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喜歡你

「換宿舍？我不同意！」

「別啊，老班，您為什麼不同意啊。」

「全年級誰不知道你？別再把人家顧戈給帶壞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和顧戈一個宿舍的嘛，他學習那麼好也可以帶帶我，你說是不是啊顧戈？」沈抑沖顧戈瘋狂眨眼示意他一起說。

顧戈差點以為他眼抽了。

「是啊，老師。」

「那好吧，顧戈啊要是這臭小子敢影響你，你就跟老師說哈。」老班面帶微笑，一臉的和藹可親。

「嗯。」顧戈點頭。

當天晚上沈抑就自告奮勇的把顧戈的東西都搬到了他的宿舍。

沈抑在顧戈床頭給他講了半夜的？自己當年的「光輝事迹」，顧戈見他講得激動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然後呢」。誰曾想沈抑連他幼兒園的我事都搬出來講了，折騰到後半夜才睡。

次日才凌晨四點顧戈就被沈抑給叫醒了。有著嚴重起床氣的顧戈一臉黑線，要不是為了刷好感度顧戈覺得自己可能會忍不住上去揍沈抑一頓。

「起這麼早幹嘛，看星星啊！」

「這個提議不錯欸。」

顧戈：「……」

沈抑：「那我們先晨跑再看一會兒星星吧。」

顧戈現在已經清醒了再睡恐怕就起不來了，只好道：「嗯。」

在漫天星光中一個充滿少年氣息的帥氣男生拉著另一個清秀的長發男生在校園中奔跑。

顧戈生平第一次見到了凌晨的景色，他從未那麼早起過。

「我們休息會吧。」不經常鍛煉的顧戈哪裡是沈抑的對手，幾圈下來他就跑不動了。

沈抑聞言立馬停住了腳步，顧戈因為慣性的緣故猝不及防的與沈抑撞了個滿懷。少年被汗濕透的白襯衫下隱約可以看見緊實的肌肉，那心跳慷鏘有力此刻在寂靜的黑夜中越發明顯。

「咚咚咚」，少年的心跳聲異常的快，好像心臟都要跳出來一般。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顧戈抬頭看見了沈抑那雙清澈的眼睛非常溫柔，隱隱有些熾熱的光……夏季的衣服單薄，肌膚相貼顧戈感受到了少年特有的鮮活的生命力，不由得臉頰微微發燙。

他慌亂的起身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沈抑也坐在了他旁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星星看月亮。當東方出現了魚肚白，破曉的第一束光照在了兩人身上，同時也照出了他們的影子。

沈抑終於開口打破了沉寂，他支支吾吾的：「顧戈，那個，我……」

顧戈看見他扭扭捏捏的樣子就已經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但他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嗯？你要說什麼？」

「我喜歡你！」

沈抑緊張的看著顧戈。

顧戈知道他大約是真的很喜歡他，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心跳也是……只是自己對他頂多就是歡喜，只是有好感而已……

他喜歡的是學長。

歡喜是因為歡所以喜，喜歡是因為喜所以歡。這大概就是二者的區別吧。

「嗯。」顧戈點頭應道。

他還是得苟劇情，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那你是同意了？」

「嗯。」

「哈哈，那以後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我罩著你！」

相比沈抑的興高采烈顧戈就顯得格外平靜。

感情就是這樣，你付出的比對方多一點，對方會念著你的好。可若是多太多就反而顯得廉價了。任何事都是要有個「度」的。

顧戈看著沐浴著陽光的少年，緩緩開口：「I'mapasser-bywiththespringbreeze.Youtakeautumnwatertothestars.」

「嗯？什麼意思？」

「我與春風皆過客，你攜秋水攬星河。」

沈抑：「這句子還挺美的嘛。」

「是啊。」顧戈微笑道。

我和春風都只是你人生中的過客，你攜帶著你喜歡的秋水擁抱燦爛的星河。春天剛剛過去，秋天還未來臨，我與你相識在這個夏季。

「是挺美的，就是寓意不太好。」

「什麼？」

「沒什麼，走吧沈抑，回教室吧。」

這句話表達的是與喜歡的人相識一場卻愛而不得的人心情啊。雖然是挺美的，就像顧戈小時候特別喜歡「羈絆」這個詞，後來才知道是「纏住不能脫身」的意思。

他就是沈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他不屬於這裡，他總是要走的……

他們註定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