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禮崩樂壞
瀾滄行第十九章禮崩樂壞「少閣主,我們也不想踐踏汐國之地。我們只要池沌,交出來一切便好說。否則,我們兩人邀您一戰!」
「看來你們是一定要觸犯那條規則了。」谷千豪一刀扎在身前的土地上,「我倒要看看是我入桂國皇宮快,還是你們先抓到池沌。」
谷千豪說這話是有底氣的,聖師境界的逍遙無距可轉瞬之間到達桂國皇宮,他一定會是先殺死桂皇的人。
加之劍塔已然封山,坐鎮桂國的須木支道一定不會出手,桂國沒人可以擋住他。
「桀桀桀!」
李拜天大笑一聲,隨後身體里湧出一團黑氣。
此時也從北方不遠萬里湧來一團黑氣,與李拜天的黑氣融為一體。
「李大,你也插手了嗎?」
谷千豪面對聖師三人,絲毫不懼。
「魔天眠地!」
隨著李拜天長嘯一聲,那團黑氣如有生命般向前席捲。
黑氣在前,谷千豪卻不能退。
身後有池沌,更有汐國子民,還有他最愛的女孩。
那團黑氣只鑽入谷千豪的身體里,不到一個呼吸,谷千豪的雙眼便打起了架。
這團黑氣雖無法傷害谷千豪,卻可以讓他陷入沉睡。
睡眠是萬物生靈都有的習性,哪怕是聖師境強者,也難免要閉目養神。
李拜天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有了對付谷千豪這位世間在世的第二名強者的辦法。
黑氣過去,谷千豪已經睡倒在大地之上。
但只要有人在他身邊喚醒他,哪怕是輕輕的一句醒醒,便能將他從沉睡中喚醒。
這也是為什麼桂國派出兩位聖師出戰,一位聖師守住谷千豪的身體,另一位去捉拿池沌。
此乃完全之法!
這次,守著谷千豪的人是李拜天,李拜天的經驗比池湯要好,比起讓池湯守著谷千豪,多是有化險為夷之機會。
李拜天這件事做完,池湯便飛速躍入城中,找尋池沌的身影。
空曠的街口,殘影戛止,原而有人攔住了池湯。
汐國只有一位聖師谷千豪,所以這次來的人境界最強不過大宗師。
街道對頭,林行首持劍而立。
她再見仇人,怒容滿面,是池湯毀了她苦苦經營的雨芳齋,讓她的女兒們慘遭不幸。
「原來是林行首啊!」
池湯不免嘲笑。
「區區一個大宗師,怎可活在我聖師的招數下?」
「那又如何?你也是剛踏入聖師境,與我大宗師巔峰相差不大。」
「呵!狂妄自大。」
可突然池湯感覺到了什麼,猛然向後看去。
二女出現,與林行首成包圍之勢將池湯的進退之路堵死。
「林瀾芝,宇文姽,你們兩個也來湊熱鬧。」池湯不免戲謔,「也就來了兩個宗師境,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
林行首猛吸一口氣,周身響起一聲清音,一柄灰色匕首從她體內飛出,隨後環繞在她周身。
「林行首,三人中您的實力最強,所以便讓您先倒下吧。」
這話一說完,灰淡的光影破空而至,直擊池湯的面門,可卻突然被一片鱗甲擋個正著。
林行首的匕首偷襲而來,可惜沒有傷到池湯,而是池湯開啟了魂甲防禦。
高速鋒利的魂兵匕首沖鑽著看似輕薄卻硬如磐石的甲片,刺穿耳膜的脆響此起彼伏。
而在此刻,身後的林瀾芝與宇文姽二人幾乎同時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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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腕一轉,同時喚出自己的魂兵,一把中正平直的君子方劍與一把劍身細長的短劍化作兩道青光直刺池湯的背心。
「哼!」
池湯冷哼一聲。
兩片鱗甲翕然出現在身後,將那偷襲的兩把劍給擋住。
隨即,池湯的魂力迴路大開,金色的甲片不到一息之間便已覆蓋全身。跟著他魂力再放,那三把魂兵都被他震飛。
倒飛的魂兵在空中切出三道白線,與此同時,三尊金甲呼嘯而至三人身前,之後打出一拳。
噗的兩聲悶響,除了林行首外,林瀾芝與宇文姽雙雙被擊飛。
兩人瞪著眼睛望著前方,雖心有不甘,但阻擋不了快速后倒的身體。
林瀾芝與宇文姽重傷,她們的魂兵還沒來得及回歸身體,便在身外消散。
剛剛,池湯居然做得到一瞬間同時打出三拳,屬實怪異。
此時,池湯看向唯獨沒有倒下的林行首,只看林行首雙臉儘是慘白,原本環繞周身迴旋的匕首已經換做手持。
「剛剛您居然可以提前用魂兵擋我一拳而不是用魂甲,是知道開啟魂甲的速度比不上自己拿武器擋的速度嗎?」
「明明你已是聖師境,卻還來問我這些。」林行首面露焦灼,如今她怕是堅持不住了。
只有一次機會!林行首心中默念,隨後狂吸周身外界的魂力。
只看她將匕首停在胸前,頓時匕首化作九把,其中蘊含著冷峻鋒利的意念,隨著林行首的目光落到面前的池湯身上。
那九把匕首高速刺出,破空之聲乍現。
響鬧之後,卻未有停歇,接之反而多出八道破空之聲。
「一擊化九!」在池湯的驚訝聲中,九把匕首逐一疊加,速度已經讓他看不清。
林行首的這一手,有大宗師巔峰的力量,而九把匕首疊加的威力足以堪比聖師初境的一擊。她認為以這一招對付池湯是足夠的。
九把匕首化作電鑽高速衝撞在池湯的胸口,那股巨力讓他腳步不斷往後退去,腳下的土已經翹上腳後跟。
金色魂甲與匕首交鋒,發出咿呀的噪雜聲,彷彿下一刻就會穿透池湯的胸口。
「啪!」
甲片碎裂之聲響起。
林行首抬首望去,自己的魂兵正被一雙巨手捏住。
再往後看,在池湯的身後赫然屹立著一尊魂相。
那尊魂相是個英氣十足的男子,手持一把黑色闊刀,他是誰林行首再清楚不過,自己的房間還有他的畫像。
南陵王黑色闊刀抬起,指向對面的林行首。
林行首面露苦笑,她沒有逃走,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逃出去。
「聖師,我為什麼難成聖師?」
林行首看著那尊魂相感嘆,「是你啊,是因為你啊。」
無形的力量出現在林行首周圍,林行首的身軀搖搖欲墜,現在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握住,狂跳不已,如兩軍戰鼓各爭雄風。
「嘭!」林行首單膝砸地,威壓已是這種地步。
「林行首,我是尊敬您的。只要您倒下,便可以不用死。」
池湯站在不遠處,搓磨著手指,微微一笑道。
林行首苦嘆一聲,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身體緩緩拔高。
雖然林行首的臉色此刻蒼白無比,可是她的眼睛卻是隱隱閃著神螢。縱使身體每拔高一寸,聖師境界的威壓便會對她的虛鼎以及魂力迴路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縱使再拔高一寸,魂相的刀鋒便會讓身體的骨骼肌肉一點點分崩離析。
可林行首依舊要挺立身體,她已經決定要有尊嚴的死去。
「母親!」
隨著林瀾芝撕心裂肺的哭喊,林行首的身體化作明亮的光焰,朝四周炸開。
池湯立即召喚了魂相護住自己,待爆炸的濃煙散去,池湯衣衫破爛,他的魂相也被炸散。
而等他轉身往身後看去時,宇文姽已帶著林瀾芝逃離。
「可惜,沒時間追過去殺了。」
池湯擺了擺頭,隨後朝著池沌的方位奔襲。
一邊奔襲,池湯一邊想著還有誰會阻攔他。汐國還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只有碧潮閣閣主季子安,但他也只是大宗師下境,根本不是與林行首一個級別的。
「到時候,誰若在此刻阻我殺池沌,誰就得先死!」
池沌被救之後,一直在城北的冰醫館治傷,而城北亦是國主之居所,因而季子安首先要保護的便是汐國國主,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就算桂國出兵的理由是為了要池沌,但也不得不防範池湯順手弒殺汐國國主。
先前荒國來兵,池沌一人擋住了荒國鐵蹄,這一點汐國國主是認可的,繼而如今桂國來兵,他所能做便只有什麼都不做。
池沌,就算是行首義子,可他終究是桂國人啊。汪陽作為汐國的國主無法保護桂國的人民。
池湯已經行至池沌所在之地的門口,他與池沌只有一牆之隔,跨過這個門檻,池沌便將難逃他的手掌之間。
可突然,一個生死危機降臨在池湯心頭,迫使他往後退了一步。
再看他前腳剛站著的地方,一道狹長的刀痕攔在門檻外。
池湯沒有感知到周圍其他的魂力流動,這意味著放這一招的人根本沒用魂力。
「難道池沌根本未傷,一切只為殺我?」
想到這種可能性,池湯不禁害怕得臉色發白。
片刻之後,畏死之心終究是戰勝了功利之心,他如守衛屋宅的石雕般停住了身形。
可這樣的機會難得,池湯是不準備放棄的。
在他身形往後急退之間,一柄黑色闊刀讓他朝院門推了過去。
「叼你瞎掰!」
不知誰唾罵了一句。之後院內響起輕吟。
無數刀意從院里經院門激射而出,對鋒池湯的闊刀魂兵只在一擊便將其摧毀。
刀意降臨池湯身上魂甲,輕易便將其破碎,池湯渾身皆是創口,身體被刀意斬飛之時,如春雨一般灑滿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