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琥珀殞命
我含笑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她手裡的劍就指著我的胸口,但是我知道,她這一劍,刺不下來!
「我不是在威脅你,夢槐,我理解你如今的心情,可是你想,倘若我們真的不合作,你連三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而我,到時候照樣拿走你的魂魄!你知道我是瀾卿,那自然是知道我過去的事情,我爹娘與青丘,那是有交情在的,,我若是前去討要一個叛徒的魂魄,相必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況且,拋開這事不說,我身邊之人是誰你肯定也清楚,若是他出面問青丘討要,只怕是比我前去還要順利!」當然了,我爹娘和青丘有交情,是琥珀告訴我的,不然我哪知道這麼多,因此我才肯定,她最終會和我合作的,至於我說的墨翌嘛,那完全是為了拿來唬夢槐的,別說我不會讓他去,他就是去討來了,我也不會要!
不過,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呵,是我低估了你!」夢槐冷笑著收回了劍,「好,我答應你,只要三個月內你能保證我和修然不受任何打擾,三個月之後,我就將你要的東西給你!」夢槐終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與我簽訂了契約!
「合作愉快!」我象徵性的笑道!
「你先好好想想,怎麼讓青丘放棄對我的追殺吧!」夢槐卻是冷著臉,說著話的同時已經離開了!
待重重和孟修然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準備要走了!
孟修然很是不解,為什麼我們連一頓飯都不願意吃就要走了,看得出來,他的自卑!
我耐著性子給他解釋,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剛才因為天降大雨才暫時藉此地避避雨,如今雨停了,我們還得趕路!就不多做打擾了!
在我們與夢槐的勸解下,孟修然終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然,我們並沒有全部離開,我將琥珀悄悄留在了這裡,在暗中保護他們,因為我不知道在我去青丘的這段時間,會不會還有人來追殺他們,既然答應了要護他們三個月的周全,我就一定會做到!
當然,這所謂的讓琥珀悄悄留下,是對於孟修文來說!
其實只留琥珀一個人在這裡我有些不放心,但是重重我不能留下,因為每日我還要靠她給我把脈,隨時關注著肚子里的孩子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至於師父和魔界的這些人……就不用提了!因此,我只好讓琥珀自己從妖界叫人,她笑著說不用,我就是太多心了,於是我就隨著她去了!
後來想想,要是我堅持一些,她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不測了!
進青丘,一切都很順利,只是,我心中有點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就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狐帝很快見了我們,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他終於是答應了這三個月都不會派人去捉拿夢槐,其實也不能說是討價還價!
因為當年,狐帝欠我爹一個人情,當日,狐帝親自說過,將來要答應我爹三個條件,這事是師父親自在他面前說出來的,他也認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兌現承諾,我爹就仙逝了,那自然而然的,這三個條件的行使權力,就在我的身上!
於是我的第一個條件便是,讓他給夢槐三個月的時間,第二個,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去天界報仇了,我希望他青丘不要動?當然,這話我是單獨和他說的!
第三個條件我沒有提,我暫時不知道要他為了做什麼!
我由衷的感嘆,有爹娘撐腰就是好啊!否則今日,狐帝怎麼可能會輕易答應我的要求。
這也更加堅定了我要復仇的信念!
三個條件,呵,我記得很久以前,雲卿寂與我互相答應了對方三個條件!呵!
因為心裡一直慌得不正常,我們在得了狐帝的保證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我有直覺,要出事了!
「你先一步過去看看,我擔心琥珀會出什麼事!」我看著師父,看著他這慢悠悠的樣子,我心裡就堵!
我只恨重重不能再飛快一點!
「你放心吧太子殿下,我會照顧了姐姐的,我心裡也非常不安,你還是先去看看琥珀姐姐吧,我害怕她出什麼事!」重重雖是變回了原身,但是還能開口說話,也在勸墨翌!
「好!」墨翌沉默了一下,爾後點點頭之後,加快速度往前飛去。
「重重,再快一點!」我催促道,我現在,恨不得馬上就飛到琥珀的身邊,希望琥珀不要出事才好,我從來沒有這麼慌過!
可是,我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怎麼會,我身邊的人,為什麼要一個個的離開我呢!
琥珀倒在血泊里,師父一身白衣也被她的血染紅!
「琥珀!」我甚至還沒有等重重停下來,就朝她撲了過去,我手足無措的捧著她的臉,眼睛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的止不住!
「妖王……屬下以後,不能跟在你身邊做事了!」琥珀反手握著我,說話的時候嘴裡有吐出了好多鮮血。
「會沒事的會沒事的,重重,你快點,快點給她止血,你快救她!」我哭著大喊,她的血染紅了我的眼睛,我此時只有一個念頭,琥珀不能有事!
「妖王,琥珀知道自己的情況,就不必再強求了!」琥珀笑著,可是那笑,太疼了,刺得我心如刀絞!
「不會的,別胡說,重重會治好你的!」我語無倫次的開口,可是這些話,連我自己都騙不過!
「妖王,屬下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屬下好不好!」琥珀死死的抓住我的手,生怕她抓不住我死的。
「好,我答應你,你說,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我不停的點頭,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能救她,讓她少流一些血!
「妖王,屬下希望你不要再怨魔尊了,屬下比任何人都知道他對你的心意,此次悔婚,他真的是有苦衷的,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孩子,他在救你和孩子!」琥珀的話給我不小的打擊,我之前也設想過雲卿寂是有苦衷的,可是!
「琥珀,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不說這個!」我哭著搖頭,我不要她死,琥珀已經有些要閉眼的趨勢了,我拍打著她的臉,不讓她睡!
「妖王,屬下知道,你在恨他怨他,可是,沒有愛,哪裡來的恨!你不希望他為了救你而離開你,可是他也希望你和孩子可以好好的活著是不是?妖王,魔尊他等了你一萬年,他不會輕易的就離開你,除非,關乎你的生死,你知道嗎?一萬年等一個人,真的好苦!」琥珀卻堅持勸我,她的良苦用心,我知道,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轉眼看著師父,眼淚就刷刷的掉,是啊,她說的對,沒有愛哪裡來的恨,她之前告訴我說她很師父,那是因為,她依舊愛著!
一萬年等一個人好苦!
是啊,我能想象,我可以想象這有多苦!
「琥珀,我答應你!」我坐在地上,抹掉眼淚,忽然有些茅塞頓開!
「妖王,去把他搶回來,可別因為膽小,就錯過了!」我只看得見琥珀的嘴在動,聲音小得我快要聽不見了!
「嗯嗯,我會的,我會去把他搶回來,我答應你!」我除了應她的話之外,實在是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將我葬回我們初見的地方!」這句話,琥珀卻是對著師父說的!
然後,還沒等師父答應,琥珀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琥珀!」除了這樣大聲喚她,我不知道要做什麼,她的血染在我的衣服上,我已經分不清這是她的血還是我衣服本來的衣裳!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不相信琥珀就這樣離開我了!
從第一次見面她對我的防備,到後來對我忠心耿耿,她一針一線的教我給雲卿寂縫製生辰之禮,與我一起查案……
往事一幕幕在我腦海里閃過,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身邊的為數不多的真心相待的朋友。
怎麼就這樣了呢,我這是不是在做夢!
一時間,我竟真的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重重抱著我哭得死去活來的,而我周身的力氣彷彿已經被抽空了!
「好!」師父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將琥珀打橫抱了起來,我跟著站了起來!
「留一半的人守在這裡,倘若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提頭來見!重重,替她處理傷口!」我看了看被敲暈的孟修然以及受傷的夢槐,朝雲卿寂留下來的這些人吩咐!
「可是姐姐你的身體……」重重不放心。
」沒事,有他在,出不來什麼大問題!夢槐,好好養傷,此事連累你,我會給你一個交待!」我說完之後不等她們的回應就跟著師父離開了!
經過萬年的休養,洞庭湖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所以,真正的是詮釋了那句物是人非!
師父親自將琥珀入葬,立了個墓碑,上寫琥珀之墓。
我坐在琥珀的墓前,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前不久還活蹦亂跳的人,此時就只剩一座墓碑了!
「走吧!」師父伸手,拉我起來離開!
「對她,你可有虧欠?」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因此便將手遞給了他!
「我這一生,所虧欠之人不過有三,她便是其中一個!」師父似乎是低頭思索了片刻,才苦笑著回答我!
「你的傷……可還有礙?」我實在是找不到話題了,其實他的傷早就應該好了才是,但我還是咬著唇問出口!
「不疼!」他回頭朝我笑了笑,回了兩個字,但就是這兩個字,刺得我心中生疼!
我突然很想原諒他,或許是琥珀的死給我的打擊太大了,我身邊的人,很少!
「師父……」我愣愣的叫什麼一聲,連我自己都有些詫異,自己為什麼在還沒有想清楚的時候,就叫他了!
「別多想,這三個月,安心養胎,一切交給師父!三個月後,師父帶你去搶親!」師父由心的笑著,還是我記憶中那副模樣!
「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有什麼問題?」之前,我一直傻到以為,我只是動了胎氣,比較嚴重,需要以內力緩解!現在看來,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今日琥珀說那番話,我才恍然大悟!
「夭夭,你是史上第一個與魔類結合的神類,況且你是只鳳凰,你與雲卿寂的孩子,神魔結合所生的孩子,天生帶得有毀滅六界的能力,而他殺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夭夭,你以為你肚子疼是動了胎氣,其實,是那個孩子在吸食你的生命,待到生產之日,就是你送命之時!」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我的孩子……為什麼怎麼可能是這樣的,所以,現在是不是很多人要殺我肚子里的孩子?
「放開我!」我甩開他的手,我一下子覺得,他有可能是來殺我的孩子的,畢竟在他們所有人的眼裡,我的孩子絕對不不能出世,畢竟到時候他們六界就要生靈塗炭了。
但是,去相信,我的孩子們不會的,他們一定會很乖的,誰也別想阻止我,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他們躲走!我一步步的後退,我要離他們遠一些?
「夭夭,我若是想要傷害你的孩子,會等到今日嗎?你每一次肚子疼,雲卿寂都以靈力給你緩解,其實他是在以自己的靈力喂孩子,以防止孩子傷害到你,他離開的原因就是,那個女人說有法子讓你的孩子變成正常人!他走之前,拜託我務必要照顧好你!你放心吧,我此生對不起的另外兩個人便是你和他,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的孩子有事的!」師父說的也是,他要是想傷害我的孩子,早就下手了,所以,我該相信他的對嗎!
我摸著自己的肚子,不管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我都會把他們生下來,我相信,他們會很乖的!
「師父可知道那法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