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章 落入地洞
蘇橙獃獃的看著他,她沒去聽他說什麼,只是看著他一張一合的薄唇。
良久,她才說出一句,「我渴了。」
沈鈺抱著她要往回走,那人卻嚷嚷道:「上山,我要吃果子。」
沈鈺嘆了口氣,只好抱著她上山去摘果子,好容易尋到了那果樹,沈鈺便將她放下來,道:「你站在這裡別亂動,我去給你摘。」
蘇橙笑著點點頭。
沈鈺一個騰身便上了樹,那人沒有乖乖站著,也跟著他上了樹,兩人站在同一根樹榦上,蘇橙單手撐在沈鈺身側。
蘇橙頭一回發現沈鈺比她要高出一些,他的眼睛剛好齊平那人的喉結。
她一個沒忍住便抬頭吻了上去,沈鈺顫抖了一下,眼睛里滿是迷亂。
蘇橙反手將沈美人壓在樹榦上,伸手摘了一顆果子吃了起來,果子的汁水低落在沈美人的唇瓣上,顯得格外迷人。
蘇橙吃了那顆果子,又低頭將滴下來的汁水舔了舔。
沈鈺整個人都懵懵的不敢動彈。
身上那人笑道:「沈美人,你要不要也吃一顆?」
說著她又伸手在樹枝上摘下一顆果子,也沒等他回答便遞到他唇邊。
沈鈺才剛微微張開嘴巴,那人又吻了下來,那顆可憐的漿果在兩人唇間碎裂開來,清甜的味道瀰漫開來。
沈鈺頓時覺得自己也有些醉了,腦袋迷迷糊糊的,他甚至想一直這樣就好了。
良久,身上那人沒有了任何動作,只剩下那人溫熱的呼吸灑在沈鈺的臉頰上,痒痒的。
他這才察覺到蘇橙睡著了。
沈鈺想將她扶起來,但那人哼哼唧唧了幾聲,不肯起來,沈鈺只好作罷。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是身後的那樹榦上有些不平整,硌著他的背,有點難受。
可比起溫香軟玉在懷,他哪還有心思管那些。
沈鈺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喜歡一個男人至此,他微微抬頭看了眼那人的睡顏。
真想把她帶回水香榭,日日廝守在一處。
次日一早,蘇橙悠悠醒來,她覺得身下軟軟的,便不自覺的蹭了蹭,直到一聲清冽的低吟,蘇橙這才猛地睜開雙眼。
她竟然趴在沈鈺身上睡著了,而且還是在……樹上?
蘇橙被嚇了一跳,便連連往後退去,可身後哪裡有地方容得她後退,只聽『咚』的一聲,蘇橙從樹上摔了下來。
沈鈺被她吵醒,揉了揉迷濛的眼睛,只見那人躺在樹下,嘴巴張大,幾乎能塞下一整顆雞蛋。
沈鈺跳下樹來,將她拉起來,道:「你在做什麼呢?」
蘇橙有些呆愣的看著他,顫巍巍道:「我昨晚是不是……欺負你了?」
沈鈺眉頭微皺,她竟然不記得了?
見他皺眉,蘇橙以為他要興師問罪,便連忙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道:「我錯了,沈公子,我昨晚喝多了,這是酒後亂性,啊呸,這是酒後胡鬧,你別放在心上。」
沈鈺咬牙切齒道:「酒後胡鬧?別放在心上?」
蘇橙急忙點頭,道:「我不該垂涎沈公子美貌,不該總是對沈公子做出這等事情,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發誓。」
沈鈺被氣得幾乎吐血,他才不想要她的發誓。
他拂袖往山下走去,蘇橙連忙追上來,道:「沈二公子,你還沒原諒我呢,沈二公子,你慢點兒走,我跟不上你啊。」
忽的,蘇橙腳下一頓,便大叫一聲「啊,沈鈺,救我。」
沈鈺一轉身,只見那人竟在平地上栽倒下去,他連忙抓住那人的手,卻被她拉了下去。
兩人滾成一團,良久才停了下來。
沈鈺連忙將人扶起來,道:「你沒事吧?」
蘇橙覺得身後撞得有些疼痛,但好在問題不大,便站起身來,道:「沒事沒事,只是這山裡怎麼會有個地洞啊?」
那地洞中昏暗無比,蘇橙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紙,在上面畫上燃燒符,那張紙便在她靈力的催動下緩慢燃燒了起來。
隨即地洞里也被照亮了些。
兩人面前是一座小小的墳墓,那鼓起的墳包上好像還有一個洞,看樣子這墳墓似乎是開過了的。
沈鈺上前查看了一眼那墳包,道:「這墳墓上的洞不像是人為挖開的,倒像是什麼東西從裡面衝出來所留下的。」
兩人對視一眼,這墳墓著實是非常古怪。
蘇橙道:「要不,我們將這墳挖開,瞧一瞧裡面到底放著什麼,如何?」
沈鈺還從未挖過人家的墳墓,覺得這樣實在不太好。
「還是不要吧。」
蘇橙只道他無趣,便又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同樣的用口水在上面畫了燃燒符。
那幾張符紙在她手上轉了轉,便飛向四面的牆壁,緊緊地貼在上面,緩慢燃燒。
這下真的是將整個洞都照亮了。
蘇橙這才瞧見墓碑上是有字的,她湊上前,蹲下身子,細細的看去,只見那上頭清楚的寫著:
「望女無恙」四個大字。
蘇橙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她還從未見過誰家的墓碑上寫這樣的字呢。
不光連個名字都沒有,甚至看這四個字都未見的裡頭的人是死了的。
蘇橙瞧見那墓碑下方好像印著什麼形狀,但被灰塵給遮住了,她伸手上去,輕輕的拂去上面的灰塵。
就在她的手指觸上墓碑的那一剎那,一口心中老血涌了上來,蘇橙的血吐在那墓碑上,很快就像是被墓碑吞噬了一般。
蘇橙只覺得腦袋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啊……」她近乎嘶吼的喊叫一聲。
還在一旁尋找出路的沈鈺,這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他連忙上前扶住蘇橙,那人已經臉色蒼白,唇角還沾著方才吐出來的鮮紅血液。
沈鈺緊張道:「怎麼回事?」
蘇橙大口大口喘著氣,還沒有說出話來,兩人便覺得周圍一陣顫動,只見墳墓中發出一道金光,十分刺眼。
待到那金光散盡,只見墳包上赫然立著一柄劍鞘。
那漆黑的刀鞘上面雕刻著鳳凰圖案,叫蘇橙覺得十分熟悉。
蘇橙費力的抬起手臂伸向那柄劍鞘,那劍鞘便落入她的手中。
「這墳墓里埋得是一柄劍鞘?」沈鈺說著便伸手去觸碰那劍鞘上的花紋,誰知手指剛一觸碰到,他便被強大的劍氣彈了出去。
沈鈺硬生生的撞在墓碑上,嘴裡也吐出一口血來。
蘇橙握著那柄劍鞘,很是疑惑,為何自己能碰得,沈鈺卻碰不得?
她只好將那柄劍鞘收進自己的乾坤袋中,掙扎著起身將沈鈺扶了起來,道:「你沒事吧。」
沈鈺搖搖頭,道:「這柄劍鞘與你有緣,故而不準任何人觸碰,既然如此,或許這墳墓里還有這劍鞘相配的劍,倒是值得挖開一看。」
可是這會兒兩人都沒了氣力,想要將墳墓挖開也沒法子了。
蘇橙再次看向沈鈺身後的那塊墓碑,她再次伸手觸碰到那枚圖案,一陣天旋地轉,蘇橙便失去了知覺。
蘇橙又做了個夢,夢裡是那個養窮奇的姑娘,她這回瞧清了姑娘所配的劍,那劍鞘正是墳墓里的那柄。
遠處飄來一個婦人的聲音,道:「阿鸞,快下來,吃飯了,別整日就知道吃果子。」
那姑娘將手裡金黃的果子吃掉,不耐煩道:「我知道了。」
蘇橙跟著那姑娘回了家,只見一個婦人模樣的人將飯菜端了上來,道:「阿鸞,你都多大了,怎麼整日只知道胡鬧?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般大的姑娘,人家的曾孫子都會打醬油了?」
那名喚阿鸞的姑娘嘆了口氣,道:「那又如何?」
婦人生氣的用勺子敲了一下阿鸞的頭,道:「如何?你這孩子天生便與別人不同,人家生來十幾年,最多幾十年便孵化成形。你偏生孵化了五百年才好容易破了殼,娘親跟你父君都擔心死了。
這事不提,人家旁的小鳳凰一千年便要涅槃一次,唯獨你,都一萬歲了,也未見你有個動靜。真是不知我和你父君造了什麼孽,生出你這麼個古怪的。
到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磨磨蹭蹭,從未替你父親分擔政務也就罷了。竟連婚嫁之事都這樣拖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橙只覺得兩人的對話又溫馨又好笑,許是因為她從小無父無母的緣故,對這樣的場面格外憧憬。
阿鸞聽了,卻不屑的喃喃道:「嫁人有什麼好的,你倒是婚配了,還不是整日見不到人,跟不嫁有何分別?」
那婦人氣憤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你父君那是勤勉,你若是有心給你父君分擔一些,我會整日見不到人么?」
聽了這話,阿鸞便覺得理虧,又撒嬌道:「娘親,我也沒多大啊,才剛滿一萬歲,也不著急嘛。再說了,可並非是我不願意嫁人,這鳳族哪有個生的美貌的,叫我選誰去?」
婦人怒道:「你尋個夫君,要那麼好看作甚?」
阿鸞咯咯笑道:「我就喜歡好看的嘛,溫香軟玉,抱著心裡也舒坦啊。」
那婦人又在阿鸞腦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道:「即便天宮裡沒有,你便是尋個修士也成或者一個凡人。天盡頭不是有的是長生草,你作為鳳族以後的君主,想要尋個人和你相伴那不是易如反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