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

chapter06

()我腦袋嗡的一聲,思維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范蕭雅,上次有人叫我范蕭雅似乎是好幾個世紀以前的事情,又像是前世的記憶。這個名字離我太遠了。就是前些天偶遇歐陽飛,他也沒來得及叫一聲「蕭雅」,我就倉皇而逃。

安然這個名字是安晨「賜「給我的,就像早些年看的周星馳版唐伯虎點秋香里的9577,只是個代號而已。而范蕭雅,似乎和我的靈魂一樣遠去了。

Linda怎麼會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我憤怒的盯著安晨看。只有可能是他說的。

我最怕回憶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像我襲來,可聽到「范蕭雅」三個字,那記憶是如何也擋不住了——那天,我和往日一樣放學回家,記得歐陽飛還把我送到了別墅區的門口,遠遠的我望見保安,就說,「就到這裡吧,這保安嘴巴超級大,遇到我爸媽又該說三道四,說總有個男孩子送我回家了。」

他笑著說,「等我畢業了就跟你結婚。」

我捶他胸口,「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很認真的看著我,「我還有三年大學畢業,到時候你正好20歲,可以嫁給我了啦。」

我紅著臉說,「我爸媽超級封建啦。再說……那麼早……那麼早就結婚么?」

歐陽飛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唇邊,輕輕在我手背上吻了一口,「怎樣難對付的岳父母,都交給我來處理。20歲,擱在過去孩子都打醬油了,哪裡早?」

我的心跳的好快,估計臉燙的可以做煎餅。

歐陽飛用深邃的眸子看著我,直看到我心裡去。我好想朝他的臉頰吻過去,我那該死的矜持。

我扭頭跑了,歐陽飛在後面喊,「蕭雅,明天我還在這裡等你。」

我跑幾步停下來,看他站在夕陽溫柔的餘暉里,右手插在褲兜,那樣淡然的對我笑。我就覺得,我這輩子非他不嫁。

從別墅區的門口走回家裡還有十分鐘的路程,我至今記得那天我先是沉浸在幸福中,繼而提醒自己回家要裝作一切正常,在家門口我甚至還強迫自己深呼吸了幾次。然而我拿鑰匙開門,卻發現……發現……

我記得父母不願意閉上的眼和一地的血,甚至我至今回憶起那一天,都能聞到讓人窒息的血腥味,而我常在這種回憶里,莫名其妙的流鼻血。

我眼睜睜的倒在血泊里的爸媽,大腦一片空白。不記得自己是不是尖叫,哭泣了。我真的不記得。

只記得我被刺鼻的血腥味籠罩,在父母身邊吐的一塌糊塗。我爬著摸到了電話,發現電話線是斷的。

衝到門口,天已經暗了。

我連書包都沒有卸下,就一路瘋跑。爸媽喜歡安靜,特意把房子買在這山頂。通往我家的這條路有兩公里的距離里幾乎是私人所有,必須走完這條路才會和公路回合。我記得那天月亮出來了,太陽卻還掛在天邊。如今想來那感覺像是夢魘,都不太真實了。我好想大叫,嗓子里卻發不出聲音,只有風呼呼的從耳邊飛過。眼淚就那麼無聲的流著,好像是血,再流淌著,就要乾涸了。

我看到了鄰居家院子里的燈了,好像還聽見了狗叫。那對夫婦是做國際貿易的,常年不在家,家裡只有他們的小兒子和保姆。那孩子有雪白的皮膚,嫩的像個小姑娘,叫我蕭雅姐姐,他特別喜歡金毛,家裡養了兩隻好大好漂亮的金毛。我還記得其中的一隻叫豆豆。

我往那個方向跑去,腳踝那裡越來越沒有力氣,中途摔倒了幾次,膝蓋破了,手掌也破了。

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卻依然掙扎著往那孩子家裡跑去,突然被一個人從身後勒住了脖子,接著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旅館的床上,安晨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悠然自得的喝茶。也許我本該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一扯,再驚恐無比的問一句,「你是誰?」

可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努力的閉上眼睛,昨天的一切如果只是個噩夢多好。我不是在這張陌生的床上,而是在自己的卧室,過一會兒,老媽就要來掀我被子叫我起床。

倒是安晨先說的話,「范蕭雅?」

我吃力的點頭。

他笑了一下。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

「你別這麼無辜的看著我。」他別過臉去,不敢直視我的臉。

我這才記起來前一天昏迷前的事情。嗓子和嘴唇都好乾,我剛要說話,就覺得乾裂的唇上血管嘶嘶的就破了,那可怕的血腥味告訴我,這不是噩夢的結束,而是開始。

我驚訝於自己的聲音如此平靜,「你為什麼要殺我父母。」

「不是我殺的。」

「是誰?」

「不是我,我不管你信不信。他們還要殺你,但現在你暫時安全了。」

我抓起身邊的枕頭向他扔過去,「你當我是傻子!」

我本就睡在床邊,一使勁自己便滾下了床。安晨過來扶我,他抓住我的手,他的右手腕像是才受過傷,纏著紗布。可他的手心好溫暖,其實和歐陽飛的一樣。我推開他,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揍他。

最後我精疲力竭。歪倒在床邊。

過了許久,吃力的問他,「你是誰?」

他勾起嘴角,「我叫安晨,是個殺手。」

我真想手上有把刀。一刀刺進他的心臟里。當時在我的心裡,殺手二字等同於「惡魔」。即便他說不是他殺的,我卻有一萬個理由不相信。

他接著說,「你回不到過去了,只要你不想死,就給自己找個活著的理由。為了報仇也好,恨也好,單純為了活著而活著也好。」

「誰殺了他們!」我歇斯底里的叫起來。

安晨點燃一支煙,「你可以選擇信任我,這樣你可以活下去,有朝一日也許你能知道真相,或者你選擇不信我,那你出門便是死。」

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煙灰缸,我抓起來往他腦袋上砸,他伸手一擋,煙灰缸便飛到牆上,嘩的一聲摔的粉碎。

安晨站起來,往門口走去,留一句話給我,「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們再談。」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如果有窗戶,我便縱身跳下去,一了百了。想用碎玻璃渣割了自己的喉嚨,卻比劃了半天,也沒有勇氣下手。

我在這個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屋子裡不知道呆了多久,從憤怒到清醒到又到絕望,終究還是理不清事情的頭緒來。

很久以後我開始砸房間的門,安晨還是那副安然的表情,進來,「想和我說什麼。」

我說,「我要活下去。」

他嘴角一勾,「聰明。」

我始終無法完全相信他說的話,即便他不是親手殺死我父母的兇手,也絕對和這事情脫不了干係。可我又能怎樣,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才17歲而已。安晨說的對,我要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我找來找去,只有報仇這個理由看上去還算合理。

即是在那之前我始終認為江湖上的那些冤冤相報何時了是愚蠢的行為,人都沒了,何不相安無事的過日子。可我的家被毀了,真的有人從我手中奪走我的摯愛,那份憤怒,到底會轉化成一個可怕的,理性的復仇計劃。

那天我看著安晨的眼,那份計劃迷茫的幾乎看不到任何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可我知道,至少我要活下去。

安晨說,他可以送我出去念書,但必須在他的監控內,回來也要為他效力。我說,「不用,你帶我入行吧。」

他愣了幾秒,輕輕推了我肩膀,我往後趔趄了幾步,跌倒在地上。

他輕蔑的哼了一聲,「我看還是算了吧。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做炮灰不合適。」

我吃力的爬起來,「不然你殺了我吧。」

他看著我,搖搖頭,然後一句話沒說出去了。

後來我便進入了組織,再苦再疼我都堅持下來了。而那虛無縹緲的復仇,也逐漸的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若放下它,它便什麼都不是,而你若依附它活著,它就比你的天還要大。

後來安然說,「你不能叫范蕭雅了。」

我說,「那叫什麼。」

他想了想,「叫安然如何?」

我頭也不抬,「行。」好賴只是個代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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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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