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緣由

第二百二十章:緣由

帳篷里痛徹心扉的嚎哭聲不出意外的驚動了在外把守的士兵,不過在這個時候,沒有誰會傻到掀開帘子進去查看。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后,還很是默契的向外挪了些距離。

「叔!您先起來,起來慢慢說!建國怎麼了,您又為什麼會來到這戈壁灘來?」

楊不餓趕緊蹲下想要將王大牛給攙扶起來,奈何他就如同即將溺斃者捉到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死死抱緊面前的大腿不放開。

「叔!快起來!楊家屯地震給埋了,可以說您跟建國就是我最唯一親人了。可現在總得讓我知道建國發生什麼事情吧,快起來,起來跟我好好講講……」

好說歹說,王大牛才終於壓抑住情緒,嗚嗚咽咽的開始訴說起來。

「娃啊,建國不爭氣,這事情還要從六年前說起啊!」

抹掉糊眼睛的淚水,王大牛接著說道:

「蜀川地震后的第二年,建國就從部隊退伍回家了。那時候正趕上災后重建,政府給咱們老百姓統一蓋新房子。

混小子腦子好使,夥同村裡的幾個年輕人倒騰起了裝修,由於有部隊上退下來的這層身份在,上級領導也就適當的給了些支持。如此,不到一年時間就在市裡買了房子,媳婦也取上了。當時就是聯繫不到你。唉……」

說到這裡,王大牛重重的嘆了口氣。楊不餓知道這馬上就要說到重點了,也不打斷回憶,耐著性子靜靜的聽。

「之後裝修的生意一直不錯,市裡縣裡總要來回倒騰,這生意大了,應酬也就多了起來。

都是那該死的錢,你說錢夠用就行了,賺那麼多幹嘛啊!害人吶!

那混小子有錢果然就變壞,三天兩頭不著家,有時候好幾天都見不到個人影,而且還好死不死的學人家吸*毒!

自從染上毒癮之後,生意當然也就一落千丈,不但把之前賺的全虧進去,屁股後面還欠了一身債。債主天天上門要錢,媳婦見生活沒盼頭也離了婚,最後還是我把老房子賣掉才替他堵上了窟窿。

本以為日子大不了重頭來過,把毒戒了也就好了。可是在三個多月前,一群身穿制服的軍人突然找上門來就把建國給帶走了。

當時說的是強制戒毒,你說我一個黃土埋半截的老頭子,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兒子要去戒毒我總得跟著去照顧吧。可是那些軍人卻不准我跟著,說是上級的規定。

於是乎我老頭沒有辦法,騎著摩托車就一路跟一路找。跟丟了,我就到處打聽,風餐露宿開了幾千公里,最後發現居然還是不能進來呀。

於是我在山背面找了個洞,足足等了四天,最後終於讓我等到了有人來了。於是我趁他們不注意鑽到了車廂里,本以為可以見到建國,但還是……」

聽完王大牛的敘述,楊不餓整顆心都快沉到地下去了。他當然知道所謂的強制戒毒是個怎麼回事。能被送到這裡來的,無非都是被基因藥物污染了的人。也就是說,建國也吃了那種藍色小藥丸。

「不餓!叔求求你了,想想辦法救救建國吧。

叔也不傻,建國肯定不是被抓來強制戒毒的,戒毒那用跑幾千公里的戈壁灘上來。

建國不會是做了對不起國家的事情吧!要是那樣的話……我……我……」

王大牛老眼一紅,淚水又是止不住沿著臉上的皺紋溝壑往外淌。

「叔,不是您想的那樣!放心吧,建國會沒事的……」

其實說這話的楊不餓心裡半點底氣都沒有。不過現如今還得先把王大牛給安頓下來。而涉及到任務保密性的問題,就肯定繞不開龍曉鋒。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楊不餓也把整個事件的脈絡經過都複述了一遍,最後幾經商量保證,最後龍曉鋒答應暫時將王大牛給留下,就直接安置在新兵營的炊事班上。畢竟這會兒要是把人遣返回去,也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幺蛾子。隔離幾十萬人就有幾百萬的家屬,這要是全來上一出,那麼非世界大亂不可,這個責任可誰都擔不起的。

該走的程序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命令是西部戰區司令員直接下達的。於是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楊不餓就載著王大牛出了偵察連。

剛出警戒圈外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了派過來的炊事班人員已經早早等在路口了。

一輛多功能炊事車和兩輛勇士越野。以楊不餓強大的目力,很快就認出了對面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

「班長?怎麼是您來了?」

楊不餓揉著眼睛,滿臉的不可置疑。來人正是他的老班長兼師傅,以前偵察連炊事班扛把子洪七工。

「哈哈……沒良心的白眼狼,你這一走了就是快七個年頭啊!居然連個電話都不打,是不是升了官就看不上我這個掂勺子的廚子了!」

洪七工還是那個樣,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一點都沒有變。還是挺著小小的啤酒肚,說話聲音也依舊那麼中氣十足。

楊不餓哪裡還敢在車裡待著,立馬小跑著就沖了過去。二話不說就先結結實實的敬了個禮,然後重重與洪七工抱在了一起。

「老班長,你可想死我啦!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次分配過來的炊事班居然還是你帶頭啊。

咦?不對!算起來你都快四十五了吧,怎麼還沒從部隊退下去?」

不怪楊不餓有這個疑問,因為到了這個年齡還能待在部隊里的,那可都是大寶貝了。通常都是在某一方面有特殊技能的專家型人才,軍銜上最少也得是四級軍士長。

「班長,你不會已經是?」

「哈哈……就許你小子成中校,就不許我老洪成三級軍士長啊!說不定過段時間,還能往上挪一級呢!」

洪七工話里難掩心中的得意。而在楊不餓聽來就很不可思議了。說句不好聽的,一個軍隊里的廚子居然也能當到軍士長,又不是像之前後勤部裡面兩尊大神那樣,一個專修坦克,一個裝搞精確爆破。

「就知道你小子看不起我們廚子,是不是在想我何德何能配得上這三級軍士長的頭銜。

勉強說給你聽聽,免得老是狗眼看人低。」

洪七工指著後面那輛多功能炊事車繼續說道:

「看到沒有!這次你班長我就是帶著背後這輛鐵傢伙愣是在上合組織多國演習中拿了頭名!一個班十一人,在我的指導下靠這神器愣是足足領先了俄國一個半小時!

不是誇口,幾大戰區論到擺弄這炊事車,我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都說人生三大喜,這他鄉遇故知就是其中之一。今天楊不餓就遇到了倆,有喜有憂。能碰上老班長洪七工,他從見王大牛後心中一直籠罩的陰霾也稍微消散了些。

兩人也沒有再多敘舊,畢竟王大牛還在車上發著呆。很快的楊不餓就再次啟程,帶著炊事班的人員設備朝著新兵營開去。

等回到營里,剛剛結束訓練的百多號人也才剛剛洗漱完畢。由於沒了楊不餓掌勺,所以今天的伙食還真就不怎麼樣。一大群人手捧中午重新熱過的饅頭就著鹹菜巴巴的乾咽。

部隊士兵吃不飽,那是洪七公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了。剛剛踏進營門,見到眼前的一幕他就徹底的火了。

只見他大手一揮,炊事車直接在訓練場中央停下來。十幾個訓練有素的炊事兵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吩咐,立刻生火燒水揉面,也不需要進倉庫里拿其他食材,十五分鐘不到,立馬人手一碗正宗的河南大燴面。油花上滾著大塊肉片,把這群大少爺吃得舌頭差點都給吞進去。

而楊不餓卻是帶著王大牛去洗了個澡,把臉上的鬍子也給拾到拾到。

「叔,這段時間就先在軍營里對付著。明一早我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建國是被帶到哪了。

然後再找個機會,讓你們見見。不過叔,讓建國回去這事……我……」

不是楊不餓情商低哪壺不開提哪壺,而是有些話先提一嘴總好過讓王大牛總存著念想強。

別人不清楚,楊不餓還能不知道。基因污染這麼大的事件,可不是看誰的面子就能網開一面的。涉及到國家民族危亡的大事,沒有誰能在這裡面做丁點手腳。

「不餓,建國他是不是真做了對不起國家的事啦!如果真是,我……我……我就當沒這個兒子……」

王大牛手心攥的緊緊的,眼裡急切的期待著楊不餓的回答。對於他這樣一個地道華夏人,偷蒙拐騙,哪怕是殺人放火都可以接受。也就兩三輩人抬不起頭來,但叛國做了漢奸,那是連祖宗棺材板都要被人掀開來吐口水的。

也不怪王大牛會這樣想,這一路走來,里三重外三重荷槍實彈士兵布下的警戒圈。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見識,和平時期在這戈壁灘上動如此大的干戈,除了關押漢奸之外就他的文化水平還真的想不出來其他原因了。

「叔,不是你想的那樣。建國絕不會叛國,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他只是病了,而且這種病可能會傳染,所以組織上就……」

不得已之下楊不餓只能試圖用一個善意的謊言來搪塞過去,說到最後他甚至都不敢直視王大牛的眼睛。說實在的,既然服用了基因藥物,此刻的他就連王建國是生是死都不能確認,又如何能去談其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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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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