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欠債

「吉爾，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塊？」

「嗯？」

夏岩攤攤手。

「我覺得我的樣子不太適合去美女家登門拜訪，可是我又沒有錢，放心，我會還你的。」

吉爾看看夏岩破爛不堪的衣服。

「我覺得你穿這身就挺好！」

「……」

「你是不是不想借我錢？」

「哈哈哈，怎麼會呢？我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嘛！走走走，姐姐帶你去買衣服，錢不用你還了。」

吉爾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不不不，一定要還的，身為一名男性，沒有讓女士買單的道理。」

「呵呵，還男性，男孩還差不多。那你給我寫個借條吧！」

夏岩：「你認識中文不？」

吉爾：「不認識。」

夏岩：「那就好。」

……

「國外的東西真他娘的貴！」

當夏岩一身人模狗樣地走出商場時忍不住吐槽道。

一百美元換算成人民幣都六百多塊了，可現在手裡居然只剩下了兩個硬幣。

當然，除了一身行頭，夏岩還給自己配了一副墨鏡，順道買了一些肉菜。

「你確定你會做飯？」

吉爾一臉懷疑地看著死宅少年。

「你知道一個死宅要滋潤地活下去要具備多少技能嗎？做飯只是最基本的好嗎？」

「死宅要滋潤地活下去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要有一個充氣的女朋友嗎？」

夏岩：「……」

看著少年漲紅的臉，吉爾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

「中國菜啊，火候很重要，不能太大，容易老，不能太小，炒不出香味……」

隨著夏岩的話語，廚房中的吉爾一陣手忙腳亂。

「我以為你買了菜是自己做的，為什麼成了我做？」

吉爾對於自己會出現在廚房這個地方滿是詫異，自從她搬進這裡，廚房一直是個擺設來著。

「哎！」

夏岩一聲無奈嘆息。

「我忘了自己看不到了啊，如果你不怕房子被點著，那就我來吧！」

「哎？別別別，你老實坐著吧，還是我來吧。肉已經放進去了，再幹嘛啊？」

「把肉炒到金黃，然後……」

夏岩嘴角掛著陰謀得逞的笑，只可惜廚房中的吉爾忙得沒工夫看，不然一定給死宅少年腦袋上來一下。

「身為堂堂的穿越人士，連一頓像樣的飯都吃不上，豈非太失敗！」

……

「哇哦……」

當看到自己做的飯後，吉爾發出了驚呼。

「這真的是我做的？好香的味道！」

夏岩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樣。

「吉爾，你很有天賦啊，要不然我們合作開個中國菜館？」

只聽得對面一陣碗筷交擊的聲音，然後傳來吉爾頹喪的聲音。

「我不會用筷子啊！」

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最終吉爾極其艱難地吃完了這頓飯，看著一副滿足樣子的死宅少年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來刷碗！」

「好好好！」

聽著美女語氣中的不滿，夏岩很識趣地沒有反抗。

「哎呀！在山區跑了一天，我要去洗澡了。」

說著伸著攔腰就往浴室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脫衣服。

「洗……洗澡？」

死宅少年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了。

一隻鞋子帶著呼嘯的風聲從少年耳邊飛過。

「不許胡亂想象！今晚你睡地板！」

……

夜漸深，聽著房間中另一個呼吸變得規律且平穩，夏岩在黑暗中坐起身。

小蘿莉：「怎麼？終於決定要變身狼人了嗎？這就對了，你只要按照我給你的路子走，什麼女人啊，金錢啊，還不是觸手可得，就算是當初你只能YY的遊戲女神，照樣只能在你身下呻吟。」

夏岩無視小蘿莉的絮絮叨叨，看著吉爾的房間，他不知道這姑娘是有多神經大條，和陌生男子同處一個屋檐下，居然連房門都不關。

夏岩起身走到吉爾的房間門口。

「你知道嗎，丫頭，當融合T病毒后，我真的覺得就算是恐怖片，就算是生化危機，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那爆炸性的力量，超快的反應速度，簡直就是超人！每一個宅男都曾經幻想著自己如果穿越到了電影世界會怎樣，也無一例外地幻想過和美麗的女神發生點什麼。」

「可當那個女孩握著我的手的時候，我才明白，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啊！」

「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溫度，她的心跳，她為了練習槍法在手指上磨起的老繭，她為了照顧跟在自己身後的瞎子，會選擇繞過那些崎嶇不平的路面。」

「我們總是羨慕電影中的主角，因為他們冷靜，勇敢，擔當，臨危不亂，遇到危險總能化險為夷。可我們往往忽略他們經歷過什麼！又付出了什麼！」

夏岩輕輕關上吉爾房間的門。

「而那些美麗的女主角讓人們心動的，除了外表，還有那些閃光的品質，比如善良。」

小蘿莉：「人家牽了牽你的手你就想到了這麼多，要是跟你嘿嘿嘿一下你是不是就原地飛升了？」

夏岩無視小蘿莉的挖苦，轉身走出家門，然後順著樓梯來到樓頂的天台。

「在現實世界沒法活得洒脫的人，在哪個世界都一樣，在現實是舔狗，到了電影世界也沒法變成人見人愛的男神啊！」

聽著風中嘈雜的聲音，夏岩知道，浣熊市再也沒有一個平靜的夜晚了。

「我有多少進化點？」

「8413點。」

「也就是說又有八千多人受到感染了嗎？」

「不，根據我的推算，浣熊市如今至少有數萬喪屍，只是算在你頭上的是八千多而已。當然，如果你讓我連入浣熊市的監控系統，我可以給你更精確的數據，只是那樣有被紅后發現的風險。」

「不需要，我可以感覺得到，應該是因為T病毒之間的感應，只是這工作量也太大了！」

「你這純屬自找的！」

夏岩無言以對。

「系統，起動T病毒融合進程！」

有了充足的進化點，夏岩開始融合體內殘餘的病毒。按照他的推測，一支T病毒可以帶來10%左右的病毒融合度，而其實他一直在等待著自己的第二個技能，技能「狂暴」的作用不需要多說，儘管有著產後虛脫一樣的後遺症，可已經幾次救了他的命。

而且他可以明顯感覺到，每一次狂暴的後遺症都在減弱，彷彿是身體為了適應那龐大的能量消耗在被動進化著，也許有一天他可以做到忽視後遺症的程度。所以對於第二個技能他還是相當期待的，而他本以為病毒融合進程到20%時會有新的技能的，可儘管那次他差點把自己折騰死，也沒有技能出現。

所謂里程點，除了起點與終點，中間點了跟你要個技能不過分吧！

「進化點扣除成功，融合進程49%50%，到達第二個里程點，獲得技能野獸本能。」

「野獸本能？返祖了？」

「野獸本能：大幅加強身體的感知能力。」

「就這？」

夏岩滿心失望。

在夏岩的感覺中並未有明顯的變化，只是原本他可以模糊感應到浣熊市中的受感染者在那個方位，現在他可以清晰的知道他們的數量和地點。

「早知道就早點融合T病毒了，自己還當了這麼久的瞎子。」

是的，夏岩早就有足夠的進化點融合病毒，當他離開蜂巢之後，風中的T病毒就一直為他帶來進化點，可他發現瞎了之後居然能模糊感應到那些受感染者，所以為了肅清那些不是自己小弟的喪屍，他主動當起了瞎子，這也是他為何瞎了之後依然有恃無恐地原因。

「這也改變不了這技能是個雞肋的事實。」

「修復受損視力系統。」

「進化點扣除成功，視力系統修復中，修復成功。剩餘進化點5413點。」

夏岩摘下臉上的墨鏡，不是那雙野獸般的豎瞳，而是普通人一樣的眼睛。

夏岩看著夜色中的城市。

「你好，浣熊市。」

說著從樓頂一躍而下。

……

系統：「為了利用T病毒感應浣熊市的喪屍，你居然甘願當一個瞎子這麼久。」

夏岩：「我沒想到第二個技能是這種雞肋啊，不過當瞎子這段時間也不是沒有收穫的，就當是體驗另一種生活了。」

「即使因此錯過了女神洗澡的畫面也不後悔？」

「不後悔！」

「真的不後悔？」

「真的……不！后！悔！」

幽深的巷道中回蕩著夏岩咬牙切齒的聲音。

夏岩身後的房子中，原本熟睡的吉爾卻在窗邊看著少年的身影漸漸隱沒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