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終究是被世界遺棄的人（1）

記憶，像是倒在掌心的水，無論你攤開還是握緊，總會從指縫中一點一滴流淌乾淨。

一一一題記

「小煙，你快來，你媽媽......」

「陳叔叔，你快說啊，我媽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我家司機的聲音。我心中莫名緊張。

「你媽媽她......」陳叔叔猶豫了一下，「出車禍了。在市中心醫院。」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只能急忙說了一句「陳叔叔，你等著，我馬上來。」就掛斷了手機。

我隨手把手機放入口袋，連打車都忘記了，直徑向醫院奔去。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不敢，不敢往壞的方向想，我怕，怕媽媽萬一真的.......

我只能不斷地對心裡說：沒事的，沒事的，媽媽會沒事的......

我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帶著最後一絲的希望，竭盡全力朝醫院奔去。

「陳叔叔，我媽媽呢？」我一到醫院就問道。

我必須鎮定，不然可能會對陳叔叔帶來很大的壓力。

「你媽媽......還在手術中。」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問。

「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陳叔叔抱頭痛哭。

「陳叔叔，別說了，媽媽出來了。」我拍拍陳叔叔的肩膀，看著「手術中」三個紅色大字的燈變得暗淡。

陳叔叔從小就很照顧我們，是我和媽媽的專用司機。

現在看著他這樣，我心裡也不怎麼好受。

醫生慢慢從手術室里走出，看著我們，「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我連忙說。

「對不起，我們已經儘力了。可以再去看病人最後一面。」

這時，我腦袋一片空白，愣愣的看著媽媽被送入病房。我匆忙跟上去。

「媽媽？媽媽？」我緊緊抓住媽媽的手。

「煙兒啊，對不起，媽媽......可能不能陪你了。」媽媽把手撫上我的臉頰，眼淚奪眶而出。

我看著媽媽哭了，很想哭，很想哭。可是我心裡不允許我這樣做。

這樣只會增添媽媽的痛苦。

我不願讓媽媽那麼傷心。

「媽媽，你別說這些了。」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煙兒，媽媽這裡......還有張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媽媽把一張銀行卡交在我手裡，手慢慢滑下，腦袋也無力地垂下。

「媽媽，不要走，不要走......」我用力搖晃著媽媽的手。

可是，媽媽，再也不會醒來了。

「醫生！醫生！」

我開始瘋了似得朝外面喊著。

護士小姐匆忙走到我身邊，看了下我媽媽的狀況，「小姐，請節哀順變。」

我一聽，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護士小姐連忙將我扶住。

「不可能，不可能，媽媽會沒事的......」

這件事是在對我的打擊太大太大，我真的無法接受。

「小煙，小煙，我們先回去吧。」陳叔叔忙上前扶住我。

「好。」我只感受到喉嚨里傳出乾澀的聲音，轉頭，最後看了眼媽媽。

媽媽，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