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雲，你跑到哪裡去了？」還沒有進門就被迎面撲上來的之晴抱了個趔趄。

慌忙摟住他站定了，手掌撫了上去，「還發燒嗎？」

少年把臉低低埋在我的肩膀，胳膊纏似的緊緊箍在我的腰間，模模糊糊的吐出了幾個字。

聽不大真切，卻注意到外面的風有些涼。

於是一邊維持著這個實在不怎麼方便的姿勢往屋裡走，一邊問到：「還是很難受嗎？」

即使坐在床上也沒有撒開的手一片冰涼，少年緊緊抿著嘴，過了好半天才低聲說道：「我以為你走了……」

我失笑，真是個傻孩子。

「不會的，我不會走的，」我頓了一下，「在你的病好之前。」

少年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不走不行嗎？」

我定定看他。

這些日子，我倆日夜相伴。

我的遭遇，我的苦悶，我的嚮往，我的追求，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他垂下眼睛，長長吐氣，「我寧願我的臉永遠都不要好。」

「別傻了，這種話不可以瞎說。上面有人在聽著呢。童言無忌知不知道？」

「小雲，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不要擔心，你的病肯定會好的……」

他把頭擱在我腿上，打斷了我的話。

「我不是害怕這個。」黃昏將近，屋子裡朦朦朧朧的籠罩在一片靜逸當中。只有少年的聲音在我腹邊回蕩，我卻不能看清他的臉。

「我很害怕，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沒有見過你之前，其實我很討厭你的。所有人都說你高傲孤僻，自私殘忍，害得、害得……可是看見你之後，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真正自私殘忍的人怎麼會為了一隻貓流淚，」他的聲音彆扭起來，「而且還是一隻那麼討厭的臭貓……」

「你對誰都很好，而且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溫柔。可是我第一看見你笑的時候突然間就有股想哭的衝動。傳說中的邵雲竹是不可能會露出那種表情的。當時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你救出來！！」

我摸摸少年的腦袋，無言以對。

「回到落霞宮之後，我就越來越奇怪。我討厭你面對君表哥的冷漠時的若然所失，討厭你面對旁人誤解欺凌時的畏縮隱忍。但是我更討厭你坐在旁邊默默看著我們時的微微笑意，也討厭你感激、享受微小幸福時的受寵若驚。你明明應該得到更多的，你明明應該更開心更幸福的。可是你什麼都沒有……」

「有的，我有的。有你，有蟬兒，還有小炎。」

有你們，就已經足夠了。

「還記得那次在池塘邊你知道那隻臭貓沒死的事情嗎？」

我吶吶點頭，彷彿覺得有什麼事情正在漸漸超出我的世界。

「那個時候你笑得多開心，牙齒都露出來了。笑得真是好看，我一直在想，那樣的笑容再有一次就好了，為我。」

「後來，後來，我開始天天想著你，想你開心，想你微笑，想你……可以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我微微張口，卻被他捂住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小雲，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清清楚楚的明白我的感情，我喜歡你。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我要你不再落寞，不再鬱郁。我要你的每次微笑都是因為我，我要你以後的點滴幸福都是源於我。小雲……」少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可能都不會相信，也不會響應我的感情。但是我只想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會等著你的，等著你相信我的那一天。」

「之晴，」我的嗓子乾乾的，心裡一片倉皇。這樣的感情，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我甚至不知道是應該拒絕還是應該接受。

「我今天去見過君無燕了。」

少年的呼吸一緊，頭埋得更深了。

「他說你知道我的過去，所以現在無論你的言語還是你的心意，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是嗎？」

少年點頭。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的很多事情，我都糊里胡塗。但是如果不知道過去，我就無法開始未來，你明白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過去？」

我把少年從我腿上挖了起來，：「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報應嗎？過去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之晴的嘴唇抖了半天，說到：「剛才我說的話，你會記得嗎？你會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你過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總會有一個我在等著你嗎？」

我點點頭。

之晴緩緩開口：「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你只是愛錯了一個人。」

「是君無燕。」我肯定的開口。

「秦驚鴻，你還記得吧？」君之晴突然提起了這個男人。「你還記得他的本名嗎？」

我搖頭。

「秦驚鴻，秦驚鴻，他原來叫作君無秦，是君無燕的長兄。」

我大驚，那兩個男人不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死敵嗎，怎麼會是兄弟？

「說到你的過去，就不得不提到隴北君家。君家不僅是武林世家，而且世代都和當今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謂是武林中的領軍人物。但是君家最值得稱道的既不是顯赫的家世，也不是崇高的聲望，而是君家的獨門秘葯和出眾的後輩。君家本家這一代一共出了七個男兒，均以秦、楚、燕、韓、趙、魏、齊為名。這七個男兒無論武功人品都屬上乘，無論是在哪個領域都是佼佼者。而君無秦和君無燕在這眾兄弟中尤為突出。

但是事情也就壞在這裡。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君家的掌門人，只能是一個。經過長輩的再三考慮，他們兩個同時接受了掌門人的試煉。」

「小雲，你跑到哪裡去了？」還沒有進門就被迎面撲上來的之晴抱了個趔趄。

慌忙摟住他站定了，手掌撫了上去，「還發燒嗎？」

少年把臉低低埋在我的肩膀，胳膊纏似的緊緊箍在我的腰間，模模糊糊的吐出了幾個字。

聽不大真切，卻注意到外面的風有些涼。

於是一邊維持著這個實在不怎麼方便的姿勢往屋裡走，一邊問到：「還是很難受嗎？」

即使坐在床上也沒有撒開的手一片冰涼，少年緊緊抿著嘴，過了好半天才低聲說道：「我以為你走了……」

我失笑，真是個傻孩子。

「不會的，我不會走的，」我頓了一下，「在你的病好之前。」

少年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不走不行嗎？」

我定定看他。

這些日子，我倆日夜相伴。

我的遭遇，我的苦悶，我的嚮往，我的追求，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他垂下眼睛，長長吐氣，「我寧願我的臉永遠都不要好。」

「別傻了，這種話不可以瞎說。上面有人在聽著呢。童言無忌知不知道？」

「小雲，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不要擔心，你的病肯定會好的……」

他把頭擱在我腿上，打斷了我的話。

「我不是害怕這個。」黃昏將近，屋子裡朦朦朧朧的籠罩在一片靜逸當中。只有少年的聲音在我腹邊回蕩，我卻不能看清他的臉。

「我很害怕，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沒有見過你之前，其實我很討厭你的。所有人都說你高傲孤僻，自私殘忍，害得、害得……可是看見你之後，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真正自私殘忍的人怎麼會為了一隻貓流淚，」他的聲音彆扭起來，「而且還是一隻那麼討厭的臭貓……」

「你對誰都很好，而且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溫柔。可是我第一看見你笑的時候突然間就有股想哭的衝動。傳說中的邵雲竹是不可能會露出那種表情的。當時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你救出來！！」

我摸摸少年的腦袋，無言以對。

「回到落霞宮之後，我就越來越奇怪。我討厭你面對君表哥的冷漠時的若然所失，討厭你面對旁人誤解欺凌時的畏縮隱忍。但是我更討厭你坐在旁邊默默看著我們時的微微笑意，也討厭你感激、享受微小幸福時的受寵若驚。你明明應該得到更多的，你明明應該更開心更幸福的。可是你什麼都沒有……」

「有的，我有的。有你，有蟬兒，還有小炎。」

有你們，就已經足夠了。

「還記得那次在池塘邊你知道那隻臭貓沒死的事情嗎？」

我吶吶點頭，彷彿覺得有什麼事情正在漸漸超出我的世界。

「那個時候你笑得多開心，牙齒都露出來了。笑得真是好看，我一直在想，那樣的笑容再有一次就好了，為我。」

「後來，後來，我開始天天想著你，想你開心，想你微笑，想你……可以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我微微張口，卻被他捂住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小雲，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清清楚楚的明白我的感情，我喜歡你。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我要你不再落寞，不再鬱郁。我要你的每次微笑都是因為我，我要你以後的點滴幸福都是源於我。小雲……」少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可能都不會相信，也不會響應我的感情。但是我只想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會等著你的，等著你相信我的那一天。」

「之晴，」我的嗓子乾乾的，心裡一片倉皇。這樣的感情，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我甚至不知道是應該拒絕還是應該接受。

「我今天去見過君無燕了。」

少年的呼吸一緊，頭埋得更深了。

「他說你知道我的過去，所以現在無論你的言語還是你的心意，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是嗎？」

少年點頭。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的很多事情，我都糊里胡塗。但是如果不知道過去，我就無法開始未來，你明白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過去？」

我把少年從我腿上挖了起來，：「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報應嗎？過去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之晴的嘴唇抖了半天，說到：「剛才我說的話，你會記得嗎？你會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你過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總會有一個我在等著你嗎？」

我點點頭。

之晴緩緩開口：「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你只是愛錯了一個人。」

「是君無燕。」我肯定的開口。

「秦驚鴻，你還記得吧？」君之晴突然提起了這個男人。「你還記得他的本名嗎？」

我搖頭。

「秦驚鴻，秦驚鴻，他原來叫作君無秦，是君無燕的長兄。」

我大驚，那兩個男人不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死敵嗎，怎麼會是兄弟？

「說到你的過去，就不得不提到隴北君家。君家不僅是武林世家，而且世代都和當今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謂是武林中的領軍人物。但是君家最值得稱道的既不是顯赫的家世，也不是崇高的聲望，而是君家的獨門秘葯和出眾的後輩。君家本家這一代一共出了七個男兒，均以秦、楚、燕、韓、趙、魏、齊為名。這七個男兒無論武功人品都屬上乘，無論是在哪個領域都是佼佼者。而君無秦和君無燕在這眾兄弟中尤為突出。

但是事情也就壞在這裡。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君家的掌門人，只能是一個。經過長輩的再三考慮，他們兩個同時接受了掌門人的試煉。」

「小雲，你跑到哪裡去了？」還沒有進門就被迎面撲上來的之晴抱了個趔趄。

慌忙摟住他站定了，手掌撫了上去，「還發燒嗎？」

少年把臉低低埋在我的肩膀，胳膊纏似的緊緊箍在我的腰間，模模糊糊的吐出了幾個字。

聽不大真切，卻注意到外面的風有些涼。

於是一邊維持著這個實在不怎麼方便的姿勢往屋裡走，一邊問到：「還是很難受嗎？」

即使坐在床上也沒有撒開的手一片冰涼，少年緊緊抿著嘴，過了好半天才低聲說道：「我以為你走了……」

我失笑，真是個傻孩子。

「不會的，我不會走的，」我頓了一下，「在你的病好之前。」

少年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不走不行嗎？」

我定定看他。

這些日子，我倆日夜相伴。

我的遭遇，我的苦悶，我的嚮往，我的追求，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他垂下眼睛，長長吐氣，「我寧願我的臉永遠都不要好。」

「別傻了，這種話不可以瞎說。上面有人在聽著呢。童言無忌知不知道？」

「小雲，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不要擔心，你的病肯定會好的……」

他把頭擱在我腿上，打斷了我的話。

「我不是害怕這個。」黃昏將近，屋子裡朦朦朧朧的籠罩在一片靜逸當中。只有少年的聲音在我腹邊回蕩，我卻不能看清他的臉。

「我很害怕，我好像不是我自己了。沒有見過你之前，其實我很討厭你的。所有人都說你高傲孤僻，自私殘忍，害得、害得……可是看見你之後，我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真正自私殘忍的人怎麼會為了一隻貓流淚，」他的聲音彆扭起來，「而且還是一隻那麼討厭的臭貓……」

「你對誰都很好，而且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溫柔。可是我第一看見你笑的時候突然間就有股想哭的衝動。傳說中的邵雲竹是不可能會露出那種表情的。當時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你救出來！！」

我摸摸少年的腦袋，無言以對。

「回到落霞宮之後，我就越來越奇怪。我討厭你面對君表哥的冷漠時的若然所失，討厭你面對旁人誤解欺凌時的畏縮隱忍。但是我更討厭你坐在旁邊默默看著我們時的微微笑意，也討厭你感激、享受微小幸福時的受寵若驚。你明明應該得到更多的，你明明應該更開心更幸福的。可是你什麼都沒有……」

「有的，我有的。有你，有蟬兒，還有小炎。」

有你們，就已經足夠了。

「還記得那次在池塘邊你知道那隻臭貓沒死的事情嗎？」

我吶吶點頭，彷彿覺得有什麼事情正在漸漸超出我的世界。

「那個時候你笑得多開心，牙齒都露出來了。笑得真是好看，我一直在想，那樣的笑容再有一次就好了，為我。」

「後來，後來，我開始天天想著你，想你開心，想你微笑，想你……可以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

我微微張口，卻被他捂住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小雲，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清清楚楚的明白我的感情，我喜歡你。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我要你不再落寞，不再鬱郁。我要你的每次微笑都是因為我，我要你以後的點滴幸福都是源於我。小雲……」少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你可能都不會相信，也不會響應我的感情。但是我只想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會等著你的，等著你相信我的那一天。」

「之晴，」我的嗓子乾乾的，心裡一片倉皇。這樣的感情，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我甚至不知道是應該拒絕還是應該接受。

「我今天去見過君無燕了。」

少年的呼吸一緊，頭埋得更深了。

「他說你知道我的過去，所以現在無論你的言語還是你的心意，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是嗎？」

少年點頭。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的很多事情，我都糊里胡塗。但是如果不知道過去，我就無法開始未來，你明白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過去？」

我把少年從我腿上挖了起來，：「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報應嗎？過去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之晴的嘴唇抖了半天，說到：「剛才我說的話，你會記得嗎？你會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你過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總會有一個我在等著你嗎？」

我點點頭。

之晴緩緩開口：「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你只是愛錯了一個人。」

「是君無燕。」我肯定的開口。

「秦驚鴻，你還記得吧？」君之晴突然提起了這個男人。「你還記得他的本名嗎？」

我搖頭。

「秦驚鴻，秦驚鴻，他原來叫作君無秦，是君無燕的長兄。」

我大驚，那兩個男人不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死敵嗎，怎麼會是兄弟？

「說到你的過去，就不得不提到隴北君家。君家不僅是武林世家，而且世代都和當今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謂是武林中的領軍人物。但是君家最值得稱道的既不是顯赫的家世，也不是崇高的聲望，而是君家的獨門秘葯和出眾的後輩。君家本家這一代一共出了七個男兒，均以秦、楚、燕、韓、趙、魏、齊為名。這七個男兒無論武功人品都屬上乘，無論是在哪個領域都是佼佼者。而君無秦和君無燕在這眾兄弟中尤為突出。

但是事情也就壞在這裡。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君家的掌門人，只能是一個。經過長輩的再三考慮，他們兩個同時接受了掌門人的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