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敏
李嘉怡正要去挑選,旁邊的張藝婷頓時不樂意了,不由分說地就上前拉住宜棲,「等等!侮辱了人還想走?」
宜棲現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女主的朋友真是不依不饒,怎麼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另一邊的經理看到她居然敢衝撞宜棲,趕忙上前阻撓,「哎哎哎,你這人怎麼回事……」
爭執之中,宜棲好像突然看到有個人影輕輕推了張藝婷一把,緊接著,張藝婷一個趔趄撞在宜棲身上,似乎她的手提包里也有東西飛出來,狠狠撞在宜棲身上!
宜棲只覺得小腹一疼,還沒來得及指責,就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好像是打中自己的那個東西掉在地上摔碎了。
此時,沈苗苗驚呼一聲,扶起張藝婷驚慌道,「藝婷,藝婷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嘔。
宜棲翻了個白眼,只覺得反胃。
一旁的李承哲看到沈苗苗眼中因為驚慌而溢出的眼淚,忽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跳彷彿被人撥亂了一樣。
張藝婷倒是生龍活虎,直接爬起來,怒氣沖沖地指著宜棲,「你這個女人真是惡毒!」
沈苗苗也眼裡含著淚,如扶風弱柳般無助可憐,「宜棲小姐,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為什麼你……」
她這副受驚小鹿般無助可憐的樣子更加刺激了李承哲,李承哲頓時感受到一股無明業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宜棲!」李承哲冷冷道。「你不要太過分……」
李嘉怡也跟著發火了,「哥,分明是這個張藝婷被害妄想症,你怎麼還幫著外人說話?」
她這種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脾氣可是一點兒虧都不能吃,現在這兩個人都快爬到她頭上了,李承哲卻反過來指責宜棲,簡直是火上澆油。
沈苗苗趕忙說,「對不起李小姐,請你不要因為我而和你的哥哥……」
「你給我閉嘴!」李嘉怡怒道。
也不知道這個沈苗苗到底是什麼來頭,隨便一個眼神,自家哥哥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
李承哲當然不捨得訓斥自己的妹妹,可是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沈苗苗被欺負,一時之間覺得實在難辦。
然而,處在風暴中心的宜棲,此時卻安安靜靜的,什麼話也沒有說。
「棲棲你別不說話啊!」李嘉怡搖晃了她一下。「我給你出頭,怕什麼!」
宜棲只是沖著李嘉怡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隨後視線落在李承哲身上,淡淡地說,「既然你選擇相信她,那我也無話可說。」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把李承哲當成了許弋陽,說出這種話,也是因為記憶與現實重合相交,當年許弋陽因為宜玥而對自己大發雷霆的場景歷歷在目。
說出這番話,宜棲覺得,自己彷彿是把這幾天受到的怨氣,以及她曾經在許弋陽那裡遭受過的白眼兒給討了回來。
看著這個眼神,李承哲在驚訝之中還帶著許多不解。
他分明從這個眼神里看到了積蓄已久的失望,以及萬念俱灰后的,被迫的釋然。
自己和這個宜棲見面的次數明明不多,為什麼她的語氣就好像自己和她已經認識了好多年一樣?
沈苗苗似乎是真的被眼前這個形勢嚇到了,趕忙說,「對不起宜棲小姐,我替藝婷向你道歉,她也是為了我好……」
可惜此時的宜棲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只是用轉身就要往外走,彷彿在她眼裡,在場的人都視若空氣。
然而腳下一滑,直接摔在地上!
眾人又是呆立在原地。
「宜棲!」
李嘉怡最先反應過來,趕忙撲過去將宜棲扶起來。
本以為宜棲會在自己的攙扶下站起來,不料,宜棲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兒力氣。
李嘉怡皺起眉頭,很快又看到,此時的宜棲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看上去如同窒息了一般十分痛苦。
不僅如此,她的脖子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小紅點兒,並且越來越多。
李嘉怡大吃一驚,「誰帶來了玉蘭花?!宜棲過敏了!」
此話一出,張藝婷的臉色頓時變了。
宜棲現在只覺得渾身發緊,呼吸越來越不順暢,腦袋彷彿被人狠狠勒住一般,整個人都難受得彷彿即將靈魂升天。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點兒背了,以前就對玉蘭花過敏,現在穿越到書里,原身也有這個體質。
上次的燙傷還沒好,這次又來了過敏,這麼偶然的事件都能讓自己遇上,宜棲覺得自己要是能活下來,一定得去買張彩票試試。
李嘉怡趕忙將宜棲的衣服領子解開了一些,想讓她的呼吸更順暢,此時她才發現地上摔碎了一瓶香水,剛才宜棲倒地的時候,正巧趴在了這攤香水上面。
她低頭聞了聞,果然是玉蘭花的香氣,頓時怒了,「這香水是誰的?!」
沈苗苗捂著嘴,一臉的梨花帶雨,「對不起對不起,剛才藝婷的香水掉了出來,我們不知道宜棲小姐對這個過敏……」
「哼,裝什麼裝?」張藝婷不以為然。
李嘉怡咬牙切齒,此時已經恨不得要撲過去要撕打張藝婷。
李承哲不動聲色地拽了她一下,同時給了張藝婷一個叫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別太過分。
這個眼神里有些許威脅的意味,張藝婷縮了縮脖子,沒敢再說話。
李嘉怡也懶得和她計較,對李承哲央求道,「哥,快帶宜棲去醫院吧!」
她背不動宜棲,李承哲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宜棲抱起來,離開4S店。
抱起宜棲的那一瞬間,他總覺得自己的心裡五味雜陳,有彆扭,有愧疚,卻也有那麼一絲別樣的情緒摻雜在裡面。
因為走得著急,所以兄妹倆誰都沒發現,在李承哲帶宜棲出去的時候,一抹怨毒在沈苗苗眼中閃過,轉瞬即逝。
李承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抱著宜棲來到自己的黑色賓利前,李嘉怡緊隨其後,一把拉開車門
然而,此時一雙大手猛地按住車門,擋住了李承哲的去路。
李承哲抬眼一看,竟然是席謹忱。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