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尋找幫手

第8章 尋找幫手

第二天早上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就見沈老師精神明顯很差。

去工地之後他也只是轉了轉,就坐在一個土坡上曬太陽打起了瞌睡。我只以為他昨晚上沒休息好,也就沒多注意,還是干著自己手上的活兒。

工地上的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畢竟來了這麼就,大家也都比較有經驗了,遇到一般的問題自己都能解決了。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輛馬車的聲響,很快就到了我們工地附近停下。只見馬車上下來的男子四五十歲的樣子,一身穿得十分邋遢,下車走到一個民工旁邊說了些什麼。我本以為是家裡人有事兒來找呢,但那民工隨後往沈老師那邊兒指了指,那個男子就朝沈老師走了過去。

我心想,難道這是準備來打短工的?我看著還在瞌睡的沈老師,朝他喊了喊:「沈老師,沈老師。」他聽見我叫他,睜開眼轉頭看向我,我指了指那邊大步走過來的男人。

沈老師順著看過去,也不知道他是來幹嘛的,就站起身拍拍土,向他迎了過去。金石工地一向是閑人免進的,不管是來幹嘛的,沈老師都要過去問問。

雖然民工們向來很喜歡看熱鬧,一個個抬頭看著,但是今天的氣氛卻讓我覺得很不對頭。很快那人就很靠近了,沈老師還沒開口,那男子忽然從腰裡掏出一把刀,快步衝上來就向沈老師揮過來。

旁邊不知道哪個女生反應夠快,先喊了一聲:「小心!」

沈老師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還算健壯,反應也挺快,側過身一把揪住了男子拿刀的手,二人僵持起來。我見勢不好,趕緊從探方里翻身上來,抄起一邊的探鏟,就朝那男子身後衝過去。

探鏟就是俗話說的洛陽鏟,一根木棍頭上是略微鋒利的環形鐵剷頭兒,工地上遺迹不多,就沒準備鐵棍的。

我雖然急,但是沒瘋,我知道用剷頭捅一下這傢伙不骨折也得內傷,就把洛陽鏟當木棍,一下子掄在那個傢伙的後腿窩上。打腿窩最好的效果就讓能讓人跪下。這一下力度還是不小的,而且他對身後的事情毫無防備,下盤突然就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後一仰。在沈老師的方向看我看得清楚,早有準備,順勢往地上一壓,用胳膊肘頂住那男子胸口用力一推,倆人就順勢都倒下,只不過沈老師是壓在那男子身上的。

這時候幾個年輕點的民工也趕了過來,搶過男子手裡的刀扔在一邊,接著換下沈老師把男子控制住。這時我才看見整個工地的人都在愣愣地看向這邊。

沈老師被換下來之後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我扶著他非常吃力地站了起來。沈老師問周圍幾個村民,幾乎喘著氣問道:「這誰啊,你們認識嗎?」

旁邊一個說:「我們村的,就是一痞子,平時遊手好閒,欺軟怕硬,年輕的時候就經常被我們打,今天還敢到這兒來撒野了。我們也沒想到他敢拿刀捅人,不然說啥也不讓他靠近沈老師啊。」

那男子聽了,回過頭不屑地看了那民工一眼,那位也是狠人,一巴掌把他臉給掄了回去。

「行了,請你們幾位辛苦一下,我請衙役來處理。」說著沈老師就拜託村民告知村長,再去鎮上官衙報告。

接著對大家說:「沒事兒了,接著幹活兒吧。」大家見也就這樣了,便各自干起手上的活兒。

沈老師對我說:「行啊,剛才那一下打得好!」

我呵呵一笑,見他也沒受傷,也回自己方里去了,不過還時不時起身看看那個男子。沈老師還是坐在一邊的土堆上曬太陽,頭時高時低,似乎又在打瞌睡?

那幾個民工正真也是很恪盡職守,衙役來之前都沒撒手,牢牢地控制住了痞子。

今天下午工地又要休息了。因為衙役來了之後聽完事情大致經過,就把痞子、沈老師、我還有一個作證的民工一馬車拖回去做口供筆錄了。

原來,男子剛來工地找的那個民工是他的「線人」,那天我們發現剛騾子方里那座墓的事情被他那邊兒的幾個民工說漏了嘴,被這「線人」聽了去,晚上就跟這痞子說了,痞子本來只想藉此來說金石隊挖了他家祖墳訛點錢了事兒,沒想到被收拾了一頓,還落得二十大板的下場。

我仔細想想也是,他當時與沈老師的距離,拔刀就刺的話,沈老師怕就凶多吉少了,他可能也就是要耍狠,沒想到演砸了。

我們一行人從衙門出來,沈老師謝過作證的那名民工,招呼了輛馬車付了錢先把他從回去了。

沈老師跟我說:「你反正沒啥事兒,跟我去大醫館一趟吧,我今天像是感冒了,去看看大夫買點葯回去。」

「成,走吧。」我倆就招呼了一驢車,一路吹著「涼爽」的風就到了大醫館,這涼爽對沈老師來說似乎更像是寒冷。

去大醫館,急診的大夫給看了,說癥狀就是尋常感冒,抓了點兒葯就把我們打發走了。出來之後沈老師感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一天晚上就能病成這樣,我以前從來沒有過。」

「您昨晚上喝多了,睡覺是不是踹被子了,著涼凍得?」

「不應該啊,我活這麼大就沒這習慣,而且早上起來被子就蓋得好好兒的,我也不知道咋就感冒了。」

我們也找了一趕馬車的把我們送回村裡,路上沈老師還假裝抱怨衙役們做事不夠周到,只管拿人不管送人的,聽得那車夫以為我倆剛從官衙里出來,不是啥好東西。

我安慰他道:「得了吧,不是衙役,誰來管束那個痞子保護我們平安?總不能找幾個人一天到晚押著他吧,一天的工錢就夠車費了。」

沈老師只笑了笑,沒什麼力氣再說話。

感冒,最重要的還是休息。回來之後是下午兩點多,我讓沈老師就著熱茶吃了葯,抓緊時間睡一會兒,沒準兒一睡一發汗晚飯的時候就好了。沈老師只點點頭,就向宿舍走去,他那樣子比早上曬太陽的時候還顯得無力一些,我心裡想他這下子是真病的不輕啊。

誰知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們屋四個人一起去喊他,他居然沒醒,嘴裡只嗚嗚囔囔說了些啥,我們也聽不清,只以為他現在難受呢,不想起,就幫他把被子捂捂嚴實,便吃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大腰子問我咋回事兒,我說大夫看了是感冒發燒了,已經開藥吃了,估計沒啥大礙,大家也就沒再多問。吃完之後,我給他燒了一瓶熱水放在他桌子邊上,又撿了倆饅頭放在桌上,他要是夜裡起來渴了餓了都能自個兒解決了。

正當我出門兒來到院子,我聽見一陣敲門聲響起,是之前見過的一個村民,是來報信的。

原來,今天被送進去打了板子的痞子居然死了,而且是暴斃身亡,村裡有人懷疑是我們上午把他弄出內傷了,現在讓我們隨時聽候通知,不允許擅自離開這邊。

我心說這可真是倒霉催的,一邊繼續喊沈老師,但他還是沒什麼反應。我這下子覺得不對勁了,按理說感冒發燒的人不至於叫不醒吧?心裡隱隱產生不祥的預感。

我趕緊回宿舍跟他們幾個說這事兒,問問大家有什麼辦法。大腰子說:「衙門那邊兒暫時不用擔心,沒證據他們不能怎麼樣的,反正我們也沒打算跑哪兒去,現在咱應該去村裡找個赤腳大夫來,不行的話還得把人送大醫館去。」

大家都同意,於是立即出門去了離駐地最近的一戶人家打聽村裡有沒有赤腳大夫在,這大爺在家門口平時看見我們也都和和氣氣的,這會兒見我們來說明來意,他就好心地領著我們去了村裡的土郎中家裡,但是敲了半天的門,裡頭沒動靜,大爺說:「不好,這老頭兒怕是不在家,他兒子最近新搬去城裡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接去了。」

我們謝過大爺,但我心裡比剛才更加著急了,今天這背字兒也是走得有點厲害。

不過,慌忙之際,我腦中靈機一動,還有一個人也許可以找一下——老劉,他說不定有辦法!

拖沓不得,我立馬帶著這仨人往老劉家裡去了,老劉家裡還是沒關門兒,我進去就像上次沈老師那樣兒大喊:「老劉,老劉在家嗎?」

但是我立馬意識到自己也是急昏了頭,這樣也太不禮貌了,人家好歹有恩於我,於是我立馬改了口:「劉師傅,您在家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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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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