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擊

京城，錢三典當鋪。

一個女人扛著一個人影突然闖了進來。

「嘖，你膽子未免太肥了點，那可是皇宮啊，你說闖就闖？」典當鋪老闆頭也不抬。

「換了其他國家的皇宮，別說是我，就是太初境高手怕也不敢輕易潛入。」女人把肩上扛的人放在了地上，「可這龍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說聖女大人，這龍澤皇宮裡住著的可是個實打實的太初四曜高手，就是咱教主想進來也得惦量惦量，怎麼到你那兒就這麼輕鬆了呢？」當鋪老闆打了個哈欠，一張年輕的男性面龐露了出來。

「司晉你少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沒？」

「多大點事，不就是給這個喪家之犬找個庇護所嗎？」被稱作司晉的少年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凌雲，「交給我吧。」

「你靠不靠譜啊？」少女有些不放心，「要不還是我把他帶出去得了。」

「你帶去哪兒？黑水城？」司晉白了她一眼，「最近黑水城被正派總盟盯的可不是一般的緊，咱倆能出來就已經不錯了，你還想再帶一個人進去？」

「那正派總盟還不死心？」少女皺眉道，「他們都惦記黑水城幾千年了吧？誅魔盟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能讓他們這麼賣力？」

「何止幾千年，正派總盟的成立時間甚至早於誅魔盟，當年四大正派的那些老傢伙們是當初第一任祭司千請萬請才請進的誅魔盟，真論起來人家可是現在江湖上所有勢力的祖宗。」司晉淡淡一笑，「四大正派對於誅魔盟而言只是盟友關係，即使是最近一次配合誅魔盟的行動也不過是因為事關赤族，你不會真認為誅魔盟能命令得動他們吧？」

「我和你不一樣，我對他們這些老傢伙的權力遊戲可不感興趣。」

「行了，不說這些了。」司晉搖搖頭，「你把人給我，你先回去吧，省的回去慢了聯絡點又被那些正派給拔掉了。」

「行吧，這人就交給你了。可別把人弄死了，他可是我們備用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回去吧你。」司晉說完便倒頭睡下了。

……

次日。皇宮內的一處偏殿。

兩名宮女一邊打掃，一邊竊竊私語：

「你說，公主昨天帶回來的是誰呀？」

「我哪知道，不過聽小翠說呀，那個人渾身是血，可嚇人了！」

「我也聽說了，那個人目無神采，跟死人似的。」

「真不知道公主帶他回來幹什麼……」宮女還想說什麼，臉上卻狠狠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誰允許你們到處嚼舌根？信不信本公主撕爛你的嘴？」

「公主殿下饒命！」兩名宮女嚇得趕緊跪在地上。

「還不快滾！」安雅罵道。

宮女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公主莫要動怒，那幾個丫頭不懂事，奴婢待會就去教訓他們。」貼身侍女見安雅的臉色不好，趕緊上前。

「這事拖不得了，連宮女都已經開始傳開了這還得了，不知道你是怎麼選的人？！」安雅對著貼身侍女呵斥道，「你趕緊去準備準備，最晚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京城！」

「奴婢管教不嚴，還請公主殿下恕罪！」貼身侍女立刻跪了下來。

「行了行了，現在是請罪的時候嗎？」安雅有些不耐煩，「趁著現在宮內亂作一團，再加上突然增防宮內御林軍造成的混亂，我們還有走脫的可能，真等一切都安定下來我們就更沒機會離開了。這筆賬我先記下了，但是之後出城玲瓏你要是再敢出現任何差錯，休怪我不念舊情！」

「奴婢明白！」玲瓏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行了起來吧，進來再說。外面說話不方便。」安雅走進了殿內。

「他怎麼樣了？」安雅疲憊的倒在金絲軟椅上。

「……和昨天公主殿下您見到他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玲瓏猶豫了一下。

「……」安雅閉上了雙眼，很久很久才吐出一句話來，「算了，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安雅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凌雲的情景。那還是在幾年前的蒼凌學院預選賽上，凌雲正面擊敗異族太子，為龍澤長足了面子，一時風光無限。當他站到台上的那一刻，帥氣臉龐上洋溢著的自信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可如今，安雅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那個面如死灰的男孩與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天才聯繫在一起。

「公主殿下若是想讓那位快速振作起來的話，奴婢倒有一個辦法。」玲瓏跟了安雅這麼多年，自然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

「是什麼？快說！」安雅彷彿溺水的人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

「公主殿下難道忘了，明天龍澤皇帝要幹什麼嗎？殿下到時只需讓……」玲瓏附耳說道。

「這……對他來說是不是太過殘忍了點？」

「公主，對於那位而言，現在只有刻骨的仇恨能讓他重新從陰影里走出來。」

「好吧……」

西偏殿。

凌雲隱約能聽清楚隔壁似乎有兩個人在密談著什麼，但是他毫無興趣。現在任何事情都無法吸引他的一絲注意力。與荊連城的交手徹底碾碎了他的自信。

原本一切設想的都很完美，用自己身上的赤族血統喚醒青霜劍，製造出讓絕頂高手都分辨不出來的赤皇幻象，逼迫荊連城傾盡全力。縱然是太初境高手，在全力施展高級靈術后產生也會產生不足半秒的靈力不穩的空檔期，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很難有靈術能攻擊到他，所以凌雲選擇了釋放速度奇快無比的「龍威」將空擋期延長，抓住機會將荊連城一舉轟殺。

可荊連城僅僅只用了一拳便輕易打碎了這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凌雲計算好了所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卻唯獨漏了雙方那猶如雲泥般的實力差距。即使是在那個薄弱的空檔期，荊連城可以調動的靈力也遠不是區區一個凌雲可以比擬。

平心而論，凌雲在皇宮裡的表現已經足以算是極度優秀，要知道，龍威是再正統不過的地階上品靈術，正常人要想學會合理的釋放和運用至少要到天關境，而凌雲才不過天元五曜而已。連跨兩個級別的靈術運用而且幾乎沒遭到反噬，已經足以讓他傲視同年齡段的所有天才。但是無論凌雲如何妖孽，充其量不過是一頭幼獅，而荊連城卻是一匹貨真價實的老狼，孰強孰弱，自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