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照顧
白麓心裡發苦，看著季明軒暈倒在自己面前，她就有錯了嗎，為什麼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她？
「我就知道，當初把你帶回來，就是個禍害，從你進門開始，家裡就沒發生一件好事，現在連明軒都被你害到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夫人看著白麓的目光里，沒有一點長輩該有的慈愛，只有針對白麓的殘忍。
這言語刺得心裡發疼，也讓她不甘的辯解起來。
「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為什麼不相信我？我能害他什麼，我自己都已經這樣了，他為什麼會暈倒，我也不知道。」
在季老夫人的耳里，白麓所說的一切都不過是託辭罷了，她打心眼裡不喜歡白麓，所以無論白麓說什麼，她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哼，我人老眼不瞎，自認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別想在我面前耍些什麼小心思。」見老夫人怎麼都說不通，白麓也不可能真的和一個老人吵起來，不過她看著季老夫人的目光里始終帶著一種不願意屈服的倔強。
她不爭是一回事，可她也不會莫名的背上那莫須有的責怪，季老夫人看著白麓死不認賬的樣子有些生氣，但又心疼季明軒。
兩個人的氣氛就這樣變得冷硬下來，僵持不下，誰也不願意各退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季明軒醒了，這個昏迷的過程並不是很長，但她們之間的說話聲隱隱約約的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季明軒眼皮輕輕的顫抖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一看到季明軒蘇醒過來，季老夫人就擔憂的問道：「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季明軒搖搖頭，示意自己很好，他轉頭看著一旁抿著嘴不說話的白麓，又把目光看向季老夫人，淡淡道。
「不關白麓的事，剛剛是我自己的問題，只是剛好被您看見了而已，我沒什麼大問題。」季明軒說這話的時候，還用餘光掃了白麓一眼。
雖然季老夫人心裡對白麓還是有很多疑慮，但自己孫子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可能當著季明軒的面駁他的面子。不過季老夫人還是瞪了白麓一眼，說道：「你就會替她說話，你自己身體怎麼樣，自己知道，別讓我擔心了。」
季明軒討好的對季老夫人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您關心我，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好了，您也注意休息。」
季老夫人嗔怪的看了季明軒一眼，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了，走的時候，還看向白麓，投去一個隱晦的帶著警告的眼神。
在季老夫人離開之後，季明軒的表情重新變成了冷淡。
「我剛剛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並不是想為你開脫。」
雖然他的語氣有些生硬，但剛剛季明軒為她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讓白麓的心裡有些驚訝又有些觸動。這麼想著，她看著季明軒的視線里也沒了之前那濃烈的警惕和防備。
季明軒揉了揉眉心，這麼幾次三番的暈倒下來，身體還真的有些耗不起，不過他目前的狀況，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緩解的，「我剛剛也為你說了話，你就留下來照顧我。」
聞言，白麓心裡鬆了口氣，照顧季明軒，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總比之前的要求好的太多了，而且現在她看季明軒確實比之前要順眼不少。
「好。」
見白麓這麼爽快的答應下來，季明軒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的說道：「我現在有些餓了，你去買些東西回來。」
白麓點點頭，很快就出去了，沒讓季明軒等多久，白麓就提著一個袋子回來了。季明軒不找白麓的麻煩，他的心裡就不暢快。
所以他只是草草的掃了兩眼，就滿是挑剔的說道：「你買的都是什麼東西，難道你就不願意花些時間去了解我喜歡什麼嗎？這個，還有這個，都是我絕對不會吃的。」
白麓微微睜大著眼睛看季明軒東挑西撿的把裡面的東西都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然後又無比嫌棄的推到了一邊。
她的心裡有些不快，不過想到了季明軒剛剛從暈倒中醒過來，就暫且把他當一個病人伺候著。
「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重新去買。」
季明軒懶懶的把自己想要的食物說了出來，白麓沒有猶豫的重新去買。
可等她再一次回來之後，季明軒還是不滿意，「你就這麼不上心嗎，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面對著季明軒的挑剔，白麓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的不耐。「這都是照你想要的買的。」
季明軒挑挑揀揀了好一會兒，才對著白麓大發慈悲的說道：「就吃這個吧，喂我。」
見季明軒這樣得寸進尺，白麓幾乎要忍不住心裡的那一口鬱氣，她多了幾分力道開保鮮袋。
似乎察覺到白麓好像有些不滿的樣子，季明軒看著白麓說道：「怎麼，讓你照顧病人，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嗎？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不願意做。」
白麓握緊雙手又鬆開，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說道：「好，我喂。」
季明軒輕輕的勾了下唇，不過轉瞬即逝。
白麓在喂季明軒的時候，兩個人的距離不可避免的拉近，季明軒總能看見白麓輕翹的睫毛，在微弱的光暈下，好像會跳舞的蝴蝶，在翩翩飛舞一樣，眼睛一眨一眨的時候，好像都搔到了他的心裡。
不自覺的，他也就把目光定定的放在了白麓的臉上。
白麓不是木頭人，自然察覺到了季明軒有些專註又熾熱的目光。這突如其來的靜謐，讓她略微有些不自在，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和諧的相處過，而季明軒這樣的目光，也讓她莫名的覺得有些發燙。
這樣的氣氛對於他們來說，有些陌生又有些難得。以往的每一次接觸，都是以一個人的攻擊，一個人的受傷結束，還沒等靠近，身上尖銳的刺就把對方推到十里之外了。
而現在，他們居然能靠的這麼近，誰也沒說話，可好像就是很融洽，隱隱的，還有些曖昧在周圍滋生。
白麓不自在的游移了一下視線，避開了季明軒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季明軒好像感覺到自己方才不對，便什麼都沒說，收回了放在白麓身上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