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手商道
想到衛遠益在朝上的舉動,太子就惱怒。
進府,他破天荒沒有去看夢雲,而是直接到了如郁的寢殿。
院門口的丫鬟來不及通報,他已經氣勢沖衝到了內室。
如郁正坐在軟榻上,撐著下巴凝望著窗外,專註認真完全沒有聽到太子已經進來了。
秀美的側面,嘴唇含笑,皓指如玉,顯的特別迷人。
太子從沒有認真看過她,縱然是怒氣在懷,竟也驚呆了會。
如郁感受到來人,回頭一望,明眸頓時暗淡,起身淡然的行禮:「太子爺。」
太子恢復神色,冷哼道:「衛如郁,你在我府里的日子過的很自在嘛!」
如郁望著他,不知道他用意何在,並不出聲。
太子得不到她的回答,心中甚至因為剛才被她吸引惱火,惡狠狠的上前:「你爹和你到底在想什麼?把你弄進我的府里,朝上又處處和我作對。他就不怕我繼位后把你廢了?」
如郁總算知道他為什麼要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心中突然感到他的可悲:「太子,在我入府之前,你可曾聽過我的名字?」
太子眼存厲色,並不作聲。
「我想你可能也甚少聽說過吧?我是相府不得寵的女兒,怎麼會被指為太子妃,和你一樣,我也匪夷所思。能肯定的是,爹不期望我能為衛家帶去任何榮耀。所以,如郁在太子府是生是死,恐怕爹都不會過問,日後入宮也會如此。」如郁說到此,突然像弄清一件事情似的,頓感悲涼。
太子卻不這麼認為,他恨恨的:「我只警告你不要妄想在太子府耍花招。你有那麼狡猾的爹,就一定也有滿腹心計!」
如郁深深的被他刺激,她本就打發了文心出去,安靜的坐在房間回想著蝴蝶谷。
不僅被他生生打斷,還莫名被他羞辱,一絲輕蔑浮上臉龐:「太子以為但凡是女人就得看上你,愛上你,為你生死相許?我也有相愛的人,我也為被困在太子府無法與他相守苦惱,你既已存廢我之心,不如索性廢了我,也好成全我。」
太子原以為她一定會像平常那樣淡然,卻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番話來,尤其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有相愛之人。
如郁說出心底的話,就什麼也不畏懼了。
她有種強烈的渴望,渴望出太子府,渴望再次碰到柴公子。
她卻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男人的底限。
即使太子不喜歡她,不想要她,但也一定不會讓她心裡有別的男人。
太子氣紅著眼,衝上來掐住她的脖子,把她逼退到房梁:「衛如郁,你這個賤人,你竟如此不守婦道,敢背叛我!」
「太子!」如郁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脖子感覺力道加大,說話都很困難:「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人,何來背叛之說?你掐死我吧!困在這裡,我生不如死!」
她的臉已經漲的通紅,但眼裡卻是極為不屑的神情。
太子已經把她逼到死角,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
鼻間隱約撲來她身上的淡香,他心智一清,鬆開掐著她的手,但卻沒有放過她,狠狠的甩過一掌。
如郁剛可以呼吸到空氣,就被他用力甩倒在地,扭頭,嘴角已滲出血絲。
她咳著,凄然一笑:「太子還是了結了我吧!活在這個世上,我既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著實痛苦。」
太子猛然想到夢雲,他也曾經苦惱相愛不能相守,內心裡他懊惱自已的衝動。
明明就是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為什麼偏偏就為了她這麼上火?
他狠狠的說:「你就繼續生不如死吧!」
他拂袖出殿門,卻被端著燉品的玲瓏撞上一身。
玲瓏本想著趕緊端給如郁喝,卻不料太子突然冒出來。
她不顧打翻在地的碗,跪下連聲道:「太子爺恕罪,太子爺恕罪,奴婢大意,奴婢該死!」
太子卻不與她計較,沖她飛起一腳,離開了庭院。
夜深,順王府安靜如舊。
柴公子臉色凝重,剛聽到一個消息,內心雜亂無章。
他堅定的對阿忠說道:「所有商行停業!」
「王爺!這個損失太大了!」阿忠極力勸阻。
「他們的損失比我更大!」柴公子的語氣簡直是冷酷!
張宇成,你敢打如郁!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打臉!
還未繼位,天元朝的商業流通就發生了困難,你這新帝還能有多少人扶持?
當下想到來人的通報,想像如郁被打倒在地的情景,他更覺自己的心陣陣縮緊。
如郁,我該拿你怎麼辦?
阿忠謹慎的問著:「王爺,寧國寺祈福,咱們去嗎?」
柴公子驚醒,寧國寺,「為什麼不去?我很想看看文後的表情。太子這次會主持祈福大典吧?我們也去看看他的表情。」
無論他怎麼輕描淡寫,阿忠卻知道,他最想見的人其實是。。。。。
太子又在朝上與衛遠益爭論了一番,最終張廣淵卻派衛遠益約談天下第一公子。
皇后要祈福,他是大典主持的不二人選,繼位前如果不解決商戶停業這件大事,他對國民要如何交待?
才走進太子府,他不禁想起如郁。
她說她有愛人,她說自己生不如死,她說不知道自己是誰?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難道真的錯怪她了?
想到此,他又搖頭,不可能!
衛遠益不過是想利用她來抬高自己的身份罷了!身份,一切都是身份!
如果不是身份所困,夢雲就能。。。。。。
他奇怪自己居然還想去看看如郁怎麼樣了,他提醒自己,這是因為自己討厭她,想看她有多慘而已。
「你去告訴衛如郁,寧國寺祈福不要給本太子丟臉!」他拉著臉對崔總管交待著。
崔總管知他心情不好,應著:「是,太子!老奴這就去通傳太子妃。」
「慢著!」張宇成喝道:「傳完話問問她有沒有傳太醫。」
「哎!好咧!」崔總管一迭聲的應著跑開。
張宇成晃頭,想把腦海里如郁的臉晃走。
她不屑的眼神,冷清的表情總被他不自覺的憶起,黑瞳中他見到一絲與她不相符的倔強。
他恨恨的想著:「我不管你心裡的男人是誰,嫁到太子府,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京城這兩天顯的冷清不少,街道上隔三岔五的就有幾家店鋪關了門。
衛遠益的官轎徐徐經過,他望著兩旁的情景,不禁暗嘆:柴公子的本事還真不小。
他終於約到了天下第一公子。
本居茶樓,名字古怪不說,連客人都非常稀少。
他隨店小二上樓到了一個雅室,雅室裡間坐著一個人,以簾相隔。
他望見雪白的長衫,看身形是個年輕的男人。
正準備掀簾而進,卻傳來聲音:「衛大人就在外面坐吧!」
衛遠益止步,壓抑住想進去的衝動,坐在雅室中,已有人泡好了一壺綠茶。
茶香汽揚,頓時腦海清醒不少。他問道:「天下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短短几天,天元朝不僅財政銳減,更讓民間議論紛紛。不知公子此舉用意何為?」
「你不用揣測我的用意,我只想知道皇上答應我的條件了嗎?」柴公子冷冷的答著。
透過簾,他能感覺到衛遠益的焦慮。
「公子!為何不考慮我的提議呢?」衛遠益有意壓低音。
柴公子諷刺的笑了:「你以為你能坐穩那個位置嗎?衛大人,你太高看自己了。你就不怕這封信成為證據,被我呈到當今皇上面前嗎?」
衛遠益卻不生氣,反而非常坦然:「我的眼光一向很准。我既敢發英雄貼,就算準了公子不會那麼做。至於那個位置,只要他能下來,誰在那個位置上對我來說都一樣。」
「只可惜,本公子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今天來,如果是為了自己的私事,那現在你就可以走了;如果是為朝庭來談判的,你只需告訴我,皇上答應與否,就可以了。」柴公子悠閑的飲茶。
衛遠益驚嘆他的鎮定:「皇上已然答應,公子所有商戶將減免一半稅賦。」
「可我今天還有一個條件!」
「公子,江湖人要有信用!」衛遠益慍怒。
柴公子冷聲道:「我要你的女兒,衛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