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鬼魅・越聖雪,我愛你
()「做什麼哭?」
帝天蠻坐到越聖雪的身邊,一手將她攬入懷中一手為她抹著淚,靠著他的肩她帶笑搖搖頭,「沒事兒……雪兒不會再讓陛下擔心了……對不起……」
「傻瓜……」
帝天蠻愛憐的吻著越聖雪的發,他從不設想這麼匹倔強的小野馬也會在他的懷中變成一隻溫潤的小羊,但這種感覺很好,真的很好……懶
摟著自己的懷抱是如此溫暖,不可言喻得令人眷戀。
越聖雪一手搭在帝天蠻的腰間,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自然得讓人忘記了恨與怨,甚至差一點忘了自己回來的目的——
「既然雪妃娘娘有傷在身,那我們就遲幾日再起程返蠻都吧。」
阡子默說道,帝天蠻點著頭,越聖雪卻忽然插話道,「不用了,我沒事了,明日就起程吧。」
表情有點迫切,為什麼那麼急?
帝天蠻雙眉微微一蹙,不解地看著越聖雪,「你非但有傷在身,還有孕在身,一路舟車勞頓才回到蠻弩,從這漠城回到蠻都需半個月,本王不想你連日辛勞,保險起見還是再多待幾日吧。」
凝著帝天蠻不容拒絕又深情款款的雙眼,越聖雪想要反駁可又一時找不出完美的借口。
她不得不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再等幾日吧。」蟲
仍靠在帝天蠻的肩頭,神情卻是心事重重,她不能忘了自己回來是為了救出楚仁殿下,他若是被帝天蠻拿下的話,現在定是關押在了蠻都的天牢……
可她好亂,走到這一步她才恍然驚覺她什麼都沒有想好,腦中一片混亂,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好法子能將楚仁殿下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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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將至,晚風蕭瑟,吹起旓玲瓏一襲似袍似裙的長衫,他躺在越聖雪客房的屋頂上望著滿空的夜星,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狗尾巴草。
屋中帝天蠻和越聖雪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再過幾日就返蠻都的話,那到時他就該功成身退了吧?
可越聖雪,你是想要怎麼救晉楚仁?
用你腹中的孩子作為要挾?呵!只怕那帝天蠻可不是那麼輕易就範的男人……
笑著,落寞無奈的笑彌散在旓玲瓏嫵媚誘人的唇際,其實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要淌這渾水,他本就不該護送她回來,但……
往日的記憶總是浮現他的眼前——
十二年前,才十三歲的他被送到晉國當質子時,是晉楚仁的貼身侍童。
他還記得那時自己因為恨水性楊花的母妃而恨盡天下所有的女子,包括那個才三歲就被送來太子殿的越國公主——
起初他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質子,事後才知道她是與晉楚仁定下娃娃親的太子妃。
所有人都在傳她是神女轉世,娶到她的男人便是將來一統天下的王。
還說她自出生便美得驚人,只要聞之她容貌的人都會痴迷跟隨。
哼!聽著那些匪夷所思的傳聞,他只是嗤鼻冷笑,才不信一個三歲小娃兒擁有讓人鬼迷心竅的魔力。
可初見她的那一眸,那張精緻得曠世美顏不得不教他折服,遠遠地在庭院對面看著她走到晉楚仁的身前,她精緻得彷彿就是一座會走動的白瓷娃娃。
上至晉王、王妃,下至侍女、侍從,整個皇宮,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的,個個將她捧在掌心呵護愛戴。
獨獨他討厭她,每每親眼目睹著同樣十三歲的晉楚仁對她寵愛有加,就警告女子是禍水,日後必當受這小娃兒的苦。
可晉楚仁總是不怒也不氣,溫柔如水的笑說:他這一生只會愛這一女子……
所以見她落水的時候,他分明不會游水還傻傻地跳入了池塘,那時自己一躍而下將他救了起來,他卻撕心裂肺地哀求他快去救她……
是不是愛上了就會如飛蛾赴火奮不顧身?
可自己為何要被迫去救那個厭惡的小娃兒呢?
旓玲瓏冷冷一笑,他忘不了自己將那個小娃兒救起的時候,晉楚仁緊張地將她抱了起來,當她睜開眼喊:楚仁殿下,謝謝你的時候,退到角落、渾身濕透的他心兒竟……有點痛。
他曾將這份奇怪的痛楚深藏了十二年,直到命里註定的再度重遇,他才明白那時候的心痛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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旓玲瓏坐起身吐掉口中咬爛的狗尾巴草,垂眸看著屋頂的磚瓦——越聖雪,是你更讓讓我痛惡女人,卻也是你讓我懂得男人為何會為了愛的女人,甘願付諸性命。
我該就這麼安靜的走開,還是讓你知道十二年前救了你的人是我?
笑越發的清冷,帶著點酸澀和無奈。
旓玲瓏從屋頂一躍而下,那麼巧撞上從屋內走出來的阡子默,兩人相視一眼,旓玲瓏從阡子默的身邊走過,「四皇子殿下?」
阡子默喊道,旓玲瓏回過身,金眸閃著鬼魅的光,「身為弩人,用『四皇子殿下』尊稱我,是不是不合適?」
「在情在理,子默喚得都沒有錯,畢竟你是雪妃娘娘的救命恩人,是你將她平安送了回來。」
「呵!堂堂蠻弩宰相不會愚蠢到看不出那只是那個小丫頭為我編織的謊言?」
旓玲瓏聳聳肩,一點都不在乎被人拆穿他是晉楚仁的同盟,甚至隱隱感覺到他似乎在期許能激怒帝天蠻,那這樣興許他會被押回蠻都,而他就有了繼續跟著越聖雪的理由。
「不論是不是謊言,既然雪妃娘娘不追究,就不會有人追究——四皇子,若是再無他事,不妨明日就起程返『邊界之城』吧。」
阡子默道,他言語中的好意相勸,旓玲瓏怎會聽不懂,只是他的行蹤向來不聽任何的擺布,既是站在不屬於他的國土上也是一樣。
「呵!」
只是一聲敖冷的笑,旓玲瓏沒有搭話,轉身身影漸行漸遠,末了消失在了走道的盡頭……
又是一個為越聖雪甘願痴迷不悔的男子嗎?
阡子默輕輕搖搖頭,想起天牢中半死半殘的晉楚仁,還有下落不明的夜凌殿下,加之眼前那個波斯皇子……
會不會有朝一日只怕連自己也會難免深陷這份情難,呵!莞爾一笑,阡子默敲敲自己的腦袋:在想什麼呢?若是被初芹知道了,一定會扯下自己的耳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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旓玲瓏靠在拐彎的角落,聽著阡子默走開的腳步聲又走了出來,來到越聖雪的屋外,伸出手差之推開門卻聽到帝天蠻的低喘——
心口狠狠地抽痛起來。
越聖雪,你真的甘願為了救出晉楚仁,呆在這個不愛的男人身邊?
呵!你知不知道,當我知晉楚仁戰敗亡國,你卻嫁給他的仇敵帝天蠻時,我真的將你看做這個世上比我母妃更下賤的女子;
而當我收到晉楚仁的傳書,求我幫他帶你逃離蠻弩時,我真的有想過在半途中殺了你這個禍害,以免再毒害其他的男人。
可為何我會遲遲下不了手,到頭來反被你的淚觸動。
原來你也有你的苦衷,你想愛不能愛,想逃不能逃……還被迫懷上了不愛的人的孩子,一生只能被這麼束縛住……
我開始咒罵自己的殘忍無情,原來一直蠻不講理、不懂愛與情的人是我自己……
我沒有分清楚男人們為你付出的痴迷,不是你的迷惑,而是他們的心甘情願。
就如現在的自己,如果我說我也愛上了你,你說會不會太可笑了?!
凄楚的笑瀰漫開,旓玲瓏收回腳步,忽然轉身向著客棧外走——既是心口又再隱隱作痛起來,可還是到了該離別的時候了,若是上天憐愛,又若是你我有緣,也許還會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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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alwaysontheway親親的月票~
親愛噠們多多留言哈~又多了一個對雪雪痴迷的男人,蠻蠻要變成大醋缸了,(*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