門走了進來。

李凌當時在一個名為超宇網吧的地方，網吧的老闆是劉飛的朋友，他準備將網吧轉手，帶著錢跟著他姐夫干別的生意去，正巧劉飛也找一個正當的生意。

超宇網吧剛剛開業一年，生意還不錯，機器都是八成新，裝修也還過得去，一共一百台機器，轉讓費一共二十五萬。說是劉飛要接的話，二十三萬也行。

二十多萬塊錢，對劉飛來說不是一個小數字，在劉飛眼中，剛剛李凌才還用一枚丹藥還的十萬塊高利貸，應該也沒什麼錢，本來不打算要的，李凌問起，他隨口這麼一說。李凌便決定過去看看。

現在他手上有賣『沖陽丹』得來的100萬，自然不在乎這一點小錢。

總體來說，李凌很滿意，劉飛與他那幾個兄弟，說實話都是做慣了混混的人，你讓他們做個正經的生意，他們不一定能做的來。干網吧最合適。

剛剛談完，王剛就打電話要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學校會議室，事關他能否還在學校讀書的事情。

李凌不敢怠慢，從超宇網吧里一出來，攔了輛計程車往學校奔來。緊趕慢趕，終於在趕在眾人做出開除決定之前到了會議室。

「既然大家都認可劉校董的意見，那麼就由柳主任起草一份通知書，交給李凌同學吧。」

戴安永的話音剛落，一旁的柳半山輕咳一聲道：「上面說的那些都是我們的猜測，事實到底如何，我們還是需要聽聽李凌同學的說法，不能這麼武斷的決定。」

柳半山雖然不是天一中學的人，可是他的身份，卻也使得他的話在場沒有人願意反駁。

首先劉勇站起來說道：「我劉勇在數學教學上面的能力與心態，我想在座的大多數都知道。我是那種無視學生成績的人嗎？他可是我的學生，試問在座的各位，有哪個老師不會為這樣的學生驕傲？」

劉勇說這話時很自信，在場的人，包括柳半山甚至他的秘書都知道，劉勇為了他的一個數學成績好的學生，竟然敢一個人闖黑社會窩窩，冒死把學生解救出來，李凌是他的學生，如果真的數學成績好，他絕對不會要開除李凌的。

「我承認，李凌的這份答卷非常的完美，可就是這麼完美才不真實。要知道，以前每一次模擬考試，他的數學成績也只是在七八十分徘徊，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考滿分呢？」

劉勇的話說到這裡，看到周圍的人都對他的話表示認同，得意地坐了下來。

柳半山看向李凌，淡淡地問道：「那麼李凌同學，你對此有什麼話說？」

李凌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吃了『靈竅丹』之後，才突然變的那麼聰明的，他告訴柳半山，他一向對考試成績不怎麼在意，他只在意自己是不是真的學到了知識。這一次，如果不是劉天豪逼著他參加賭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認真的對待考試的。

李凌的話聽在柳晨曦等人的耳中沒有什麼感覺，可是聽到柳半山耳中，卻是氣憤非常。

在他的眼中，學校就是讀書學習的地方，這些學生竟然公然在學校里開賭，還出現了逼學生參賭的事，那學校的管理層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陸半山沒有說話，他只做一個旁觀者。

「這麼說來，你並不是一個差等生，而是一個優等生了？」劉勇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這話我們會相信嗎？」

「你們相信不相信，這就是事實，我沒有作弊，如果你們硬要說我作弊，請拿出證據。」

李凌也知道這種解釋按他以往的表現是沒有任何說服力的，但他還是咬死了這麼說，反正他知道對方拿不出任何的證據證明自己作弊。再說了，他還有最後一招，實在不行，再讓他們出題自己重考好了。

「你……今天你就算是吹破大天去，也別想再在天一中學讀書了！」

劉勇氣的臉色脹紅，開始他為自己的學生有一個數學奇材而興奮，還想著是不是放過李凌一馬，可事後一想，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時也讓劉勇更加確認要開除李凌甚至於註銷他學籍的念頭。

劉東塵這時也站起來沉聲說道：「事實已經非常清楚，你如果要證據，這需要公安機關介入。但是，只要是正常人，有正常的邏輯思維能力，都可以確定你作弊了。又或者，你在全國找出一個正經的不作弊而全科滿分的例子來。」

戴安永也插口說道：「李凌，你不要拿老師當傻瓜，我們這些人，許多都是在教育陣線上幾十年的人了，不會那麼容易被欺騙的。事到如今，如果你說實話，學校可以批准你自動退學。這樣不會影響你到別的學校就讀。可如果你要不承認你作弊，那麼學校將不得不開除你，甚至於追究你毆打老師的責任，到那時，你可能會連學籍都被註銷，甚至於還會受到法律的處罰。你最好想清楚再作回答。」

戴安永的話明顯就是威脅，這也讓李凌的倔強脾氣上來了。

「你們不是說我作弊才能考滿分嗎？那好，你們現在就出題我來作答，如果我得不了滿分，我自動退學，如果我得了滿分，你們可敢當著全校同學的面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