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圈套
「是是是。」劉老三趕緊掛斷了電話。
但是現在他卻沒有任何的其他想法,趕緊給柳傑打了個電話彙報了歐陽志和的話,歐陽志和還不知道他的命令已經一字不漏的傳到了柳傑耳朵里。
柳傑又把這話傳達給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張小軍。
要說張小軍的恢復速度也真稱的上是變汰,距離受傷才過了兩天,現在他卻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無相神功的功力讓他受損的經脈恢復都遠遠比常人更快,即使是肋骨斷了這樣的大傷也能很快痊癒,他試著提了一口真氣,還是比較順暢的,看來再有個一個星期他就能完全痊癒對歐陽志和他們發動完全的反擊了。
「歐陽志和知道了我重傷的消息,果然按捺不住開始動手了。」張小軍放下電話,笑著對坐在他身邊的羅美亞說道,「他一定想不到,這是我給他設下的一個圈套。」
「你的傷還沒好,不許亂動!」正在削一個蘋果的羅美亞瞪了張小軍一眼,「要是亂動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好好好,我聽我家美亞寶貝的。」張小軍張開嘴,接住羅美亞遞過來的一塊兒蘋果,「我現在好好養傷,等我的傷好了,就去幫你把那些壞人全部都打跑。」
「切,還有比你更壞的壞人么?」羅美亞對他犯了個白眼,「一天到晚腦子裡都是些不正經的東西。」
張小軍訕訕地笑了,閉嘴吃下兩塊兒蘋果。
「對了。」羅美亞突然想起來什麼,有些擔心的問道,「那個楚飛狂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吧?他那麼厲害,要是再來我們該怎麼辦?」
「他要是想再來找麻煩,就不會留我一條命了。」說道這個,張小軍也是一陣苦笑,「他這個人,哪怕在高手如雲的龍神殿也是沒人敢輕易招惹的角色,他自己本身的背景,也是極為複雜雄厚,我猜他應該不會找我的麻煩了,反而他會幫我的。」
「幫你?」羅美亞有些好奇,「為什麼?」
「他接了歐陽志和的任務卻沒有殺我只是把我重傷,這本身就是幫我了。」張小軍正色道,「正是因為他的出現和我的重傷,歐陽志和才會對我們掉以輕心,我們才有了對他一擊致命的機會。」
「他把你打成這樣還叫幫你啊?」羅美亞看著張小軍渾身的繃帶又是一陣心疼,「你好點沒有,傷口還疼不疼啊。」
「我好點沒有,你自己上了床來試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張小軍壞笑著抱住了羅美亞,兩隻手不自覺的搭在她的小蠻腰上。
「你放開!」趕忙抓住他的手,卻又不敢用力掙脫,她是害怕這樣掙脫的話張小軍的傷口會被撐開,但是不掙脫的話張小軍又不老實,情急之下她指著門口大喊了一聲,「華婉快來幫我,他在耍流氓。」
一聽到蕭華婉的明玉,張小軍狠狠打了個寒戰,又想起蕭華婉的「抓蛋神功」,趕緊放開了羅美亞,等羅美亞都跑遠了才反應過來,哪裡有蕭華婉的影子。
我艹,上當了!――
與此同時,京城某個隱秘的角落裡,拿到了傭金的楚飛狂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這是他的習慣,做完任務回來總要休息一會兒。
可能是有點疲倦,一向冷靜清醒的他居然很快就睡著了,這個時候,他的意識里漸漸出現了很多年前的畫面。
冷,極度的寒冷,風雪把肌膚下的每一點熱量都奪走了,男孩瘦弱的身體裹在單薄的被子里,瑟瑟發抖。
女人緊緊地摟住懷裡瑟瑟發抖的男孩,她不停地用她的手撫驚恐不安的男孩,讓他的頭緊貼自己的胸口,給他自己最後的一點熱量。她的身體和屋外的風雪一樣冰涼。她的手和屋裡的牆壁一樣,滿是凍瘡和皴裂,男孩甚至都被這些皴裂刮疼了。
「飛狂,不要怕,你是他的兒子,將來會頂天立地。」女人的牙齒因為寒冷都在打顫,「我們楚家的男人,這點困難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媽媽,我冷。」男孩並不懂女人話里的深意,他只是本能的害怕這無情的寒冷,使勁往女人的懷裡鑽,想要獲得更多一點熱量。
「飛狂啊,忍一忍吧。」女人把裹在男孩身上的毛毯裹了又裹,儘可能把他抱緊,「等我們找到你爸爸,他就會保護我們的。」
聽到了來自母親的安慰,男孩的呼吸平緩下來了,均勻而穩定,他睡著了,彷彿進入了一個美好的夢鄉。.
這個美好的夢只做了一半,屋裡突然灌進來的風雪把他驚醒了,所以那些美好的東西都突然間消逝得無影無蹤,男孩不安的往女人的懷裡鑽,用和女人一樣驚恐的眼神看那些破門而入的男人。
女人驚恐地抱著男孩往床的一邊退,可再退就是牆壁,退無可退,她不安地靠在牆上。想離這些凶神惡煞的男人遠一點。
這些男人用並不高的聲音交談,他們的身影映在明晃晃的雪地上,猙獰得就像森羅惡鬼。
「這就是楚昭陽那廝的小情.人和孽種?」
「從情報上來看,沒錯。」
「那馬上一槍一個送他們上路。我們辦完了事兒趕緊走,回去交差,這鬼地方真他娘的冷。」
「就是,回去領一筆賞銀,痛痛快快的去夜總會找兩個水靈的小娘們暖暖身子,這鬼天氣!」另一個男人低低的抱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大哥。」男人後面,他一個小弟小心地戳他,「這娘們長得不錯啊。」
「確實是個美人坯子。」首領回過頭和幾個手下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箭步上前,把男孩從女人懷裡拖了出來,一把把他扔在地上,踩住他後頸,強迫性地把他的按在土裡。
女人驚叫著不肯放手,她用一種哀求的眼光看著周圍的男人們,她用力去拖首領的腳,想把她的兒子重新抱在懷裡。
男孩的嘴裡滿是冰冷的泥,又苦又澀,鼻子里有濕潤的溫暖的液體湧出來,滲進冰冷的土裡,嗆得他無法呼吸了,他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滿嘴滿鼻子都是血沫和土的混合物。
「聽好,女人,我只說一遍。」男人低沉地對被兩個手下按住的不斷拚命掙扎的女人,「我們也不白玩你,我們玩了你,放過你兒子,也算我們做點好事,你配合點,對大家都有好處!」
女人的眼睛里顯出一種灰白色的絕望來,她掙扎的力度漸漸小了,最後默默地低下頭來,流下兩行冰冷的淚來。
首領乾笑了兩聲,一把提起腳下的男孩,年幼的楚飛狂像只兔子似的被他領在手裡,他死命掙扎著去踢去抓那個把他拎在手裡的男人,但無濟於事,他們之間的差距大得就像是兔子與黑熊,後者一腳可以把前者踩死無數次,而前者連後者的皮都撓不破。
楚飛狂嚎啕大哭起來,那感覺很難過,他彷彿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飛狂覺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都涼下去了,他就要死了,和阿娘一起,阿娘被餓狼們吃了。
這個時候有人從背後拎起了楚飛狂的領子,頗為耐心地為他擦去了臉上的土和血沫,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把他搖醒。
「阿娘,阿娘!」楚飛狂掙扎著想去扒門縫,那個人沒抓穩,楚飛狂又摔回了雪地里,冰冷的雪凍得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嗯?」那個男人又把他拎了起來,他隨意地往裡面瞥了一眼,「那是你阿娘?」
「殺了他們。」楚飛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間牙縫間滿是兇狠,滿懷著怨毒。
「沒問題。」男人把楚飛狂放在地上,從背上拔出青色的劍來,「殺人恰好是我最擅長的事,你跟我走,以後也必須學會殺人。」
他以一種流氓般的姿態一腳踹開了那間破屋子的門,本來就腐朽不堪的門軸在這一腳的大力支離破碎,變成了一堆碎木渣子。
屋裡的每一個男人都警惕地拔出了槍,還趴在女人身體上那個慌忙爬了起來,手忙腳亂地穿褲子,把衣服捂緊,女人渾身都是淤青,目光空白地躺在地上,像是死了。
「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來?」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包紙煙,叼了一支在嘴裡點燃,深吸了一口。
「你以為你是誰?也不看看大爺們是什麼貨色,你是什麼貨色!」那群人拔出腰間的槍來,指著男人。
男人不為所動,依舊冷靜地抽著那支煙,等刀都舉到他的頭頂以後他才把抽剩的煙蒂捻滅,從鼻孔里噴出一口煙來。
然後屋子裡就安靜下來了,男人走出來,又把楚飛狂拎了進去,滿地都是鮮血,那些人都死了,他們溫熱的血染紅了地面的土壤。每具屍體的脖子都被利器一劍斷喉,女人獃獃地坐起來,然後一動不動。
「阿娘。」楚飛狂撲到女人赤果的懷裡,用男人給他的大氅披在女人身上。努力擦去她身上的血污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