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頭行動
趁著雙方灼戰,一哲已經悄悄溜得沒邊了,不一會兒三個胡人有兩個斃命,而這次靈機門卻是一人未折。
這時達達少主已經趕來,他簡單的幫羅瞎子止血,所以慢了步伐,他身邊的壯漢也跟了過來,達達少主一揮手「胡魯,快去幫忙」。
胡魯大吼一聲聲動山嶽,一掌催動,掌氣從天而降,眾人舉兵器抵抗,幾個拿劍的殺手竟吐出鮮血來。
胡魯跳將進圈子,三兩衝撞就打亂了陣法,一掌批斷長槍,一拳打死長劍殺手,一時間勇猛無敵,好像是餓極了的野狼衝進羊群一般,而且他中了劍傷也毫不在意,劍砍上他的脊背就好像只是輕搔,這身肉身好像精鋼鐵打,一雙肉拳虎虎生風,殺手自知不是敵手,緊忙遠遁。
大刀殺手倒提大刀,一按按鈕,一個煙花呼嘯著劃破夜空直飛到千米高空,然後爆燃開來聲音雷動,圖案竟然結成了一個刀的形狀,經久才散去,接著他一拍胸前,從他身後彈出一雙翅膀,精鐵做的筋骨蒙上三層帆布。
墨子時期據傳就可以做出自動飛行的機關鳥,想來做成一個助力的滑翔翼也不是什麼難事,達達少主望著這一奇迹心裡自是無比羨慕。
培養一個大刀殺手是非常耗費時間和精力的,所以配備了逃生設備,其他人幾掌下都做了亡鬼,知道大刀殺手傳達了信號,幾個人也不便在此久留,拖著另幾個胡人的屍體沿雪山去了。
羅瞎子已瞎,壓龍鎖的地宮自然也無法繼續探索,一行人只能再做計劃接著尋有能之士,不然按羅瞎子的說法,這些機關可擋十萬大軍,盲目進去就是填了性命,這條惡龍就他們這幾個人是喂不飽的。
摩圖少主一眾人在雪山行走,將軍幾次欲言又止,摩圖好像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將軍,你是想問我為什麼一定要執著於破壞這個壓龍鎖吧」。
將軍見少主先打開了話匣子,這就把自己的不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是啊少主,咱們達達部落日益強盛發展下去統一整個草原也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揮師南下宰了那皇帝的狗頭,咱們入主中原,何必跟這玩意死磕,這玩意可擋十萬大軍,咱們不去碰它還不就是個擺設」。
他其實還是挺聰明的,他補充道「少主,何況我們現在應該勵精圖治,生息壯大,如此破壞了這鬼東西,等於向中原挑釁,現在如果他們發兵打來,我們肯定不是對手」。
摩圖搖了搖頭,「將軍,我們碰它,它可擋十萬大軍,咱們不碰它,它卻可以消滅百萬大軍,你想的太少了」
他們翻過最後一座山,遠遠已經可以望見一片豐饒的草原,青青翠翠連著天邊,一片綠意生機盎然。
摩圖回頭問他「你愛我們的草原嗎?」
將軍不知道少主的意思,他茫然地說「當然愛了,這片草原是我們的家,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是我父母的福地,是我孩兒的樂園,我們最熱愛的草原」。
摩圖說「不錯,這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我和你一樣熱愛,如果有一天這草原變成了荒漠,你會怎麼樣?」
將軍只是稍作想象就覺得非常悲愴,他氣憤的說「那我們就沒有家了,從天堂變成了地獄,我會用生命維護我的家,誰敢破壞我的家,我會讓他用鮮血償還。不過真的會有這一天嗎?」
摩圖沒有回答,只是眼神陰鬱的望著北方,家鄉的所在。
卻說後面的這些對話一哲已在百里之外,他是萬萬不知的,他咬定達達少主就是個背後捅刀忘恩負義要挖斷朝廷龍脈的小人。
一哲想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趕緊回家去將此消息告訴二少爺的父親,呃也許是自己的父親?
這已經不是他帶著冰雨回家可緊可慢的了。他被幾個胡人揍得灰頭土臉,如今稍一喬裝就像變了一個人,其實容易被辨識還因為他一直跟冰雨在一起,形容起來一男一女,一帥一美,一會武功一不會武功,這樣組合起來自然會比單個人扎眼得多。
一哲從小鎮上買下兩匹快馬,牽到鎮邊「冰雨,從前面開始,咱們分頭走吧,這個玉佩給你,這還有一錠銀子,你到了津門汪家,把玉佩遞上,家丁會讓你進去收留的」
那個玉佩圓潤通透,精雕細琢沒有半點雜質,價值自是上乘。
冰雨拿在手裡對一哲小聲說「公子,我沒騎過馬,我不會騎馬」。
一哲有些無奈,不過從之前的事看來,二少爺的人設應該是不近女色的。,大俠么,呃。
他腦子裡飛快的思索著,身背民族矛盾的大俠,郭靖?喬峰?哪個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郭靖置身事外自然可以和黃蓉廝守終老,而喬峰為了中原武林可以犧牲生命。
現在已經到了城鎮,冰雨特徵並不明顯,分開自己坐車應該是安全的,想到這裡,一哲下定了決心。
「那你就雇一輛車,坐在車裡」
「可是,可是,我好害怕」
一哲說「你也看到了,我打不過那四個胡人,而靈機門的殺手級別已經提高到能殺掉那四個胡人了,所以真遇到了殺手,我也是保護不了你的,你的害怕沒用的」。
「公子,不要讓我再孤單一人,即便死我也願意死在公子身邊」。
真是個痴情的女子,一哲心中感慨著,這樣的感情現實里是否還能尋到,還是如此純純的依賴也只有書里才有呢?
他搖搖頭狠狠心說「呵,你願意,我可不願意」。
他的語氣可能太重了,冰雨小聲啜泣起來,「公子,對不起,我是你的累贅了,謝謝你一路的照顧」
她哭著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如果再遇到危險,你直接走就好,能讓冰雨再多陪你一會兒也是好的」
一哲猶豫了,冰雨哭的樣子惹人憐愛,一哲也不是冷血之人,這個小姑娘剛失去了至親,如今無依無靠,她把自己當成天地間唯一最親近的人,如今自己拋棄她確實有背自己的良心,偏巧冰雨並不說他沒良心,而只是祈求他施捨一些陪伴,這就讓他更加心痛。
「公子,對不起,是冰雨話多了,你走吧」她喃喃的玩弄著自己的衣角,強忍著淚水奔流,故作堅強的這樣說「謝謝公子你這麼久的照顧和陪伴,冰雨永生難忘」。
一哲感覺到痛苦而掙扎,他痛恨二少爺的人設,難道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可是能力再強,也不能兩全么?還是自己的能力不夠強,如果像翟俊一般,是不是就能兩全了?
自己依然只是披著二少爺的皮,滿是枷鎖,看來大俠真的難當。
一哲默然說到「我在汪府等你」,冰雨的眼淚終於還是奪眶而出。
「不必了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去了汪府也是找個好人家把我嫁了,就不勞公子了,我自己也能找到個好人家,畢竟我也不醜」
她說到丑字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她就這樣向前走了,一哲站在原地,心裡罵道,這二少爺就是個掃把星,只能害大家為自己傷心,給不了別人幸福。話說回來自己又能不能做個好人不再讓別人為自己傷心,呵護好一個人呢?
性感的男聲響起在腦海「獲得冰雨的眼淚,未解鎖」。
聽到這個消息自己暗鬆一口氣,看來自己選擇對了吧。
冰雨抽泣著走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所穿衣服早已摔撲的髒亂不堪,凌亂的頭髮勾畫出風的線條,風把淚花打碎成一個個細細的冰點,冷冷的冰雨就這樣紛紛的下,自己懦弱不夠堅強,不能缺少依賴帶給自己安全感。
可是自己錯了么,自己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沒有朋友,沒有交流,孤獨到今,她的性格只能如此,她從來沒有做過選擇,她已經不可能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感慨間她突然覺得身子一輕,一隻大手夾著自己的腰,接著自己被一提,坐到了溫暖的馬背上,身子還靠上了堅實的胸膛,耳邊傳來男人低沉喘息的鼻音煞是性感。
她幾乎羞紅了臉,「公子~」,男人一隻手撫著韁繩,另一隻手撫著她的腰在馬上坐穩,想不到公子還十分的體貼,冰雨心裡小鹿亂撞,腦子幾乎停止了思索。
公子溫潤如玉,一雙手細滑的甚至像個女人,從她身後還傳來幽蘭若谷的香很是好聞,混著男人的肉香味,像是動人的甜酒,醇香讓人上頭。
不對,一哲跟她灰頭土臉的逃命了這麼多天,自己身上都臟臟臭臭的,怎麼會有香味?這攬著自己腰的袖口也明顯是一身無比乾淨華美的采采衣服。
她回頭看去,只見一張驚艷絕倫的臉,俊朗的線條,乾淨的眉眼,帶點鷹鉤的鼻子薄薄的唇,比一哲還要帥氣幾分,少了一哲的英氣,卻多了一點攝人心魄的魅力,這是一個可以用美形容的男人。
一哲見冰雨哭著離開也並非無動於衷,但是想著心想自己也留下了玉佩和錢財,女兒心思讓她自己消化吧,眼下自己還是抓緊回去稟報消息,等到了汪府自己再好好安慰解釋。
他從鐵匠鋪挑了一把還算趁手的長劍,再出來看時冰雨已經沒有了身影,他以為冰雨已經自己走了,心裡也有些寬慰,這也自己策馬往津門趕去,鄉野之間自沒有寶馬可尋,加上他走走停停的小心避敵,一日夜只行得三四百里,即便如此已經比人的輕功腳力快得多了。
卻說冰雨被挾在馬上,她掙扎著,「快放開我」。
可是駿馬疾馳,她掙脫不得,折騰了一會兒她自知掙脫無望,也就不再掙扎。
美貌公子柔聲問她「姑娘你為什麼哭了?」
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不論何時都是個看臉的世界,饒是剛剛將自己挾持上馬,如今面對他溫柔如水的問題,冰雨竟也回應上他「沒什麼」。「
你哭的那麼傷心,一定是被情郎欺負了吧,哈哈」冰雨也不知道,她拿一哲當情郎,一哲卻拿她當什麼?什麼都不是,以前可能是責任,現在卻已經是不願意帶著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