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暴虐不仁
事實證明,大夫不能惹,神醫尤其不行。
齊白一想起因為宇文諾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尤其是還得他不得不提前結束雲遊,跑回京城來累死累活的給顧君澤治病,好不容易返回師門,身邊還多了一個顧夜闌,想他齊白好歹也是個英俊瀟洒,玉樹臨風,器宇軒昂的神醫,竟然要幫別人帶娃!就很宇文諾狠得牙痒痒,要不是顧君澤和藍羽惜一再強調不能把人搞死了,還要循序漸進的話,哪裡還要等什麼一年,一天就把宇文諾毒死了。
一年時間已到,宇文諾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又一次因為一點小事在華陽宮內發了火之後,趙令儀忍不住了,寫信問趙大人是不是皇上在前朝出了什麼事?為什麼現在天天在華陽宮發火,今天還因為宮女說話聲音太大杖責了人家,爹,您是不是和皇上說一說,再這樣下去,女兒的性命可能都不保啊。
趙大人接到趙令儀的信,為了自己女兒的命他也不能不管,立馬就去找了相熟的御史,御史知道宇文諾如此暴虐,心態立刻就炸了,君主暴虐乃是百姓之禍啊,必須上諫!
御史上諫的奏摺被顧君澤截到了手中,翻了翻,搖頭說道:「太簡單了。」
說完之後,顧君澤研磨提筆模仿奏摺上御史的筆跡,重新寫了一篇語氣激烈的奏摺遞了上去。
宇文諾看著手裡通篇指責他暴虐,甚至還提到了他殺父弒君的奏摺,一揮手掃掉了書案上所有的東西。
「皇上!」林三慌忙跪地喊道。
宇文諾看著地上的林三,語氣陰沉的說道:「把人給朕殺了。」
「是!」林三忙不迭的就退下了。
寫奏摺的御史沒有料到自己就寫了一封奏摺就惹來了殺身之禍,驚愕過後憤怒的大喊道:「皇上不仁,暴虐成性,此乃百姓之禍,北傲之禍!」
宇文諾因為一封勸諫奏摺殺了御史的事情很快傳遍京城。
百姓甲:聽說皇上因為別人勸諫就把人家殺了。
百姓乙:我還聽說,現在宮裡的貴妃娘娘,我們都說她受寵,其實她都要被皇上折磨死了。
百姓甲:這話怎麼說?
百姓乙:皇上脾氣太大,一點不順心就罵人打人,貴妃娘娘宮裡都換了一批宮人了。
百姓丁:我也聽說了,貴妃娘娘上一次還因為叫的菜不合皇上心意,被罰跪了一天。
百姓甲:天吶!這麼嚇人。
百姓乙:可不是,依我看貴妃娘娘明明就是在受罪啊。
殺御史的事情波及最大的還是東街的官員,不少官員都有些心寒,御史勸諫皇上是本職工作,而且不殺御史幾乎是歷朝歷代不成文的規定,不過是一封勸諫的奏摺,又沒有造反什麼的,至於就把人殺了嗎?
顧君澤坐在玉瑞樓里,聽京城裡的流言蜚語,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火已經燒起來了。
京城裡再傳些什麼,宇文諾很快就知道了。
「林三!朕真的有這麼暴虐?」宇文諾問道。
林三恭敬的彎腰說道:「皇上,百姓愚昧,您又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宇文諾卻是越想越生氣,說道:「查出幾個源頭,把他們給朕殺了。」
「是,皇上。」林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御林軍領了命令,立刻出動抓了幾個正好被他們聽見在議論的百姓,也不帶去刑場,直接抽出腰刀,當場斬殺。鮮血噴涌而出,嚇得周圍的百姓連連尖叫著後退,看著御林軍的眼裡充滿了恐懼,還有膽小者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唉,皇上現在越來越暴虐了,這可如何是好。」趙大人對幾個同僚說道。
有人附和道:「是啊,皇上是越來越喜歡殺人了。」
這時一個百姓從他們旁邊經過,輕聲說道:「要是忠親王還在就好了。」
忠親王?幾個官員面面相覷。
趙大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忠親王溫和謙遜......」
「仁君之才啊。」有人接過話說道。
話流傳出去,大家又都記起溫和謙遜的忠親王宇文景來。
「看來是時候把阿景還活著的消息放出去了。」藍羽惜看著燈座里燃燒的信說道。
宇文景可能還活著的消息像張了翅膀一樣悄悄的在東街流傳,雖然說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是瞞得住皇上的,但要是官員聯合起來想要瞞下一個消息也還是比較簡單。
「趙大人啊,忠親王若是真的還活著怎麼辦?」有人問道。
趙大人左右看了看,低聲說道:「你覺得是忠親王坐上去我們日子好過,還是現在日子好過?」
邊上又有一個人接話了:「肯定是忠親王啊。」
「那不就是。」趙大人說道:「若是忠親王還活著,想上位的話你們幫不幫?」
先前那人又提出疑問道:「趙大人,您的女兒不是貴妃娘娘嗎?」
「誒唷,皇上這性子我女兒還能討到好?不瞞你們說,前幾日我女兒連寫了幾封信給我訴苦了。」趙大人一臉憋氣的說道。
想想宇文諾現在對百姓和御史都是想殺就殺,何況是一個宮妃,於是就有人拍拍趙大人的肩膀,算作安慰。
京城關於宇文諾的流言越傳越離譜,宇文諾獨自坐在御書房生氣。
趙令儀又來了。
「你怎麼來了?」宇文諾看著趙令儀問道。
趙令儀說道:「外面的流言臣妾在宮裡都聽說了,臣妾想皇上肯定很生氣,所以過來陪陪皇上。」
宇文諾看著趙令儀,問道:「你不相信?」
「皇上怎麼會是暴虐之人呢,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皇上就該殺了他們。」趙令儀嘟著嘴巴說道。
宇文諾笑了一聲,說道:「朕之前也在你宮裡發了不少脾氣了。」
趙令儀說道:「那肯定是因為皇上壓力太大了,壓力大總是要發泄出來的。」
「你打算怎麼陪朕?」宇文諾問道。
趙令儀想了想,說道:「不如臣妾陪皇上喝酒吧。」
宇文諾點頭,對門外喊道:「林三,備酒!」
林三應了一聲,不一會抱著幾壇酒進來,放在桌上,對上趙令儀的眼睛,眼神微微往下看了看,算作肯定。
趙令儀收回視線,巧笑嫣然的打開酒罈說道:「皇上,請。」
接著酒罈的遮掩,趙令儀先往嘴裡放了一顆解酒丸這才開始喝酒。
兩人一來一往,宇文諾很快就喝醉了,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林公公,皇上喝醉了,來把酒罈拿下去吧。」趙令儀對著門外喊道。
林三應聲走進來,看著趴在桌上的宇文諾,喊了幾聲沒有回答,然後看向趙令儀壓低聲音,飛快的動了動嘴巴說出了虎符和玉璽的位置。隨後抬高聲音說道:「奴才這就命御膳房準備醒酒湯來。」
「下去吧。」趙令儀說道。
「是。」林三若無其事的拿著空酒罈出來,往御膳房走去了。
趙令儀一邊注視著宇文諾,一邊走到林三說的地方,順利拿到了虎符,並用藍羽惜事先給她的假玉璽替換了真正的玉璽。
「貴妃娘娘,醒酒湯來了。」林三提著食盒走進來。
「有勞林公公。」趙令儀拿出醒酒湯,並把虎符和玉璽放進食盒裡。
林三又提著食盒出去了。
顧君澤看著拿到手裡的虎符和玉璽,摩挲了幾下,拿著玉璽去了聖安寺。
「玉璽勞煩大師收好。」顧君澤把玉璽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智禪大師閉著眼睛轉著佛珠,說道:「老衲已經不問世事,施主拿回去吧。」
顧君澤看著智禪大師,笑了笑問道:「大師不想為安郡王報仇?」
「阿彌陀佛,老衲是出家人,何來報仇一說。」智禪大師還是閉著眼睛,說道。
顧君澤接著問道:「宇文諾暴虐成性,濫殺百姓,大師也眼睜睜的看著百姓慘遭屠殺?」
智禪大師轉著佛珠的手一頓,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
顧君澤挑了挑眉,起身說道:「告辭了。」
顧君澤走後,智禪大師睜開眼睛,看著桌上的玉璽,嘆了一口氣。
藍羽惜收到顧君澤的來信,轉身就去找玉子遷:「勞煩二皇子將我帶進宮。」
「進宮?不去不去,宮裡太無聊了。」玉子遷揮手拒絕。
藍羽惜揚揚手裡的信說道:「正事。」
「你自己去啊,又不是進不去。」玉子遷說道。
藍羽惜一挑眉,說道:「二皇子。」
玉子遷無奈的說道:「好吧好吧。」
「顧夫人怎麼來了?」玉子淵看見藍羽惜,問道。
見玉子淵第一句就問藍羽惜,玉子遷不滿的說道:「哥,你怎麼不先問我?」
玉子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玉子遷立馬坐到一邊,不說話了。
藍羽惜一邊把信遞過去,一邊說道:「長安拿到了虎符和玉璽。」
玉子淵接過信,看完之後順手丟進燈座里,說道:「我會下令集結軍隊,時刻準備出發。」
「好,等阿景準備好了,我們先行。」藍羽惜說道。
玉子淵點頭。
「要去北傲了啊?」玉子遷忍不住開口問道。
藍羽惜轉頭看著玉子遷,說道:「是啊,你要不要當個先鋒啊?」
「他留下來監國。」玉子淵在上首說道。
「什麼?」玉子遷猛地轉頭問道:「為什麼?」
玉子淵看著玉子遷,語氣平淡,說道:「因為我打算御駕親征。」
這下藍羽惜也驚訝了,說道:「西涼王,這似乎有些不妥。」
「哥,你瘋了吧?御駕親征?那幫老頭子能同意嗎?」玉子遷說道。
玉子淵表情不變,彷彿他剛剛只是說了今天中午要吃點什麼,說道:「我要親手征討害死玥兒的兇手,順便去拜訪一下蕭太后。」
玉子遷差點跳起來:「哥,我什麼都不知道,監哪門子國啊,你就不怕我把國給監沒了啊。」
「反正西涼日後也是你來繼承,隨便你。」玉子淵淡淡的說道。
玉子遷幾乎想要一頭撞死,哀嚎道:「哥!我還是不是你親弟弟了!」
西涼日後是玉子遷繼承,看來玉子淵是打算一輩子不納妃不立后了?藍羽惜看著玉子淵,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