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抱歉
聽到樓上傳來的關門聲，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這個孫子雖然不聽話，但是從不說謊。
「有意思？這個描述怎麼怪怪的。不過看樣子江暖對臭小子感覺還不賴。」
摩挲著下巴，老太太認真想了想，隨後喜笑顏開。
待在江家，江暖還不知道傅家一位對自己極其感興趣的老太太。
大清早一下樓，她就看到一隻手打著石膏的江苒艱難地喝著粥。
「早上好！」
用輕快的聲音向大家問好，江暖看著江苒明顯一僵的身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天地良心，她除了那一巴掌之外可什麼都沒幹。
這城裡的人怎麼都跟紙老虎一樣？
看上去凶兇巴巴的，結果斷了胳膊就慫了。
「媽，這個小雜種怎麼還在這裡啊？不是說了讓她滾出去嗎。」
把勺子一扔，江苒皺著眉頭。
她沒有看見尹雲秀一直在旁邊使著眼色，想著今天江振庭也在，背後有人撐腰，態度更加囂張。
「保姆呢？把她的那些破爛捯飭捯飭全部扔出去，也不嫌臟啊！」
再一次聽到那三個詞，江暖垂下眼瞼，嘴角微微上揚。
她順著旋轉樓梯下來，語調溫柔軟萌，聽上去很是天真：「如果我是雜種的話，你爸爸是什麼呀。」
「你……」江苒見她還敢提這事兒，咬緊牙槽，「你媽是個臭不要臉的，當小三，噁心！」
「哦——原來當小三是一件很噁心的事情啊，我看阿姨這麼坦然還以為城裡人對這件事情很認可呢。」
眼神掃過尹雲秀鐵青的臉，江暖俏皮的挑了挑眉，語氣天真無邪，任誰都挑不出錯處。
這話說的清楚，哪怕再蠢的人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江苒目瞪口呆，想也不想的站起身來就打算衝過去扇江暖幾巴掌。
「你騙人！」她大聲的吼叫著，可人還沒有出椅子就被江振庭一聲呵斥制止住。
江振庭看著江暖，嘴角抽了抽。
「你跟我上樓。」
江暖眼底劃過一絲狠厲，再一次抬起頭時又變得天真單純。
她看向尹雲秀，真誠的說道：「阿姨，你別傷心，江苒也不是故意說你噁心的。畢竟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你也不是故意當小三的，對吧。」
聽見她的話，尹雲秀安撫女兒的手一頓，心跳猛的加速。
若單看這字面意思肯定是嘲諷，但是這死丫頭又說得格外真誠，讓人分不清她是真唇還是故意裝瘋賣傻。
感覺到她看見了自己的目光，江暖沖她笑了笑，軟萌的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跟著江振庭到了書房，江暖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是誰和你說的阿姨是小三？」
他板著一張臉，眼睛眨了眨，語氣有些沉重，「江暖，我知道你母親怨我，但是她也不應該污衊雲秀。是爸爸對不起你們，可是苒苒是無辜的。」
「啊？」掏了掏耳朵，江暖有些厭惡的皺起鼻子。
江振庭看她的表情，以為她在思考，又趁熱打鐵的說道：「苒苒她從小被我們嬌養，你不要和她計較好不好。」
「你應該跟我母親道歉，道歉自己骯髒的內心。」
捋了捋衣服，江暖嘟起嘴，面對江振庭的壓迫沒有絲毫的畏懼懼意。
「我媽媽才沒有污衊阿姨，我明明比江苒大，卻改小了年齡。
我媽媽一點都不惡毒，她只是比較傻，傻傻的相信了你的苦衷而已。」
翹著二郎腿，江暖一隻手拖著下巴，「另外，能夠說出那麼難聽的話知道的是你們嬌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沒有教養的野丫頭呢。」
笑臉盈盈，江暖看著江振庭抽動嘴角，糾結又為難，「唉，放心好了，只要她乖乖的，我還是不介意當個好姐姐的，畢竟在村裡的時候，我經常照顧別人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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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村村門口的大榕樹下，一群小孩正在玩扔沙包的遊戲。
「阿嚏～」
好幾個小孩莫名其妙的打了幾個噴嚏，他們用髒兮兮的小手揉了揉鼻子，看到對方花貓一樣的臉紛紛捂住肚子笑起來。
「要是江暖姐姐看到你們這麼不愛乾淨，一定會罰你們扎馬步的。」
坐在樹底下安靜看書的小姑娘因為他們的吵鬧提起江暖的名字。
瞬間，所有小男孩都像見鬼似的四處流竄。
周圍安靜下來，可小姑娘身子卻打了個冷顫，突然也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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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江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明明你和我爸才是真愛，她只是一個私生女而已。」
委屈的憋紅了雙眼，江苒眼巴巴的看著尹雲秀，希望她能夠給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
從樓上下來的江振庭冷著臉，聽到私生女那三個字下意識回頭。
就看到江暖委屈又難過的神情。
他鬆了一口氣，鄉下來的丫頭，哪有那麼多的底氣。
想來也應該是為了保住母親的顏面才會口齒伶俐，得理不饒人。
「什麼私生女，江暖是我的孩子，是你的……妹妹，以後不準這麼沒禮貌。」
一錘定音，江振庭見江苒還想要反駁，咳嗽了一聲，對著尹雲秀說道：「好好管管孩子，嘴裡全是胡言亂語，在家裡說說也就算了，要是傳到外面，別人怎麼想我們？」
「媽……你看爸都偏心到沒邊了。」
「乖。」丈夫和女兒，兩邊都不好糊弄，尹雲秀頭疼的捂住腦袋，感覺自己的皺紋都變多了。
因為前面的鬧劇，江家人一頓早飯吃的索然無味。
除了江暖。
她心疼的看著桌子上的美食，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就是大吃特吃。
果然，沒挨過餓的人是不會懂糧食的珍貴的。
外婆總說她嬌氣，就該讓她來江家看一看，自己已經很棒了。
江振庭皺眉看著她，覺得這個女兒是真的心大。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麵包，拎著公文包打算去公司，還沒走幾步，就被江暖叫住。
她歪頭，甜甜一笑：「我想出去轉一轉，買幾身衣服。」
江振庭：？？
她來了這麼幾天，江振庭也是頭一次見她提出要求，想著她不可能永遠待在家裡，便點頭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