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彩頭
第二十九章彩頭
「本世子以為今天遇到了個傻子,看來是看走了眼。」秦沫終於被王仁畢的無恥給打敗了,他忍不住對著王仁畢出言譏諷。。
「那當然,本世子聰明絕頂,文韜武略無所不精,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王仁畢得意洋洋的說道,惹的周圍一陣大笑,他還把這些笑聲當做了對自己的喝彩,朝著周圍眾人拱拱手做答謝的樣子。
當下秦沫喊來了吳勝澤一陣吩咐,吳勝澤眼神變換,然後轉身離去。
秦沫隨後落座,開始仔細閱讀中軍府下發的冊頁,和兩個死黨研究行軍部署。
所有的勛貴私軍加起來有近二十萬人,再加上換防的大夏禁軍,若是不加以詳細安排,路上爭道、紮營、領取必要的武備器械,亂紛紛必然生出無數事端。
秦沫的行軍位置算是不錯,在中軍靠後一點的位置。雖說去北方有官道可用,但是前鋒必然是需要修補路橋的,所以都是勛貴中的小家族來擔任。后隊有大量的輜重,麻煩事肯定也少不了,所以,越靠近中軍位置越好。可以說行軍中所處的位置就是勛貴們在大夏帝國中權勢大小的體現。
等到大家對行軍研究的差不多的時候,吳勝澤也就回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沫和王仁畢的身上。
「秦沫,不是本世子欺負你,我這五十人是我部曲中隨便選的,若是拉出我的親衛隊,那些扶桑人還不尿了褲子,哈哈哈哈。」
「是嗎?........你的親衛中有不少修士吧?要不我拿我的親衛隊和你的親衛斗一次?」
周圍又是一陣鬨笑,老恆王秦瀾對待手下部曲極為寬善,留下的部曲中修士占的比例之高在大夏是首屈一指的,也就是帝室的羽林軍可堪一比。王仁畢事先聲明比試的戰士中把修士拋除在外,本身就是無恥,不然秦沫怎麼會說他不是個傻子呢?
「陳都督,此戰是大夏與扶桑之間的戰士比斗,還望陳都督到場做個見證,看看這些扶桑矮子到底是些什麼貨色。」
王仁畢品性讓人不齒,但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卻讓所有人佩服不已。他竟然沒有對秦沫的提議做出任何反應,而是又把陳玄機拖了進來。
「世子殿下,本督欲到場做個評判,殿下意下如何?」陳玄機詢問秦沫,秦沫可不是一般的世子,一字王是大夏除卻帝王、太子以外最高的封爵,和在場其他的所謂世子有天地之別,是需要稱為殿下的存在。
「本世子倒沒有什麼意見,但總不能阿貓阿狗的找個由頭就來挑戰本世子的部曲,總要有些彩頭才是,聽聞隴西王氏富甲天下,我想王家一個國公世子總有些銀錢的吧。」
「哈哈......秦沫,算你有些見識,我王家別的不敢說,銀子卻是不缺的。這次就依你所言,加個彩頭,就加........五千兩吧!」王仁畢聽到秦沫說他家有錢,頓時喚醒了他的富二代隱藏屬性,在大夏五兩銀子就可以讓一家人舒舒服服的過一年,所以五千兩銀子的購買力還是很可觀的。
「本世子以為以王家的財勢,怎麼的也要押個五萬兩,沒曾想才五千兩,真是讓人好生掃興。」秦沫掃了王仁畢一眼,就耷拉下了眼皮,他是真的掃興,現在大員的海鹽產量節節提升,日收入已經過了兩萬兩,他現在對於五千兩這種小錢根本提不起興緻。
「你...........秦沫...你有五萬兩嗎?」王仁畢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擠兌到牆角了,他一邊咬牙切齒的說話一邊在心裡自問:「難不成那個傳聞是假的?大員並不缺錢。」
「你我誰沒有五萬兩,打過之後不就清楚了?在這裡多費這些口舌,徒勞無益。」
「好,本世子今日就拿五萬兩做彩頭,秦沫,別到時候拿不出錢來,丟的可是恆王的臉。」王仁畢也是發了狠,他能動用的銀子肯定超過五萬兩,但那是去北方的軍費,若是有失,即使他是世子,也是不好交代的。
兩人一番話把殿內一干勛貴的情緒挑動的火熱,紛紛出了殿門,直奔中軍府的小演武場,那裡地勢開闊,足夠上百人相對廝殺。
雖說是小演武場,可也有方圓近百丈大小。所有的勛貴站在一邊都填不滿一個邊角,在寸土寸金的帝都城內,有這麼大一塊閑置地方,可見大夏中軍府的聲勢。
武威公王家的部曲早已到場,他們身上的甲胄齊全,身上帶有武威公家的徽章。五十人列陣站在一起,一股殺氣鋪面而來。
「這哪裡是隨便選的部曲,分明是挑選出來的精銳之士。」
「沒錯,甲胄新舊統一,所有人身上都有殺氣散發,顯然都是上過戰陣的老卒。」
「那邊的那些矮子是秦沫的扶桑軍嗎?這個頭.........看著確實有些寒磣....」
春上二郎站在隊伍中間,看著對面的王家私軍和周圍指指點點的大夏貴族,心裡思緒聯翩,抵達大夏的這段時間,他就如一個進城的山裡人,被種種所見不斷的刷新自己的三觀。
在大夏,每天竟然吃三頓飯;在大夏,竟然有那麼多人都穿松江布;在大夏,竟然有那麼多穿絲綢的貴族;在大夏,竟然......。
自己抵達丰台大營之後,作為隊正前往一個叫「軍需處」的地方領取整個隊的軍械,軍需處的長官直接給了一百根精鐵戰矛,矛頭竟然有近一尺長,黑森森的一看就是殺人利器。然後,嶄新的戰衣,牛皮靴子,甚至還有一身厚厚的冬衣。
扶桑的冬天也是極冷的,春上想起下雪后一家人擠在一起取暖的場景,心裡暗暗琢磨,不知道回去的時候能不能把這身冬衣帶回去。
最後,軍需處的長官給了他十一副甲胄。沒錯,就是甲胄,在扶桑,只有貴族親兵和真正的武士才有竹制甲胄,可春上看著自己領到的盔甲,簡直不相信這是分給他們這些雇傭軍的軍械。
十副沉沉的皮夾鑲嵌著精鐵打造的鐵片,護住了身上的要害部位,皮甲的厚度足以抵住弩箭的遠射。聽軍需官說,所有的火長都有一副皮甲。而分給自己這個隊正的卻是一副......鐵甲。
胸甲、臂甲、腿甲、帶護面的戰盔,造型遠不如扶桑盔甲繁複,看著也不如扶桑老爺們穿戴的盔甲威猛霸氣。但是黑黝黝的質感告訴自己,這特么是個什麼東西,即使是扶桑的大名也不見得有一身這樣的鋼鐵護具。
盔甲背後有一個卡槽,一把斬馬刀剛好可以卡在上面,雖然春上個子不高,致使斬馬刀快要拖地,但春上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形象可笑,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武士。
今日自己正在操練,吳將軍來到軍營召集所有的隊正以上的長官,告訴他們有一場比試,有可能會出現死傷,問誰敢出戰。所有的人都站了出來,沒有人是傻子,富貴險中求,富貴在何方?答案就是——在富庶的大夏。
一聲蒼涼的號角打斷了春上的回想,對面的五十個戰士擺出了一個陣型,春上認識這個陣型,這是「武田八陣」中的魚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