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心理上的崩潰

不同軍功平定標準已經徹底改變了華夏軍將士們的思維方式，最後一戰的指揮權之爭已經不是三名司令長官的個人問題，各軍上下將士之間也開始了明爭暗鬥。精力過於旺盛的將士們沒有了曹軍的壓力之後，相互之間的打架鬥毆成了發泄剩餘精力的主要方式，軍事律法兵成了最為繁忙的一群人。

長官們悠閑地商討著指揮所，部下們靠打架調劑著戰場枯燥乏味的氣氛，鄄城裡的人們則各懷心思地準備著後路，結果在戰場上竟然出現了詭異的平靜。

這一次城防軍沒來鄄城蹚這趟渾水，在攻克了郯城之後，獨孤連城可不願再去和野戰部隊瞎攪和，在他的指揮下，城防軍騎兵全部殺入青州，開始對四處作亂的黃巾賊寇進行大規模的掃蕩作戰。

黃巾賊寇根本不是騎兵們的對手，城防騎兵們鋒利的屠刀很快橫掃了青州大地，當消息傳到了鄄城時，本來還悠閑無比的太史長官卻一下子坐不住了。

太史慈在郯城莫名其妙的吃了一個啞巴虧，結果導致實力強悍的東方軍錯失了一個立功的大好機會，就在他耿耿於懷的時候，獨孤連城卻又平定了青州，要是不能在鄄城把握住機會，自己恐怕就被城防軍給比下去。

「兩位要是還這麼拖而不決，我倒是有個辦法。」連續幾天毫無結果的會談下來，太史慈被獨孤連城的成功刺激的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將自己的軍帽往桌子上一扔，「乾脆！我們抓鬮兒！」

「行！」趙雲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我同意抓鬮，公明意下如何？」

徐晃聽了雖然有些惱火，可是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無奈之下只好點頭同意。

「你！過來！」趙雲扭頭指著一個準尉喊了一聲，「給我準備三個鬮兒！」

小准尉趕緊跑了過來，等弄明白了長官們的意圖之後，准尉心中頓時一陣嘆息，沒想到長官們居然如此兒戲，如此重大的事情竟然用如此荒唐的辦法解決。

心裡雖然對長官們的做法感到荒謬，但是行動上卻不敢做絲毫的怠慢，准尉很快做好了三個紙團放在了自己軍帽里，他雙手托著往三人面前一站：「這裡有三個紙團，每個上面都有記號，不過其中有一個不大一樣，哪位長官先請？」

「客不壓主，公明先來。」

趙雲很是大度的伸出手去，那笑容看著真是如謙謙君子一般，而太史慈也是抱著膀子往那一站，仰起下巴示意徐晃先抓。

徐晃倒也沒去客氣，他伸手就拿出了一個紙團，然而卻並未直接打開，就站在那裡等著趙雲和太史慈抓鬮。

三人一人拿著一個紙團站成了一圈兒，先相互看了一眼，這才一起展開了紙團，看到圖案后三人全都愣住了，趕緊互相看了一下對方手裡紙張上的圖案。

只見三張紙上畫的全是一隻小豬，而且是後世那種卡通風格的小豬，小豬那笑眯眯的模樣中似乎帶著滿滿的嘲弄。

唯一區別的是，太史慈那張紙上的小豬，畫的個頭要大一點。

「你為什麼畫豬？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們都是豬嗎！？」趙雲看得大為惱火，他對著小准尉就呵斥起來。

「長官只說讓我畫鬮，並沒有說畫什麼圖案，卑職覺得能夠分出大小就行！」小准尉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腰板挺得就像一根棍子，言語間更是不卑不亢，「要是長官們沒有了其他事情，卑職告退！」

小准尉敬了一個軍禮之後轉身出去了，那步伐邁得是那麼的標準有力，看得三人惱羞無比。

「這些小軍官真是膽大妄為，要不是有軍法約束，老子真想一刀剁了他！唉……」

趙雲恨恨地說了一句，這些年輕一代的軍官都是自幼便在新式教育下長大，所謂的權威在他們眼裡遠沒有那麼迷信，在他們眼裡除了律法就是軍令，雖然幾個司令長官被這隻小豬暗諷一頓，但除了能給小准尉穿個小鞋之外，司令長官們也卻沒有什麼辦法。

只是這世上總有那麼幾個軸人，不怕你的小鞋。

「不好意思，既然太史慈抓到指揮權，那我可就要發號施令了！」太史慈很快就開心起來，相比於能夠拿下指揮權，抽到一隻小豬又算得了什麼。只見他踱著方步來到桌子旁邊，解下彎刀「咚」的一聲扔在了桌子，氣勢派頭全都耍的十足。

趙雲和徐晃雖然心中一百個不願意，卻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而太史慈則得意洋洋對著自己的參謀一揮手：「把作戰計劃拿過來！」

一個少校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趙雲和徐晃看得面面相覷，沒想到太史慈這傢伙居然連作戰計劃都事先準備好了，一看就是蓄謀已久。

「公明，剛才抽籤的准尉是不是東方軍的人？」趙雲滿面狐疑地看著徐晃，他都開始懷疑太史慈是不是作弊了。

「那是我的人……」徐晃苦笑著搖了搖頭，鬮兒是自己人弄的，這讓他輸得無話可說。

兩人還在那裡交頭接耳，太史慈卻一臉笑容地看向了兩人：「子龍、公明，你們也別去猜了，只能說我運氣太好。」說到這太史慈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只見他打開文件站了起來，「下面我來分配作戰任務，這是聯合司令部第一道作戰命令，各部務必要認真執行！」

這份由太史慈親手制定的計劃毫不掩飾他對東方軍的偏袒，他首先將所有的砲兵部隊以及氣球部隊納入自己的指揮之下，讓東方軍擔任主攻進攻鄄城，卻毫不客氣地命令徐晃和趙雲的部隊執行城門封鎖和後勤掩護任務。

和費時費力效率低下的決策過程不同，確定好了指揮權的華夏軍立刻變成了一部高效率的機器，太史慈的命令下達后不過一個小時，砲兵們已經向鄄城打出了第一輪燃燒彈。

和城防軍砲兵在郯城的表現相比，野戰砲兵部隊的技術能力明顯要高出一大截，不過經過了幾輪射擊之後，發射的燃燒彈就已經對城牆形成了跨射。

城頭的曹軍立刻恐慌起來，他們已經多次領教過華夏軍的砲火，明白一旦被形成跨射，下一輪燃燒彈基本就要砸在自己腦袋上了。

站在城頭指揮的曹仁也是臉色發白，頭頂飛越而過的火球簡直就像蝗蟲一樣，他以前只面對過騎兵裝備的野戰弩砲、野戰獨臂投石機，還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規模的砲兵，這種駭人的場面讓他大為驚慌。

「危險！」當新一輪火球撲面而來時，曹仁敏銳地覺察到了危險，他一邊吼叫著一邊竄了出去，還沒等手下們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已經衝到了女牆之下伏下身去。

這一輪燃燒彈打得極其準確，城頭上到處都燃起了大火，許多弩砲也被燃燒彈直接砸中，變成了一堆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無數成了火球的士卒慘叫著到處亂竄，直到從城頭上栽下去為止。

曹仁從地上一躍而起，他和亂兵們一起跑下了城頭，向著後方瘋狂地逃去，在他們的身後，又一輪燃燒彈砸在了城頭。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一輪的打擊居然夾雜著震耳欲聾的巨響，衝天而起的碎石泥土和濃煙徹底嚇破了曹軍膽子。

「那是什麼？難不成謝飛又有了新兵器？」

正在宮內高台上觀戰的曹操看著遠處衝天的濃煙，這個巨大的響聲讓他心跳不止，他自問自答的說了一句，內心已經徹底放棄了繼續打下去的念頭。

本來還想著堅持兩天等一等謝飛，沒想到華夏軍首輪攻擊就打爛了城池，難道謝飛連最後的這點顏面也不給自己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