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原因,南宮錦玉
東來國地理位置偏南,氣候雖不似南方潮濕,但錦瑟從茶樓出來的時候,天上已經瀰漫著一層白霧,因著時辰已不早,茶館里也就幾個零零散散的人,掌柜的在櫃檯旁打著盹,小廝們就聚在一起喝起了小酒,錦瑟踩著杌凳上了馬車。
等錦瑟的馬車轉了個彎不見了蹤影,阮裕才騎上馬回了阮府。
錦瑟坐進馬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她既已想好要辦酒樓,不僅是要物色些會做特色菜的庖子和勤快機警的小廝,就連酒樓的地段和得力順手的掌柜都要考慮在內。
至於開酒樓的銀兩,母妃留給自己的一些金銀首飾,她也是時候從焦氏的手中要回來了。
思及此,她才緩了緩神,想起兩年前焦氏漏洞百出的陷害被她戳穿,被那人禁了兩個月的足,自那之後再也未被那人寵幸。
雖然當時自己是幸災樂禍的,甚至現在想起也忍不住嘴角的嘲諷,但是更多的卻是疑惑。
從小到大,焦氏對她的污衊和歹毒多得數不勝數,那人是個明眼人,自不會看不出來,但為何只有那次才懲戒了焦氏,且是狠狠地不留情面地。
那人心腸硬的很,自不會是因為她。宮中公主如此多,若說誰能因為己身讓焦氏栽個跟頭,恐怕也只有那人最疼愛的那幾個。
但若是因為這些年焦家在前朝一家獨大,甚至快要到了一等皇后焦氏生個皇子就逼那人寫退位詔書的地步,所以那人想要在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焦家私賣官職下從後宮焦家的人入手。
然焦家獨大也不止這兩年,偏偏因著自己的事另焦氏嫁入皇宮這十幾年第一次栽跟頭,於情於理終究是不合。
究竟為何她想了很久也想不通,這時候耳邊傳來江奎的聲音,「公主,到了。」
錦瑟緩過神,扶著江奎伸來的手下了馬車。
走到殿門前,江奎先是上前多走了幾步,打開殿門點起殿內的燭燈,才轉過身引著錦瑟邁進去。
待錦瑟坐下,他才頷首道,「公主稍等,奴才這便去喚素榮過來。」
就在江奎快要走出殿門的時候,錦瑟突然想起那個代替自己前往安國寺的女子,忙問道,「那個女子如今在哪?」
江奎沉吟了一會兒道,「公主且放心,奴才照公主的吩咐告訴了阮公子的,想必那女子不日便可送到公主身邊。」
錦瑟聽到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笑了笑道,「阮裕辦事我定是放心的,你先下去吧。」
她最是怕因自己傷害到無辜的性命,既然那女子與自己頗為相似,若是利用好了定是一大助力。
江奎應了聲關上殿門便退下了,錦瑟將將倒了杯水,就聽到殿外一陣喧鬧聲,接著殿門就被人打開了。
錦瑟不用抬頭看,僅是聞到鋪面而來的香味,便知道來人是她的「好姐姐」,焦氏的掌上明珠,東來國名聲赫赫的三公主——南宮錦玉。
「皇姐知曉皇妹脾氣好,不然宮裡的人也不會一點規矩都沒有,如是皇妹不好開口,皇姐改天便教內務府給皇妹換一批聽話乖巧的。」
南宮錦玉說完嫌惡地瞥了身後的江奎和素榮一眼。
錦瑟放下手中的水杯,沒有理會南宮錦玉趾高氣昂的神態,而是看著跪在其後面的素榮道,「你自知我要回來,卻不在殿里候著,實在是不懂規矩。」
「是奴婢的錯,還望公主恕罪。」
素榮自是知道錦瑟是故意的,三公主的意思不過是嫌棄婉秀宮中沒人給公主通報她的到來,但公主硬是曲改了她的意思,變成自己宮中的事,那麼接下來不管公主如何「處罰」她,三公主便再沒有理由插手了。
果然,在聽到錦瑟的話后,南宮錦玉便變了臉色,陰陽怪氣地道,「難怪,原來皇妹是出了宮。」
「皇姐不知道嗎,自兩年前錦瑟去安國寺求籤,和伝伲方丈結了些緣,伝伲方丈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喚皇妹過去為皇族祈福。」
錦瑟說到這,不管南宮錦玉鐵青的臉,繼續道,「皇姐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畢竟皇後娘娘可是最不願提及此事的人,定不會講給皇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