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能保釋
寶歌兒質問:「你這個人很奇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從我們在酒吧遇見開始,你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我既沒有借錢不還又沒有拆你家房子挖你家祖墳,你憑什麼討厭我?」
「你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看到有錢男人就勾引。」康納回答。
寶歌兒鼻子差點氣歪了,問道:「我什麼時候勾引男人了?你真是莫名其妙。」
「第一次見面就假裝摔倒往人家的懷裡鑽,還說不是勾引?」康納壓低聲音道,不想讓其他人聽到。
「我什麼時候……哦,你說的是威廉,哈,我勾引威廉?他那個花花公子還用勾引嗎?他不知道多喜歡我呢,我才是被勾引的那一個!」寶歌兒簡直覺得可笑至極。
「你!」康納一時無語,想一想寶歌兒說得很有道理,威廉生性風流,見一個愛一個,自從和寶歌兒認識后一直是他為寶歌兒獻殷勤。難道真是誤會她了?不可能。她身上的狐皮大衣怎麼解釋?這明明是母親的遺物。她就那晚和愛德華在一起的女人,將狐皮大衣據為已有的貪心的女人。
寶歌兒見康納無話可說了,以為他終於想通了,誤會解除了。她得意道:「無話可說了?算你聰明,一點就通。」
康納本來不想再和她理論下去,但見她得意一點也不以為恥的樣子就又想為母親抱不平了。他質問道:「你這件名貴的狐皮大衣哪裡來的?不要告訴我是你買的。」
寶歌兒一想,狐皮大衣是搶來的,的確不光彩,可她是憑自己的真本事搶來的,這和勾引男人有什麼關係?再說了,當時愛德華明確說了要「送」給她,仔細論起來她也不算搶啊,頂多算半搶半送。可康納又是怎麼知道的?她清楚記得她從水墨畫里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寶歌兒百思不得其解,哪裡想得到康納是把她誤以為成那個和繼父愛德華鬼混的女孩了。
「的確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寶歌兒回答得理直氣壯。
「一個男人送的。」
「你怎麼知道?等等,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你討厭我到底和這件大衣有什麼關係?」寶歌兒納悶。
康納冷哼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寶歌兒。他不想告訴她,這件狐皮大衣是母親生前最心愛的衣物,可是母親死後卻把所有遺產包括這件衣服都留給了繼父愛德華,愛德華不允許他再回家。母親死後不到半年,愛德華就另結新歡,還把母親最心愛的衣服和首飾隨意送給了其他女人。他為母親感到傷心和憤怒。雖然母親一分錢遺產都不留給他,可他依然愛著母親。
寶歌兒見康納態度冷淡,她也懶得再理他,她還從沒有低聲下氣求著男人和她說話。不論中外,此例決不可破,此風決不可長。
深夜,警察們早就下班了,值班的警察也找地方打瞌睡去了。
「啊!」一聲尖叫。
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康納被這聲尖叫驚醒,他睜開眼睛,只見寶歌兒正蜷縮在角落裡,一個流浪漢正用他骯髒的手在她身上亂摸。
「小妞,我什麼都不幹,就想借你的狐皮大衣暖暖手。」流浪漢試圖將手伸進寶歌兒的懷裡。
「拿開你的臟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寶歌兒威脅道。她只要輕輕動一根手指,就能讓流浪漢傷筋挫骨,雙手再也拿不起刀叉。
流浪漢發出一聲不屑的淫笑,顯然根本不相信一個嬌小柔弱的亞洲女孩能把他怎麼樣。就算女孩喊來警察,那也不怕,白人世界的潛規則一直是偏向白人的。
流浪漢更加放肆起來,寶歌兒手指一捻就要施展法力。
此時,有人怒斥一聲「住手!」。
寶歌兒和流浪漢齊齊愣住,一看,竟是康納站在流浪漢身後。寶歌兒很意外,沒想到一個聲稱討厭她的人會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救她,她默默收起法力,
「放開那個女孩,不要再騷擾她。」康納呵斥道。
流浪漢打量了一下康納,康納雖然身材高大,但看起來不夠強壯,算是穿衣顯瘦那種體型。而流浪漢滿身的橫肉,虎背熊腰比康納強壯多了。旁邊幾個流浪漢和吸毒者吹口哨起鬨,嚷嚷著要看一場好戲。
「把這個小白臉揍趴下!」
「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我們下流社會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所有人都等著看康納挨揍,寶歌兒也想看康納被教訓一下,誰讓他那麼不可一世那麼討厭她的。如果他真的快被打死了,她再出手也不遲。
流浪漢站起身,足足比康納高出一頭身體比康納壯一圈,他身上有些許傷痕可見打架的經驗十分豐富。流浪漢雙手將指節捏得咔咔響,在氣勢上已經令人望而生畏。
康納不疾不徐地拿起一個年老流浪漢的拐杖,道了一聲「借你的拐杖一用」。他右手執仗,劍身平行地面,左臂伸展,姿勢挺拔優雅。流浪漢提起拳頭砸向康納,拳頭即將碰到康納身體時,康納靈活後退一步,手中拐杖輕輕一挑,打在流浪漢的拳頭上。流浪漢的手吃痛地縮了回去。
流浪漢氣急敗壞,揮舞著拳頭對康納拳打腳踢,只見康納進退有度,身姿矯健若游龍,拐杖猶如一柄騎士劍,上下翻飛,刺中流浪漢的周身各處,流浪漢毫無還手之力只有不斷哎呦哀嚎。
康納出身名門,從小學到大學就讀都是貴族學校,擊劍術是必修課之一,十五歲他已經獲得過全國擊劍比賽冠軍。
寶歌兒這才明白,她杞人憂天了。此時此刻,她看呆了,被康納優雅的身姿和處變不驚的氣度深深迷住了。果然,戰鬥中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流浪漢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舉手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投降了。」
康納收「劍」息戰,不容置疑地命令:「向這位女士道歉。」
流浪漢拉著臉面向寶歌兒說了一聲對不起。
寶歌兒拍手叫好,稱讚道:「你好酷啊!多謝啦!」康納並不理會她,將拐杖還了年老的流浪漢,依然坐在老地方閉目養神。
寶歌兒又吃了一個閉門羹,老大不爽。想她也是堂堂狐妖界的十大美狐之一,自從來到凡間之後沒有一個男子不拜倒在她的狐狸皮下,就連一國之主的大清皇帝都視她為掌上明珠。在男人面前,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等冷遇。讓她拉下臉來討好一個男人她還真有點做不來。
可是為了修鍊第九尾就必須渡情劫。這個男人,必須拿下。
寶歌兒一邊想著心事,一邊盯著康納。康納閉目養神,寶歌兒得以仔細端詳他,他的睡顏宛若嬰兒一般恬靜,沒有了醒著時的冷若冰霜,他的五官深邃絕美,金黃色的髮絲遮擋著額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猶如忽閃的扇面,雙唇飽滿薄厚適中,鮮嫩欲滴讓人有親一口的衝動。
折騰了一夜,天終於亮了。
威廉和阿倫早早就來接康納和寶歌兒,阿倫對康納噓寒問暖,威廉對寶歌兒殷勤有加。
寶歌兒不陰不陽地道:「威廉,拜託你離我遠一點,省得有人說我勾引你。」
康納依然冷著臉,死不認錯的樣子,但眼神躲閃著寶歌兒,顯然是已經認識到自己的論斷是錯的。
威廉追問:「誰說你勾引我了?寶歌兒小姐,被你勾引是我的榮幸。我可以請你喝咖啡嗎?」
寶歌兒爽快答應:「好啊。」
寶歌兒挑釁地看了看康納,康納裝作沒看到。寶歌兒暗自得意。
康納和寶歌兒辦理了保釋手續,剛剛走出警局大門,卻被幾個警察包圍住了,威爾遜警長走過來。
「沃爾頓先生,你不能被保釋。剛剛有目擊證人說上周三晚上看到你和克洛伊小姐在一起。我們懷疑你將克洛伊小姐先奸后殺。」威爾遜警長眼光銳利地盯著康納,好像他不是在懷疑,而是已經確定康納就是殺人兇手。
眾人驚詫,一起看向康納。
康納難以置信地道:「不可能,周三晚上我根本沒有和艾瑪在一起。目擊證人在哪裡,我要和他對質。」
威爾遜警長道:「我們要保護證人的安全,不能透露證人的信息。我可以告訴你,證人並不十分確定看到的就是你,他只是看到了和你很相像的背影。現在只有一個辦法能證明你的無辜,那就是提供上周三晚上的不在場證明。只要有人能夠證明你出現在了其他地方,你就可以擺脫嫌疑。」
康納表情為難,欲言又止。
阿倫焦急:「康納,上周三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快說啊。」
康納道:「我無可奉告。總之,我沒有和艾瑪在一起。我相信法律一定會還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