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野蠻生長 第005章 心隨天意
岳林的心情五味雜陳,莫名其妙的低落,自己也不知從哪天,竟然學會了多愁善感,情竇初開的有點快。
人家蕭媛是公司的堂堂秘書,反觀自己,僅僅是個剛入門的小職員,哪來的自信吃醋,岳林想到這些,無奈的搖搖頭苦笑。
「你幸災樂禍是不?我都這麼慘了,你就不會裝著難受一會?」羅鑾不滿的說道。
他朝岳林舉起拳頭晃了晃,表示自己對他的不滿,他的左手受了傷,紗布上血跡斑斑。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笑你,別搞得跟小怨婦似的,好像別人沒自殺過一樣!」
「那你在後面偷笑什麼,還笑得那麼賤,再跟你說一遍,我是泄憤,不是自殺!」羅鑾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是為了泄憤,才選擇自殺,看你小子還較上勁了,不就是被人家甩了嘛!」岳林白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岳林,你故意得是不?能不能委婉一些,是失戀,不是被人家甩了!」羅鑾再次提醒道。
「嘚!我閉嘴行了吧!一個大男人,能拿得起,卻放不下,真娘!」岳林嘀咕道。
他儘管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羅鑾最起碼曾經擁有過,反觀自己只失去臆想,心裡就顯得空蕩。
岳林想到這裡,生無可戀,也不在言語什麼,望著大廳穿梭的人發愣。
羅鑾看到他這個樣子,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分,歉意的說道:「岳林,對不起!我只是心裡太窩火,你說這婚事都訂好了,卻被人家跟吐痰一樣,甩得我心有不甘!」
「你就知足吧!最起碼還曾經擁有過,你若要自殺,那我豈不是要自爆。」岳林隨口說道。
羅鑾搖搖頭說道:「岳林,你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感情這玩意有毒,一旦失去了,留在心裡的痕迹,就會落下後遺症,其實,我倒很羨慕你,洒脫的跟白紙一樣。」
「老弟,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呢?重新蹲到起跑線上,陪我洒脫的走兩步,還委屈你了不成?」岳林質疑道。
「岳林你看你,又開始沒正經的了,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哪是蹲在起跑線上,分明是在蹲坑!」
羅鑾白了岳林一眼,跟個處子談失戀感受,猶如對牛彈琴,拿到挂號憑條,轉身朝門診室走去。
看到羅鑾氣呼呼的樣子,岳林撇撇嘴:「這口痰吐的倒挺有型,還吐出個性來了!」
醫生拆著纏繞的紗布,看了看旁邊的岳林,笑道:「小夥子,你包紮的?不錯,挺專業的!」
「馬馬虎虎吧!」岳林撓了撓頭,謙虛的應道。
「他手是怎麼傷的?」醫生邊拆著紗布,邊了解如何受的傷。
「今天早上,一拳把魚缸擊碎了,被碎玻璃割傷的,是不是要縫合啊!」羅鑾詢問道。
醫生抬頭看了看羅鑾,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沒聞到你身上有酒味啊!」
「醫生,他不是酒後發瘋,是被甩……不,是被動失戀了,就想不開要用自殺泄憤!」岳林笑嘻嘻的說道。
曾經,蕭媛對他用過這一招,就是故意羞辱自己,讓他知道這種行為很丟臉,以後即便再低落,也不會選擇自殺這條路。
待撤去手上的紗布,看到手背上的傷口時,醫生一臉懵懂,岳林與羅鑾兩人,面面相覷。
手上割開的傷口,莫名其妙的接近痊癒,幾道暗紅色的癒合疤痕,也逐漸在變淡消退。
「小夥子,這哪是新傷,傷口早已癒合了,你確定不是用頭撞得?」醫生質疑道。
羅鑾困惑的舉著手,看著手上的道道疤痕,明明自己一拳擊碎魚缸,血都流了不少,怎麼一會功夫,傷口就痊癒了呢?
「岳林,你快來看看,這是不是我那隻手,應該沒有錯,真是奇了怪了!」羅鑾困惑道,舉著手非要岳林幫他確認。
他這一番失常的舉動,讓醫生皺起了眉頭,側臉看向岳林,問道:「小夥子,你們是不是掛錯科了?」
岳林搓了搓手,尷尬的笑了笑,「醫生,真抱歉,浪費您寶貴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他用自殺唬我!」
「你們這些年輕人,整天就知道瞎胡鬧,拿盒消炎藥吃吧!」醫生說話間,撕了張單子給了他。
「飯後半小時,溫水送服,別燙傷了嘴!」醫生囑咐道。
兩人尷尬的點點頭,你推我,我推你,匆匆溜出了門診室。
此時,蕭媛站在抽血處,剛好看到這一幕,舉起手正要打招呼,發現兩人急匆匆的離開了。
她心裡有些不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這般倉促,她看向旁邊的門診室,急忙走了過去。
「醫生,剛才那倆人沒事吧!」
醫生抬頭看了看蕭媛,「你是他們什麼人?」
「哦!我是他姐姐!」蕭媛趕緊應道。
醫生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年輕人瞎胡鬧,拿著自殺開玩笑,真搞不懂現在的孩子怎麼了!」
「自、自殺?」蕭媛驚訝道。
「他們自己說是自殺,都是唬人的,我看他倆可沒那個勇氣!」醫生笑道。
「有,真有……」蕭媛話沒說完,轉身便追了出去。
醫生推了推眼鏡,望向奔去的蕭媛,「這姐弟還真對付!」
蕭媛奔出醫院大樓,看到他倆湊在花壇邊,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便直接跑了過去。
「嗨!自殺未遂的,既然選擇自殺,還跑來醫院做什麼?」
羅鑾腦門一熱,瞬間,無名火開始膨脹,誰他么背後打自己的臉,當他看到蕭媛時,眼睛一亮。
無名火偃旗息鼓,心想,難道老子要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這位美女,我又沒得罪過你,哪能這麼損我,泄憤也叫自殺?」羅鑾反問道。
蕭媛聽他這麼一說,表情懵懂,急忙用手捂住了嘴,知道自己搞錯了對象,無助的看向岳林。
「哈哈!蕭媛,我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錯就改,你小瞧我了吧!」岳林朝她擠擠眼,幸災樂禍。
蕭媛捂著嘴頻頻點頭,一個勁的朝岳林遞眼色,想讓他替自己解圍。
「沒事的,我哥們只是泄糞之時,出了一點小差錯,掉入糞坑差點過去,但人家真不是自殺!」
羅鑾:「???」
蕭媛,張口結舌。
「哦!忘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同學羅鑾!」岳林拍了拍羅鑾的肩,笑嘻嘻的介紹道。
「羅鑾,這位美女,就是我跟你常說的公司秘……???」
「你好羅鑾,我叫蕭媛,是岳林的姐姐,親的!」蕭媛打斷岳林的話,並禮貌的伸出了手。
「親姐?你們啥時候團圓了?」羅鑾驚訝道,竟忘記鬆開蕭媛的手。
岳林撇了撇嘴,說道:「羅鑾,她就是我常說的蕭秘書!」
寒暄過後,三人便聊了起來,蕭媛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看著這對大活寶,讓她也是哭笑不得。
此時,蕭媛的手機突然響了。
「哦!一會便過去!」
「我現在樓下,對,在花壇這邊,碰巧遇到了朋友!」
「我知道了,先掛了!」
羅鑾看向岳林的眼神複雜,電話里的聲音聽的很清楚,男人磁性的聲音很曖昧,聽得出他對蕭媛的關愛,達到無微不至。
「蕭秘書,你先去忙吧!我們有時間再聊,是姐夫急著找你吧!」羅鑾笑道。
蕭媛:「???……」
其實,羅鑾也是故意這麼一說,他的感覺告訴自己,岳林喜歡這個蕭秘書,便想替他證實一下。
「岳林,你有姐夫?」顯然,蕭媛不想讓岳林誤會,她想讓岳林自己說出來。
然而,事情並沒那麼簡單,事實卻出乎她的意外,或許,蕭媛並不了解男人的心理。
岳林猶豫一會,磕巴的問道:「蕭、蕭秘書,你來醫院沒什麼大礙吧!」
顯然,岳林迴避了這個問題,也許是一種默認,或許他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蕭媛有些尷尬,當著羅鑾的面也無法解釋,更何況她也不想去解釋,清者自清,有些事情會越描越黑。
「哦!我沒有事,這事整得有點無厘頭,我就當個體檢了!」蕭媛隨口說道。
「沒事就好,想必人家等急了,咱們不聊了,你快回去吧!」岳林催促道,心裡也就放心了。
蕭媛稍作猶豫,說道:「對了,中午一起吃飯吧!」
「今天就算了,改天吧!那我們先走了。」岳林回應道。
看到兩人匆匆離開,蕭媛覺得岳林不對勁,甚至讓自己感到生疏,但自己又說不上來。
樓上的辦公室里,寧翰騰站在窗前,望著樓下三人交談的一幕,看到呆愣在原地的蕭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位蕭媛姑娘,就是蕭重柏的千金吧!」崔叔笑問道。
「對,她就是蕭伯伯的女兒!」寧翰騰淡淡說道,心情有些低落。
「翰騰,崔叔覺得你還得加把勁,常言說得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崔叔的這句話,戳中寧翰騰的敏感神經,自己回國發展,是抱著春秋大業而來,有了蕭家的加持,自己必然如虎添翼。
古玩街市上,大概節假日的原因,前來遊逛的人不少,各種各樣的古玩飾品,玲瓏別緻,琳琅滿目。
「羅鑾,那家古玩店叫什麼?」
「天香古玩,表哥就帶我來過一次!」
街市兩邊的招牌,琳琅滿目,一塊古色古香的木匾,篆刻有天香古玩四個大字,牌匾風格低調。
店裡有位十八九歲女孩,米黃色針織毛衫,淺藍牛仔褲,馬尾辮子高高束起,正趴在桌上玩手機。
「你好,我們是來找丹伯的,他在嗎?「羅鑾禮貌的問道。
女孩抬起頭來,上下打量著他倆,然後看向羅鑾,笑道:「你叫那個什麼蛋來著?」
「我叫羅鑾,上次跟我表哥來鑒定過玉器!」
「對,羅蛋,我爺爺正在樓上打牌,你們等會,我去喊他一聲!」女孩說完便跑上了樓。
羅鑾一臉尷尬,忍無可忍,掄起巴掌拍向偷笑的岳林。
「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到底懂不懂,還掄得這麼賣力,說好了,萬一扯了卵,我可不負責!」
羅鑾的臉都綠了,正要再次出手時,樓上下來一位老人,年紀大概有六十多歲。
一身唐裝在身,灰白的鬍鬚,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眼窩,可謂深邃明亮,神采奕奕。
「丹伯好!前些日子我表哥跟您聯繫過,關於那些古怪字元的事!」
「嗯!你倆跟我進屋坐,那些字元帶來了嗎?」丹伯詢問道。
岳林自然不會帶實物,那是爺爺留給他的東西,意義匪淺,他不會輕易示人。
不過,他掏出了手機,找出大瓷碗的照片,碗底一串古怪的文字,正是鑰匙印顯露出的形狀,放大后遞給了丹伯。
「這是串梵文字元,代表天意的意思!」丹伯簡單的說道。
他來回翻看著三張照片,好像對大瓷碗挺感興趣,研究著碗上的花紋。
「我未見實物,但從這花紋上看,應該出自明宣德年間,可是個值錢的寶貝,可惜碗底被動過手腳!」
看到丹伯的惋惜勁,岳林感到困惑,青花瓷碗的價值,爺爺不會不知道,可他為何要這麼做?
爺爺用「天意」兩個字,到底想表達什麼,為何不直接說明白,免得自己這番折騰,難道爺爺有難言之隱。
岳林想到這裡,隨口問道:「丹伯,以您的理解,天意在這裡代表什麼?」
「以我看來,就是字面意思,天意嘛,順其自然,莫要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