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萬仞山
「這他媽的是什麼？！」大漢徹底傻眼，楠楠的罵道。
「管他是什麼，我只知道如果讓這些玩意跑出去，整個仁言城都要被他們毀掉！」還是藍衣人最先清醒過來，大吼一聲加入混戰。
大漢與女子苦笑一聲，一閃身也加入了戰鬥。
誰也沒有注意到，釀成如此局面的罪魁禍首——那個黑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血染日月，天昏地暗。
不知殺了多久，大概是凌無忌的秘咒時效終於到了，那些亡靈戰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
凌府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牆上，地上，樹上……到處都是屍首與鮮血，每走一步都會踩到不知是哪方的斷肢，甚至還有各種讓人作嘔的內臟。夕陽冷酷的掛在天邊，映射著這一副人間地府的畫卷。
最殘忍的戰爭，怕是也不過如此。
放眼望去，這個院子里還能站起來的人不足百人。稀疏的人群中，身體恢復正常的凌無忌艱難的迎風而立。
即使身體已千瘡百孔，即使已是英雄末路，他依舊不願倒下。
「還有什麼遺言嗎？」
不遠處，三人束手而立，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不過，他們此時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像一個贏家。他們的形象……是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那種凄慘。
「不要以為你們會笑到最後。」凌無忌說話都已經變得十分困難，「赤族……一定會光復。」他的嘴角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容。
藍衣（雖然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原先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了）人剛想笑他痴心妄想，就猛地發現凌無忌的身軀再次膨脹起來。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徹天空。
一代王族，就此隕落。
……
萬仞山脈。
這裡是被封為聖地的神山。不僅僅是因為它的高度，更是因為號稱斬盡天下邪魔的誅魔盟總部就設在這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大概誰也不會相信但是如此陡峭的山峰上會建起這般龐大的宮殿。他比五大帝國的皇宮加起來還要大！這完全是神跡。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神跡。
在那遙遠的上古時代，這裡曾是赤族皇帝的行宮。
赤族神宮！
今天，這座昔日的天宮十分熱鬧，打破了他往日的寂靜。
在這座龐大宮殿的正殿，一張古樸的桌子赫然在目。幾十個人圍繞著它坐成一圈。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場，也許會被驚掉下巴。
四大王族的族長、五大帝國的皇帝、各大宗派的宗主……這些平日里跺跺腳都能震動整個大陸的大人物居然在此齊聚一堂。
「荊連城三人何在？」
發話的是一個乾癟的老頭。說來也怪，這個屋子裡無論是皇帝還是宗主，都沒坐在首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傢伙卻坐在了那個象徵著「我是老大」的位置上。
「他們三人被凌無忌重創，應該還在養傷。」一個挺著大肚腩的中年大叔回應道。
「區區一個男爵，把三個誅魔盟長老打成重傷？」老頭的聲音頗有威嚴。
「伊格蒙特前輩，據他們三人的報告，凌無忌動用了赤皇秘咒，並在最後一刻發動了一個能讓死人暫時復生的靈術，以至於他們措手不及。」一個壯年肌肉男說道。
「讓死人暫時復生？我說他們找借口也不找個好點的，這怎麼可能？」有人嗤笑道。
其餘眾人也對此不屑於顧，一時間嘈雜聲不絕於耳。
「……我們派人去調查過周邊居民，甚至催眠過參加戰鬥的士兵，他們都證明了荊連城三人所言不虛。」精壯男子把一份羊皮卷劃過桌子。
一片死寂。
大佬們目瞪口呆，他們大概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開什麼玩笑？！這已經超出了靈術的範疇！」有人反駁道。
「沒錯，所以這並不是靈術。」
滿座的人都看向伊格蒙特。
「神術——獄界。」伊格蒙特吃力地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
靈術無非就天地玄靈這四個大等級，這是武學常識。但是這個限制只適用於人類。上古的赤族，確實擁有著更強大的力量。
神術！
那不是人力能比擬的存在，因為神術的使用者完全不需要消耗自身的靈力，他們直接命令外部空間內的靈力。沒錯，就是命令！一定範圍內的所有靈力都必須聽從他們的調遣，有時候甚至包括敵人體內的靈力！
這才是上古赤族真正的兇悍之處。
「開……開玩笑的吧？我已經有多少年沒碰過能使用神術的赤族了？這些傢伙，血脈不是早就已經被混淆了嗎？」有人結結巴巴的問道。
「沒碰到過，並不代表沒有。」伊格蒙特頓了一下，「但是最讓我好奇的是，獄界即使在神術當中也屬最頂級的那種，是赤族所謂超級神術的一種，就憑一個男爵就能夠輕易使用？」
「也許是因為秘咒提升了它的血統吧。」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低頭沉吟道。
「我的陛下，如果秘咒有這麼強的效果，幾個子爵就能滅掉朧月帝國。」最開始的那名精壯男子淡淡的說道。
「怎麼，你知道原因？」安德烈被懟了一下，顯然不太高興。
「有請諸位翻閱一下報告，在裡面你們自然會知曉答案。」
眾人好奇地傳閱那份羊皮捲軸。每看完一個人，就多一個人的臉色變得難看。
「血祭？賜力？這都什麼跟什麼？」一名身材略微走樣的婦人皺了皺眉頭。
「北冥無月，不要太早下定論。那個黑衣人明顯對凌無忌做了些什麼，使她的血統在短時間內強行提到了極高的地步。」伊格蒙特把眼睛眯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不是因為那一個黑衣人，而是伊格蒙特！他剛才……根本就沒看那份報告！
讀心術！