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是幻境
半個時辰眨眼間過去，意志的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
三位長老離場受罰，宗主陳鈞一直沒有離開，也不見有其他長老來。
看來宗主是準備親自主持考核了。墨雲心裡暗暗想到。
雖然大殿之中看不到太陽，但是墨雲根據情況推測，現在應該是正午時分。
雖然陳青雨就在陳鈞身旁，但是陳鈞並沒有和女兒談話，現在是考核時間，需要避嫌，不然明天全劍宗估計都會議論紛紛。
陳鈞給女兒了一個鼓勵的眼神，擺擺手示意，陳青雨會意的點點頭，匯入台下的人群中。
陳鈞等到場中安靜下來，才站起身來。
「我知道你們其中很多人的資質都比較差。」陳鈞淡淡地道。
「但是資質不代表一切。」陳鈞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
「即便你擁有舉世無雙的天資，但如果你吃不了苦，沒有堅強的意志力。」
「那麼即使你可以在修行之路的前期快人一步，但是你永遠也無法去攀登更高的境界！」
「相對的。」陳鈞的聲音略微柔和了些，「就算你的資質爛到不能再爛，但是你意志卻無比的堅定！」
「你縱然在修行之路的前期歷盡艱難坎坷，但是只要你到了一定修為層次，你之後的修行將會無比順暢。」
陳鈞周身青芒大漲，似是心情有些激動。
「天資再爛，靈丹妙藥神功奇法來補，心志若差，仙人難救！」
墨雲一臉若有所思，他知道，陳鈞這麼說是為了鼓勵那些天資不是太好的弟子的，但同時也是警示那些天資卓絕的弟子，若是你仗著天分比他人好，身份比別人高，不肯努力，那麼你就算擁有絕世天資，也永遠只能是廢物一個。
墨雲之前確實有點飄了，覺得自己天階屬性濃度很厲害，沒錯，天階屬性濃度是很厲害，但是那也只是天賦厲害罷了，論實力，墨雲能打得過天資比他低的金大力么？不能！天資好不代表實力就一定強！一個神童不可能打得過一個身經百戰的普通士兵！
長舒了一口氣，墨雲收斂了自己內心有些驕傲的心態，左右一看，五個天階屬性濃度的天才，只有他一個東張西望，另外四個表情皆是無比淡然，顯然並沒有因為自己天賦好就驕傲。
墨雲內心暗暗嘆息道，論心態，我不如他們啊。
除了墨雲五人，其他人皆是被宗主陳鈞一番激情澎湃的勵志演講鼓舞了士氣，一個個摩拳擦掌，鬥志昂揚。
陳鈞見此情景，目光似有若無的輕瞟了墨雲一眼，看到墨雲若有所悟的樣子，滿意的輕點了一下頭。
在青色霞光的遮隱下，誰也沒有看到。
墨雲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努力修行，報殺親之仇。
墨雲下定了決心，內心微微放鬆，然後感覺一個銳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
是誰？墨雲似有所感地抬起頭，可是並沒有發現目光的主人。
「墨兄弟，你剛才低頭耷腦地想啥呢？」金大力撓了撓腦袋，憨厚地問道。
「沒什麼，快準備吧，測試應該就要開始了。」墨雲看金大力如此關心他，不禁心頭一暖，趕忙提醒道。
劍宗宗主陳鈞鼓勵也鼓勵了，大家的鬥志都被激發了，接著應該就是宗主講解規則，然後開始測試了。
「好了，準備好了嗎？測試馬上開始。」台上威嚴的聲音傳來。
墨雲愕然，怎麼如此不按套路出牌，連基本的規則都不講一講嗎？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陳鈞還有另外一個外號：當今世上出劍最快的男人……
表面上是詢問，但是陳鈞根本就沒有給他們絲毫的反應機會。雙掌在虛空中一按，發出奇怪的波動，與此同時，分佈在大殿四角的四個奇形怪狀的盤子依次亮起，各自射出一道藍色光線，依次連接，最後四道藍色光幕升起，轉瞬將高台下數千號參與選拔人的圍住，而光幕中的人全都好像中邪了似的，個個呆在原地呆若木雞。
高台之上，陳鈞遣散了三位外門天才，然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
墨雲只感到眼前一陣恍惚，周圍場景變換，再仔細看時，他人已經不在大殿之中了。
身旁雲彩慵懶地飄過，墨雲發覺自己竟然是在天上！在雲端之上！
墨雲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切，腳下，是厚實的雲層，頭上，是蔚藍的天空。
除了這些，墨雲還發現了了一個更不可思議的東西，在他的身後，居然有一段白玉階梯，梯面寬大平整，白玉階梯的長度不可目測，一直延伸出目光不可觸及之處。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墨雲本以為這是假的，是幻覺，但是這個猜測在他輕輕搭在白玉階梯上之後便煙消雲散了。
觸手之處，傳來的是堅硬無比的觸感和溫暖的感覺。
暖玉。
墨雲幾乎瞬間就猜測出了這種材質，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暖玉堪稱無價之寶，因為其入手溫潤微暖而著稱，曾經有人這樣形容暖玉，「金山聚成若指尖，坐擁其者當屬仙。」，說的是一塊指甲蓋大的暖玉，價值相當於一座金山，這暖玉大概是天上的仙人所擁有的寶玉吧。
這話雖然有些誇大其詞的成分，卻實實在在的表明了暖玉價值連城。
墨雲估計了一下這座階梯的價值，估摸著可以買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城池。
但是越是如此，墨雲便越覺得不對勁，劍宗只是七大宗門之一，能擁有如此之多的財力？換而言之，就算劍宗擁有這麼多暖玉，會讓它出現在一群連入門都沒有的少年少女？
這是個幻境。
儘管墨雲沒有發現絲毫的幻境痕迹，卻仍舊如此判斷道。
那麼這次的考核內容是什麼？登上這座階梯嗎？
墨雲仰頭看看深入雲層的白玉階梯，尋思著。
葛然之間，墨雲眼角的餘光瞥見白玉階梯之前的雲層上似乎有著什麼刻印。
「咦？」墨雲驚訝道，俯下身去觀察。
那是一片劍宗先輩留給後輩的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蒼生為芻狗，欲要覆滅眾生。
吾輩集結全界之人，以鮮血洗禮，對抗天道，豈料天道強大無匹，吾輩被打散功力，重傷瀕死。
本以為輪迴覆滅，眾生身隕道消，豈料一代絕世武神自天外而來，擊退天道，保下無數生靈。
武神無蹤，獨留一通天梯，含大機遇，後人若是登梯，切記全力而為，當受用無盡。
——劍宗第二代宗主
陳武天留書
……
墨雲心裡不禁冒出來許多疑問。
天道要覆滅眾生？武神下凡？擊退天道？
墨雲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自己這個層次可以接觸的，還是暫時不要理會比較好。
最讓他感興趣的是最後一句話，登梯當全力以赴，當受用無窮。
意思很明確，攀登眼前這座白玉階梯，攀登的越高，獲得的好處越大。
上面只說了這些，卻沒有說出攀登的難度和會遇到的阻礙。
真是個馬虎的宗主。墨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卻並沒有多大的失望。
整理了一下紛亂如麻的思緒，墨雲理了理心情，讓自己平靜下來。
旋即一隻腳踏出，踏上白玉梯面。
靜……
墨云：「？？？」
依舊靜……
墨云：「？？？？？？？？？？？」
怎麼沒反應？這麼容易的么？墨雲略微有些失望，旋即另一隻腳也踏出。
在墨雲完全雙腳站入白玉梯面的時候，異變突起。
墨雲突然感覺身體一沉，整個人一晃，直接用臉與白玉梯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唔唔唔？？？」墨雲腦子有點發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