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Honey:番外(6)
她的「小惡魔」,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她面前,而且年齡還和她一般大。
剛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無意間地抬眸,讓我身心微顫。
就在我前方不遠處,那個美麗的少女,和我手中相片里的雅珃一模一樣。
沒想到,會這樣偶遇自己十七歲的母親……
正當我猶豫著怎麼上前去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竟然雙眸出神地往馬路中央走去。
那邊,一輛轎車疾馳而來。
我一陣心悸,奮不顧身地沖了過去。
我抱住她,將她拉回了路邊。
心在快速地跳動,我差點嚇破了膽。
當她欲要回過頭來之際,我連忙放開了她轉身離去。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我竟然不敢面對她。
讓心情平靜下來后,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她。
於是,我決定,偷偷地跟蹤她。
※※掌※珠※穎※兒※※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性子看起來也很溫柔。
一點也沒有父親所說的那麼「野蠻」!
聽父親提起過,她的中文名叫「謝雅珃」。
那現在我的中文名字就叫「謝荻玧」。
這名字……
雖然有點怪,但是我很喜歡。
我一直跟蹤她,遠遠地看著她和另一個女孩——那個每年都來英皇祭拜雅珃的盛琳歆,一起逛街。
我很納悶,為什麼女孩子總喜歡四處亂逛而不買東西,要買東西就買它一大筐。
我都快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她兩依舊逛得興緻勃勃。
終於等到她兩逛完街,歆姨被人接走後,雅珃一個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她的背影里,隱隱地透著淡淡的憂傷……
是什麼事情,讓她鬱鬱寡歡?
我加快了步伐,離她更近了點。
奇怪的是,她突然去了一個人少的衚衕,一下子就不見了身影。
難道她知道我在跟蹤她?!
我心裡慌了神,四下尋找。
當我追到一個巷口,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被幾個男人追殺。
我很納悶地從旅行包里掏出麻醉槍,一槍一個將那幾個人當場麻醉。
然後,我疾步過去,擁住了暈厥過去的她,摸出她的手機,找到了那個叫「端木黎」的號碼撥了過去。
接著,我將第一支混有我血液的心臟病藥劑注入了她的臂彎動脈血管中。
……
我躲在了角落裡,看著那個叫「端木黎」的少年,將她帶走後,才幽微地鬆了口氣。
我現在該好好想想,如何接近她,並在三日後將第二支藥劑注入到她的體內。
所以,我決定,還是繼續跟蹤她。
……
翌日,中午。
她拿著禮盒站在了郵政局門前踟躕不前。
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但是見她猶豫著,於是我鼓足了勇氣踱步而去。
乘她不注意,我從她手中將禮盒搶了過來。
透過半透明的禮盒,我看到了禮盒裡放著的是一對情侶對杯。
其中一個杯子,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那隻刻有「惡魔」圖案的杯子,原來是雅珃送給父親……
我下意識地說:「是送給惡魔的?」
我知道,雅珃管父親叫「惡魔」,所以有個時候,我也管父親叫惡魔。
在很小的時候,我還是那麼叫父親為「惡魔」,直到後來長大了,懂事了,我便不叫了。
只是,不想勾起父親傷心的回憶。
她好像生氣了,忙從我手中奪回禮盒,憤憤地說:「不關你的事!」
她說完,轉身就走。
我會心一笑,下定決心要保護她——我十七歲的母親。
……
下午,我拿著那枚「雪花」徽章,托端木黎想辦法讓我成功地轉入了她的班級,成為了她的同班同學。
從我進教室的第一眼,我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亞麻色的長捲髮,墨藍色的眼睛,一張漫爛的俏臉,恍若初春里最燦爛的陽光。
十七歲的母親雅珃,她真的很美……
……
放學后,我終於鼓足勇氣叩響了她家的家門。
父親說過,雅珃不會做飯。
所以,我也想替雅珃做點什麼。
我能想到的,就是替雅珃做好一日「四餐」。
面對我的唐突造訪,謊稱要借用她家的廚房。
她顯然表示出不滿之情,也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或是莫名其妙。
片刻后,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態度明顯對我好了一點。
其實,也就那麼一點……
……
我做好晚餐后,將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了桌。
見她一直傻愣地盯著我,便自戀地說道:「我長得很美吧!」
下一秒,她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
她盛好飯,來到了桌邊坐下。
我則拖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老感覺她總在好奇地盯著我看。
「我救過你兩次,現在又給你做了晚餐,你該怎麼報答我?」我抬眸瞥了她一眼,若有所指地說。
她一怔,回過神來,滿臉狐疑。
頓了頓后,我又接著說:「你差點被車撞了,又差點被劫色劫命!」
霎時,她錯愕道:「你跟蹤我!」
「嗯,剛好跟蹤了你一天!」我說得理所當然,「以後,你家的廚房,每日借我用四次!」
下一秒,她的下巴緊繃,拒絕道:「不行!」
「我包你一日四餐!」
「什麼叫一日四餐?」
「早餐、中餐、晚餐、晚晚餐!」
突然,她轉開話題,嚴肅地質問:「你為什麼跟蹤我?」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我要保護你!」
……
翌日,清晨。
我叩響了她家的門。
「你又想幹嘛?」她開門質問。
我舉起手中裝滿食材的袋子,菀而一笑:「我來借廚房,早餐同樣分你一半!」
「你每天要做飯,難道不會自己買鍋碗瓢盆嗎?」她又開始抱怨了。
我咧嘴一笑:「別人的總是最好的,我就喜歡你家的廚房,更何況以後你的就是我的。」
語畢,還不忘補充一句:「我的還是我的!」
哈!我想她一定要奔潰了吧!
她終於忍無可忍了,將我拉了進來,關上門,質問道:「惡魔,你就別裝了!說,你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我一怔,不可思議地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是惡魔?」
我很納悶奇怪,她是怎麼知道的?
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真的是你!」她驚了驚,欣喜若狂地抱住了我。
「什麼真的是我?!我本來就是我啊!我的英文名叫demon,中文名叫謝荻玧。」我更鬱悶了,因為她的話,我聽不懂。
頓時,她倏然放開了我,抬眸怔怔地對上了我的眼睛。
「荻玧!demon!」她眸光黯然,「你不是惡魔?」
終於……
我明白了!
「我是『惡魔』,但真不是你心裡的那個惡魔!」我點頭回答,原來她誤把我當成了父親。
她失望地後退了一步:「你認識他?」
我皺了皺眉,回答道:「我是認識他,可他現在還不知道我的存在。」
本來就是啊!
他現在的確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滿臉茫然。
我懊惱地撓了撓頭髮,彆扭地說道:「你就別問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而且,我也不想和你說。」
就算我說了,她會相信嗎?!
……
走在去學校的這段路上,她垂頭喪氣,一副苦瓜臉。
我總是在她耳邊嘮叨說:「你這個樣子,會讓別人誤會我欺負了你!」
可她依舊面無表情,對我也不理不睬。
「我叫你媽媽還不行嗎?拜託你笑一個!」
我徹底敗給她了,此刻的心比誰都揪。
她突然停下腳步,側過身來,瞪著我,一頓怒吼:「你吵死啦!別煩我!」
頓時,我忙乖乖地閉上了嘴,兩頰僵硬。
儘管如此,我還是汗顏地感慨了一句:「原來你真的很野蠻……」
父親說得一點也沒錯!
「你!」她悶哼了聲,白了我一眼,快步往前走。
難道我說錯呢?
……
上課的時候,她望著窗外發獃。
我折了一隻紙飛機,「嗖」地一下,朝她的課桌那邊擲去。
這時,講台上的語文老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著貼在講台上的花名冊,嚴厲地點名道:「謝雅珃、謝荻玧,你兩給我站在教室後面去聽課!」
霎時,她很無辜地站了起來,回頭瞪了我一眼。
接著,教室里引起了小騷動,女生們竊竊私語起來。
其實,我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
她隔著我好遠站著,我只好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她那邊挪動。
直到和她站在了一起,我才滿意地眯著眼睛,舉起語文書裝認真。
餘光里,她白了我一眼,身子往另一邊挪了一下。
然後,我也「毫不羞恥」地往她湊近了一步。
一退一進,看在眼裡的語文老師臉色劇變,拍桌吼道:「謝雅珃、謝荻玧!你兩給我站出去!」
這下更好了!
我巴不得了!
我斜睨了她一眼,洋洋得意地走出了教室。
……
我和她站在了教室外面。
「想不想出去玩?」我問道。
「不想!」她正眼也不想看我一下,冷冷地回答。
我努了努嘴,微微一笑,二話不說便拉起了她的手,衝出了教學樓。
「你放開我,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你別叫,不然別人會以為我非禮你了!」
「你這不正在『非禮』我嗎!你放開我!隨隨便便就拉著女孩子的手,太沒禮貌了!」
「……」
……
她掙脫了我的手。
當我又要伸手過去牽她的時候,她立即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喝斥道:「你給我站著別動!」
我癟了癟嘴,暫時乖乖地站著不動了。
她緩了口氣,指著我的鼻子質問道:「你說,你到底是誰?你的原名叫什麼?」
「demon。griffin。reynaldo。mountbatten-windsor!」
「說中文!」
「荻玧。格里芬。雷納爾多。蒙巴頓-溫莎!」
「你說你姓什麼?」她滿臉狐疑。
我笑了笑,回答道:「蒙巴頓-溫莎。」
「你是英皇的人?」頓時,她驚愕了。
「嗯!」我點了點頭。
「你多大呢?」她繼續「審問」。
「十七歲!」
「你和惡魔,不對,是金希!」頓了頓后,她接著問道,「你和金希是什麼關係?」
重點在這裡。
可……
「我說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猶豫道。
她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少羅嗦,快點說!」
我猶豫著,抿了抿嘴,然後微微俯身朝她的耳邊湊了過去,細語呢喃:「我是他兒子!」
語畢,她霍然瞪大了眼眸。
當我直起身子來的時候,只見她惱羞成怒地踹了我一腳。
「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再開這種玩笑,小心姐姐揍你!」
我苦著臉,雙手捂住被她踹疼的小腿,抱怨道:「你怎麼這麼野蠻啊!」
我都說了她不會相信的,還要讓我說!
「你又不是才知道!」她居然振振有辭地回答,頓了頓后,又接著命令道,「沒大沒小,以後要叫我姐姐!」
這回,我憋屈了。
「可以不叫你姐姐嗎?會遭天打雷劈的!」
你可是我母親,讓我管你叫「姐姐」,那豈不是亂了輩分?!
雅珃對我翻了個白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理你了,我回教室去了。」
「別急,你跟我來!」我菀而一笑,又拉住她的手腕,拽著她去我想到的「好地方」。
她訥訥地被我牽著往前走,突然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的頭髮和瞳孔都是黑色的?」
她一定覺得英皇的人,應該也像父親一樣,有著高貴的琥珀色碎發,和尊貴的栗色或是碧藍色的眼眸吧!
我會心一笑,回答道:「我覺得這樣的我更漂亮!」
霎時,她臉色陰沉。
……
開春的陽光,明媚而暖和。
我從草地上的水龍頭那裡接過來一根長管水槍。
然後,我舉著水槍指向了蔚藍天空里,那橘黃亮眼如盤大小般的太陽。
「嘩」地一聲,水槍里噴出了如霧般的水汽,將幾米陽光折射成了一道漂亮的彩虹。
她抿嘴微笑,看得滿心歡喜。
「你終於笑了!」我開心地說。
從我見到她第一眼,一直到剛剛,這是我看到她的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微笑。
她一怔,笑容漸漸地收斂,不領情地說:「無聊!」
她說完,轉身就走。
我忙關上水龍頭,隨手放下噴水槍,隻身追了上去。
我只希望雅珃能開心……
……
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下課了。
我和她也很倒霉地被語文老師放學后,留下來罰抄課文。
乖乖地罰抄課文,我更喜歡偷懶。
我拿出複寫紙,開始唰唰地寫了起來。
突然,歆姨奪走了我的書包,亂翻了起來。
「喂,臭女人,別亂翻我東西!」我不爽地說,欲準備從歆姨手中搶回書包的時候。
她突然舉起手來,然後隨手從書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是個精緻的小玻璃瓶,裡面還裝著血紅色的液體。
那是給雅珃治療心臟病的藥劑!
歆姨一時好奇,拿著瓶子準備仔細打量的時候。
我忙將瓶子奪了回來。
她怔了怔,驚訝地問道:「你有心臟病?」
瓶子上,用英文貼著「心臟病藥劑」的標籤,居然被她看到了!
這時,在一旁抄得不耐煩的雅珃,向歆姨招手道:「小歆,你就別管他啦!快點來幫我抄嘛!」
「噢。」歆姨又坐回了雅珃的身邊。
我鬆了口氣,將瓶子又放回了書包里。
……
翌日,清晨。
我抱著一束稀少的粉藍色玫瑰花,叩響了謝雅珃的家門。
此時,端木黎從對面的房間里出來,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個用粉藍色蕾絲系好的禮盒。
他看到我的時候,顯然有些吃驚,可他俊臉上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沒想到,我也會來送情人節禮物吧!
我瞥了一眼他,目光打量著他手中的禮盒,咧嘴一笑:「你很喜歡她,對嗎?」
端木黎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
他和歆姨一樣,每年雅珃的祭日都會來見雅珃。
無論那天是颳風還是下雨,他總會在雅珃的墳頭,靜靜地站上好幾個鐘頭。
他也深愛著雅珃,原來可以愛得那麼的深。
我想了想,忙將手中的粉藍色玫瑰花塞到了端木黎的懷中。
不如,讓他送雅珃玫瑰花來討雅珃歡心吧!
正巧,雅珃拉開門,從家裡出來。
她看到端木黎和我,不禁怔了怔。
「情人節快樂,這是送給你的!」端木黎只將自己的禮物遞給了雅珃,而那粉藍色的玫瑰花,一手還給了我。
我忙將玫瑰花推給雅珃,微笑道:「這也是他送給你的!」
「這是他送的,與我無關!」端木黎淡淡地說道。
雅珃似乎被我們弄得稀里糊塗的,只好將玫瑰花和禮盒全還給了我兩,嘴邊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謝道:「謝謝你兩的好意!」
語畢,她關上家門,隻身離開。
看著她瀰漫著憂鬱的背影,我深嘆了口氣,直接將花放在了她的家門口。
雅珃的心結,在父親身上……
此時此刻,父親應該是遠在英皇。
……
在去學校的路上,我決定假扮父親,替雅珃過一個情人節。
我從書包里掏出變聲器,設置好父親的聲音,打了通電話給雅珃。
電話接通后,雅珃問道:「喂,您好,請問……」
「是我!」
「你終於知道打電話給我了!」她的聲音很激動,還有些抱怨。
「我們一起過情人節吧!」我說。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想,她一定很開心。
我租了一幢豪華別墅,在富麗堂皇的大廳,閃亮的水晶燈下,彈著三角鋼琴等她到來。
彈完一曲后,我優雅地起身,轉過身來看著剛來的她。
我恢復了原來的樣貌,琥珀色的碎發,墨藍色的眼眸。
我戴著假面眼鏡,優雅地屈身,抬手邀請她跳華爾茲。
她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接受了我的邀請。
在音樂里,跳起了只屬於我和她的華爾茲。
我看到了她眼裡的幸福,很甜很美……
……
有種淡淡的清香味,這其實是起安眠作用的香葯……
跳著跳著,她累了很想睡覺。
我俯身,低頭在她耳邊呢喃:「睡吧!睡吧!」
慢慢地,她軟癱在了我的懷中睡了過去。
……
我從我臂彎上的動脈血管里抽了大量的血液出來,只為了很好地融合這第二支治癒心臟病的藥劑。
這支藥劑的「病毒」很特別,只依附大量的血液而生存。
如果,我開啟玻璃蓋頭,沒有大量的新鮮血液,藥劑里的「病毒」就會死亡,無法協助第一支藥劑一起治癒心臟病患者。
很慶幸的是,我遺傳了雅珃的血型,這樣雅珃的身體就不會「排斥」外來的血液。
給雅珃注射好藥劑后,我將她留在了別墅里,隻身離開。
待雅珃差不多要醒來的時候,我掐好時間點,打了通電話給雅珃,用父親的聲音對她說:「你醒了吧。很抱歉,沒有等你醒來,我就回英國去了。」
「你現在在哪裡?」她的聲音有些失落。
「準備登機了,想在這之前,給你打個電話。」
「喂,你不是說……」
「我先掛了,拜拜!」我慌忙掛了電話,不想再說下去讓雅珃起了疑心。
我回到宿舍里,只覺身子虛弱,恍若要消失了一般。
……
傍晚,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我正巧要出門去給雅珃做最後一頓晚餐。
我打開門,只見雅珃滿臉擔憂地站在我的門口。
「你一天沒來上課,是不是生病呢?」她關心地問道。
「噢,沒事。」我淡淡地回答道,「我們一起做晚餐!」
我說著,提著食材關上了家門。
來到雅珃的家中,我系著圍裙,默默地炒著菜。
突然,一陣黑眼暈。
我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覺。
……
我醒來后,猛然坐起身來,才發現這裡是市中心醫院。
雅珃慌忙扶著我,勸道:「你快躺下來!」
「我怎麼呢?」我揉了揉太陽穴,只覺頭有點暈。
「醫生說你貧血,幸好我的血型和你的一樣。」她很慶幸地說。
我身心一怔,慌忙問道:「那你有沒有事?」
上午我才把血液輸給她,她現在又還給了我!
她噗哧一笑:「放心吧!醫生才不會讓我也暈倒!」
「噢。」我若有所思地應了聲,我兩血型當然一樣,因為我是你的「小惡魔」。
她突然打趣道:「我覺得我兩還真有緣,同姓又同血型,說不定你才是我什麼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頓時,我錯愕地嘴角微抽,不滿地對她說:「總之,我不會叫你姐姐!」
……
回家后,由雅珃做晚餐。
吃完晚餐后,我像個孩子一樣,將頭放在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雅珃的大腿上。
「喂!你幹嘛?給我起來!」她舉著書,臉色陰沉。
「很香、很舒服、很暖心……是母親身上的味道……」我緩緩地合上眼帘,細語呢喃。
雅珃弱弱地問道:「你沒有母親嗎?」
「嗯,沒有……我一出生,母親就去世了。」我低聲說著,羽睫濡濕。
不過……
現在,此時此刻,我有母親了……
還是一個和我一般大的漂亮女生!
「對不起……」她低沉地說。
「後來,父親相思成疾,母親去世后的第十七個年頭,父親也跟隨著母親而去……」我憂傷地說著,漸漸地滑入了夢鄉。
睡夢中,有一隻溫暖柔軟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我的額頭。
暖暖的感覺,很窩心……
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睡得很舒適很安心。
……
翌日,一縷晨陽從窗外照了進來。
我自然而醒,發現自己的雙手漸漸地變得透明起來。
我要消失了,對嗎?
太好了!
這證明,雅珃的心臟病會徹底根治!
我從雅珃地腿上起來,看著睡相恬靜的她,欣慰地笑了起來。
我低頭湊近她的耳邊,細語呢喃:
「我……愛……你……」
……
趁著自己快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我返回了我剛來這裡時的那塊冬麥田地。
綠色的麥穗,隨風蕩漾。
我爬進了時空穿梭飛行器中,啟動了飛行器。
可不可以……
繼續當父親和雅珃的「小惡魔」?
可不可以……
給我一個幸福的家?
可不可以……
不讓自己消失?
時空穿梭飛行器徐徐地啟動,緩緩地騰空而起。
飛行器底部巨大而極速旋轉的反衝力風,在這片麥田上毫無預兆地衝出了一幅「惡魔」的圖案。
讓這片冬麥田裡,出現了「麥田怪圈」。
……
時空穿梭飛行器開始極速旋轉,眨眼的一瞬間,我進入了五彩繽紛的時空隧道。
可是,這回,時空穿梭飛行器沒有往前穿越。
而是,突然靜止在了時空隧道中。
無意間,隧道的中央,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慌忙打開機艙,跳進了隧道里。
這裡,我恍若能飄了起來。
失去了身體的重量。
我努力划動著雙臂,湊到那個身影身邊。
當我湊近一看,躺在這裡的竟然是我的父親。
難道父親沒死嗎?!
我心驚,慌忙將父親扶了起來。
「父親、父親!您醒醒!」
可是無論我怎麼呼喚,父親依舊昏迷不醒。
我抬手輕輕地試探著他的鼻息,慶幸他還活著。
當我定睛打量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年輕了很多。
難道……
我霍然瞪大了眼眸,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個時侯……
我的時空穿梭飛行器撞上了父親所乘坐的直升飛機!
將父親撞進了時空隧道!
他……
是二十年前的父親!
我四下尋找隧道的出口,將父親抱回了時空穿梭機上。
我替父親穿戴好祖父特製的宇航服,然後替父親綁好了自動充氣保護傘,可以在半空中自動飛翔安全著地。
順手,我將祖父給我的刻有爺爺名字的雪花墜徽章項鏈戴在父親的脖子上。
祖父,您一定要保佑父親平安無事……
然後,我重新設置了程序,打算繼續回到雅珃十七歲的那個時代。
因為,我必須將父親送回雅珃的身邊……
終於被我設置好后,時空穿梭飛行器再次啟動。
就在衝出時空隧道的那一剎那……
我能感覺到自己和時空穿梭飛行器正在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慢慢地……
時空穿梭飛行器消失了……
我伸出手來,想要抱住父親的身體,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穿透我的身體,從高空中一直往下墜……
能感覺到自己將要消失……
在這消失之際,我開心地笑了……
因為,如果我和時空穿梭飛行器都會消失……
那麼……
也就證明了……
我把雅珃的心臟病給治好了……
我將手伸到眼前,看到的卻只是一片蔚藍的天空……
還有……
像幸福一樣美麗的白雲……
※kiss※謝荻玧※honey※
「惡魔!」
「惡魔!」
「惡魔……惡魔、惡魔!」
是雅珃的聲音……
雅珃!
金希猛然睜開眼來,心悸地側過頭去。
窗外,夜色寧靜,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緩緩地流淌入室。
床頭柜上的鬧鐘時間,顯示著凌晨正一點鐘。
面前,只見雅珃嘟著小嘴,蹙著柳葉般的眉頭,嬌好地窩在了自己的懷裡。
雅珃……
金希心驚,伸出顫抖的手來,輕輕地捧住了她的臉頰。
他能感覺到她的體溫,還能觸摸到她的鼻息。
雅珃沒有死……
她沒有死!
這裡是……
這裡是他和雅珃的房間!
壁鐘上顯示的時間竟然是2xxx年xx月xx日。
離雅珃的預產期,還有兩個月!
頓時,金希錯愕了。
剛剛?!
他、他居然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而且夢境竟然是如此的真實!
他不僅夢到小惡魔的誕生,還夢到雅珃離他而去,還夢到自己在雅珃離去后的第十七個年頭,因相思成疾也隨雅珃而去……
一定是起初皇甫睿恩說起雅珃心臟病的事情,才會讓他心有餘悸,以至於他睡覺做噩夢的吧!
金希只能這樣理解。
此時……
「惡魔,還盯著我看!」雅珃的小嘴越噘越高,柳葉眉也擰成了一團,「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
金希皺了一下眉頭。
呃……
沒反應過來。
肚子痛!
啊!
金希終於反應過來了,低頭看著雅珃隆起的肚子,這才意識到。
難道……難道是小惡魔要提前誕生了!
這「准爸爸」的死腦筋算是轉了過來!
倏地,金希驟然坐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急得措手不及的他,頃刻冷靜下來,記起要摁響呼叫鈴。
奇怪!預產期不是在兩個月後嗎?!
怎麼!怎麼就……
還真是小惡魔,早不踢媽媽的肚子晚不踢,偏偏選在這三更半夜的時候踢!
……
兩年後……
一片紫羅蘭花海……
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兄妹和一個有著琥珀色短髮,墨藍色眼睛,長相精緻的小男孩,正笑盈盈地玩著躲貓貓的遊戲。
玩著玩著,荻玧小朋友摘下幾朵紫羅蘭花,朝那邊正坐在地毯上和盛琳歆談笑風生的雅珃走去。
只有兩歲大的荻玧小朋友,拿著紫羅蘭花來到雅珃的面前,用紫羅蘭花撓了撓雅珃的痒痒,稚聲稚氣地問道:「雅珃,為什麼小浚有龍鳳胎汐兒妹妹,荻玧卻沒有天使妹妹?」
(ps:司徒浚和司徒汐,盛琳歆和司徒昱的孩子,是一對粉可愛的龍鳳胎噢!因為司徒昱的家族成員史上就有龍鳳胎基因,所以盛琳歆生的是龍鳳胎。)
盛琳歆聽荻玧小朋友這麼一問,錯愕地看著雅珃說:「你家寶寶,怎麼直呼你名字?」
雅珃嘴角微抽,難為情地回答:「他學他爸爸的!」
「雅珃,為什麼荻玧沒有天使妹妹?」荻玧小朋友見雅珃不搭理自己,於是拽了拽她的衣角,堅持不懈地問著,「這是為什麼?」
不過,荻玧小朋友的這個問題,讓雅珃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
「這個問題嘛!荻玧應該去問你的爸爸!」盛琳歆倒是一個機靈,替雅珃回答道。
她說完,不禁捂嘴賊笑了起來。
這時,可愛的荻玧小朋友爬到雅珃的腿上,一屁股坐下,一邊拍了拍雅珃的肚子,一邊仰著小腦袋看著雅珃,又問道:「是不是天使妹妹也會從這裡爬出來?」
霎時,雅珃嘴角微抽,抱著荻玧,乾笑著點了點頭。
都怪那惡魔!
那天,可愛的荻玧小朋友問他兩,他是從哪裡來的?
結果那惡魔拍了拍她雅珃的肚子,對他們的小惡魔說,是從雅珃的肚子里爬出來的!
從那以後,小惡魔就老是盯著雅珃的肚子看。
他一定很好奇,他是怎麼從雅珃的肚子里爬出來的吧!
……
晚上。
金希抱著荻玧優雅地坐在了地毯上,教荻玧識單詞。
這時,荻玧小朋友突然回想起了盛琳歆的話,仰頭看著俊美無瑕的惡魔爸爸金希,又問著同一個問題:「惡魔,為什麼小浚有龍鳳胎汐兒妹妹,而荻玧沒有天使妹妹?」
金希一怔,無奈地望向那邊正匍匐在書桌前,畫珠寶設計圖的雅珃。
只見她一手托腮,一手不停地轉動著手指間的鉛筆。
「荻玧想要天使妹妹對嗎?」金希會心一笑地問道。
荻玧小朋友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水靈可愛的墨藍色眼睛憧憬般地對金希眨了眨。
司徒浚有龍鳳胎妹妹司徒汐,彼此有伴一起玩一點也不孤單,所以他小惡魔荻玧也好想有個可愛的「小天使」妹妹!
「那荻玧今晚和奶奶去睡,十個月後,天使妹妹就會從雅珃的肚子里爬出來。」
聽著爸爸的話,荻玧小朋友開心地從地毯上爬了起來。
金希喚來女傭,讓她領著荻玧去伊麗莎白x世的房間。
此刻……
這張珠寶設計圖,到底該怎麼修改呢?
雅珃正冥思苦想地時候,金希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
「我的甜心,剛剛我們的小惡魔問了我一個問題。」金希意味深長地說。
「嗯!」雅珃淡淡地應了聲,墨藍色的眼眸仍舊盯著設計圖。
「小惡魔問我,他為什麼沒有天使妹妹!」金希接著說。
「嗯!」雅珃繼續充耳不聞地應了聲,眼睛繼續盯著設計圖。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他『製造』一個天使妹妹出來和他玩。」金希壞壞地說道。
「嗯!」雅珃完全不知道他所說了什麼,腦子裡仍舊想著她的設計圖。
直到……
突然覺得耳朵上有濡濕的錯覺,她才猛然回神。
只見金希勾唇一笑,曖昧地摟著她,輕咬著她的耳垂。
「啊——你幹嘛?」雅珃鬱悶了,她現在很忙,要趕設計圖,沒心思和他瞎鬧。
「給我們的小惡魔,『製造』一個小天使!」
語畢,金希低頭,吻上了雅珃的唇。
※kiss※金希、雅珃、荻玧※h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