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瘸子女婿會扎針
楚衡被楚天佐一連串的質問與怒吼驚住了,是啊,即便是親叔叔,又有什麼權利去要求一個被逐出家門的棄子!更何況,在楚家的這麼多年裡,楚中坤的表現多少有些讓人非議。
「少爺,可是畢竟容夫人還在楚家。」楚衡權衡再三說道。
啪!楚衡被狠抽了一記耳光,周圍的黑衣大漢並沒有任何舉動,或許在他們的眼裡,眼前的這個瘸腿男人,才是真正的主人。這就是豪門規矩,即便,這個人已經被逐出家門。
「怎麼,楚家已經淪落到拿一個女人來要挾了嗎?」楚天佐雙目泛紅,容夫人就是他的生母,陸昭容。
「不是,容夫人一如從前,來之前我去看過容夫人,一切以少爺的決定為主。」楚衡強忍疼痛,知道此行要讓眼前這個男人回頭,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首惡不除,我不會再踏楚門!更何況,楚中坤頂多也就是痴獃而已,用得著你們這些人替他奔走嗎!」楚天佐目光堅定,「如果我母親在楚家受到任何非議,我會以天華九針傳人的名譽起誓,必屠盡楚家滿門!」
楚衡走了,多說無益,他知道這位少爺的性格,掌握著天華九針,就等於掌握著楚家傳承的命門,這是一個豪門的立身之本。現在的楚家正向著瘦死的駱駝轉變,如果楚家後輩中沒有一個能撐得起門面的人,消亡只是遲早的事。
長河公園的青石道上,楚天佐一瘸一拐的踏著步子。被逐出家門之後,輾轉來到邢州市,就是在這個公園,在使用天華九針救治一個意外暈倒的老人的時候,席家老爺子席振權出現了,並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也不知道這老爺子發什麼瘋,聲稱自己與楚家已過世的老太爺是莫逆之交,在聽了自己的遭遇,一頓痛罵之後,不由分說讓自己成了他的孫女婿。於是,落魄的楚天佐和席氏總裁席慕君過上了有名無實的夫妻的生活。
席家別墅就在長河公園的對面,直線距離約莫一千米左右,青石碧檐,金黑色的圍欄彰顯著華貴大氣。
按響門鈴,開門的是保姆張媽,微微躬身叫了一聲「先生」,眼角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甚至,楚天佐還聽到了刻意製造出來的關門的聲音。
「吆,你還知道回來啊,真把這裡當自己家了?悶不吭聲的,又去哪瞎混了,還不如雪球呢。」果然,聞聲而來葉紅玲開始的日常的冷嘲熱諷。
雪球是一條薩摩犬,渾身雪白,性情溫順。看著張媽眼角露出的笑意,楚天佐強忍怒氣,微微一笑:「玲姨,我只是出去走走。」
沒錯,玲姨就是楚天佐對岳母的稱呼,這也是葉紅玲勉強能接受的。
「怎麼著,讓你叫玲姨是瞧得起你,還委屈了?」葉紅玲得寸進尺,聲音越來越大,「天天不知道幹什麼,你有哪一點是正常的,最近都幹了些什麼?」
「我學了些針灸,或許對我的腿有幫助。」楚天佐面色平靜下來,再無禮的刁難都經歷過,這些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呵呵,就你,還學針灸?真是笑死我了,別最後手腳都不利索了!」葉紅玲嗤笑一聲,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嗯,不會,我相信我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楚天佐目光堅定,似乎只是在對自己說。
「唉,懶得跟你說,趕緊去收拾收拾,客廳廚房都打掃一遍,最近家裡變得越來越髒了。」葉紅玲擺出一副十分厭惡的模樣,把原本是張媽的事情推給了楚天佐。
楚天佐面無表情的從張媽手裡接過清掃工具,開始了今天的勞動。身後傳來兩個女人的嘲笑聲,時不時的清晰的「瘸子」兩個字傳入他的耳中。
就在楚天佐快要打掃完的時候,席慕君推門走了進來,看著客廳里的情況,眉頭微皺。
「張媽,席家請你來是聽你說笑的嗎?你告訴我,他是什麼人!」席慕君突然開口,疾言厲色地對著正在和母親談笑的張媽。
「小姐…他…他是您的先生。」張媽慌張地走了過來,有些結巴的說著。
「你還知道他是先生啊,他在做什麼,你又在做什麼!」席慕君未等張媽開口,一記耳光便打了過去,這樣的舉動讓葉紅玲也是大吃一驚,以往可不是這樣的。
不理會捂著臉愣在一旁的張媽,席慕君快步走到還在收拾垃圾的楚天佐面前,搶過清掃工具丟在一旁,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感情,「你是我席慕君的夫君,不管怎麼樣,也不能被人當成一個下人,就算你甘心混吃等死,我也養得起!」
「媽,重新找一個保姆,席家不需要不分尊卑的人!」席慕君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便走進了自己的卧室。
楚天佐看著憤然而去的背影,有些不解。在來到席家的這段時間裡,席慕君始終是一個溫婉和善的人,即便是有再大的爭執,也斷然不會出手打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有人給你撐腰,很得意是嗎!」葉紅玲沖著發獃的楚天佐吼著,一旁的張媽眼中透著一絲怨恨。憑什麼為了一個瘸子打我,我可是大少爺的遠房表姑的小舅子介紹來的!
楚天佐低著頭,走進了卧室。說是同居一室,其實他住的是席慕君原來的書房,這還是席老爺子一力爭取的。
輾轉反側,楚天佐躺在木床上難以入眠,豪門嫡長子落難,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名門佳婿,可是卻不如貧賤夫妻過得順遂。
「嗯…啊…咳咳」
席慕君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了異樣的聲音,緊接著水杯落地的破碎聲傳來,楚天佐猛然坐了起來,跛著腿向裡間走去。
推開的房門,身穿睡衣的席慕君捂著小腹,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邊,右手隱隱有血跡滲出。
「你怎麼了?」楚天佐沉聲問道。
「出去!」席慕君轉過頭看著他,面色蒼白,雙肩不停地抽搐。
楚天佐仔細觀察了一下,一言不發轉身就走。席慕君滿臉痛苦,帶著一絲失望,原本蒼白的臉上瞬間變成了慘白。
只是在席慕君低頭的瞬間,楚天佐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個針袋,不由分說地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放開我,出去!」席慕君的掙扎顯得有些無力。
「閉嘴!」
楚天佐熟練地包紮好被碎玻璃划傷的手指之後,展開針袋,強硬的掀開席慕君蓋在小腹上的衣服,雙手連揮,雨打芭蕉一般,數根銀針被刺入小腹。
席慕君還沒來得及再次反抗,小腹處一陣溫熱升起,疼痛被漸漸緩解。
「半個小時之後,自己拔掉銀針,如果不行,就告訴我。」一如既往的平淡聲音,楚天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