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牛回到飯館已經是正午時分，客棧正忙得不可開交。（八度吧小牛一進來，店小二就跑過來道：「掌柜的，您可回來了，這幾天您都跑哪去了呀？」這店掌柜已經把櫃檯交給小牛掌管了，這幾天小牛不在，都是大牛勉強撐了過去。

那小二繼續嘮叨：「我們到處找您，可誰也不知道您到哪去了。」

小牛道：「我有個朋友病了，由於事情緊急，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你們。這幾天店裡沒什麼事吧。」

那小二道：「事倒是沒出什麼，就是生意好得不得了，人手不夠，大家忙不過來，您看這不大傢伙都忙著呢，連田爺都親自出來幫忙了。」

小牛疑惑道：「哦，為什麼生意這麼好呀？」

小二忙道：「這都是掌柜的您的功勞呀。」小牛笑道：「別拍馬屁了。」

那小二忙道：「真的，我沒饊謊。」小牛還是不信地搖搖頭道：「你去叫阿六到後面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小二本見他不信還想說什麼，但聽到吩咐忙道：「是！」就急忙去了。

小牛回到自己的房裡還沒坐下，大牛就跑了進來。見到小牛，瓮聲瓮氣地大聲道：「老大，你這幾天都到那去了，讓我好生著急呀。」

小牛道：「此事不是一時半會說得清的，現在我們馬上要離開這裡。」

大牛道：「為什麼呀？」

小牛見狀笑道：「你不很想離開嗎？」

大牛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為什麼這麼急著離開呀？」

小牛道：「你知道我這個人是沒什麼目標的，想到了什麼就去做的。我今天忽然想走了，所以，就......」

大牛忙道：「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吧。」

小牛忙道：「先別忙著去收拾東西，你先去找老闆過來。怎麼說他對我們還是蠻好的，總要跟他道個別。」大牛道：「我這就去。」

其實，小牛走得這麼急，主要是他不想和那天在林子里的那些人在飯館里碰面，以免給老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大牛去了不久，就帶著店主來了。那店主聽說小牛要走，就立即放下手中的事過來。要知道，他對小牛是非常欣賞的。小牛在的這段時間，幫了他不少的忙，尤其是小牛跟他的交談給了他很好的啟發，讓他找到了他一生的一個目標，所以他才放心把這個飯館交給他打點，自己去做大事。雖然他知道小牛早晚要走，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那店主一來，就對小牛道：「兄弟，我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沒來找兄弟，是不是老哥我有什麼怠慢之處，讓你忽然決定要走呀？」

小牛忙笑道：「老發哥（店主姓龔叫大發）說得是哪裡話來著，這些日子老哥待我有如兄弟，還把這個鋪子交給小弟管，對小弟的信任那是不言而喻了。我要走也是臨時決定的，實在是有要事，還望老哥原諒。」

那店主聽說是有要事，忙道：「哦，原來如此。那什麼事這麼急呀，今天就要走嗎？」

小牛笑道：「對，我就是特意要阿六去找你過來道個別的。」

那店主哭喪著臉道：「今天兄弟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走，要是你們走了，這鋪子就沒人管了。」

小牛想想也是，便道：「那好，我讓阿六再在這裡待幾天。」那店主本就沒打算能夠留下小牛。他見這幾天小牛不在，鋪子里的客人過多，人手過少，卻還能夠勉強運轉，這都要歸功於大牛，所以，想乘機留下大牛這個人才。

這也不能說他什麼，這是生意人的本色嗎。現在見時機到了，忙說道：「兄弟，你知道老哥我現在很缺人手，可不可讓阿六留下來幫我。」

小牛聽他這麼說，向大牛看去。大牛見小牛看過來，不由得臉露苦色。小牛見他這樣，便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問他好了。」

大牛聽了，忙說道：「老大去哪我就去哪。」那店主聽了這話，就知道無望了。只是他不知道，小牛到底用什麼方法，能夠讓大牛這樣死心踏地地跟著他，所以仍不死心地說道：「田兄，你在我這裡，我決不會虧待你的。」

大牛卻說道：「謝謝老哥你的厚愛，可是我田六發過誓，這一輩子老大在哪，我就在哪！！」小牛聽了這話，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還是很激動的，只是沒表露出而已。店主見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大家再聊了一會兒，小牛就把店主送走了。那店主也叫小牛有空一定要來他這裡轉轉。他在談話中只要一涉及到小牛說的要事時，就被小牛用話岔開，所以他知道這是秘密，也就沒再問了。

送走那店主后，小牛馬上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些衣物而已，還有他這些日子裡賺的一些銀子。大牛幫著收拾，還拿出自己的銀子來給小牛。在他感覺小牛忽然要走，肯定有不尋常的事，所以多備些銀子在身邊要好一點。

小牛笑道：「你這是幹什麼呀，我這個老大是不會要小弟的錢的，難道你是想在這裡留下來嗎，我這些錢夠用。不過你走的時候老發哥肯定會給你些什麼，你給我全部收下來。記住，一定收下了。這些我有用的。」

大牛忙道：「是，我一定拿到。」小牛笑道：「你這說得倒好象是我要你去偷去搶一樣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要走了，你這邊的事了就到這個地方來找我，記住，不要跟別人說起我在哪裡。有人找我，就說我已經走了，不知道在哪。等你來了以後，我再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我要去的地址，你自己看吧。」說完，就往後門出去了。他這麼做是為了不讓長雄幫的人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救青龍會的人，而給那老大夫一家帶來麻煩。

小牛走後，大牛就出來看店了。

大牛剛從後面出來，就見大狼帶了一幫人從大門進來。他見到大牛劈面就問：「田兄，聽說蕭兄弟回來了，你有沒有和他說起過我們商量的事呀。」

大牛忙道：「還沒來得及說，他又出去了。」

大狼面露失望地道：「哦，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呀？」大牛道：「這我也不知道，他沒和我說。」

大狼想想，道：「那你先加入我們長雄幫吧。現在青龍會已經被我長雄幫滅了，這裡已經是我們的天下了，所以你已經不用再猶豫了。」

大牛一驚道：「什麼？青龍會已經被你們滅了！」

大狼得意地道：「是呀，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長雄幫將會打下一片天下，所以你加入我們將會大有作為。」大狼兩眼放光，好象已經看到了自己為長雄立下大功，在受幫主的誇獎一樣，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

他向大牛看去，正想他一定會向自己要求立即加入長雄幫，可是卻見大牛呆站在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推了大牛一把，道：「發什麼呆呀，還不和我一起去見幫主，讓他老人家答應你加入。」

大牛被他一推才醒過來，忙道：「哦，我看還是算了。」

大狼好象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怔愣地看了他好一會，才摸摸他額頭，道：「你是不是有病，燒壞了腦子呀。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說算了。」

大牛推開他的手道：「我是說，我還沒和我兄弟商量，所以不能夠做答覆，只好算了。」

大狼道：「那有什麼呀，蕭兄弟肯定會答應的。一切就這麼定了。我說了算。」

大牛見他來蠻的，知道一個不小心應付不好，可能會惹火了大狼，忙道：「我看事情也不怕晚這幾天，還是等我兄弟來了，由他親自跟你提此事吧。現在我們也不必為這些個事煩心，還是去為我們美好的未來干兩盅吧。」大狼想想也是，有誰會不願往好地方鑽呢。還是讓蕭力來求自己的好，這樣自己還更有面子呢。哼，要不是他們對我有恩，而且還可以為自己買命，我還懶得理他們呢。

大牛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當他聽說長雄幫滅了青龍會，就隱隱感覺到，小牛之所以忽然決定離開，應該和這件事有一定的關聯。你想小牛不在的這幾天，長雄幫滅了青龍會，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再加上小牛好象很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在哪裡，而且不願在城裡久待，好象是怕在城裡遇到某些人，所以走的時候都是從後門。那麼現在在城裡，需要怕的是些什麼人呢。這樣一想他心裡一驚，現在在城裡已經是長雄幫的天下了，那麼小牛怕的還會是別人嗎？所以他想自己是萬萬不能加入長雄幫，而且要離得越遠越好，所以才用喝酒來推脫敷衍。大牛看起來憨憨的，其實心中也是精明之人。

其實他是多慮了，要是有這麼危險，小牛還會讓他待在城裡嗎。只要不讓小牛和那次參加滅青龍會的人遇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而小牛現在在哪裡呢，所以大牛是白擔心了。

（八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