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反噬

李壞暗自查看時間，召喚時間還剩二分三十秒，而佩恩卻還在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佩恩：「可是，如果復仇以正義為名，那麼這樣的正義會孕育新的復仇，冤冤相報何時了，而此刻，我們只是活在這樣的漩渦中，了解過去、預測未來，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歷史的一部分。」

拉達曼迪斯氣得咬牙切齒，「少在這裡買弄哲學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聖域那幫混蛋新研究出來的怪物！」

佩恩眼神晃動，還想再說什麼。

李壞小聲提醒，「大哥…能不能快點…趕時間…」

佩恩天道的身體不動，腦袋緩緩轉動了一百八十度，正視著李壞，「我還要問你…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李壞不自覺後退，「這…這裡是戰場…」

佩恩：「事出總是突然的，而理由則是後來加上去的。」

李壞：「那…快點打倒他…你就可以回去了…」

佩恩緩緩轉過身走向李壞，那要命的視線幾乎黏在了李壞的身上，「你見樹，卻未見森林。我的身邊死了太多的人，他們的痛苦使我成長。無知愚昧的孩童也只有知道痛苦后才能長大成人。你…又遭遇過什麼樣的痛苦呢…」

李壞驚詫不已，他萬萬沒想到召喚出來英雄人物居然會失控，「系統！系統…！取消召喚…！」

系統：時間未到，無法取消。

「什麼？！」李壞急的滿頭大汗。

「感受痛苦吧，體驗痛苦吧，接受痛苦吧，了解痛苦吧。不知道痛苦的人是不會知道什麼是和平的。」佩恩突然抬手，一把扼住了李壞的咽喉，將他提起。

拉達曼迪斯驚異地注視著戰場局勢的變化，心中疾速思索著對策，眼見李壞被佩恩抓在手裡，心中便下定決心，突然發難將二人一起轟殺。

「啊啊啊…！放手啊！他要偷襲我們！」李壞兩隻眼珠子鼓鼓的，面頰被佩恩慘白的手掌扼得通紅。

「最大警戒！」

「嘭！」伴隨著一聲吼叫，大鼓黑色能量在佩恩的身側炸裂開來。

強勁的衝擊波將李壞吹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岩石上。

「咳咳…！」李壞吐出口中的沙粒，咬牙坐起，看向佩恩。

佩恩身上的袍子被炸飛了一半，護額也不知道崩飛到哪裡去了，他的身體扭垮變形，像一尊身姿怪異的雕像。

「嘩啦！」雕像突然活了，他瞬間恢復了人形，轉而面對拉達曼迪斯雙掌合十，手指點動，快速結印，「地爆天星！！！」

「唔！」一聲竹笛輕響。

「轟隆！！」

佩恩的雙掌製造出一個黑色球體，黑球忽的一下漂浮於拉達曼迪斯頭頂。

「嘩啦啦…！」

大地之上的破碎岩石開始微微浮動。

「咔嚓！」

李壞身側的大地開始崩裂，數量眾多且大小不一的岩石無重力般，訊速地吸引到球體上，跟著開始相互擠壓融合。

李壞拚命奔走，終於跳出黑球吸引的範圍。

拉達曼迪斯躲閃不及，被那片岩石包裹在內。

大片碎石最終形成一個類似巨大隕石的漂浮球體。

「嗡…！」

強大的聲壓低鳴，震得李壞頭痛欲裂。

佩恩再次轉身走向李壞，抬起慘白的手指，「終結的時刻…到了…！」

李壞掙扎地想要後退，腳下卻沒了力氣，「等…等一下…！」

佩恩的動作停了，「你還有什麼遺言…」

李壞眼珠一轉，「是才聽了閣下的一番言語…頓時覺得周身暢快不已！心領神會！茅廁頓開！」

佩恩：「說完了？」

李壞：「沒有…！那個…閣下的話甚是經典，在下臨死之前只想再聽一聽閣下的理論，就是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佩恩僵硬地笑了一下，「我可以滿足你這個願望，沒有播種，何來收穫；沒有辛勞，何來成功；沒有磨難，何來榮耀；沒有挫折，何來…」

佩恩話未說完，身體突然化成一道紫光飛向天際，一張空白的卡片，徑直飛向李壞，被他一把抓在手裡。

李壞嗤笑一聲，爬起身來，「為什麼反派的話…總是那麼多…幸虧你話多，不然小爺這次怕是要交代了…也就是他呀…這要是斑爺…恐怕…連我都給他賣了…」

「轟隆隆…！」

懸浮著的石球轟然墜落，碎裂開來。

拉達曼迪斯渾身鮮血，哆嗦地站起身，怒視著李壞，「妖術！你作弊！你這該死的傢伙！我定要取你狗命！！！」

李壞也已經是疲憊至極，但他的眼神卻依舊燃燒著昂揚的鬥志，「你還想打嗎？我會找人跟你奉陪到底的…！不光是你！任何人只要膽敢阻擋我！我都會將他們統統殺光！」

「我不相信你有這麼大的能耐！受死吧……」拉達曼迪斯正欲動手。

「住手！」黑色的雲端之間，飄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酥酥聲音帶著某種原始的誘惑。

拉達曼迪斯驚訝抬頭，「潘多拉大人！！」

潘多拉：「馬上把這個人請到猶大環聖殿！」

「什麼？！」拉達曼迪斯震驚不已，「潘多拉大人！此事萬萬不可！此人是單槍匹馬殺入冥界！殺害我多名部將，來意不明…！萬萬不能將他…！」

潘多拉：「這是哈迪斯大人的命令…！！」

「什麼？！」拉達曼迪斯面帶驚詫，極不情願地放下了手。

李壞仔細查看系統地圖，發現箭頭所指的位置正是哈迪斯所處的猶大環，心下暗自思索，「正中下懷呀…」

「喂…！你…！」拉達曼迪斯極不情願地開口了。

李壞：「小爺有名字的！」

「你…！」拉達曼迪斯氣不打一處來，「你快跟我走！我家主人要見你！」

李壞突然坐在地上，抬手伸了個懶腰。

「你到底聽見沒有？！！」拉達曼迪斯幾乎要失去耐心了。

李壞漫不經心抬起眸子，「剛才那個女人說…讓你把小爺請去…你是不是對請這個字有什麼誤解…」

「你…！」拉達曼迪斯忿怒不已，想要動手卻又不是他的對手，無奈壓下一口惡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李壞樂了，「這要是沒個十三開門的凱迪拉克來接我，我今天就不走了…」

拉達曼迪斯幾乎要崩潰了，「這他媽是冥界！我上哪兒去給你找13開門的凱迪拉克？！再說了，凱迪拉克有13開門的嗎？！！」

李壞也來了脾氣，「沒有啊！老子不走了！」說完翹起了二郎腿。

「哇呀呀呀呀…！」拉達曼迪斯氣得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