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送許墨一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態的原因,慕容夕在面對面前這個男人的時候,也沒有像之前那麼依賴,她心裏面卻彷彿有了著落。
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男人,終於不用在因為這些事情一直都在裡面過不去,他能走出來是自己最希望的事情。
「阿哲,那你好好在這裡面休息,我要先走了。」慕容夕笑著對她說,可是她濃郁的眼圈,卻能表現出主人這段時間過得不好,睡眠不足。
霍哲習慣性心裡一痛,他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麼?
可是他又想不起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他因為這個女孩子一層的黑眼圈而心痛,他知道那種心痛並沒有包含喜歡在裡面。
可是真的沒有喜歡嗎?
「你肚子裡面有寶寶了?」霍哲聽到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就知道面前的女孩子看起來非常年輕,可是她卻早已經嫁人,並且有了孩子。
他心裏面有那麼一刻的時間獃滯了一下,可是他卻直接被他的心給忽視了。
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而且面前的女孩子是別人的妻子,自己不可能會對他有什麼想法。
「我有寶寶了。」慕容夕這個時候臉上才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就像是鍍上的一層光輝,那曾光輝就是母親偉大的光。
她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母愛的溫柔,他一下子看得如醉如痴,他總感覺自己的記憶裡面從來都沒看到女孩子這一面。
不對,他根本就沒有認識面前的女孩子,他給自己的熟悉感……她明明只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女孩子而已。
「那孩子的父親呢?」霍哲看向周圍,可是沒有發現孩子的父親,那個男人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為什麼自己的妻子懷孕了都不陪在身邊?
他現在要是身體好的話,他就過去找那個男人拚命一頓。
慕容夕的臉色僵住了,歐欣悅臉色同樣大便,這個男人真的是一點臉色都沒有,哪壺不開就提哪壺,他是故意的嗎?
算了算了,看在他失憶的份上,她不去跟他計較這些事情,就像一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無心之過。
「我說這句話,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霍哲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他同樣銳利的發現兩個人身上的氣氛發生了一個大變化。
難道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該不是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如果不方便說的話,你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我只是隨口問一問。」霍哲有些歉意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孩子,他不忍心問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
「沒事,他現在躺在醫院裡面,他身體不好,所以我可能等會就要離開這裡,他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那麼寂寞,他肯定很需要我的。」慕容夕不相信那個男人會不醒來。
「阿哲,他一定會醒來的,對不對?」
慕容夕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問了最後面的一句話,大概在她潛意識裡面,只要是霍哲說的話,她都會奉為圭臬,都會相信他。
霍哲即使沒有之前的記憶,可是也知道面前的女孩子岌需要自己的肯定回答,在他這樣火熱的目光之下,他不由自主點頭。
慕容夕算是突然之間又有了主心骨一樣,她一下子又笑出來,她笑起來其實如鮮花綻放的瞬間非常絢麗,霍哲看的心裡有些遺憾,和一股滄然若失的感覺。
歐欣悅看著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她覺得他們兩個人非常默契,她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都插入不了,她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一個局外人,怎麼也融入不了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裡面。
「欣欣,我先走了,阿哲就交給你照顧了。」慕容夕煞有其事,非常認真地說著,那種感覺就像是她要把霍哲非常鄭重的交給了面前歐欣悅。
歐欣悅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他們兩個人的默契是很多年前才形成的,她過去無法插入他們兩個人,你無法參與,慕容夕木管一直都坦坦蕩蕩的,並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的人,她又何必去計較一個人的過去。
「放心,我一定會把他養的白白胖胖,倒是你,你照顧他的時候也要照顧好自己,答應我,好不好?」歐欣悅柔柔的說著,她直到面前的女孩子比較喜歡吃軟這一招。
慕容夕突然鼻尖一酸,她眼睛裡面非常快速的蒙上了一層霧氣,她點了點頭,她不能倒下,她要是倒下了,她孩子怎麼辦……
還有傅夜璟要是醒來又把自己忘記了,和其他的小妖精在一起……
歐欣悅說的話就像是讓她突然有了鬥志,她從今天開始就沒有那麼脆弱了。
她走進去傅夜璟的病房裡面,發現他安靜的美男子躺在床上,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不管是自己親手輕腳的走過來,還是故意弄出大動作,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夜璟,你要快點醒過來,你要是不快點醒過來,寶寶出生了,你就錯過寶寶最佳的時期,以後寶寶要是問起爸爸在哪裡,我該怎麼回答……」慕容夕自己一個人嘮嘮續續說了一大堆話。
傅夜璟走在一個空曠的地方,他一直往前走的,可是走著走著卻沒有盡頭,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哪。
他心裏面總想著要回去,可是它掙脫不了這裡的禁錮,他耳邊突然傳來一些聲音,一聲一聲說的很有感染力,她好像在說要等自己。
他好想選擇這聲音走過去,可是他卻一直都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處,他好想再聽聽那個人的聲音,可是他卻不說話了。
因為慕容夕突然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讓他輕輕感受一下孩子,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刺激的到他。
可是傅夜璟卻紋絲不動,慕容夕臉上閃過失望。
她心裏面卻非常堅定,不會放棄。
在傅夜璟對面的那間病房裡面,正是嚴迷住在那裡面,楊小嘉現在已經非常熟悉,與自己哥哥的相處了。
她不再排斥自己哥哥,可是嚴迷全身上下受的傷非常多,他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而且身上的地方都抹上了藥膏。
就像是木乃伊一樣,他明明眼珠子在轉動,可是他眼淚卻流下來,不斷的打濕他枕頭的位置。
「哥,你不要傷心難過,你朋友離開,但是你也不能傷心過度。」
楊小嘉一直都覺得自己哥哥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她初次接觸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都有些心驚膽戰,可是他現在像綁的嚴嚴實實在床上,他一雙眼珠子在轉動,可是裡面滿滿都是悲傷,她直到自己哥哥是非常深情的人。
他並不是那種薄情淡意。
嚴迷臉上只是有一些擦傷,他可以說話的,可是他卻沒有說話。
「他,有沒有……我要去送他一程。」嚴迷突然想到了什麼,就掙扎著從床上起來。
可是他受傷的地方太多,他一不小心就牽扯到了傷口,他並沒有叫出來只是,眉頭輕微皺起來,才表示傷口主人真的是扯到了傷口又發痛。
「哥,你不要再動了,好不好?你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殘廢的。」
楊小嘉哭出來了,她看著自己哥哥就像是沒有求生欲一樣,他之前被送進去醫院來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配合人家醫生,口口聲聲的要去找許墨。
醫生沒有辦法,只好給他打下了鎮定劑,可是他好不容易睡過去時間,現在又坐不住了,不是,又躺不住了。
在每一次掙扎之中,他的傷口反而又崩裂了,楊小嘉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哥哥,從此就變成了殘廢,在他的眼裡,哥哥以前是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成功人士。
嚴迷卻沒有聽到自己妹妹的話,是今天,他入土為安的日子,他不想錯過,他一定要過去。
「小嘉,你去叫人給我安排了我出院一下,並準備輪椅,我要過去送他,我不想讓她一個人走得那麼寂寞。」
「哥,你不要說傻話好不好?你這樣他會很難過的,他肯定也希望你過得很好。並不是因為他事情一直走不出去。」
嚴迷晶瑩的淚水又從眼角滴落下,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而是按照他的計劃來,他和慕容夕兩個人之間的多年恩怨解開了,而許墨非常開心的和慕容夕成為了好朋友,並不是以前針鋒相對的敵人。
可是漏算的那一步,被沈二他們捷足先登,一切的計謀都被攪局了。
許墨也在那一次的鬥爭之中犧牲了。
他再也看不到他們和好相處的局面,這一直都是她的希望。
嚴迷執意要去送許墨,即使自醫生來了,也阻止不了他的想法,一生只要同意他過去,不過要千萬要小心,不要情緒過於激動。
楊小嘉用龍也親自把自己的哥哥推出去,來到了他的葬禮上面,他熟悉的人並不多,冷冷清清,是嚴迷安排手下來辦理這些事情的。
他來到的時候發現這裡多了一個人影,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嚴迷,他走了。」慕容夕身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她臉上滿是悲痛,神情痛苦一點都不是在裝,她和許墨之間都是惺惺相惜。
她還救過許墨的命,嚴迷對她下死殺手的時候,都是許墨在暗中幫助他逃脫掉,兩個人打打鬧鬧的。
實際上他們兩個人的友誼早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朋友關係,許墨希望的是他們兩個人能和好的在一起喝茶……
「慕容夕,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一直執迷不悟,如果不是我一直都分不清我的敵人到底是誰,阿墨根本就不會離開我們,他最希望看到是我們兩個人不要當敵人,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看到那樣的局面……」
嚴迷一代平常惜字如金的狀態,他臉上滿是悲痛,他嘮嘮絮絮說了他們兩個人的認識,還有他們兩個人相處的過程,他們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