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不要當真
顧錚覺得她跳下懸崖不可能得到絕世武功只會一命嗚呼后,拉著春雨找能讓她們休息一下的地方,只是她並沒有那麼幸運,找了半天沒找著這樣的地方。
天色已黑,兩人體力耗盡,又餓又累還冷。
春紅開始哭起來。
「別哭,有什麼好哭。」顧錚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的慌亂,平靜得讓人心安。
春紅吸了吸鼻子,看著大姑娘半響才道:「我方才看到大姑娘偷偷哭過,眼角還有淚花呢。」
顧錚:「......」她的淚點很低,只要稍有痛覺就會淚如雨下,而且她也不能忍痛,沒想到的是,原身的淚點和痛點比她還低,跑了一個下午,全身都被枝條給颳得生疼,暗暗的早就掉過好滴眼淚了。
「大姑娘,咱們該怎麼辦啊。」
顧錚眨眨眼,使勁憋回眼角的淚花:「春紅,咱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等狩獵結束,咱們就下山臨近找戶人家偷二身衣裳。」
「狩獵要到明天中午才結束啊。」春紅淚眼撲騰撲騰往下掉,也就忽略了大姑娘用偷這個字眼。
「那還有一個最為簡單的辦法。」顧錚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那面旗。
「什麼辦法?」
顧錚吸吸微癢的鼻子,跑到旗幡下,使勁拔出旗子,拿下旗幡裹在了身上:「就是這樣。」
春紅傻眼。
「這個方法最簡單,但也最丟臉。」思來想去,顧錚對第一個辦法並沒有自信。雖說春紅是土生土長的,但對外的應對能力和她一樣也是半斤八兩,算了,丟臉就丟臉吧,保住小命最重要的。
春紅淚落得更凶了:「奴婢就覺得委屈了大姑娘。」
「別說了,再說我也要哭了。走,摘旗去。」顧錚走回來拉起春雨就開始摘旗幡。
旗幡那真是多,淡淡月色之下,明黃的旗幡像是一道指引路標,十幾米就有一支。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倆人身上就已經裹滿了旗幡,一旗一個結,脖子以下都打滿了結。
直到全身上下沒有露出肌膚的地方,兩人又摘下一面旗綁在腰上,畢竟緊身褲什麼的實在惹眼。
主僕兩人面面相視半響,嘆了口氣。顧錚一咬牙:「走,回去。」
「明天,大姑娘肯定會輪為全越城的笑柄。」眼淚在春紅眼中打轉:「我不想大姑娘被人嘲笑。」
顧錚深吸了口氣,壓抑的道:「我要解放婦女思想,我要將此做為我畢生的事業來做。」
「啊?」
顧錚拍拍春紅的肩膀:「隨便一說的,別放在心上。」
春紅壓根就沒聽懂。
倆人沿著旗幡往回走,有了路標,反倒是不急了,跑了一下午,倆人的腳都是一拐一拐的,急起來的時候沒覺得,這會都疼的很。
「大姑娘,奴婢背你吧。」見大姑娘雙腿顛拐得厲害,春紅走到顧錚面前,彎下腰。
「就你這小身板?都沒幾兩肉,我沒事,咱們趕緊趕路。」顧錚可沒這麼脆弱,為了轉移疼痛的注意力,開始思索起整個事情來,幾乎沒有懸念的想到了那位傅平香。
她一個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弱女子,從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唯一得罪的就是傅平香。脫了她的上衣,就是讓她身敗名裂,還有那兩個敲暈她的沒有蒙面的男子,露著臉擄走伯爵府的姑娘,這樣的膽量只能說明他們並不怕會遇上她,自然也不怕她會找到他們。
「大姑娘,你在想什麼?臉色好可怕。」
「我在詛咒那個讓我們受了這麼多苦的人。」顧錚的臉色在夜色下有些猙獰,傅香平的事兒,她確實心有愧疚,但也是傅香平自找的,她找寧秀蘭的茬是惡意,而她扯下她的裙子卻是無意的。
「奴婢也詛咒他。」春紅的面色也變得猙獰起來:「詛咒他每天都尿床。」
顧錚看了眼春紅,點點頭:「這個不錯。」
一會,顧錚實在是走不動了,春紅忙扶著她坐到一旁的石頭上。
「奇怪了,咱們都走了這麼多路,怎麼沒有碰到一個御林軍呢?」顧錚邊揉著自個腳邊道:「不太正常啊,是不是出什麼......」聲音嘎然而止,顧錚看著自己腳底板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大水泡時,險些掉淚:「難怪這麼疼。」
春紅心疼的不行,將顧錚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揉著:「大姑娘,等會奴婢背你,奴婢背得動。」
顧錚猛的捂住了春紅的嘴巴,戒備的看著周圍,低聲道:「好像有聲音。」
林中的夜並不寧靜,黑暗中樹影婆娑,時不時的會有古怪的聲音傳來,許是鳥兒掠過,許是松鼠爬過,又或者是猛獸。
這回的聲音很輕很輕,但索索的聲音很大。
主朴兩人互望了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懼,顧錚知道要是野獸的話,倆人要躲已經來不及。
聲音越來越重,伴隨著樹枝的咔嚓聲。
顧錚屏住呼吸,死死咬住下唇望著聲音傳來入的黑暗林中,一道瘦長挺拔的身影從那黑暗處走了出來。逆著黑暗,顧錚望進了一雙平靜,但幽深如無波古井的黑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