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瞳
上帝很有意思，貓喜歡吃魚，貓卻不能下水，魚喜歡吃蚯蚓，魚卻不能上岸。人生，就是一邊擁有，一邊失去，一邊選擇，一邊放棄。
程墨在發著呆。
讓他發獃的那個人。
叫宋桑榆。
不可否認，程墨對她付出了自己最大的熱情和最投入的深情。
和宋桑榆在一起的時光是程墨覺得最幸福的時光，很多片刻點滴總是在腦海里呈現。
程墨輕輕一笑。
彷彿是在自嘲一般。
曾經程墨以為自己會與她一輩子在一起，一直幸福快樂下去。
可是沒想到……
「轟轟...！」
程墨回過神來，飛機就快起飛了。
此時已經是晚上。
因為晚上九點多的機票相對來說便宜一點。
程墨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天空，目光遙遠。好像要看穿這片黑暗一樣。
那個你從小長到大的城市，我也想去看看呢。
「帥哥，換個坐可以嗎？」旁邊傳來甜甜的女聲。
程墨看了過去。
一個打扮清純，身材臉蛋都較好的妹子正一臉期待看著自己。
妹子的旁邊卻站著個一臉不耐煩的青年，手似沒有骨頭般的搭在妹子的肩頭上。
「趕緊的啊，換個坐磨磨蹭蹭的，沒坐過飛機怎麼的？」
青年隨口道。
剛起身到一半的程墨聽了頓時又坐了下來。
直接無視了兩人又看向了窗外。
「帥哥...哎，帥哥...」妹子一臉鬱悶，本來人家都起身了，結果自己身邊的這傢伙到好，一點都不客氣，你這話說出來，誰還會和你換啊。
不過也是，從小被慣著長大的富二代，性格又是以自我為中心的那種，懂得和誰客氣那才怪了。
如果不是要趕時間，就讓他訂明天的頭等艙了，害我現在得和這些窮人們擠在一起。
妹子一邊想著一邊在程墨旁坐了下來，手上還捏了一把富二代的腰。
「哼！」
一排三個座位，程墨坐了靠窗的位置，妹子坐在中間，那麼富二代只能坐在靠過道了。
「嘿，哥們，一句話，你要多少錢才能換這個位置？」富二代不死心，仍然想讓程墨換位置。
一開口就提錢，這讓程墨一愣，遇到富二代了？
這與程墨想的富二代完全不一樣，一般家裡有錢的孩子接受的都是高等教育，接觸的人，所處的環境，都會讓他們更懂禮貌，上層名流社會，不是誰都能接觸的到的。
這怕是個哪個鄉下暴發戶的兒子吧。
對於疑似家裡是暴發戶的青年的提議，程墨並不感興趣，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青年後便轉過頭不在理會。
這裡是飛機上面，就算再有錢也不能強迫別人怎麼做，除非別人願意配合。
青年見程墨並不理會他，先是想發脾氣，隨後可能意識到了什麼，只好悻悻作罷，卻是討好起了身邊的妹子。
「寶貝，好了，別生氣了啊，你看生了氣都變得不好看了。」暴發戶青年捏了捏清純妹子的臉。
接著道，「你想要什麼，我幫你買，好不好呀？」
「這可是你說的哦，人家老早就看中了一個包包了，是限量版呢，再不出手就買不到啦，你儘快買給人家呀。」
……
程墨聽著旁邊兩人膩歪的對話，有點想找個東西塞住耳朵。
空姐剛剛提醒過大家手機關機了，程墨也不可能拿著手機出來聽歌，藉此來堵住耳朵，讓自己聽不到旁邊兩人曖昧的話語。
程墨感覺自己每一分鐘都在吃狗糧，還是上頭的那種。
我太難了。
「轟轟……」
飛機平穩的飛在天空，程墨低頭往下看去，萬家燈火皆亮。
程墨看到了高樓大廈各種霓虹齊爭艷，筆直寬敞的道路和大橋也是燈光閃爍。
燈光照亮了江水河水，卻照不亮自己的心！
宋桑榆，你現在過的好嗎，我來找你了。
收回了目光，程墨看著窗口玻璃上照鏡子般印出的自己。
面龐冷峻，少許短短的鬍鬚拉碴，幾縷劉海隨意的搭下來，快要遮住他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抿著。
明明面無表情的程墨卻在自己的臉上看到了憂鬱和彷徨。
程墨認真的盯著自己的眼睛，想要自己眼神堅定一些，就算是分手又能怎麼樣？那就和平分手吧！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做出無數個選擇，希望她這次的選擇不會後悔。
自己，也會尊重她的選擇。
即便自己會心痛。
當然了，程墨不會一見她就會妥協，他至少要知道為什麼。
而且，有可能的話，他還是想儘力挽留這一份感情的。
正當程墨盯著自己眼睛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隱隱有些紅光在自己的左眼閃爍。
那是什麼？
程墨一驚！
一抹紅色在左眼閃爍！
程墨趕緊揉揉雙眼。
眼花了？
不是！
那隱隱約約的紅色彷彿在左眼處圍著眸子飛舞纏繞。
程墨一下慌了！
因為飛機窗戶上的玻璃映射的沒那麼清晰，程墨倉惶的越過兩人，來到了洗手間。
看著洗手間鏡子里自己的左眼處那抹紅色愈加明顯清晰，程墨頓時把整個臉對著水龍頭一陣猛衝。
冰冷的水流讓程墨稍稍冷靜了一些。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程墨伸出雙手一上一下的輕輕撥開自己的左眼皮。
程墨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那抹異紅，漸漸變的彷彿灼熱起來，程墨感覺自己左眼生疼。
淚水突然就流了出來。
紅色光芒越來越亮，移動的速度也變慢了起來，最後在繞了一圈后猛然刺向自己的左眼眼珠。
程墨本能反應閉上眼睛，只感覺一種說不上來的奇妙體檢從左眼處傳來，靈魂似一震后變心曠神怡。
程墨捂著左眼的手緩緩放開，什麼情況？
再次看向鏡子，已經看不到眼睛有什麼變化了，除了左眼眼眶有點泛紅，眼睛有點生澀發疼外，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又仔細看了幾眼，然後閉上眼睛想感受了一下眼睛處有什麼變化。
並沒有。
好像沒事了？
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程墨心中想著。雖然自己也不怎麼相信。因為自己能確定是看到了那抹紅色的，也感受到了那靈魂一震給自己帶來的那一瞬的震撼！
可是這種事情無論說與誰聽都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程墨只好暫時先放下這個疑惑，現在急也沒用。
他能感覺到，這抹紅色的光芒沒有那麼簡單，一定還會有後續的事件發生！
程墨揉了揉眼睛，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感覺自身沒什麼變化，便暫時放下心來，走出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