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蕩滌狂潮(1)

第二章.蕩滌狂潮(1)

42.2.1

美國華盛頓安全屋

10:30

阿瑟第一次在沒關門的情況下就擁抱了一個女人,但這不是他的錯,因為依照阿瑟本人的個性來說,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做的,即使是面對最為紛亂複雜的局面,他也絕對不會亂了方寸的,正因如此他才得享「職員」之名。正如《留侯論》中所說的那樣:「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這一偉人才有的特質,在阿瑟身上已經體現得淋漓盡致了,他的韜光養晦才是真正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也由此顯露出了「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者也。」阿瑟非常人可比,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忘乎所以呢?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的唯一解釋就只能是迫不得以了。

而實際情況呢也確實如此,阿瑟的整個上半身都被對方強有力的雙臂死死的箍住了,他就像一隻粽子那樣絲毫也動彈不得,但頭腦清醒的阿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惱怒和驚慌來,卻使了一招純情抑火的招式來安撫對方,但同時卻一點也不耽誤他處理好自己背後的事情。只見他悄悄的撩起一條腿來,不露聲色的用腳跟帶住了門扇,然後輕輕的將門關上,那動作滑稽的就好像一對少男少女相擁激吻時的情形,任何人看了都會覺得怦然心動,進而情不自禁的感到臉紅。要知道如果將這兩個人的年紀加起來的話,已經遠遠超過百歲高齡了,但他們卻仍能產生這樣一種衝動,這著實令人折服。

然而一個巴掌總是拍不響的,而形成這樣一種曼妙情形的主因還是在那個女人身上。這初寅可不是一個平常的女人,她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憑藉著硬朗的身手早已威名遠播了,當年在阿富汗她就曾徒手制服過克格勃的「鷹眼」,同時也救了阿瑟一命,並且還由此演繹出了三個人之間的一段奇妙戀情。雖說時光荏苒日月如梭,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他們都已不可同日而語,但是日久精深的積澱卻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極其豐富的內容,所以一但發力其勢堪比巨石下山,力量厚重而且深沉,再加上此時此刻的初寅已是一條喪家之犬,急於尋找一個靠山的想法更是讓她的力量有增無減。

再說阿瑟本來就是一個智者,他對憑藉蠻力做事的傢伙向來不屑,再加上他的個性當中又最為擅長不露聲色,而露拙藏奸就成了他一慣使用的手段,因此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當然不會以簡單的手法喝止初寅的嬌嗔,反而順水推舟將這一高潮橋段助推得更加的完滿。於是,一場省去了熱身環節的貼身肉搏戰就這麼直來直去的打響了,迅捷的就像揚脖灌下一杯烈性酒那樣的簡單。很快,原本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房間轉眼就變得凌亂不堪,咯吱作響的床墊和褶皺凌亂的床單告訴隨後進來的人們,這裡剛剛出現了怎樣的一種情形,從而、使人相信。這些掌握生死大權的傢伙其實更是庸俗不堪。

阿瑟翻身滾到床邊仰面盯著天花板,雖然沒有累到連呼哧帶喘,但心裡卻還是拒絕去回憶那關鍵的一瞬間。是的,他必須得承認同樣已經人到中年的初寅依舊是熱辣如前,相比之下他自己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哦,該死!阿瑟在心裡忍不住的抱怨,都是「蜘蛛」這個傢伙挑起的禍端,如其不然哪裡會有這麼大的麻煩,手心手背沒有一件事情讓人稱心如願,現如今他又跟著「唐笛」飄洋過海,真不知他到了那邊又會怎麼撥拉自己的小算盤,早知今日如此,當初真該趁著交接儀式上的混亂局面,乾脆一槍除掉這個傢伙,也免得留他到今日以致成了我的心頭大患!

且不說阿瑟剛一踏進門檻就經歷了這樣一番苦戰,因此落得一個狼狽不堪也屬自然,就說初寅其實也是一樣的腰酸腿軟,只是由於她的心裡還藏著滿腹的心事,因此就算再累也還是消停不下來。只見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身來,裹著被單來到窗前。他從茶几上的煙盒裡面抽出一支煙來,撲的划著了火柴點燃了香煙,隨後噴雲吐霧的狠嘬了幾口,直到滿屋子裡煙霧繚繞這才停下嘴來。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的阿瑟被嗆得連聲咳嗽起來,他不得不跟著下了床也來到了窗子前,於是,兩個人分坐在了茶几的兩邊,你一口我一口的抽起煙來。這真是難得一見的場面,恍惚間又回到了從前。

「很快就會有大麻煩啦!」

阿瑟忍著喉嚨口的刺癢皺著眉眯著眼濃濃的噴出一口煙來,他的話鋒所指當然還是那隻老不死的「蜘蛛」,可是習慣了聽話聽音兒的初寅卻將這話的意思理解反了,她誤以為阿瑟是在抱怨她的出現,擔心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不由得惱怒起來,一開口便話中帶刺兒的發起了反擊。

「怎麼?還真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兒啦!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吶!嗨!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怎麼著?我這兒人還沒走呢難道茶就先涼了嗎?哼!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你以為我是兩手空空來投靠你的嗎?告訴你說,憑我手頭上掌握的情報,甭管走到哪裡我都是香餑餑,還以為我走投無路沒處可去呢!」

初寅的話一出口就把阿瑟給說懵了,他一時不明白自己觸碰了對方哪根神經了,竟然不顧一切的翻起臉來,於是眨巴眨巴眼睛沒有馬上表態,依照阿瑟的習慣他越是面對突如其來的緊張狀況,就越是表現得木訥遲鈍,這樣做的好處是既可以掩飾自己的心緒又可以藉機觀察對方的動態。常言說越是情緒波動的時候就越是弱點暴露的時候,所以阿瑟剛好可以更多的了解一些初寅的現狀,看她究竟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因此他乾脆現出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以鼓勵初寅將心裡的想法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

「先透個風聲給你吧!我剛剛得知的消息,你追尋已久的唐笛已經安全的返回了中國,這足以讓你名聲掃地了。想聽嗎?隨同她一同落地的還有誰嗎?呵呵!克里參議員的夫人竟然跟她同機。這未免也太滑稽了吧!阿瑟,你這個可憐的傢伙!」

初寅毫不吝惜的揶揄著阿瑟,藉以發泄心中的怒氣,但是阿瑟一如既往的保持著木訥狀,既不表現出他的興趣也不沒有絲毫的惱怒,這讓初寅的火氣愈發的大了起來。

「哦呵!瞧你那副衰相!阿瑟,接下來還有更為震撼的消息,怎麼,你不想聽嗎?呵呵!那我也得告訴你,你可要坐穩喲!你知道那隻老不死的「蜘蛛」去了哪裡嗎?哈!北京,阿瑟,他竟然也和唐笛同機落地,嘻嘻!你想不到吧!接下來可就有好戲看了,他到北京能幹什麼?用腳後跟想想都能猜出答案來,你這麼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吧!哼哼!對啦!無非就是兜售他那張大網裡面的東西唄!」

當初寅喋喋不休的絮叨著那些早已失去鮮度的情報時,阿瑟一直不露聲色的坐在一旁,他看似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則卻是全神貫注的聽著,對於他的這一特點初寅顯然是清楚的,所以她才愈發說得起勁兒,好像不把阿瑟擠兌急了就不算完似的。可是阿瑟的忍耐度真的是沒有底限,眼看著初寅說到情緒激動的時候已然是口吐白沫了,可這位「職員」卻依舊是不溫不火毫無反應,這一下可把初寅給逼急了,於是終於按捺不住開始吐露起本該留作壓箱底的硬通貨。

「你別擺出一副裝傻充愣的死相來氣我,哼!真到了你走投無路的時候可別後悔,我千里迢迢跑來全是為了你呀!知道嗎?我初寅可是手眼通著天的,你每天不看新聞嗎?可有關中國高層人物的活動你總不會漏過吧!掰開手指數數看,在你知道名字的人中間就有我的人,並且此人的排名絕跑不出你的十根手指去!」

哇!阿瑟聽了初寅最後的這句話不由得心中一振,他終於掩飾不住激動而讓眼神之中放出一道光來。哦,此話當真?他下意識冒出來的這個疑問很快就被一個肯定的答案壓了回去,原來,阿瑟對於初寅的了解要比對方了解自己來得深,因此,初寅所言是虛是實他是聽得出來的,因此他有把握確信初寅剛才的那番話是完全可信的。於是,他不由得感慨起來:是啊!男女之間的合作還是要靠感情做基礎的呀!

「那麼,你就說說看,對於蜘蛛的到來,你的那位高層領導究竟怎麼看?」

阿瑟終於慢吞吞的開口了,初寅暗自得意的想:呵呵!對付貴人語話遲的最佳方法就在於把握住對方的興趣點,你瞧,我剛剛拿出一點硬通貨來你就綳不住了吧!可是說回來,這筆生意的投入也太大了點,唉!現在開始就要處處小心了,千萬可別做成虧本的買賣。於是,在這種心理暗示之下,初寅開始緘口不談了,她的意思也很簡單,做任何生意都是平等交換,上趕著的那可不是買賣。

對於初寅的想法阿瑟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在碰了個軟釘子的同時也在心裏面暗自的盤算,要說他和初寅之間的相互了解真可謂是極其深入的了,是嘛!都到了肌膚相親的地步那深度還能淺得了嗎?所以,偷奸耍滑是騙不了初寅的,要想得到對方手裡的硬貨就必須要拿出誠意來,如果不能對等的告訴對方一條同樣震撼的消息,那麼信任又從何而來呢?阿瑟翻箱倒櫃的想了半天才最終做出了決定:看起來也只有策反舒展叛逃這件事才能與對方的分量相匹配了。於是,他猶豫再三之後才開口說道:

「其實,我也有個極其重要的行動即將展開,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不能走漏一丁點的風聲,否則的話,成功的概率基本為零。」

初寅聽了阿瑟的話當即現出滿臉的不屑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撇著嘴說道:

「你我都是無間中人,別誇大其詞的糊弄人,有哪件事情是絕對安全的?只要它存在就有泄密的可能,難道說,害怕這些就啥也不幹了不成?」

初寅的話說得雖然傲慢,卻也說得阿瑟心裡非常的贊成,是呀!不擔風險的事情有什麼價值?而無間業者所做的不都是火中取栗的冒險事嗎?呵呵!好一個厲害的「暗想」啊!看起來,我們兩人的戀情很有必要延續下去呀!阿瑟心裡想著臉上便放出了猥瑣的表情來,藉此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真實一面。跟著便放心大膽的吐露出了那個即將上演的驚天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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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解密的特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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