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手過招
「這……」
「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陳桂生說著也站起了身「時間不早了，你也和褚杭兩個人早點兒回去吧，提早準備著，不要等著人家打上門了，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樣，就來不及了。」
「是。」褚旭道。
「還有，不光得要防守，還要學會反擊，要懂得先下手為強，知道了嗎？」
明顯看出褚旭是眉頭一顫，眼前一亮，這句話，的確是讓褚杭有一種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的感覺。不過僅是片刻，其便又陷入了恍惚，反擊？怎麼反擊？
褚旭想問，但是那陳桂生已然轉身離開，徒留褚旭一人，愣在原地，思量許久，也不明所以。
其實不光是褚旭，現在趙亢亦是雲里霧裡，不明所以。
對金家，陳桂生和趙德安到底是會出手相助呢，還是不會？
這個問題，昨天，趙亢便已經問過秦穆陽了，但是秦穆陽呢，並未給出明確的答案「你覺得呢？」
趙亢自然答說「會」。畢竟這四大家族，一直以來都是穿著同一條褲子，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二來，所有人都明白，這次秦穆陽是沖著四大家族來的，而不是獨獨沖著金守善和金家。
金家一旦被整垮，秦穆陽便會立馬調轉槍口，去對付另外三家。
這四大家族不得不統一聯盟！
趙亢說罷，便就看著秦穆陽。
而秦穆陽卻是搖了搖頭。
「那不會？」趙亢琢磨道「倒也是，這次金家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想要翻身，怕是比登天還難，這個時候，他們要是出手相助，難免會引火燒身，被金家一同拖垮，他們自保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趙亢分析得很有道理，但奈何秦穆陽還是搖了搖頭。
「啊？」趙亢一下便就傻了眼「座上，您這是什麼意思啊？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那……」
「你跟我也有兩年了。」秦穆陽道。
「嗯！」趙亢點了點頭。
「你知道他們當初為什麼要將你送到我的身邊嗎？」
「這……」
「因為你能力突出，戰功赫赫。所以讓你來，不單單是做我的助手，更重要的，是將你培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將才！你覺得現在讓你去統領千軍，你能勝任嗎？」
「這……」猶豫許久，終究是搖了搖頭。
「為何不可以？」
「我……我還差得遠。」趙亢道。
「差得遠？哪裡差得遠？我希望你這個差得遠，是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而不是說，扭扭捏捏地謙虛一下。」
「不是，我，我腦子笨。」
「是嗎？堂堂西門軍校最得意的學生之一，入伍后更是立功無數，腦子笨？你是在蔑視別人，還是在質疑我們的眼光？」
「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支支吾吾了半天。
當然，秦穆陽也沒有為難他，繼續道「你腦子不笨，但有時候總是習慣性地不用！」
「我……」
「還有！你總是不夠尊重你的敵人！」
「嗯？」趙亢一愣「座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望座上指點！」說罷便就退後一步，深深了鞠了一躬！
而秦穆陽呢，沉默片刻「這次我會告訴你，但是，下次，我希望你能自己領悟！」
「是！」趙亢道。
「與人動手，特別是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戒驕戒躁！」秦穆陽又道「無論你有多大的優勢，又多麼的春風得意！都得如此！一個人處於劣勢，多半不會自暴自棄，而會拚命想著該如何翻盤。這個時候，他會變得異常警覺明銳，小心翼翼。只要你，稍一鬆懈，很可能就會被他立馬抓住弱點，找出破綻！而這破綻如果是致命的，勝負就有可能會徹底改寫，懂嗎？」
「屬下明白！」趙亢回道。
「還有，沒有任何人會比任何人笨，你能想到的東西，別人也一定能想得到。你以為的了如指掌，可能只是管中窺豹，坐井觀天。所以想問題時，一定要考慮全面，而且，你不光要站在你的角度去想，還要學會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不光要思考你如何去戰勝他，更要思考，他如何能戰勝你，明白嗎？」
「嗯！」趙亢點了點頭。
再看秦穆陽，深吸了一口氣，片刻，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趙家和陳家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嗯？」趙亢一愣。
「而且，很快便就回送給我們一份大禮。」
「這……」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問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是！」趙亢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呢？」
「我……」片刻思量「防著趙家和陳家？」
「怎麼防？」
「這……」雙眉微蹙，糾結許久「防八成防不住，畢竟兩個老狐狸，要不先下手為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對他們一併開火了！」
「你倒的確有點兒進步……」
「那，我現在就去辦？」
「但只是一點兒！」
「這……」
「還是一樣，槍口依舊對準金家。」秦穆陽道「繼續給金家加碼！全面施壓！一，繼續造勢，將這事情再鬧大點兒；二，將之前我跟你說的那幾起，被金家壓下來的人命官司和欠薪事件，全部拿出來，一併起訴！第三，向金家各大公司的供貨商、合作方和股東施壓，能攪黃的全部攪黃；第四，帶人劫了金家的這幾船貨，這上面很多都是違禁品，還有很多來歷不明，不過統統都價值不菲……」
「是！」趙亢點了點頭，聽了這話，剛有點兒眉目的趙亢，這下又是完完全全地暈了！杵在原地，要走又不走，想問又不敢問。
趙亢的心思，秦穆陽也看得明白，故而，不等其開口，便就直接道「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打不死，等於白打！我們畢竟在龍華，四大家族的地界上，若是戰線一下子拉得太長，最終很可能首尾難顧。而且，如果此刻，我們就對四大家族一併開火，那麼他們可就真的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