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來客
「這個…」
「怎麼了?小兄弟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倒沒有,藥方我倒是可以無償給你們,可是就算如此…你們也做不出來的…」
「這是為何?」
林無憂默默站在葯櫃邊拿起紙筆,寫起了藥方。
「天冬,艾葉,白蘇…這些都是平常藥材,這凝霜花嘛…倒是難得,不過也不是不能夠得到,可這星子奇和莫鳶草是什麼東西?我行醫多年都未曾聽聞過。」沈大夫捋著白鬍子,倒覺得好奇。
廢話,這可是仙界獨有的花草,這人間要哪裡尋得?要不是當年小爺我有收集癖,看到新奇好玩漂亮的,通通收集起來,否則還製作不了這清心丸!林無憂心裡雖然這樣想,不過嘴上還是說到:「這我也就不知道了,這是那個高人留下的藥方,順便給了我這兩味藥材,興許是知曉這藥材鮮為人知,稀少難得。」
「如此,怪不得我們製作不了了,可這藥丸如此少,又如何救的了錦州城數以萬計的百姓呀?」
「你別擔心,藥材管夠。」此時林無憂有些得意起來,自己這空間手鐲,在仙界也屬於極品了,這可是當年自己兩百年生辰宴,憐月仙君送的。這手鐲里,可是可以放置活物的,裡面那邊空間,林無憂之前可是特地騰了一片藥草園出來,裡面靈氣充裕,說是一方小天地也不為過,藥材花草在裡面生長得也極快,林無憂可不愁沒有這藥材。
想當年,那白宛仙子看到憐月仙君送自己這鐲子,可是眼紅的緊,她明戀憐月也不知多少個百年了,憐月這麼多年來因為同事關係,也就最多送過一次當年中秋佳節兔子仙兒們送來的月餅,他不喜吃,林無憂也不喜歡吃,又趕上了這白宛的生辰,便轉贈給了白宛,可把白宛高興壞了,可當看到憐月送了閔星,也就是林無憂一隻極品空間手鐲的時候,臉都綠了,真是又氣又嫉妒。
「你確定可以支撐的起這麼多人使用嗎?」
「自然可以。不過這些普通藥材你們準備好材料給我。」
「好,錦州城有救了!沈某替錦州城的百姓謝過小兄弟了!只是還未曾聽過小兄弟姓名?」沈大夫拱拱手,對林無憂表示感謝。
「林無憂。」
「無憂公子,你做成了這藥丸,你想怎麼賣?你要知道這可是一大筆收益啊。」沈大夫試探性地問道。
林無憂想了想,免費送出去又覺得自己白跑這麼久,賣貴了到時候大家又都買不起,還會滋生怨念,於是說到:「你便按平常醫治風寒的藥丸價格賣吧,若有人實在買不起,你便送給他們,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還有這藥丸分成嘛…我七你們三…」
這三成利潤也算是不少了,畢竟他們也只是出了一部分藥材,出了點人力賣。
「無憂公子,你可是錦州城百姓的福星呀!」
「言重了,你們先把這兩瓶藥丸給最病重的患者服下,你把那些普通藥材給我準備好,我現在帶走,我先回趟家,去製藥。」
林無憂回到家,就找到藍茗,「如今這錦州城因為這瘟疫,怨念四起,靈氣受到影響,也稀薄了許多,我可答應你再渡你魔氣,不過你得幫我做好足夠的藥丸。」
「沒問題!不過沒想到你還有顆善心,真是難得,按理說,作為魔族聖子,見多了陰謀陽謀,明爭暗鬥才是,你如何還有一顆赤子之心?按我老說,我覺得這善善良,才是魔族聖子多餘的東西。」
「你別管那麼多,以後有什麼疑問能憋著就憋著,你只需知道給我辦事有好處拿就夠了。」
見此藍茗也不再深問,這對於藍茗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藍茗此刻還覺得自己賺到了,「我好心提醒你,你這人還真是不識趣。行行行,我以後不再多問了。你把藥材給我吧,我現在便開始製作。」
林無憂拿出藥材,藍茗花瓣漸漸綻放出藍色的光芒包裹住眼前的藥材,之間那藍色光芒隱隱似有火焰跳躍,林無憂還能夠感受到絲絲冰涼之意,沒過多久,這些藥材便融化成汁液,逐漸濃縮,凝成一粒粒清香的小藥丸。
「居然這麼快…」林無憂都看傻了,之前在仙界看那些千年道行的葯老頭們製藥,速度都沒這麼快。
「天賦異凜罷了。」藍茗喜傲嬌地說到。
一邊的小白則見怪不怪,「可比我的主人慢多了,我主人可是萬古難遇的天才,他會的也可多,這小小清心丸,一念便成。」
藍茗被這話逗笑了,「你主人?你別吹牛了,難不成你主人是前魔尊帝修不成?哈哈哈…」藍茗見林無憂和小白就這麼沉默地看著他,笑著笑著便僵硬起來,「難不成…難不成?」藍茗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又趕緊閉上了嘴,仔細端詳起眼前這頭白狼起來。
這頭狼…這頭狼…怎麼與帝修的坐騎如此相似?它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林無憂,「你…你們…」
「不該問的別問。」林無憂淡淡說了句。
藍茗也不敢再出聲,如果小白真是前魔尊帝修的坐騎?那林無憂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堂堂一魔尊坐騎還跟在一個還名不經傳的聖子身邊,還是說,前魔尊並未隕落,林無憂就是前魔尊的化身?怪不得林無憂修習功法它覺得熟悉又陌生,這不就是帝修所創的幽冥心決嗎?可是…為何帝修又化為女身?藍茗越想越心驚,越想越離譜,只好努力沉住氣,以後都老老實實跟在這位小魔頭身邊獲得好處即可。
此時,屋外王佩真的聲音響起,「無憂,你的同袍找你,說是專程來看望你。」
同袍?這幾年除了跟趙溢最熟聯繫甚多之外還有誰?林無憂給藍茗和小白知會一聲不要亂動,也不要說話,免得嚇到來訪者,便好奇地打開房門,眼前一道修長的身影擋在了林無憂面前。
「是你?你怎麼會來?」
「路過此地,聽聞這街坊上的鄰居說你父親染上了瘟疫,怕你也染上了,特地來看看你。」
林無憂有些驚奇,「你就不怕也染上了?」
「不怕。」郝景雲也不知怎地,那日上元節之後腦海中總有個女孩的身影,他清晰記得女孩在屋檐上如風瀟洒地跳來跳去,他看著就能感受到活力與快樂。那日後便打聽到了林無憂家的地點,之後總是特意路過林無憂的家,本想來個偶遇,說句好巧,可惜就是這麼沒緣分,這麼多天就是沒碰到過一次,今日他路過,邊聽到這裡的街坊鄰居在討論這家人感染上了瘟疫,說要離這家人遠一點,以免傳染了。不知怎麼,他聽到這些話擔心得緊,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被傳染了,不顧身邊僕從的勸阻,索性敲響了門。
「無憂…你還好吧。」郝景雲的語氣格外的溫柔。
「你…你…我們不過有過幾面之緣,你怎地叫的如此親近?」
「幾面而已,還不夠么?不過足以記得一輩子了。」郝景雲對眼前這個女孩實在好奇,總感覺這個女孩有一層迷霧,吸引著自己接近她,他也是十分好奇林無憂為何要女扮男裝生活,為何不跟其他女子一樣,規規矩矩地長大嫁為人婦?
林無憂臉上作如火燒雲一般,扯了扯自己衣角,這還是自己第一次露出一副小女兒姿態,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麼辦。若是憐月仙君在身邊,他一定會告訴自己如何應對眼前這個長的十分像憐月的人了!
「老實說…你長的像我一個故人。」林無憂吞吞吐吐了半天扯出這麼一句。
「哦?」郝景雲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緊緊盯著林無憂,等待她的下文。
「謝謝你能來看望我,不過我很好,你回去吧,現在錦州城瘟疫四起,還需得等待些時日,你再出門也不遲。」
「你這是關心我?還有,那個故人是誰?」
林無憂實屬沒想到那日詩詞大會高居於上,一副風輕雲淡與世不爭模樣的郝景雲會有這樣無賴的一面。
「這不關你的事。你快回去吧,我還有事情要忙。」林無憂擺擺手,示意郝景雲趕緊回去。
「我冒著生命危險來看你,你倒是要趕我走,罷了,我下次再來吧。」郝景雲見林無憂執意要趕他走,也不好再留下,「下次再見。」
下次?還有下次?林無憂說不出這種感覺,從前她對憐月仙君便有種依賴親近之情,現在對於這個長相跟憐月如此相近的男人,居然也生出來親近之意,林無憂不明白,這是種什麼樣的感情,不過當那個男人說下次再見的時候,她的心跳,隱隱加快了,還抱著些許期待。
此時的趙溢,望著剛從林無憂家出門的郝景雲,停下了腳步,趙溢拿著食盒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如何,他把食盒遞給了身邊的僕從阿全,「我們回家。」
阿全十分納悶,「啊?少爺,不是剛才吃到這一品樓的燒雞覺著十分好吃說要帶給無憂少爺嗎?」
「太晚了,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