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他不是要殺我,而是……
「妹妹,你姐夫還有公司的事,所以沒來見你。」
林允溪斂下神色,乾笑回道:
「我沒事。」
「允溪,快告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面對母親的問話,林允溪皺眉,努力去回想昏過去前發生的事情。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整個身子都縮在一團,拚命搖著頭——
「金睿……他渾身都是血!我……我看到那刀子扎入他胸膛,好多血!」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林母怕她牽動了傷口,也就不敢再問什麼。其實也無需再問,那晚房間里只有金睿和她還有沐向晚三個人,林允溪看到了金睿死的過程,那誰殺的們還不明顯么?
回到顧宅的女人還覺得有幾分不真實,但昨晚在那昏暗的拘留室一夜未眠,還被這男人……沉沉睡醒一覺,已經是寧靜的午後。太過刺眼的眼光從屋外透入,散落在她的臉頰上。她眯了眯眼,緩緩掙開眼眸。
沐向晚揉揉眼,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舒適的睡裙,柔軟的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記得……在車裡,他完事的時候,她極倦,很快就睡著了。身子酸疼,感覺比生了一場病還要難受。門被人打開了,進來的卻是嗯哼。什麼時候狗也學會開門了?原來是小晚。
「沐小姐,你總算醒來了。」
清早,先生抱著沐小姐回來時,她已經沉睡了。小晚之前還擔心沐向晚在警局會受委屈,還好……先生把她帶回來了。
「他呢?」
女人詢問的時候,嗯哼跳上了床,因為那龐大的體型,床都震動了一下。沐向晚低低笑開,撫了撫嗯哼的絨毛,它還真是喜歡鳩佔鵲巢啊!
「先生在偷偷準備驚喜哦。」
驚喜?沐向晚不覺得這男人會給自己什麼驚喜。
三樓左轉的房間里,那精緻華麗的鋼琴,沐向晚很熟悉,是那一年,她陪顧北城去法國,一個老藝術家的收藏。那時候的她不會彈鋼琴,卻想讓他每天都彈給她聽,藝術是無價的,那老藝術家並沒有出價錢,而是送給了他們。
可是……在顧北城死後第二年,她就把鋼琴賣出去了,什麼都不想留下。
現在,他又將它買回來了?
顧以深嘴角帶著淺笑,看著站在門外失神的女人,走到她面前,俯身將她抱起,動作輕柔,放在鋼琴前的座位上。
沐向晚看了眼鋼琴架上的譜子——夢中的婚禮。眸光一顫,那是她曾經最喜歡的曲子。甚至,他曾經親自一點點教過她。
——顧北城,你彈鋼琴的樣子很好看。
——顧北城,你彈的曲子是我聽過最好聽的。
——顧北城,我有點崇拜你了。
從他離開后,她就再也不愛聽鋼琴曲,尤其是,這首曲子。她曾經說,結婚的時候要他彈這首曲子送給她,他寵溺應下,但一切的美好在婚禮前,全都改變了。
優美的旋律在整個房間里瀠洄著,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個回憶的鏡頭,女人靜靜聽著,久違的美好,她都快要忘記了。
短暫卻又美妙的時間在他的彈奏中,在她的聆聽中漸漸過去。沐向晚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似是有著滿足,也像是陷入那令她嚮往的曾經中。一曲終罷,男人好看的眼宇中染上深意,看著她,凝著她——
「喜歡么?」
「嗯。」她點頭,喜歡就是喜歡,不會去故作搖頭。
「用來道歉可好?」
道歉?對哦,在車裡,他把她弄疼了,她低喃著不再讓他碰,不再理他。抿唇,不語。良久,還是很不爭氣地點了點頭。但在聽到男人得寸進尺的下一句話時,瞳孔瞬間凝結——
「那,用來求婚可好?」
用來求婚,可好。求婚……沐向晚抬起頭,正視著顧以深那噙笑的臉。向誰求婚?喬雲嫤么?他們,不早就是未婚夫妻了么?
「什麼意思?」
顧以深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頜,菲薄的唇在她唇角徘徊,淺淺啄了啄,字字清晰:
「願意做顧太太么?」
眸底顫慄,她失了神,緘默地停頓。顧太太……他要,娶她?!
半響,沐向晚蹙眉,看著這個分不清他眼中是真意還是假裝的男人,娶她,這怎麼可能!
「顧以深……」她啟唇想說什麼,但男人的吻比她要快一步,以吻封唇,很不喜歡聽到被拒絕的話。唇上一痛,沐向晚皺緊眉,他竟然咬她!有血腥的氣味在口裡徘徊,簡直就是威脅!是不是她說不願意,他就這麼懲罰她?
「嫁,還是不嫁?」
見過求婚這麼強勢的人么?沐向晚又好氣又好笑,用極為無奈的語氣問他:
「顧先生,你這是求婚還是逼婚?」
求婚總該有一些鮮花戒指吧,就一首曲子,還真當自己是無價之寶啊!
「不嫁?」男人故意拖長最後那個字,沐向晚聽出了聲音中的危險。還真是掐死在這兒問題上了,不嫁,他能怎麼著?
「那你的喬小姐怎麼辦?」
之前是說的,一定要娶喬雲嫤不可。現在又來向自己求婚,顧先生,現在可是民.主社會,沒有一夫二妻制了。
「再說了,這樣不挺好么。」一個結婚證,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她是他的女人,這就夠了。
曲子很好聽,可惜真正去聽的人,恐怕只有她,孤芳自賞,太過無趣。
顧以深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她若是喜歡這樣,那就隨她的性子。
「對了,你不怕有麻煩么?」
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把她帶出警局,就連唐言商都做不到的事,他卻輕而易舉做到了。對,昨晚她是任性了。沒有考慮過他把她帶走的後果,會是青城所有人的眼睛與輿.論,各類媒體不堪的報道,他考慮過么?現在的沐向晚,是個殺人犯。
「你覺得自己是麻煩?」他挑眉而問,女人搖頭,冷冷道:
「我沒有殺人。」
「那昨晚是誰在膽小?」顧以深似乎來了興趣,就像非要把她惹怒一般惡趣味。沐向晚瞪了男人一眼,明明是他在那裡裝神弄鬼,自己那反應是人之常情。
別過頭,不去理他。但此刻的心情真的很複雜,即便從拘留所里出來了,事情才剛剛開始,她遲早還是要面對的。
等等……好像從昨晚見到他到現在,他從來沒有問過她整件事情的經過,甚至隻字未提。總有一種,他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感覺。
「你不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么?」
有問題,這傢伙肯定有問題!
「不想知道。」隨意敷衍的態度,連稍微的掩飾都不願。
不想知道是么……好,那她偏要說!
「金睿迷暈了我,帶我去了酒店,開了房。」末了,男人臉上依舊淡定。像是受到了挫敗,沐向晚咬咬唇,又道:
「他差點強.暴了我……不對,是迷.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