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原諒

沈鈺瞪大了雙眼，回眸看著她握著他的手臂。

見他這般盯著她，她有些不自在的鬆開了手，道：「外面下雨了。」

沈鈺柔聲道：「沒關係的，我身子很好，不會生病的。」

鳳鸞咬了咬下唇，眸子顫了顫，道：「圓圓……會擔心。」

沈鈺張了張嘴，那句話就在嘴邊，可他卻不敢問出口。

他很想問她，圓圓會擔心，那你呢？你會不會擔心我？

「那我……」

鳳鸞低聲道：「今日有些冷。」

沈鈺愣了愣，道：「我去叫人給你再添兩個暖爐。」

那人似乎有些生氣，道：「我的床榻……很冷。」

沈鈺又道：「我叫人用暖手爐給你暖一遍。」

鳳鸞抬起頭來，一雙桃花眼有些紅潤，喊道：「沈鈺，你這個笨蛋。」

沈鈺又是一陣發愣，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又怕自己說錯話，便不敢再說了。

鳳鸞低頭看向圓圓，道：「去尋你舅舅去，今晚在他那裡睡。」

圓圓小手拉著沈鈺的衣裳，不想離開。

沈鈺低聲道：「乖，去蕭嵐舅舅那裡。

圓圓委屈極了，可又怕惹他爹爹生氣，只好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待圓圓一走，鳳鸞便施法將門關上了，她一把扯住沈鈺的衣裳，將人帶到床榻邊上，道：「你來給我暖。」

沈鈺四下望了望，屋裡一個暖手爐也沒有。

「我去取個暖手爐，片刻便回來給你暖。」

他剛轉身要走，卻被鳳鸞一把推倒在床榻上。

沈鈺摔得有些恍惚，他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鳳鸞定住了。

他垂下眸子，道：「阿鸞，我……」

鳳鸞扯開他的外衣，解開裡衣，便露出那人雪白的胸膛。

「阿鸞。」

沈鈺喉結動了動，聲音都帶了幾分嬌媚和沙啞。

鳳鸞揮手解開他身上的法術，道：「你……你挺暖的，不需要暖手爐。」

這話說的再明顯不過。

她是要他用身子暖床呢。

沈鈺面上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也不敢反抗鳳鸞，便只好忍著心頭的羞意，伸手慢慢解開自己的衣裳。

直到一件不剩，他才在那人的注視之下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從鳳鸞的角度，正好能瞧見那人雪白的肩膀有一部分露了出來，那人面上有些紅暈，整個人都顯得嬌媚極了。

「冷不冷？」

沈鈺緩緩勾起唇角，道：「不……不冷。」

他說假話的時候，總是這樣結巴，眸子也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別處。

鳳鸞伸手摸上他的臉頰，他的臉也好涼，大概是方才在外面淋了雨吧。

他的臉還像以前一樣光潔無暇，容顏也是依舊風華絕代，美艷無雙。

「這些年，你……過的好不好？」

沈鈺的身子顫了顫，道：「很好，我……我很好，真……真的。」

鳳鸞不禁紅了眼眶，道：「我不在你身邊，你過的更好，是不是？」

見她眼眶中的淚珠翻滾，他便急切的坐起身子來，薄被順著他的肩膀緩緩滑落，可他卻絲毫沒有在意。

沈鈺連忙給她擦掉眼淚，緊張道：「不是的，我每天都在想你，很想你，我每天都在後悔，為何要對你做那樣的事，我恨不得殺了自己。可我又……捨不得，若是死了，便再也見不到你了。」

鳳鸞伸手攬過他的脖子，吻上那人的薄唇。

沈鈺還沒有從方才的情形中回過神，此刻又有些發懵，他連忙閉上眼睛，抱住她的腰。

良久，鳳鸞才鬆開他，靠在他懷裡。

他的心跳的很快，好像要跳出來了一般。

鳳鸞忍不住在那劇烈跳動的位置，輕吻了一下，那人幾乎瞬間便全身都顫慄了起來。

她抬起頭來看他，道：「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

沈鈺眸子有些迷離，連忙擺手掩飾，道：「沒有，我……我什麼也……沒想。」

那人卻將手伸進被子里，準確無誤的找到位置。

她笑道：「真的沒想？」

沈鈺說不出話來了，好像是說謊被當場抓包了一樣。

他咬了咬下唇，沒說話。

由著那人東捏西揉一陣兒。

待到他幾乎要暈眩過去，那人卻停了手，道：「好累，我看這床榻也暖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了。」

沈鈺怔怔的看著她，叫他……就這麼回去？

他終於明白了，鳳鸞這是在報復他。

沈鈺垂下眸子，蜷起修長的雙腿，似乎是怕被她發現其中的端倪，小心翼翼的下榻，將自己的衣裳裹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鳳鸞，那人正饒有興緻的看著他，他連忙又低下頭去，道：「那……我先出去了。」

鳳鸞沒說話。

沈鈺轉過身去，剛邁開步子，身後那人便道：「我渴了。」

他怔了怔，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

鳳鸞接過那杯茶水，抿了一下小口，道：「茶是涼的。」

沈鈺道：「我出去給你煮些熱的來。」

鳳鸞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將手裡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單手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她。

「你為何總想從我屋裡出去，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她微微眯起桃花眼，直直的盯著沈鈺。

他目光躲閃起來，似乎不敢直視她，他聲音有些顫抖道：「不是的，我……想跟你在一起的。」

鳳鸞微笑起來，緩緩鬆開捏著他下巴的手，低聲道：「想想辦法嘛，沈鈺哥哥。」

在聽到那聲『沈鈺哥哥』，他的身子不自覺顫了顫。

沈鈺喉結滾了滾，張了張嘴。

他能想什麼辦法？

哦，對了，可以用法術暖那茶壺。

沈鈺剛要施法，那人卻又擺了擺手，道：「沈鈺哥哥要用法術敷衍我么？」

他停了手，道：「阿鸞，你想……我怎麼做？」

鳳鸞從桌子上將方才那杯涼茶端了起來，遞到沈鈺唇邊，她挑起一邊眉毛，示意他喝下那杯茶。

沈鈺低頭含了小小的一口，那人便拿開茶杯，踮腳吻了上去。

他呆住了，那人卻從他嘴裡將茶水度了過去。

她鬆開他，還不忘舔舔嘴唇，道：「沈鈺哥哥……很甜。」

她這話一語雙關，不知是在跟他說，水甜；還是在說他……甜。

沈鈺有些愣愣的撫上自己的唇瓣，彷彿方才被她親過的地方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她這算是……原諒他了么？

沈鈺不敢胡亂猜測，可他心裡是這般希望的。

鳳鸞笑嘻嘻的看著他，忽的又往下面看去，低聲道：「沈鈺哥哥這些年，好像麵皮變厚了許多，都瞧不出臉紅了。」

「我……」

鳳鸞又道：「難道不是麵皮厚了，是瞧了我沒感覺了么？」

沈鈺可算是明白了，她在打趣他。

他伸手拉過她的手掌，輕輕覆在自己心口上。

鳳鸞很快便感覺到那人劇烈的心跳，她抬頭看他，那人面上儼然是紅了。

沈鈺低聲道：「我很緊張，看到你便緊張，想你，想抱你，想親你，想……」他頓了頓，繼續道：「只要能叫你消氣，你想怎麼欺負我都可以，我……都心甘情願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鳳眼定定的看著她，不容得旁人不信。

鳳鸞有些慌了，便連忙收回手來，背過身去。

他又在給她灌迷魂湯了，可她……偏偏很吃這一套。

那人可算是鼓起勇氣，輕輕環上她的腰身，將她抱在懷裡。

他聲音微微沙啞道：「阿鸞，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不該懷疑你，更不該……欺負你。這幾十年來，我沒有一日不在後悔，我心中對你有愧，有悔。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可我……還是不想離開你，不要討厭我，不要恨我，我心裡會痛。」

鳳鸞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疼？我身上很疼，心中更疼，從未有人那般羞辱過我。」

沈鈺咬住了下唇，眸子暗了下來，「對不起。」

鳳鸞轉過身來，雙手攔住他的脖子，那人的眼睛動了動，看向她近在咫尺的臉。

「以前我總叫你疼我，你倒好真的弄疼了我。」

那人不敢說話，睫毛卻微微顫抖，暴露了那人的心中的緊張。

鳳鸞注意到他的小細節，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她心裡其實已經沒那麼生氣了，只是現下瞧見他心中有愧，有些開心。

鳳鸞雖知這種想法實在是不怎麼健康，可還是忍不住高興。

男人是該有些愧疚心，才能更包容她些。

「沈鈺哥哥，為何不說話？」

沈鈺輕啟薄唇，思索良久，道：「我很後悔。」

鳳鸞踮腳親了親那人的薄唇，道：「怎麼辦，我在生氣呢。」

他喉結動了動，道：「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能消氣。」

「真的？」

那人乖巧的點頭。

鳳鸞鬆開手，拉開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臂，緩步走到床榻邊上，坐下。

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道：「沈鈺哥哥，應當知曉我是個極小心眼兒的人，你那般待我，我要討回來。」

沈鈺有些不解，這事情如何討回來？

難不成……

他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可為了不叫那人生氣，他還是順從的坐到她身邊去。

才方一坐下，鳳鸞便拉過他的手，直直的將人按倒在榻。

沈鈺措不及防，一雙鳳眸不自覺微微眯了起來。

他臉上帶著一絲紅暈，出塵的臉上添了艷色，鳳鸞瞧了更是喜歡。

鳳鸞笑道：「沈鈺哥哥看起來很喜歡被人這般對待，反應又絲毫沒有驚慌失措，難不成……以前也有類似經歷？」

「沒……沒有。」他聲音壓得極低，白皙的面頰上瞬間染得通紅。

鳳鸞卻一副『我不相信』的姿態，胡亂的去扯他的衣裳。

許是這麼多年沒有經手此事，上手竟然有些生疏了。

扯了幾下，沒有扯動，她便有些不耐煩了。

沈鈺卻溫柔的從她手裡拉出自己的衣襟，輕車熟路的解開，道：「還是……我來吧。」

聽了這話，鳳鸞有些生氣，雙手緊扣他的十指，將他的手按在兩側，道：「今日我說了算，你不準插手。」

沈鈺只好點點頭。

鳳鸞胡咬亂啃了一陣兒，又鬆開他，繼續去跟那衣裳作鬥爭。

終於，她幾乎是將手裡的碎布扯開的。

沈鈺並不介意，只由著那人胡鬧。

半晌，那人便又開始逼迫他反抗她。

沈鈺從未做過這等事情，面上更是紅得要滴出血來。

以前跟鳳鸞在一起，他總是克制著，便是連些聲音也不出的。

倒是她總在這種時候說些調笑他的話，大部分時候他不理她，可有時被她磨得心軟，又只能說上一兩句。

可叫他反抗，做出那種……姿態。

他……不會。

鳳鸞低笑，道：「為難了沈二公子？罷了，罷了，只當我沒有說過便是了。」

說罷，她便要起身，那人卻連忙攬住她的腰，道：「我……我沒說……不做，只是，如何……反抗？」

鳳鸞低頭輕吻他的鼻尖，道：「你不知？上回，我如何反抗的，你便如何反抗。」

沈鈺根本不敢去想那件事，每每想起來，便覺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

這會兒……也是如此。

他紅了一雙鳳眸，眼角依稀有淚光閃爍。

鳳鸞瞧了玩心大起，又教了他幾句話，那人雖然害羞但還是照做了。

兩人一直折騰到深夜，鳳鸞玩累了，也玩夠了，便自顧自的躺下睡了。

沈鈺有些睡不著，那人只顧自己，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這會兒，那裡還……

沈鈺嘆了口氣，只能閉上眼睛，心中默念清心咒，很快便平息了下來。

他測過身來，瞧著身旁那人，低聲道：「阿鸞，你……原諒我了么？」

鳳鸞輕哼了幾聲，又像是囈語般道：「嗯。」

聽了這一聲，雖不知她是發自內心還是無意為之，他都心中歡喜。

他緩緩撐起身子，輕輕吻了吻那人的額頭，正要躺下之際，卻瞧見了自己胸前的青青紫紫，整個人又瞬間燒的火紅。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鳳鸞的帶領下，做出那些個古怪的聲音和姿態是個什麼樣子，只是知道必然羞恥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