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那些淵源
而另一邊,白安柔終於明白了月無痕為何會暈倒了,她從未見過比阿紫還能說道的人,這個阿紫究竟是什麼東西變得,怎麼一張嘴就停不下來了,到最後白安柔只好封閉了自己的聽覺,安安心心的往萬雪門走回去,只是此刻萬雪門中納塔權早就做好了準備。
「納塔先生你確定要死祭自己么?你要知道一旦締結契約,就算是我們合力都不一定能夠幫你了,雖然你大限將至,但是若是讓小七為你好好調養調養也未必是沒有希望的。」
白澈還在儘力的勸說著,要知道這一次神界大門打開,可是需要六位神主的,若是納塔權前往,那麼卦神神主的位置非他莫屬了,若是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倒是真的可惜了。
「你們不用再勸老夫了,我意已決,就算你們再如何說我都不會改變了,要知道神界大門開啟的事情我也是算過的,我沒有那個命,記得師傅當初給我算的是,雜血脈而純心靈,居神位而不能持,得所願而不能守,不如隨心所願爾!我向來都是信她的,這一次死祭我也是相信上天的,不然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提這件事,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容不得你們繼續考慮了。」
納塔權此刻的笑容是發自肺腑的,他突然想起了天機那個臭小子,想必當初為這個臭丫頭死的時候也是這般難受不舍吧,只是枉為子弟,他們都沒能為自己的師傅盡一份綿薄之力,反倒是在師傅的轉世刷足了存在感……
等到白安柔到萬雪門的時候納塔權已經將自己獻祭給了神之權杖,至於李赦則是獃獃地拿著權杖不說話了,他說的很對,但是現在他根本沒能與白安柔解釋,還有納塔權保守的那個秘密,天機已經死了,還是為小七死的,這件事如果被白安柔知道了,她只怕根本就受不了吧……
「臭老頭呢?我這有個藥方子,讓他再活一個幾百歲都沒問題的。」
白安柔的話根本就沒人回答,李赦與白澈都在沉默中,低著頭,神情抑鬱……
白安柔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白澈與李赦此刻的神情未免太過於沉寂了,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白安柔看著那盞還沒有被喝完的茶,還有桌子上的一柄簫,白安柔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納塔權身上最珍視的東西怕就是這柄簫了,他怎麼會留在這裡。
「小七,你先不要激動,你聽我說……納塔先生他是為了我們,他現在已經成為了神之權杖的靈識了只不過還在融合中,另外他讓我告訴你一件他一直隱瞞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激動,好好聽我說……」
這件事終究還是由白澈開口來說了,畢竟做惡人就做到底吧,安慰人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自己的妹夫李赦吧。
白安柔機械的點了點頭,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承受不住的,納塔權雖然是個嘴巴討嫌的死老頭,但是卻是對她還算不錯的,時時刻刻的保護著自己,就如同天機一般,說來他們還算是同門師兄弟呢,不知道天機現在在哪裡,竟然一絲消息都沒有,
白澈瞧著白安柔雖然神情有些哀傷,但是好歹還算平靜,並沒有難受到崩潰,才緩緩開口道:「天機死了……當初你被月千落帶走的時候動了胎氣……孩子幾乎要提早降世,但是天機為了讓大寶小寶能夠在準確的時間降生,不傷害你的身體,也不讓你的修為流失,就選擇了獻祭自己,將自己的魂體散開化作魂力保護了你和孩子……這也是那兩個孩子為何一出生就有著常人修鍊數十年都不一定有的修為。」
白安柔猛地抬頭,認真的看著白澈的雙眼,但是白澈哪裡敢看她啊,此刻就連李赦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當初就是因為他失憶才會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現在天機為自己的過失買單,他哪裡有什麼借口勸白安柔不要傷心不要哭泣,他只能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等到那女人冷靜下來之後再好好地將她護在懷裡。
白安柔獃獃地看著手中的簫,與李赦手中的那隻簫是一模一樣的,當初是玄女與夕的定情信物,後來夕死了,玄女自然不會獨活,於是將自己的簫給了徒弟納塔權,自己的琴給了天機,李赦的簫卻是一直都帶著,現在簫又回來了,算是物歸原主了。白安柔的心情很是複雜,想起當初她信誓旦旦的告訴天機,自己一定會找到辦法給他重塑身體。現在卻不想成為了一紙空談,竟然是個笑話。
李赦看著白安柔靜靜地走出大廳,不放心的跟上去,卻不想白安柔直直的拿著手中的簫,笑的凄涼:「你不必跟著我,至始至終我從未奢求你能每時每刻保護我,但是那些因為我而死去的人真的不少了,你還是離我遠些吧,或許那些人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天煞孤星……」
李赦腳步頓了頓,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落寞,白安柔想的什麼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會讓她牽連到自己罷了,那些過往的事情,在修鍊九霄宮的功法之後就再也想不起了……
萬雪門此刻是銀裝素裹,煞是好看,一些弟子在雪地里嬉戲著,只是白安柔此刻似乎聽不見任何聲音一般,木訥的走著,穿過了迴廊,又走過了一片小花園,沿途的弟子都欣喜的跟自家門主打著招呼,只是白安柔就跟沒看見一般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山谷里,這裡的溫度似乎比外面要高一些,泉水裡面還冒著熱氣,看起來似乎是一處溫泉。
白安柔被眼前的煙霧繚繞晃花了眼,才看見溫泉裡面的坐著一個人影,白安柔認真的眨了眨眼才發現是月千落,整個人都有些發抖了,這個人算是害死天機的罪魁禍首,只是他卻也救了自己,這一切都表示她沒有辦法再糾結這件事,當初他的確是想要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卻也仁慈的放自己離開了,她到現在都未曾想明白,這樣的一個跟人格分裂沒什麼兩樣的人怎麼會有真愛,怎麼會真的愛上她。
月千落似乎發覺了白安柔的到來,只是在這種情況下月千落反而有些羞怯了,只是這個地方原本是只有白澈知道的,畢竟他也不喜歡熱鬧,獨自一個人安靜的在這裡療傷也不錯,現在白安柔來了,整個山谷裡面有的一點點寒涼之氣似乎都要消失不見了,就連原本蒼白的臉色都變得紅潤了起來。
月千落背對著白安柔道:「小七你怎麼來了……是找我有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