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雲鋒的選擇
()就在雲鋒出現在客廳的時候,那面的雲海與李天放本來微笑的模樣卻各自一變,眼帶觀察的仔細打量了一下雲鋒之後,平王李天放卻是對著雲海出聲疑惑的問道:「你說鋒兒不能修鍊戰氣?那這是……。」
此時雲海也是一副奇怪的神色,似乎對於這個平王並沒有多少戒備的意思,就這麼神帶凝重的快步走上前,將手放在了雲鋒丹田的上方的一個位置,仔細感受了一下才對著雲鋒出聲問道:「鋒兒?你這股戰氣是什麼時候修鍊的?金屬性?似乎又不完全是……」
雲鋒早已想到,在自己爺爺面前,自己根本就隱瞞不住身體的變化,正是因為如此,雲鋒對那平王卻是產生了好奇,自己爺爺是三星的戰王,那麼這個平王是什麼境界呢?要知道這位平王看上去可是比自己爺爺都率先察覺呢!
感受著爺爺那話語中的擔憂之意,雲鋒沉吟了一下才張口解釋道:「昨夜時候,我感受到那陌生的氣感了,但是這氣感跟以前似乎不大一樣,就這麼修鍊了一夜。怎麼了爺爺?有什麼不對?」
聽著雲鋒的解釋,那面的雲海卻並沒有多少欣喜之意,相反眼中滿是說不清楚的複雜神色,就在雲海沉吟不語的時候,那面的平王李天放卻收起了微笑,望著雲海那一副小心謹慎的猶豫模樣,頗為沉靜的說道:「你這老小子,當年的雷厲風行哪去了?怕你這孫子出事?鋒兒瘋癲三年,每月逢月圓之日就會被那能量刺激的狂暴,三年下來,被那力量控制多少次?身體內留下那力量的烙印,使的身體對其他戰氣氣感消失,很奇怪嗎?如今你還擔憂什麼?起碼就目前來看,鋒兒修鍊之後並沒有瘋癲的模樣?」
說完此話,李天放根本就不給雲海回嘴的機會,一把拉過雲鋒,猙獰著那臉上的恐怖傷疤,對著雲鋒笑道:「你爺爺這老小子啊!因為你不能找到氣感,怕他哪天翹了辮子!你小子出現什麼意外,如今你能修鍊了,他又是這麼一副鬼樣子,別理他就是。」
平王李天放的此語一出,雲海更是苦笑連連,剛想說什麼,卻聽那面的雲鋒張口笑著回道:「鋒兒雖然瘋癲三年,神智才恢復不久,但是卻也知道爺爺為我傾注的心血,如果連這個都能無視的話,我還算是一個人嗎?恐怕連府上養的一些家犬獸類都不如了?」
說完此話,雲鋒在那平王微感意外的神色下,對著老懷大慰的雲海笑了笑,自然的運轉了一下那面才凝結出一部分的金煞之種,神色沉靜的對著雲海寬慰道:「爺爺觀我此時運轉這力量的時候,可有異狀?」
就在雲鋒運轉起自身的金煞之種的瞬間,雲海與平王各自都是面色一動,雲海是望著雲鋒那沉靜的模樣,也是心安了許多,但是之後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那能量所蘊涵的煞氣氣息后,卻帶上了幾分徵求的意思,看向了坐在旁邊的平王李天放。
而此時的李天放那神色之中卻是流露出一副相當感興趣的意思,觀察了雲鋒半晌,那李天放才張口言道:「按照道理來說,若是主修金屬性戰氣的話,在沒有遭逢歷練很難有煞氣的產生啊?要說是主修煞氣的話,那這濃郁的金屬性之力又是哪來的?」
無疑,從話語中李天放也是看不出雲鋒到底是修鍊的什麼東西,他這面一說話不要緊,那面的雲海又是擔憂了起來,事出有異必為妖這話誰都明白,他自身所修的本是一種變種的風屬性戰氣,征戰半生身上自然是帶上了那種煞氣,但是這樣是後天的變化,分辨不出這戰氣的屬性並不奇怪。
但是連自己的這位老統帥,修鍊純正的凶煞之力的平王,都分辨不出這戰氣屬性?
「這……。」雲海的一個字還沒說完,那面的平王已經是笑罵道:「你瞎擔憂個什麼勁?趕緊把那副表情給我收回去,此時鋒兒才修鍊而已,連經脈都沒有拓展出來,屬性上有些參雜又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更何況,修鍊特殊屬性的戰者雖然不多,卻也是存在的!日後等鋒兒修鍊時間長了,再去觀察也不晚,他爹當年……。」
平王似乎有些說順嘴了,說出這半句話語之後,望著那雲海那突然變的異常難看的面色,趕緊收起那個話頭,轉移話題道:「不要過於擔憂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鋒兒的路還是需要自己去走的,旁人跟著操心也沒用。」
這兩位老人的談話,雲鋒一直在旁邊聽著,特別是在平王李天放說到自己爹的時候,爺爺那難看的面色,雲鋒似乎模糊的感覺到什麼,但是卻並沒有開口相問,因為他明白,有些事如果爺爺想要自己知道的話,自己早晚會知道。
反之,無論他如何去問,爺爺也不會透露半句的,而且此時這位老王爺明顯也不想去談這個話題,所以雲鋒就是暗中記下,保持著自己的沉靜面色,站在那裡。
真的說起來,這位平王似乎跟自己的爺爺交情不淺,尤其是那話里話外的語氣,跟笑鬧哪有半分王爺的的風度?有的就只有那份表現出來的親切而已,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雲鋒對當年薛家事情更是好奇了,到底發生過什麼呢?雲鋒不清楚,但是卻隱隱有些明白,這件關於自己的往事,應該不是那麼簡單。
沉吟之中,那面的李天放看了看旁邊的雲鋒,卻是越看越滿意,就在雲鋒被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大自然的時候,卻聽平王對著雲海張口笑道:「既然已經確定鋒兒的確恢復正常,那麼咱們就把事情定下來!我很滿意這個孫女婿。嘿嘿!」
此話一出,雲鋒徹底有些回不過神來了,迷惑的看了看那面滿面尷尬的雲海之後,雲鋒算是明白了一些什麼事情,感嘆於爺爺的良苦用心的同時卻是趕忙張口言道:「我怎麼能配的上王府千金……」
雲鋒怎麼能不著急?雖然身在這個世界,但是雲天放可是連那女子的面都沒見過啊,最為重要的是,他雲鋒是一個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他明白爺爺是為他將來做打算,但是他的自身的尊嚴卻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靠著與王府聯姻保證自己?在雲鋒的心中,這樣的選擇跟苟且攀附權貴,又有什麼區別?好看一些?或者是好聽一些?這是雲鋒即使去死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突然聽到雲鋒話語的李天放面色一變,收起了微笑之後,將眼神投注到雲海身上,沉吟了一下才問道:「你事先都沒跟你孫子講通,就來找我提親?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提前來這麼一趟呢?」
聽著那面平王的話語,雲海也是面色一變,頗為嚴厲的對著雲鋒呵斥道:「胡鬧,此事是由你做主的?還不……。」
話語沒等說完,那面李天放已經伸手打斷了雲海的呵斥,就這麼望著雲鋒那沉穩的平靜模樣,直過了能有一小會,才張口言道:「我理解老小子你的心情,但是強扭的瓜不甜,此事不是說長輩強迫的事,我可就只有那麼一個孫女……。」
說完此話,平王頗為沉靜的喝了一口茶水,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聲帶感觸的繼續說道:「這裡也沒有外人,我就把話說開了,你在我手下掛甲半生,年過六十有七,還為我掛先鋒,浴血征戰,咱們兄弟之間沒有什麼外道話,當年薛家的事情,你也明白我那是為了保你,你藉此事與我斷絕往來是為保我,這些咱們都清楚,如今三年已過,你這雲家早已不是當年的雲家,今早你請辭先鋒一職,我就再想!等下咱們這個老傢伙非得好好喝上一杯不可,結果下朝之後,你這老小子就來找我了……,呵呵!你咧著一張大嘴告訴我,鋒兒恢復正常了,想要為他求親,我自然是打從心眼裡高興,但是起碼你要先將此事與鋒兒說通?」
這面的雲海聽著李天放那平緩的話語,是越聽尷尬,最後終於是苦笑一聲,極為抱歉的回道:「這個……,的確是我的不是。」
聽著雲海的道歉之語,那面的李天放卻是猛的爆發一陣大笑,豪放的笑道:「你我老兄老弟這麼多年了,這個就不用去說了,沒誰的不是,都是為了子孫著想罷了,咱們征戰半生,可以說整個這王朝的大半江山都是咱們打拚下來的,這點事算的了什麼?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說別的。」
說完此話,李天放卻是神帶平靜的轉過視線對雲鋒問道:「你小子真的認為,你配不我上我那孫女?不盡然?」
似乎也從那李天放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已經得知這面前二老究竟存在著怎麼樣交情的雲鋒,沉吟了一下,雙眼極為決然的回道:「這不是聯姻,是施捨,爺爺為我的將來求來的這份施捨,但是我卻也不能因為敬重爺爺,而接受這份施捨,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就不配為雲家的男丁!因為接受的同時,也就代表著雲家已經從骨子裡消亡了。雲家的未來在我身上,爺爺開創出的這個家族,我即使是死也要撐起來。還請殿下恕罪……。」
聽著雲鋒那發自內心的沉靜話語,李天放默然半晌后,終於是爆發出一陣欣慰的大笑,絲毫沒有因為被拒絕而感覺到憤怒,而是回過頭來望著旁邊那雙拳緊握,雙眼發紅的老雲海,拍了拍後者的肩膀,感觸的言道:「那些認為你雲家就快消亡的人,都是瞎子!」
一語道出,那李天放話鋒一轉,卻是對著那面的雲鋒喝道:「小子!你記住了,將來等你有所成就的那一天,若是還不答應此婚事,不用你爺爺來教訓你,本王就親提大軍問你個藐視王族的大罪!哈哈!」
「老夥計,走!還記得京城西街那裡的高粱燒不?咱們去喝幾杯!哈哈!」接連的大笑幾聲,李天放當先就走了出去,而那雲海隨後給上的時候,照著雲鋒的屁股就給了一腳,也不知是欣慰還是說生氣的對著雲鋒罵道:「你等我回來再收拾你!」之後就帶著一眾護衛跟平王出了大門。
只有雲鋒有些愣愣的站在客廳,望著兩個老傢伙離去的背影,有些迷糊的疑惑道:「這婚事是推掉?還是沒推掉……?」
來回分析了一下那面平王的話語,最後雲鋒才屢順了這個邏輯關係,面色有些糾結的呢喃著:「還是抓緊修鍊去!」的同時,就走出了客廳,在門外侍侯的雲福那有些激動的目光下快速的向著自己房間跑去。
如果有人在雲福身邊的話,應該可以聽到老管家此時嘴中叨咕的那句話語正是雲鋒先前於大廳之中決然說出的那句。
「一旦接受,雲家從骨子裡已經消亡,即使是死也要將爺爺開創的家族撐起來……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