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出現
因為政治原因,異能特務科在這場三社抗爭中是不便於出面的。
太宰治想要將異能特務科拉到己方陣營的想法算是破滅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從坂口安吾那兒獲得其他的情報。
太宰治拈著口袋裡那根黑髮,漫不經心地問:「除了組合之外,橫濱最近還有其他外來的客人嗎?」
坂口安吾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訝沒躲過太宰治的眼睛,他笑著,用一種「果然如此」的語氣說:「也就是說,真的有咯?」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語氣硬邦邦地說:「這就與三社無關了,太宰君。」
「誒?是嗎……」太宰治剛將手抽出外套口袋,忽地發現一輛大卡車竟然朝他們所乘的車子撞了過來!
「砰——」
車輛碰撞聲震耳欲聾。
兩車相撞造成的衝擊力極大,一瞬間,坂口安吾甚至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會被擠出來。不過他並沒有在這場車禍中昏迷過去。
一根梅枝突兀地出現在車廂內,撐住了已經變形的車廂。而就在剛才,它作為緩衝墊在了坂口安吾與車門之間,讓他沒有因為車輛相撞產生的劇烈衝擊直接失去意識。
額上淌下溫熱的液體,渾身無一處不在痛的坂口安吾卻沒能顧得上自己受的傷,而是看著垂在自己眼前,含苞待放、鮮艷欲滴的花骨朵。
「這是……」
劇痛讓他的大腦沒有平時那麼靈光,但他稍緩幾秒后,還是反應了過來:「難道——?!」
「那麼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太宰治輕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坂口安吾抬不起頭,根本沒辦法觀察到他的表情。但是很快他就沒有探究的心思了,因為太宰治在他耳邊說:「你想看到『劍』在橫濱墜落嗎?」
「?!」
另一邊。
中原中也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辦公室的休息間里。
之前對付白蘭只是短暫地使用了下「污濁」,所以他睡覺進行身體修復的時間並不長,拉開窗帘瞧一眼窗外,太陽都還沒落山呢。
似乎是算準了他醒來的時間一樣,他剛披上外套走出休息間,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敲響了。
「進來。」
來者是中原中也的隊員,對方言簡意賅地向他表示:「首領找您。」
中原中也點點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倒也巧了,中原中也等的電梯剛剛打開門,他就看到了站在裡面的三浦昌浩和另一名他眼熟的女子。
「三浦和……庫洛姆小姐?」
兩人也向他打了聲招呼。
中原中也稍微有些驚訝,彭格列什麼時候到橫濱來的,他怎麼不知道?
三浦昌浩適時地為他解釋:「因為需要避開白蘭的眼線,所以彭格列的諸位此行很低調,不過住宿都是由萩沢先生安排的。」
庫洛姆點頭:「有賴萩沢先生照顧了。」
中原中也的嘴角抽了下。
不過話說回來……
「讓那傢伙呢?」
三浦昌浩撓撓臉頰,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不知道……」
中原中也:「……」行吧,反正那臭小子向來都是悶聲不吭搞大事,塵埃落定前很少有人能鬧清楚他的計劃是什麼。
此外,中原中也還發現三浦昌浩手中的那串鑰匙十分眼熟……
「這不是禁閉室的鑰匙嗎?」中原中也疑惑道。
難怪會覺得眼熟呢,今天他剛拿著這串鑰匙接出了夢野久作啊。
三浦昌浩將事情經過和中原中也說了一遍。
中原中也:「……」
上午剛把人從禁閉室接出來,下午就又被送回去了,本來還說好了要住到他們家裡來呢……
不過想想今天上午萩沢讓對夢野久作住進他們家表現出來的抗拒……
噫,若說這件事中間沒有萩沢讓那傢伙的推波助瀾,中原中也怎麼也不相信。
很顯然,森鷗外對此也抱有相同的看法。
他轉了轉三浦昌浩交回來的鑰匙,看著中原中也意味深長地說:「不就是接個孩子回家去住嘛,又不是沒有房間,讓君還真是小氣。」
「咳……」中原中也摸了摸鼻子,雖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他還是莫名地感到了一丟丟心虛。
當然,森鷗外也沒在這事兒上糾纏過多。
既然萩沢讓已經將不願接手電筒燈泡的態度表現得如此明顯了,那森鷗外硬逼著他將人收下大概率也收穫不到好的結果。
不過經此一事後,夢野久作多少也該知道教訓了,關一段時間后,再看情況將人放出來吧。
言歸正傳,森鷗外叫中原中也過來可不是為了抱怨某個傢伙不貼心的,而是向他發布了新的任務。
而與首領辦公室一牆之隔的待客廳。
庫洛姆將一枚靛青色的戒指交給了里包恩。
後者將戒指舉起來看了看,念叨了一句:「瑪雷指環已經收回一枚……藍波那傢伙還沒消息嗎?」
庫洛姆搖了搖頭。
「算了。」里包恩將戒指收進盒子里,「白蘭那傢伙要是再不亮出藏起來的底牌,一切可就晚了。」
接著他又對庫洛姆說:「接下來去和獄寺他們匯合吧。」
庫洛姆點點頭。
一小時后。
太陽已經落下海平線。
天邊的雲彩被暈染成橙紅色,深深淺淺,一片連著一片,煞是好看。
萩沢讓已經將手邊的俳句集放下,正透過狹小的圓窗,出神地看著絢麗的天空。
這時候,他所在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萩沢讓也沒回頭,平靜地說:「跑了?」
菲茨傑拉德撥了下頭髮,無奈地說:「跑了,帶著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結盟的希望。」
萩沢讓被他逗樂了,轉身看著他。
「我從來不將任何希望放在某個人身上。」
菲茨傑拉德拉過板凳,翹腿坐下:「那你跟他說那麼多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降低他的警惕?增加催眠的成功率?還是說達成同盟的成功率?」
萩沢讓順勢在床邊坐下,「只猜對了一半。而且有一點……」
菲茨傑拉德:「什麼?」
「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是天然的同盟關係。」萩沢讓豎起手指笑眯眯地看著他說,「因為我們都共同生活在橫濱這個城市中,所以輸家必定是你們。」
另一邊。
磐舟天雞終於趕到了別墅所在的山腳下。
原本用以偽裝的幻術已經被破除,通往別墅的環山公路自然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磐舟天雞乘車一路趕上去,卻沒想在半路突然遇到了兩個奇怪的外國人。
一高一矮,高的那個披著一頭長發,表情空白,看著有些愣。矮一點的那個戴帽子穿背帶褲,臉上掛著笑容,就是他將磐舟天雞的車攔下來的。
「哎呀,不好意思。」那名帶著帽子的金髮年輕人自來熟地說,「沒想到距離目的地還有些遠……不過我猜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所以能不能麻煩您載我們一程呢?」
磐舟天雞不著痕迹地皺了下眉。
這兩個傢伙是誰……
與此同時,沿著公路再往前約十五公里的地方,馬路旁邊的樹林中。
一個穿奶牛斑紋襯衫的小少年靠在樹榦上,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突然,他敏銳地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樹葉摩擦聲。
「終於來了啊……」
藍波——也就是彭格列十世的雷之守護者,從那頭花椰菜一樣的頭髮中掏了掏,竟然摸出一個匣子來。
「好的,不管來的是什麼厲害角色,藍波大人都能一口氣解決。」
說著,他大拇指上戴著的彭格列指環燃起了一團綠色的火焰……不,比起火焰,說是電流更為恰當。
「開匣……咦?」
正準備開匣,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經彭格列指環引導出來的電流好似被什麼東西吸走一樣,源源不斷地朝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流失。
藍波皺了下眉,加大火焰輸出,飛快地打開了匣子。
一隻頭上有著雷電標識的健碩黑牛剛剛落地,卻忽見一團綠色的光團拖著長長的尾巴,穿過層層樹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中了藍波的匣兵器。
「哞——!」
黑牛仰頭大叫了一聲,像漏氣的皮球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乾癟消瘦下來,好好的一個大塊頭竟然轉眼就瘦得幾乎只剩下一副骨架。
藍波心中一驚,趕緊將匣兵器收回匣子里,然後果斷翻身躲到了樹榦後面,只探出一個腦袋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即將現身的敵人。
「唰啦唰啦」
樹葉摩擦聲在寂靜的樹林里清晰入耳,莫名有些緊張的藍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一會兒,之前被擋在樹叢後面的敵人總算露出了他的真面貌。
在看到那東西的一瞬間,藍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
「喂喂……這是什麼東西啊?!」
那是一個能夠自主行動的透明人,渾身赤裸,肩披長發,走出來的每一步都像經過丈量一樣。
藍波一開始被嚇了一跳,後來瞧著瞧著,隱約覺得這傢伙的臉似乎有些熟悉……
「啊!」
他驀地想起來。
這傢伙的五官,和他在照片中看到過的白蘭,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啊!而且他們的臉頰上都有一個標誌性的倒皇冠狀印記。
所以這東西跟白蘭本人有什麼關係呢?
藍波想了想,發現自己無法得出答案。
這個時候,那傢伙再次發動了攻擊。一個個綠色的光團從他身周的半球形能量罩上分離出來,其中一束襲向藍波,剩下的則齊齊奔向叢林深處!
見識過這光團的作用和威力,藍波哪能呆站在原地任由它撲到自己身上?連忙找地方躲,然而他剛轉過身,就左腳絆倒右腳,被自己給摔在了地上。
可這一摔反倒是巧了,在他撲到的一瞬間,剛好躲開了光團的攻擊。
藍波擦了一把從額角淌下的冷汗。
還不等他鬆口氣,那光團像是有意識般,在半空中拐了個彎,轉換方向再次朝他襲來!
藍波手忙腳亂地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跑一邊將手伸進了花椰菜一樣的頭髮中,接著從那彷彿連接了異次元空間的頭髮里掏出幾枚炸彈,不管不顧地向那傢伙扔了過去。
但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那傢伙不僅僅是看起來透明,應該說他本來就沒有實體!藍波扔過去的炸彈穿過能量罩之後,竟然又毫無阻礙地穿過了他的身體!
就算炸彈在那傢伙腳邊爆炸,除了在地面炸出幾個坑洞外,完全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難、難道是幽靈嗎?!
回頭查看情況的藍波被狠狠地嚇了一跳,一邊加快了逃跑的速度一邊掏出通訊器,扯著嗓子對那邊哇哇大叫:「蠢寺蠢寺!救命啊!」
山間別墅外。
耳膜突然遭到重擊,獄寺隼人腳下一個趔趄,差點主動摔進敵人的攻擊範圍內。
「可惡!這隻蠢牛——」
獄寺隼人及時穩住自己的身體,在匣兵器的掩護下飛快躲到一塊岩石後面,按了按通訊耳機:「藍波!你那邊怎麼回事?!」
藍波跑得氣喘吁吁,口齒不清地說:「那個……火焰……被吸走……綠色的……你們當、當心……哎呀!」
獄寺隼人眼皮一跳,急忙呼喊對面:「藍波?藍波?!」
「嗚……我沒事,剛才被絆倒……噫——!這是什麼啊?!!為什麼這裡還躺著一具的屍體啊!!!」
獄寺隼人被他的大喊大叫吵得腦仁兒疼,「喂?!藍波?你說什麼屍體?給我好好把話說清楚……」
還不等他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背上一涼,危機感促使他就地往旁邊一滾。
「轟——」
之前被他當做掩護的岩石被人踩了個稀碎,正是經過修羅開匣后,身體被改造成恐龍的石榴。
「喂——彭格列的傢伙!」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鋒利尖銳的牙齒來,「怎麼跟只耗子似的左躲右藏啊?!」
「嘖!」獄寺隼人不耐地咂了下嘴,抬起手臂,填充好炸彈的武器兜頭就朝石榴轟了過去!
白蘭的四名守護者們實力十分強勁。
這群傢伙對彭格列等人的招式和戰鬥習慣都十分熟悉,總是能提前預料到他們會發動怎樣的攻擊,所以一開始彭格列等人戰鬥起來總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得意洋洋的石榴在戰鬥中沒忍住說漏了嘴,「你們的戰鬥習慣和破解方法,觀測過若干時空的白蘭大人早就總結了出來,並且全都告訴我們了!」
獄寺隼人冷笑一聲,「是嗎?」
他飛快地打開另一個匣子,又是一發炮彈轟了上去,「那他一定告訴過你這一招吧?!」
「嘭——」
八名守護者打得熱火朝天,Scepter4和吠舞羅的成員們也半點沒閑著,一部分對付桔梗那個可以進行分裂的匣兵器,一部分幫助彭格列的守護者們——當然,只有雲雀恭彌那邊沒有人幫忙。因為這傢伙根本就不需要,不管湊過來的是友是敵,他都一視同仁,全部一拐子招呼上去,簡直半點面子都不給的。
大戰正酣,突然,一束束綠光從樹林的方向疾射而出,如同炸開花的煙火一般四散開來,紛紛襲向糾纏在一起的戰鬥雙方。
「這是什……」
一名Scepter4的成員看著那道光束如一道利箭般,「噗嗤」一聲穿透眼前的恐龍,然後那隻可以無限進行分裂的恐龍就在短短兩秒內乾癟了下去,最後甚至連皮骨都沒剩下!
而且不光是恐龍,剛好背對著那些綠光的雛菊和鈴蘭,幾乎是瞬間就被吞噬了個乾淨!
石榴被纏上了左臂,他心中一橫,雙指併攏覆上火焰,果斷地將自己的整條胳膊斬了下來,避免了與同伴一樣被吞噬的結局。
「怎麼會?!白蘭大人難道放棄我們了嗎?!」
躲開襲來的綠光,獄寺隼人飛快地看了石榴一眼,發現後者情緒激動異常,難以置信地看著樹林的方向,好似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被無情地打破了一樣。
就連他們都會感到害怕……難道這就是白蘭的底牌?
獄寺隼人狠狠地皺了下眉。
不少吠舞羅和Scepter4的成員都中了招,不過他們倒不像是雛菊和鈴蘭一般直接被吞噬得屍骨都不剩,只是體內的力量慢慢地被抽走,最後就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像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撲倒在地。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場眾人不由得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而在另一邊,樹林中。
藍波瑟瑟發抖地躲在一棵樹叢後面,眼睜睜地看著剛才差點將他絆倒的「屍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詐、詐屍了?!」
前有屍體後有幽靈,藍波覺得自己在這個年紀承受了太多不該有的驚嚇。他簡直恨不得自己立馬暈過去,然後下一秒在溫暖的床上醒過來,發現眼前的一切只是他的噩夢。
「哎呀好痛好痛——」
太宰治揉著剛才被藍波踢到的小腿,忍不住抱怨道:「我只是一不小心被石頭絆倒摔在地上,又恰好被你碰到了而已……什麼詐屍啊,要是你看到的真是我的屍體,那可真是值得慶賀的天大好事呢……」
唉?
是活的?
那就好!
藍波瞬間鬆了口氣。
太宰治繼續碎碎念:「咦?不對啊,如果我成功死掉的話,又該怎麼慶賀呢?難道說在天堂嗎?不不不,還是說在地獄?」
藍波:「……」這個人……沒問題嗎?
「那個……」
「嘶——可是想一想死去之後靈魂還有意識的話,那該怎麼辦才好?靈魂能自殺嗎?」
藍波又稍微大聲了些:「那個……」
可是太宰治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半點反應。
餘光瞥到飛速襲來的綠光,藍波面露驚恐,用力揮舞著雙手,對直愣愣站在中間的太宰治喝道:「快躲開!快躲開!」
太宰治:「嗯?」
他非但沒有依言躲開,反而轉了個身,剛好和追上來的綠光撞個正著!
藍波:「!!!」
可是,讓藍波擔心的畫面根本就沒有出現。
剛才能將匣兵器吸收的綠光,在碰到太宰治后就無聲地消失了。
「啊咧?剛才……好像一道光閃過去了?是我的錯覺嗎?」太宰治無辜地眨了下眼睛,似乎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波陷入了短暫的迷惑中。
難道……這東西對人是產生不了任何攻擊效果的嗎?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正在不斷流失的火焰。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成形。
那東西吸收的是火焰。
匣兵器是以火焰為核心驅動力的東西,所以在被吸收了火焰后,才會像被什麼東西吞噬了般迅速衰敗下去。
藍波收起戒指上的火焰,然後頗為自得地將自己的推論告訴了獄寺隼人。
誰料後者冷笑一聲,說:「哦,這不是看到戒指上的火焰被吸走後就該反應過來的事情嗎?」
藍波:「…………」
嗨呀好氣啊!該死的蠢寺竟然敢嘲笑藍波大人!等他回去之後就向阿綱告狀!!!
不過吵歸吵,獄寺隼人還是對藍波口中那個不受綠光影響的人有些在意。
「火焰其實就是生命能量的特殊表現形式,也就是說,那綠光實際上吸收的是生命能量。」不然為什麼火焰只是附著在武器上的氏族成員們,會被綠光抽走體內的所有力氣?
生命能量平日里分散著儲存在身體各處,微不可見,而火焰則是對生命能量的提煉,也可以說是濃縮。
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同樣中了招,雛菊鈴蘭會比其他氏族成員死得會更快。因為修羅開匣將他們的身體改造成了火焰適容器,也就是說,這個狀態下的他們,火焰充滿了全身。
換句話說,他們全身都充斥著經過提煉的、濃縮了的生命能量。這樣不就更方便綠光的吸收嗎?生命能量被吸收得越快,自然死得也就越快。
所以綠光不是不會襲擊人,只是吸收四散生命力的速度比吸收火焰來得慢。
藍波聽后很疑惑,「咦?那東西是會襲擊人的嗎?可是……」
他看向精神奕奕的太宰治,一個恐怖的想法頓時襲上心頭。
難道……難道他真的是一具詐屍了的死人??!否則怎麼解釋能夠吸走人生命能量的綠光對他毫無作用?!!
藍波越想就越是覺得自己觸碰到了真相!
他抱著樹榦瑟瑟發抖,牙齒不住打顫。他剛剛轉過身,打算在引起對方注意之前悄悄溜走,誰料——
「啪」
太宰治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個,請等一下……」
「咔嚓、咔嚓」
藍波感覺自己就像一台年久失修的機器一樣,僵著脖子,極慢地轉過頭。
太宰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輕飄飄地說:「我好像迷路了呢,請問你能幫忙帶下路嗎?」
黃昏時分,樹林里的光線本來就不好,再加上這人剛巧又背著光,臉上被大片陰影籠罩著,瞧著陰森又恐怖。
藍波不過看了一眼,就差點嚇得兩眼一翻暈過去。
他的嘴唇哆嗦著,氣若遊絲,話不經大腦地說了出來:「帶……帶什麼路?前往三途川的路嗎?」
太宰治沉默了不到一秒,繼而驚喜萬分地說:「前往三途川的路!是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帶我去嗎?!」
藍波:「……」
「嗚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藍波嚇得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哭:「蠢寺救命啊!誰要跟這個死鬼一起下三途川啊!!!」
太宰治:「……誒?」不是你說的嗎?
※※※※※※※※※※※※※※※※※※※※
噠宰: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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