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在我的心目中，之晴一直都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他的身邊，永遠都是喧鬧和歡笑。
看到這麼孤零零的他，還是第一次。
記憶中微微壯觀的落霞宮也不見了。
到處是殘垣斷壁，枯楊敗柳。
之晴就這麼孤孤單單的躺在廢墟的空地上，滿身鮮血。
曾經閃若璀星充滿笑意的眼睛，半睜半閉著，不知道看向哪裡。
旁邊鬆鬆散散的站著幾個人，他們看著之晴，就像看著瀕死的小獸一樣。
我的心臟被人狠狠地捏住，擠壓，爆裂。
心痛的說不出話來，飛撲上去，生怕自己看到的是……
「之晴……」我輕輕呼喚，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來扎住他的傷口。
他眨了眨眼睛，費勁的睜開的時候，裡面竟然是驚喜的笑意。
「小雲……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了？」
他的嘴裡不斷冒出血泡來。
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你別說話。我一直在你身邊呢，一直都在。」
他虛弱的笑了起來，眼睛慢慢的垂下來。
我大喊：「之晴，之晴！！！」
「別叫了，我也會送你和他一起上路的。這就是叛徒的下場。」旁邊一個男人突然間走了過來，他的手上是還在滴著血的長刀。
我認得這張臉，是當初一口咬定我是姦細的落霞宮尹堂主。
我摟著之晴，我什麼都不怕。
我要用我的生命去捍衛他。
同生，或者共死。
他獰笑著揮舞長刀砍殺過來。
卻在離我咫尺的地方瞬間支離破碎。
他的身後，是快如鬼魅的秦驚鴻。
「他沒救了。」秦驚鴻淡淡地說道。
我沒有看他，低下頭細細擦著之晴臉上的血。
「支撐得住嗎？我去給你找大夫來。」他的臉灰白慘淡，像朵凋零的花。
之晴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他對我說：「我們一起回家。」
他的血源源不斷地流下來，很快就浸濕了衣衫。
我也緊緊拉著他的手，背挺得直直的。
他整個身體都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努力支持。
從認識到現在，從來都只是我依靠他。所以這次他累了，走不動了，是依靠我的時候了。
他卻再也靠不住，慢慢的滑了下來。
我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將他託了起來。
「之晴，我們一起回家。」我對他說。
他越來越沉重，已經沒有力氣。
一步，兩步，三步。
黃沙蓋眼，陌路不辨。
我的之晴，之晴的我，我們永不分開。
我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
之晴默默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已經睡著了。
路那麼長，他那麼狠心。
明明知道我多怕寂寞，卻還是只留給我這麼一句話。
小雲，我們一起回家。
之晴，我曾經想過的，不管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要一起面對。
未來那麼長的路，該來的總也躲不掉。
幸福短暫、痛苦綿長的道理我都懂。
可是，你對我伸出手來，說你愛我，你會一直一直陪著我，不管風雨多大，只要我回頭就能看見你在身邊。
我猶豫過，彷徨過。
看著你堅定的手，最終我還是緊緊地握住了。
因為我早就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的手都不會放開。
那天秦驚鴻對我說，同生還是共死。
他笑得猙獰，他永遠不會明白其實這兩個答案選擇哪一個都無所謂的。
如果選擇活著，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會分離會受傷害。可是總會等到那麼一天，我們可以再度相遇，游遍名川大江，看遍日落星辰，過些幸福平淡的生活，相依相伴，再不分開。
如果選擇死，也許對我們來說是一條更為輕鬆的路。黃泉之路漫而阻，只要拉著你的手，我就可以義無反顧永不回頭。
所以不論生死，我們能夠拉著手共同進退，這就足夠了。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你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再也沒有力氣握住。
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手裡空空的，一無所有。
終於到家了，小茅屋沒有了，雞鴨沒有了，蟬兒沒有了，你也沒有了。
剩下的，全是灰燼。
我扭過頭來，怔怔的說道：「之晴，我們的家沒有了。」
他還是靜靜地睡著。他太累了。
我沒有等到他的回答。
我的耳邊不斷回蕩著他的那句話，小雲，我們一起回家。
可是家沒有了，我們怎麼回來，我們回不來了。
我很茫然，我不知道怎麼辦。
傻站了一會兒，我轉身朝山上走去。我們一起。
熒光小屋還像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清冷而夢幻。
我把之晴舒舒服服的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來。
寂靜得有點可怕。
於是開始自己喋喋不休的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能夠想起來的，全都是抱怨。
從他誣賴我偷魚，他欺負小炎，總是趁我沒有看見的時候揪人家的尾巴還給我裝無辜，到他接吻的時候牙齒老是咬到我的嘴唇太不溫柔，事無巨糜，好像秋後算賬一樣，一條條的擺出來，開始批鬥大會。
可惜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說了老半天，他也不理我，不反駁不認錯。
到了最後，我也沒話說了。
抓耳撓腮，我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只是這樣的寂靜無聲，快要讓我窒息。
「我給你念書吧。」我終於想了起來，於是越過他拿了上次發現的武林秘籍念給他聽。
非常認真，一字一句的念。
嗓子啞了，沒有關係，聲音變調了也沒有關係。我只要同他說話。
可是書只是那麼薄薄的一本，一頁一頁的翻過來念過去，最終也是念完了。
停到皺皺巴巴的最後一頁，上面只有斑斑的淚跡。
記得當時之晴緊緊抱著我對我說，我們不會這樣的。
幸福來的這樣快，我們還沒來得及抓牢，就被硬生生的扯斷了。
那頁紙更皺了，一圈套著一圈的暈痕，是我的愛我的幸福最後的痕迹。
我終於知道了我一直彷徨不安的說話死死壓抑住的是什麼。
可以坦蕩的說著「以後不管再遭遇到什麼事，又或者他們再對我做些什麼，我至少可以不恨他們」的我，已經死掉了。
那樣的我，和之晴永不分開。
仇恨，在這一刻，覆蓋住我整個人生。
在我的心目中，之晴一直都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他的身邊，永遠都是喧鬧和歡笑。
看到這麼孤零零的他，還是第一次。
記憶中微微壯觀的落霞宮也不見了。
到處是殘垣斷壁，枯楊敗柳。
之晴就這麼孤孤單單的躺在廢墟的空地上，滿身鮮血。
曾經閃若璀星充滿笑意的眼睛，半睜半閉著，不知道看向哪裡。
旁邊鬆鬆散散的站著幾個人，他們看著之晴，就像看著瀕死的小獸一樣。
我的心臟被人狠狠地捏住，擠壓，爆裂。
心痛的說不出話來，飛撲上去，生怕自己看到的是……
「之晴……」我輕輕呼喚，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來扎住他的傷口。
他眨了眨眼睛，費勁的睜開的時候，裡面竟然是驚喜的笑意。
「小雲……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了？」
他的嘴裡不斷冒出血泡來。
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你別說話。我一直在你身邊呢，一直都在。」
他虛弱的笑了起來，眼睛慢慢的垂下來。
我大喊：「之晴，之晴！！！」
「別叫了，我也會送你和他一起上路的。這就是叛徒的下場。」旁邊一個男人突然間走了過來，他的手上是還在滴著血的長刀。
我認得這張臉，是當初一口咬定我是姦細的落霞宮尹堂主。
我摟著之晴，我什麼都不怕。
我要用我的生命去捍衛他。
同生，或者共死。
他獰笑著揮舞長刀砍殺過來。
卻在離我咫尺的地方瞬間支離破碎。
他的身後，是快如鬼魅的秦驚鴻。
「他沒救了。」秦驚鴻淡淡地說道。
我沒有看他，低下頭細細擦著之晴臉上的血。
「支撐得住嗎？我去給你找大夫來。」他的臉灰白慘淡，像朵凋零的花。
之晴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他對我說：「我們一起回家。」
他的血源源不斷地流下來，很快就浸濕了衣衫。
我也緊緊拉著他的手，背挺得直直的。
他整個身體都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努力支持。
從認識到現在，從來都只是我依靠他。所以這次他累了，走不動了，是依靠我的時候了。
他卻再也靠不住，慢慢的滑了下來。
我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將他託了起來。
「之晴，我們一起回家。」我對他說。
他越來越沉重，已經沒有力氣。
一步，兩步，三步。
黃沙蓋眼，陌路不辨。
我的之晴，之晴的我，我們永不分開。
我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
之晴默默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已經睡著了。
路那麼長，他那麼狠心。
明明知道我多怕寂寞，卻還是只留給我這麼一句話。
小雲，我們一起回家。
之晴，我曾經想過的，不管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要一起面對。
未來那麼長的路，該來的總也躲不掉。
幸福短暫、痛苦綿長的道理我都懂。
可是，你對我伸出手來，說你愛我，你會一直一直陪著我，不管風雨多大，只要我回頭就能看見你在身邊。
我猶豫過，彷徨過。
看著你堅定的手，最終我還是緊緊地握住了。
因為我早就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的手都不會放開。
那天秦驚鴻對我說，同生還是共死。
他笑得猙獰，他永遠不會明白其實這兩個答案選擇哪一個都無所謂的。
如果選擇活著，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會分離會受傷害。可是總會等到那麼一天，我們可以再度相遇，游遍名川大江，看遍日落星辰，過些幸福平淡的生活，相依相伴，再不分開。
如果選擇死，也許對我們來說是一條更為輕鬆的路。黃泉之路漫而阻，只要拉著你的手，我就可以義無反顧永不回頭。
所以不論生死，我們能夠拉著手共同進退，這就足夠了。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你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再也沒有力氣握住。
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手裡空空的，一無所有。
終於到家了，小茅屋沒有了，雞鴨沒有了，蟬兒沒有了，你也沒有了。
剩下的，全是灰燼。
我扭過頭來，怔怔的說道：「之晴，我們的家沒有了。」
他還是靜靜地睡著。他太累了。
我沒有等到他的回答。
我的耳邊不斷回蕩著他的那句話，小雲，我們一起回家。
可是家沒有了，我們怎麼回來，我們回不來了。
我很茫然，我不知道怎麼辦。
傻站了一會兒，我轉身朝山上走去。我們一起。
熒光小屋還像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清冷而夢幻。
我把之晴舒舒服服的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來。
寂靜得有點可怕。
於是開始自己喋喋不休的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能夠想起來的，全都是抱怨。
從他誣賴我偷魚，他欺負小炎，總是趁我沒有看見的時候揪人家的尾巴還給我裝無辜，到他接吻的時候牙齒老是咬到我的嘴唇太不溫柔，事無巨糜，好像秋後算賬一樣，一條條的擺出來，開始批鬥大會。
可惜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說了老半天，他也不理我，不反駁不認錯。
到了最後，我也沒話說了。
抓耳撓腮，我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只是這樣的寂靜無聲，快要讓我窒息。
「我給你念書吧。」我終於想了起來，於是越過他拿了上次發現的武林秘籍念給他聽。
非常認真，一字一句的念。
嗓子啞了，沒有關係，聲音變調了也沒有關係。我只要同他說話。
可是書只是那麼薄薄的一本，一頁一頁的翻過來念過去，最終也是念完了。
停到皺皺巴巴的最後一頁，上面只有斑斑的淚跡。
記得當時之晴緊緊抱著我對我說，我們不會這樣的。
幸福來的這樣快，我們還沒來得及抓牢，就被硬生生的扯斷了。
那頁紙更皺了，一圈套著一圈的暈痕，是我的愛我的幸福最後的痕迹。
我終於知道了我一直彷徨不安的說話死死壓抑住的是什麼。
可以坦蕩的說著「以後不管再遭遇到什麼事，又或者他們再對我做些什麼，我至少可以不恨他們」的我，已經死掉了。
那樣的我，和之晴永不分開。
仇恨，在這一刻，覆蓋住我整個人生。
在我的心目中，之晴一直都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他的身邊，永遠都是喧鬧和歡笑。
看到這麼孤零零的他，還是第一次。
記憶中微微壯觀的落霞宮也不見了。
到處是殘垣斷壁，枯楊敗柳。
之晴就這麼孤孤單單的躺在廢墟的空地上，滿身鮮血。
曾經閃若璀星充滿笑意的眼睛，半睜半閉著，不知道看向哪裡。
旁邊鬆鬆散散的站著幾個人，他們看著之晴，就像看著瀕死的小獸一樣。
我的心臟被人狠狠地捏住，擠壓，爆裂。
心痛的說不出話來，飛撲上去，生怕自己看到的是……
「之晴……」我輕輕呼喚，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來扎住他的傷口。
他眨了眨眼睛，費勁的睜開的時候，裡面竟然是驚喜的笑意。
「小雲……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了？」
他的嘴裡不斷冒出血泡來。
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你別說話。我一直在你身邊呢，一直都在。」
他虛弱的笑了起來，眼睛慢慢的垂下來。
我大喊：「之晴，之晴！！！」
「別叫了，我也會送你和他一起上路的。這就是叛徒的下場。」旁邊一個男人突然間走了過來，他的手上是還在滴著血的長刀。
我認得這張臉，是當初一口咬定我是姦細的落霞宮尹堂主。
我摟著之晴，我什麼都不怕。
我要用我的生命去捍衛他。
同生，或者共死。
他獰笑著揮舞長刀砍殺過來。
卻在離我咫尺的地方瞬間支離破碎。
他的身後，是快如鬼魅的秦驚鴻。
「他沒救了。」秦驚鴻淡淡地說道。
我沒有看他，低下頭細細擦著之晴臉上的血。
「支撐得住嗎？我去給你找大夫來。」他的臉灰白慘淡，像朵凋零的花。
之晴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他對我說：「我們一起回家。」
他的血源源不斷地流下來，很快就浸濕了衣衫。
我也緊緊拉著他的手，背挺得直直的。
他整個身體都靠到了我的肩上。
我努力支持。
從認識到現在，從來都只是我依靠他。所以這次他累了，走不動了，是依靠我的時候了。
他卻再也靠不住，慢慢的滑了下來。
我死死拽住他的手臂，將他託了起來。
「之晴，我們一起回家。」我對他說。
他越來越沉重，已經沒有力氣。
一步，兩步，三步。
黃沙蓋眼，陌路不辨。
我的之晴，之晴的我，我們永不分開。
我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
之晴默默地伏在我的肩膀上已經睡著了。
路那麼長，他那麼狠心。
明明知道我多怕寂寞，卻還是只留給我這麼一句話。
小雲，我們一起回家。
之晴，我曾經想過的，不管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要一起面對。
未來那麼長的路，該來的總也躲不掉。
幸福短暫、痛苦綿長的道理我都懂。
可是，你對我伸出手來，說你愛我，你會一直一直陪著我，不管風雨多大，只要我回頭就能看見你在身邊。
我猶豫過，彷徨過。
看著你堅定的手，最終我還是緊緊地握住了。
因為我早就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的手都不會放開。
那天秦驚鴻對我說，同生還是共死。
他笑得猙獰，他永遠不會明白其實這兩個答案選擇哪一個都無所謂的。
如果選擇活著，肯定會遇到很多困難，會分離會受傷害。可是總會等到那麼一天，我們可以再度相遇，游遍名川大江，看遍日落星辰，過些幸福平淡的生活，相依相伴，再不分開。
如果選擇死，也許對我們來說是一條更為輕鬆的路。黃泉之路漫而阻，只要拉著你的手，我就可以義無反顧永不回頭。
所以不論生死，我們能夠拉著手共同進退，這就足夠了。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你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再也沒有力氣握住。
只剩下我自己一個人，手裡空空的，一無所有。
終於到家了，小茅屋沒有了，雞鴨沒有了，蟬兒沒有了，你也沒有了。
剩下的，全是灰燼。
我扭過頭來，怔怔的說道：「之晴，我們的家沒有了。」
他還是靜靜地睡著。他太累了。
我沒有等到他的回答。
我的耳邊不斷回蕩著他的那句話，小雲，我們一起回家。
可是家沒有了，我們怎麼回來，我們回不來了。
我很茫然，我不知道怎麼辦。
傻站了一會兒，我轉身朝山上走去。我們一起。
熒光小屋還像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清冷而夢幻。
我把之晴舒舒服服的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下來。
寂靜得有點可怕。
於是開始自己喋喋不休的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能夠想起來的，全都是抱怨。
從他誣賴我偷魚，他欺負小炎，總是趁我沒有看見的時候揪人家的尾巴還給我裝無辜，到他接吻的時候牙齒老是咬到我的嘴唇太不溫柔，事無巨糜，好像秋後算賬一樣，一條條的擺出來，開始批鬥大會。
可惜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說了老半天，他也不理我，不反駁不認錯。
到了最後，我也沒話說了。
抓耳撓腮，我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只是這樣的寂靜無聲，快要讓我窒息。
「我給你念書吧。」我終於想了起來，於是越過他拿了上次發現的武林秘籍念給他聽。
非常認真，一字一句的念。
嗓子啞了，沒有關係，聲音變調了也沒有關係。我只要同他說話。
可是書只是那麼薄薄的一本，一頁一頁的翻過來念過去，最終也是念完了。
停到皺皺巴巴的最後一頁，上面只有斑斑的淚跡。
記得當時之晴緊緊抱著我對我說，我們不會這樣的。
幸福來的這樣快，我們還沒來得及抓牢，就被硬生生的扯斷了。
那頁紙更皺了，一圈套著一圈的暈痕，是我的愛我的幸福最後的痕迹。
我終於知道了我一直彷徨不安的說話死死壓抑住的是什麼。
可以坦蕩的說著「以後不管再遭遇到什麼事，又或者他們再對我做些什麼，我至少可以不恨他們」的我，已經死掉了。
那樣的我，和之晴永不分開。
仇恨，在這一刻，覆蓋住我整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